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活人……對啊,為什麽一定要是人啊?神仙,也有各種精怪啊!”餘會非豁然起身,目光直接看向了那兩顆鬆樹!

不過他的目光很快順著鬆樹往下看去,落在了那口埋在地下的水缸裏。

餘會非二話不說跑了過去,直接趴在水缸邊上往裏麵看,那條兩個巴掌大的鯉魚正張著大嘴在那喝水呢。看到餘會非過來,老神在在的甩了甩尾巴,一點都不害怕……

餘會非頓時笑了:“不愧是天上下來的,就是穩的一逼,根本不怕人!”

餘會非想到此,直接盤腿坐在了缸邊上,給鯉魚遞過去一根煙道:“老兄,剛剛我跟陸壓那老王八蛋交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別的就不說了,兄弟新來乍到,以後你多關照點哈。”

然而那魚並不接煙,反而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嘴巴張的老大,探到水麵上,開開合合的仿佛在說什麽,又好像就是單純的吸空氣玩罷了……

餘會非也是激靈,一拍腦門道:“懂了!”

然後餘會非將點燃的煙直接插在了鯉魚嘴上,接著,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鯉魚不但沒有受驚跑掉,反倒是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煙。

餘會非哈哈大笑道:“原來兄弟也好這一口啊?聽說你們天上的人,都要香火供奉。我這沒香火,咱就以煙帶香吧!”

說完餘會非掏出三根煙,並排插在魚缸邊上,點燃了後,對鯉魚道:“老兄,明天哥們有一劫,還請你出手相助。”

鯉魚咕嘰咕嘰的繼續吸煙,一句話都不說。

餘會非心說這魚也太傲嬌了吧?

煙也抽了,香也上了,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餘會非歪著腦袋看著鯉魚道:“老兄,我現在啥職位你最清楚了。以後咱們這勞改局裏,我就是老大。你幫我度過這一劫,我幫你減刑,咱們互相幫助,豈不美哉?”

鯉魚咕嘰咕嘰的繼續吸煙……

餘會非見這魚油鹽不進,急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咕嘰咕嘰……

餘會非忍不住抓了抓頭皮道:“行了,煙都抽了,你還裝什麽魚啊?你就說吧,到底幫不幫忙。”

咕嘰咕嘰……

任憑餘會非脾氣好,此時此刻也炸毛了,一把扔了嘴裏的煙屁股,罵道:“嘿……你個白眼狼,抽我的煙,住我的地,讓你幹個活你還跟我裝?

行!算你狠,你給我等著,回頭我就給你丫的加刑!

你丫的,就在這待一輩子吧!”

嘴上說的凶,但是餘會非心裏卻是慌得一逼,畢竟,明天高利貸就要來了啊!

餘會非雖然看起來是個挺老實的人,但是骨子裏流淌著的卻是一股子狠血。店子他接下來了,那麽這高利貸他也沒打算躲著……

因為餘會非很清楚,現在他跟店子綁一塊了,躲是躲不掉的。

既然躲不掉,那就麵對吧。

餘會非將那擀麵杖拿了出來,雖然威力一般,但是勉強算是個趁手的家夥。

然後餘會非又找了個袋子,在地上挖了些石頭子塞了進去,用繩子紮進了袋子,然後輪了輪,比擀麵杖趁手多了。

不過餘會非還不放心,他記得秀林街挨著九樓的,有一個修車的,他決定去那找一把神器過來鎮宅。

這一晚,餘會非抱著擀麵杖睡的十分踏實……

這就是餘會非,要麽不想,想到了就做,決定了就不怕,不後悔。

一夜過後,第二天天一亮,餘會非也沒在店子裏呆著,而是推開大門就跑了出去,到店子對門,步行街的馬路牙子上蹲著抽煙去了。

一邊看著路過的美女,一邊時不時的掃一眼街道上的情況。

四合院大門外,有一條小河,小河上架著一個石拱橋,對麵就是村子裏最繁華的商業街,秀林街。

秀林街兩邊的房屋都是仿造的江南青瓦白牆建築,再加上李老板開發的周邊的一些小景區,著實給這裏的村民帶來了不少收益。尤其是入冬以後,大雪紛飛落在這飛簷之上,再配上大紅燈籠,別具一格,引來了許多遊客。

村民的生活也因此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站在四合院門口,可以將秀林街一覽無餘,絕對的風水寶地!

看著商業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們,再看看自己這冷清的公墓之地,餘會非歎了口氣,地段再好,終究是守著墓地。哪怕是本地人,也最多走到橋頭。

外來人,遠遠的就折返了……

八點多的時候,路邊上的修車、修拉鎖的小店開門了,老大爺一身青布衣裳,坐在那玩著手機。

這老頭餘會非沒見過,但是看他一路走來熟絡的跟大家打招呼的樣子,顯然也來了一陣子了。

餘會非沒動,繼續蹲在那抽煙。

九點的時候餘會非終於動了,站在那,一臉深沉的罵了一句:“腿麻了……”

九點半的時候,路上多了一夥人。

這些人腦袋五顏六色的,染的就跟發青的雜毛雞似的,一個個的走的很快,下巴上挑,就差把眼睛挖出來插腦門上了。總之,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很凶,一個個氣勢十足的來到了九樓門前,一字排開。

其中一個穿著中山裝的平頭中年人背著手踱著步來到他們麵前,仰頭看著九樓的牌子,不屑的道:“九樓?”

餘會非知道,他要等的人來了。

餘會非立刻起身,跑到了修車老大爺邊上,低聲道:“老爺子,有鏈鎖麽?”

老大爺一低頭,眼鏡垂到了鼻頭,眉毛一挑道:“幹架?”

餘會非頓時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臉道:“我長的那麽像壞人麽?”

老大爺嗬嗬冷笑道:“你大爺我什麽風浪沒見過?你小子還想騙我?”

說到這,老大爺壓低聲音道:“我這有獨門利器,你要麽?給你算八折。”

餘會非一陣無語,感情他遇到個老流氓頭子!

餘會非幹咳一聲道:“老大爺,你想多了,我就是買把鎖,鎖車。”

老大爺鄙夷的看著餘會非道:“行,一百一把。”

說完,老大爺遞過一把鎖給餘會非。

餘會非拿起來一看,這鎖細的跟鞋帶似的,叫道:“這破鎖要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