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剛站定身體,大口呼吸天地靈氣的同時,她也清醒了過來,一雙眸子盯著那紅衣人的脖子,一把短刀和一封信同時出現在她的手中。

隻見那紅袍男子對她無比熱情的咧嘴一笑後,回頭大喊道:“兄弟們,又來新犯人啦!趕緊過來啊,歡迎儀式走起!”

撇啞然,隨後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仿佛在說:“這個蠢貨,竟然以為我是他的犯人,真是愚蠢。”

不過餘會非的舉動,也讓撇對九樓產生了一些好奇。

雖然她接觸過超自然的力量,但是她終究還是一個人類,是人就沒有不對神仙好奇的。

更何況,這九樓隻是踏入門來,就用充沛靈氣撲麵,那麽這裏是否還有別的寶藏機緣呢?

哪怕她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在好奇心的作用下,撇暗自藏起了手裏的短刀和那封信,然後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站在那個紅袍傻子的後麵,想看看這九樓到底有著怎樣的仙家氣象。

隨著餘會非的一聲吼,下一刻,撇傻眼了!

隻見後院大門打開,一條狗風風火火的衝了出來,然後一把就抱住了她的大腿,叫道:“終於來仙子啦!”

一條狗,會說話?

撇有點發呆。

然後就見一白臉長舌手拿哭喪棒的男子衝了出來,大笑著:“哎呀,不容易啊,終於來了個仙子,瞧瞧這模樣,真漂亮啊!”

“白無常?”撇心中驚訝。

跟著又一個全身黑衣,赤麵獠牙,腦袋上有犄角的家夥衝了出來,一看那模樣,撇就知道,這應該是黑無常了。

然後牛頭馬麵衝了出來,這倆家夥牛高馬大,那一個牛腦袋和馬腦袋更是極具視覺衝擊力。

撇雖然早就有了一些情報,知道這些東西在這,但是真看到了。

對於她一個普通人來說,真的太震撼了。

“讓開!”

牛郎騎著一頭野豬衝了過來,野豬一個大甩尾停到了撇的麵前,牛郎盯著撇就看。

撇心中有鬼,下意識的躲避對方的眼神,結果牛郎哈哈大笑道:“咦,真是個女人啊!我說,大家躲遠點啊,女人都是麻煩。”

聽到這話,撇心中鬆了口氣,這些人雖然古怪,但是和她得到的情報,還是十分吻合的,於是手裏暗自握著的匕首再次縮回了袖子裏。

“呦,來了個妹妹啊。”

說話間,一名黑衣女子緩緩走出,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氣質宛若女王一般。

她比撇高了小半個腦袋,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撇,最後扔下一句沒我漂亮後就走了。

後門處,一個光滑的小腦袋從門縫裏探出頭來,看到是個女人後,搖搖頭,背著小手,轉身就走了。

這時候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帶著一名老人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手裏的判官筆,撇心頭咯噔一下,知道這是地府判官,崔玨,一個很聰明的人。

隻聽崔玨笑道:“小魚,既然來了新客人,老規矩,是不是該後院架鍋,大吃一頓,喝他個大醉酩酊啊?”

餘會非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道:“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必須的!牛哥,去搬酒去。”

牛頭哎了一聲就去廚房裏搬酒去了。

撇一聽要喝酒,還要喝的大醉酩酊,眼睛頓時就亮了,嘴角微微上挑,心說:“既然你們找死……那我也省得浪費體力了,喝酒……哼哼,我的體質可不吸收酒精。醉夢中死去,也算是我對你們這些神仙的最後的尊重了。”

於是,撇笑道:“多謝諸位的抬愛,小女子也的確喜歡喝酒,既然諸位兄長姐姐想一醉方休,妹妹自然奉陪到底。”

此話一出,院子裏一片歡呼聲:“豪氣!”

“喝著!”

“走起!”

……

然後一群人就這麽呼呼啦啦的去了後院,架起了鐵鍋,酸菜、白肉、排骨、粉條紛紛下鍋,伴隨著酸菜鍋子,茅台也是一瓶瓶的被打開,一時間酒香四溢。

“狗哥,咱們後院太熱鬧了,你去四周看看,可別引來外人的注意。被看到了就不好了。”餘會非喊著。

哮天犬兩眼一翻道:“不去!”

餘會非直接塞給他兩瓶茅台,然後給他的飯盆裏倒上一大盆的好肉,這貨這才哼哼了一聲,走了。

沒多久,九樓不遠處,草棵子裏兩個人影罵罵咧咧的蹲在那裏。

捺無比不爽地罵道:“還想過去看看情況,結果這死狗太TM煩人了,吃飯就吃飯,丫的人立而起,拎著個酒瓶子亂晃悠……也不怕被人看到麽?”

橫則讚歎道:“不愧是仙家之地,這狗都成精了。我越發好奇裏麵到底有什麽了……”

捺嘀咕著:“也不知道撇怎麽樣了。”

橫道:“聽裏麵的動靜,似乎挺熱鬧的,沒什麽事。”

捺聽著遠處的說話聲忽然笑了:“他們似乎在和撇喝酒,嗬嗬……嗬撇喝酒,還沒見過這麽作死的。”

橫也笑了:“看來,今夜過後,這九樓當中再無神仙了。”

捺不屑的道:“神仙……沒了法力,他們還算神仙麽?人罷了……”

橫歎息道:“可惜了,這些神仙的本體還在仙界,他們在這邊死了,最多是回到仙界而已。若是死了就是死了,那……就有意思了。”

捺跟著點頭,他也覺得有些遺憾,不過能夠將那些本不該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送回去,也可以了。

……

兩人倆天的時候,渾然沒有發現,那條喝酒的死狗的嘴角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院子裏,撇跟大家圍著那大鐵鍋坐了下來,推杯換盞間,她喝的是無比痛苦。

因為她平時不喜歡喝酒,酒這東西不上頭,喝起來的感覺絕對不如果汁來的舒服。

如今大杯大杯的喝,她真的很難受。

不過看到眼前這些所謂的神仙,一個個的開始醉眼迷離後,她的嘴角上還是掛起了一抹笑容。

一個小時後,餘會非揉著腦袋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去吐一下。”

說完,餘會非就推開門去前院廁所了。

餘會非一走,地藏起身道:“阿彌陀佛,貧僧不喝酒,跟你們在這太無趣了,玩去了。”

然後地藏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