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人

彎彎月出掛城頭,城頭月出照涼州。涼州七裏十萬家,胡人半解彈琵琶。

琵琶一曲腸堪斷,風蕭蕭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別來三五春。

花門樓前見秋草,豈能貧賤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幾回,鬥酒相逢須醉倒。

(注解:岑參《涼州館中與諸判官夜集》)

玉門城內,賀北大營,將軍赫連直自參軍以來守了這玉門城整整二十年,這二十年裏馬革裹屍,大小戰役何止百起,沒想到剛回京述職,就又出了這馬子事,南疆,何時才能真正安寧啊!

耳立之年,已是眉頭緊縮,肅穆威嚴。

如果以前言默觀察認真的話,可能在太後壽筵上會有一麵之緣也說不定。

盒上手中公文,拿出密碟,斬草除根嗎?

打開手中錦頁,昏暗的火把流轉出剛勁的字體,速戰速決,斬草除根——其上的印鑒此時看來就好似吞人的猛獸,撕扯叫囂著血腥的屠戮,有多少生命湮沒在這曆代王權的象征中啊!

“來人,請趙副帥進來”萬裏草原,要勝這場不容易啊!蠻狄進攻還好說,但如若他們退入蝻玀草原深處,自己——

“回稟將軍,副帥去請高人去了”

“請高人?……”這個趙名紳又在搞什麽名堂……

榔洲縣的百姓從來沒有看過他們的節筒大人這麽惶惶張張過,也從來沒見過他們的節筒大人這麽動作迅速過,於是,通過對本身事物的好奇,由於人類最無法摒棄的一種遠古思想,榔洲的百姓開始了茶餘飯後的閑磕牙。

“你看府尹今天這是怎麽個了?”買雞的張大嬸拉住賣魚的李大媽

“不知道,可能有什麽急事吧,說不準是府尹夫人要生了”看著匆匆打馬而過的背影,李大媽猜測道。

“你們不知道?”兩人立即被一個買菜的小哥吸引了去,看已然充分引起注意,小哥咳了兩咳,繼續神秘兮兮的說道“聽說前一陣節大人府裏來了一位高人,聽說這位高人啊,生的跟神仙一般,能讓人在山上種田,還能讓水倒著往山上流”

“小哥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誰不知道曆來山上不能種田?更別說讓水往高的地方流了,那不是成神仙了嗎?”牽牛來賣的老漢,笑著湊了過來。

“你自己打聽打聽去,看我騙你啵?西山那邊都開功了”小哥一聽可急了。

“你還別說,好像還真有這麽回事,我家那口子就在西山那邊呆著,要說那人,神仙都不如他啊……”湊過來的越來越多了,但如果你注意聽的話,你會發現,不大的榔洲縣裏幾乎所有人都在重複著同樣的信息,隻不過版本不同罷了。

神仙也好,隱士也罷,不過這些好像也影響不到我們那位休養生息好比冬眠的言默寶寶。

但有件事,還是被人們猜中了,府尹確實是因為言默才如此急色匆匆——

隻見那節筒風風火火的奔回自家府第,顧不上停腳直奔後院西廂而去。

“先生可起了?”看看大大的日頭,節筒問跟著的管家

“剛才還沒,老爺是不是在等會?”說實在的管家也沒見過這麽能睡的,這都快午時了。

“等,我等可人家不等啊”節筒有苦說不出,那邊得罪不起,這邊也不敢得罪,雖為難卻不敢腳下停下半分,隻老天保佑那位言先生不要再睡了。

“老爺這回來的是誰啊?”以前也有來拜訪那位言先生的,隻沒見過老爺這麽急過。

“還能有誰,那位趙將軍到了”還是那個出了名的趙將軍。

管家一聽這還得了,榔洲城裏誰不知道這位爺出了名的惹不起。

“趙將軍怎麽來了?”這回可麻煩了”老爺我們要不要先把言先生藏起來?“管家第一個念頭就是絕對不能讓那個毛躁的將軍見到他們弱不禁風的言先生。

“你覺的可能嗎?”他記得上回那趙將軍為了把神醫請到軍中,可是滿大街貼了告示抓人的啊!

結果還是神醫氣不過跑到主帥那裏告了那趙將軍一狀,不過也就這一去還是被留了下來,總的來說相但於,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這將軍的手段可不是一般啊!

這次怎麽就輪到他家了呢?言先生他可是絕對不想放走的啊!

“老爺……老爺……”剛到西廂院外,就見丫鬟哭哭啼啼跑了過來

見人也就隻是哭,節筒一見,就道不好,忙入內,就見一地狼籍,床上空空——

“言先生呢?”

“先生、先生被人劫走了”

“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中,誰人敢在我府衙之內明目張膽的劫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

“趙將軍,是趙將軍”

“你們是怎麽護衛啊……”果然,就知道肯定要出事,節筒頭上叫一個汗啊!

“回稟老爺,那趙將軍來了不說,徑直把人綁了去,奴才、奴才等攔不住啊!”

“那言先生怎麽樣?”可別傷了,萬一一個列性子以為是強盜,那可就——

“先、先生還在熟睡中……”

“……”

作者有話要說:謝李舜生大人,長評——

他日戰國相會,定擺宴,輯首相迎。

當然,偶對輕舞大大也是感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