行騙(二)

“好,我即刻前往北薺”不是為了王位——

竹還是想要這個國家的吧,畢竟一個失去祖國的人是何其的可悲啊!

言默一直都不明白猶太人是怎樣執著一寸一寸的買地的,可他們的國家卻就是這麽一寸一寸拚出來的,祖國啊!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概念啊!

想起介推,想起那個鷂公子……

搖搖頭,亡國實在是不好玩。

歎口氣,景國現在也確實是禁不起了。

“太子大義,丙宵在這裏代景國千萬百姓謝過了”

言默哼笑,還真是聲情並貌,感謝他?是該感謝他,成功的讓他這個北薺逃亡的罪犯自投羅網,順便再掀點小風小浪,最好鬧的兩敗俱傷,吸引一下別國的注意力,最後如果攻打景國的都跑去打北薺那就更完美了,當然初步估計他言默還沒那麽大本事,不過這個丙宵也還真是把他用的徹底。

“此物興許對太子有些用處”言默一驚,定眼看去丙宵遞過來的東西似玉非玉,隻掌大小,通體滑膩,另有銘文其上,不是當初老薺王臨死時給自己那塊是什麽?

這東西怎麽會在丙宵手上,他明明記得放到鞋裏了啊!前一陣為了把華胥藏好,他還特意再作了一雙,其實也很簡單了,隻要找大一點的鞋,安上一個結實的厚鞋墊,沾勞就行,這時代的鞋本就臃腫,加了兩個巴掌大的東西也顯不出來什麽。

見言默驚訝,丙宵拈須微笑“太子不必驚訝,這確是令國傳承令箭,展轉到了老夫手中,想來太子此行正是用的上的時候。”

言默接過,不對,手感不對,記得當初自己拿那玉的時候,滑膩非常卻決不溜手,而手上這塊,滑膩程度差的有十萬八千裏。

“有此令箭太子奪回王位如虎添翼,更可憑此令箭調度北薺所有軍隊,拒老夫所知大將軍雀卑現就在桐城,殿下可先到他那裏,此人對先王甚為忠心,太子可放心用之。”

雀卑?好熟悉的名字,對了,不就是當初鎮守北薺東線與東焚打的那個雀卑嗎,言默恍然。

“雀卑雖然年邁已高但手握重兵,太子拿了這令符與他,定然可得他誓死效忠。”

“如果他發現這令符是假的呢?”言默隨口說出。

頓時丙宵麵色巨變,良久才歎道:“還是瞞不過殿下,既然殿下已經看出來了,丙宵也不說什麽了,但請太子切記,此物既然在太子手中,那他就是真的了。”

“姬宮涅登基以來一直拿不出此物,這也是北薺內部上下不齊,派係分立的主要原因,姬宮涅一日拿不出令符,就堵不上他們的嘴,也就座不穩這王位,他這段時間一直南征北討恐怕也是想轉移朝內的注意力。”

“而此物自北薺先王病故就一直下落不明,太子也不必擔心被識破。“說的好聽,言默撇嘴,直接把丙宵的話當耳邊風。

丙宵又與他講了北薺現在的一些勢力分布情況,這才算完了。

言默提出要回去看竹,被丙宵一口打斷,說什麽時間緊迫,竹君忙於戰事等等等等,直接把言默塞到一個馬車的夾層裏,也不管他難受不難受。

當言默回過神開始抱怨的時候,馬車已經駛出城門了。

真是……

言默突然有種遇到神棍的感覺。

展轉數十日終於到達景、薺邊界,屬是戰亂的關係,通關城門看起來有些蕭索,當然還是有人的,至少對於商人來說,戰爭永遠也比不上利益。

通關也算順利,想是丙宵已然作了準備,不過言默還是鬱悶的到死,整天呆在空間有限的夾層裏是個人都會悶出病來,更何況是他這個被迫離開溫柔鄉的人。

不自覺的又想起竹,在接著就想起了霍梵天,不知道怎麽樣了,再見的時候會不會給他排頭吃,竹一定不會的,那麽淡雅寧靜的一個人,就算生氣也一定君子的很,霍梵天就說不準了,平常就是寡言少語嚴嚴肅肅的,到時候來張冰塊臉一凍,肯定要哄好長時間,這次自己背著他“出軌”……

竹的腰比較細,天的肌膚滑膩無比,一個清淡如竹,一個憤張如牡丹,當然還是一朱罕見的黑牡丹,順便再擱冰窖裏動動。

竹比他主動一些……天那裏也好緊……

“公子,公子”趕車的車夫突然打開馬車暗藏的夾層。

“吃飯了嗎?”別怪他隻知道吃,實在是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這個門從來沒有打開過。

回去一定要把那個丙宵扔到河裏。

他還沒躺過這麽久呢!

夾層窄小橫鋪車底,所以說言默這一路都是躺著過來的。

暗自咬牙切齒。

突然發現車夫麵色不對,盡顯蒼白,這人是丙宵派來的,想來也是受過訓練的,估計身手也不簡單,現在竟然麵露懼色,看來是出什麽事了,而且絕對不會是小事,麵色也不禁跟著沉重起來。

這次既然自己決定來北薺就決不會允許人傷到竹。

“公子前方傳來消息,崔塗挾副將許渾令兵十二萬賁羅方城而來”

羅方成,自己剛從那裏過來,正是往景的必經之路,意圖可想而知,言默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麽快,現在往桐城趕的話已經來不及了,即使趕到了又有什麽用呢……

北薺十二萬……

西順十萬……

東焚……

深呼吸,重重吐出——

從夾層裏爬出來,端座上馬車,命令車夫立即返回羅方成——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推文公子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