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頭凶獸慘叫著,被火焰衝擊的粉碎……

不過更多的凶獸殺來了。

更遠處,一人站在天空中,他手中拎著一個蛇皮口袋,口袋裏無數的凶獸正在從裏麵衝出來。

顯然,他不死,凶獸大軍就不會停止!

赫爾斯托斯皺眉,那人距離太遠,他想要靠過去都沒有機會。

這個人,赫爾斯托斯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誰,但是眼下,必須想辦法解決他才行。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前方的一座大山直接被人扛了起來!

一個獨臂巨人出現在赫爾斯托斯的前麵,他隻有一隻獨眼!

獨眼中煞氣衝天,不過他看得方向不是赫爾斯托斯,而是那些凶獸!

獨眼巨人對阿芙洛狄忒微微點頭:“我的妹妹,往那邊跑,別回頭。”

說話間,獨眼巨人直接將那座山扔了過去……

一座山直接砸死了上千頭凶獸。

跟著獨眼巨人一生怒吼,群山當中,一頭頭巨人站了起來,他們又的扛山,有的抓出一根根巨大的狼牙棒,半空中將那些凶獸如同棒球一般的抽飛了出去。

阿芙洛狄忒見到這一幕,驚喜的道:“是巨人一族!”

赫爾斯托斯若有深意的看著阿芙洛狄忒,他知道阿芙洛狄忒是烏拉諾斯的部分肉體所化,十二泰坦、獨眼巨人、百臂巨人則是烏拉諾斯的子嗣。他們稱呼阿芙洛狄忒為妹妹,倒也沒錯。

隻是看到這些被當做沒有智力,隻知道殺戮的恐怖巨人,為了保護阿芙洛狄忒,竟然主動暴露藏身地,於赫拉開戰的場麵,看得赫爾斯托斯心神劇震。

這真的是傳聞中的那些,已經退化到了沒有感情的殺戮怪物麽?

他們看起來,似乎比奧林匹斯山上的那些人,更珍惜親情。

那麽,誰才是真正的怪物呢?

就在這時,一杆長槍破空而來!

轟的一聲,將那名最早出手的獨眼巨人剩下的手臂轟的粉碎!

獨眼巨人哀嚎著後退,戰神阿瑞斯到了!

他人在空中,拔出寶劍,一劍劈落!

一顆碩大的人頭滾落在群山之間……

“不!”阿芙洛狄忒在哭泣,在呐喊。

獨眼巨人那章看起來麻木的臉上,掛起了一抹哀傷:“對不起,我的妹妹……”

他哀傷的不是自己即將死亡,而是沒能保護阿芙洛狄忒。

隨著戰神阿瑞斯帶著他的戰士追殺而來,更多的凶神降臨。之前還能抵擋一陣子的獨眼巨人們瞬間死了一片!

人頭滾滾,龐大的身體倒了一地!

阿芙洛狄忒大哭,喊著:“退回來,退回來,跑啊!”

然而那些獨眼巨人卻根本不跑,一個個的組成人牆擋在阿芙洛狄忒的身後,高聲唱著一首古老的戰歌,輪著手裏的大棒子阻擋阿瑞斯前進的腳步。

阿瑞斯一臉的冷漠與不屑,一揮手直接下令:“殺!”

阿瑞斯和他率領的神衛出手,如同割麥子一般的將巨人們殺死在大地之上。

看到這一幕,阿芙洛狄忒哭的死去活來,赫爾斯托斯、餘會非等人也是雙目含著熱淚,牛頭、牛郎、黑無常他們甚至已經嚷嚷著殺回去拚命了。

但是赫爾斯托斯知道,他不能回頭,他可以死,但是這些朋友不能死,他必須跑……

就在這時,一支羽箭從前方射來,羽箭拉著一道璀璨的銀色光芒,直奔赫爾斯托斯的眉心!

赫爾斯托斯怒吼:“阿爾忒彌斯?!你要狩獵我麽?”

同時赫爾斯托斯側開透露避讓……

隻聽身後當的一聲響聲傳來,跟著一股爆炸爆開!

月光和殺氣同時炸成了兩團蘑菇雲,衝擊波直接將赫爾斯托斯衝飛了出去。赫爾斯托斯趁機借力加速,一口氣衝出去一大截!

再回頭的時候,他看到兩支羽箭正在從空中墜落……

一支是黑色的寒鐵,散發著凜冽的殺機,一看就是阿瑞斯的箭!

一支是墨綠色的箭羽,銀色的箭杆,那是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箭!

兩支箭,顯然是在空中撞到了……

赫爾斯托斯一愣,剛剛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阿瑞斯的箭……想想就是一陣後怕。

遠處,阿瑞斯怒吼:“阿爾忒彌斯,你在幹什麽?”

阿爾忒彌斯從黑暗中做出,冰冷的嗬斥道:“你又在幹什麽?我差點殺了他!”

阿瑞斯盯著阿爾忒彌斯,阿爾忒彌斯渾然不懼,不過還是扔下一句:“你若是覺得我礙了你的事。這裏讓給你,我到要看看,你這野獸能有點什麽用……”

阿瑞斯道:“那你就給我滾開。”

阿爾忒彌斯後退了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阿瑞斯拎著長弓,背著長槍,挎著長劍,繼續追殺而去。

同時,阿瑞斯所率領的大軍在瘋狂的屠戮獨眼巨人,這些巨人的戰鬥力本不該如此弱小,奈何被打壓了無數歲月,早已經疲弱不堪,再加上沒有趁手的兵器,可以說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莽夫。如何能夠對戰武裝到牙齒的神衛?

赫爾斯托斯這邊也再次遇到了麻煩,一條美女蛇橫在天空中,正在對他笑呢。

“美杜莎……”赫爾斯托斯停下了腳步。

美杜莎道:“赫爾斯托斯,你跑不掉了。一個時辰到了,天後有令,群神出動……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幹活,你也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死亡,或許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赫爾斯托斯剛要說什麽,戰神阿瑞斯已經追了上來。

同時虛空裂開,一座黃金大殿從天而將,滾滾雷霆鎮壓而下,化為牢籠將赫爾斯托斯和戰神阿瑞斯以及沒多少籠罩其中。

這次,赫拉學聰明了,她沒有現身,而是躲在大殿裏隔空說道:“阿瑞斯殺了他,拿回屬於你的榮光。”

阿瑞斯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走向赫爾斯托斯。

餘會非握緊了斬仙飛刀,雙目死死的盯著阿瑞斯,隻要他靠近,他就發動斬仙飛刀殺了他再說。

不過斬仙飛刀也在提醒他:“第一時間讓我轉身……我雖然戰力無雙,但是這個殺法太過繁瑣。若不是有人護法,想殺人也挺難得。”

餘會非點頭。

邊上,白無常掏出三炷香來道:“一切準備妥當,兄弟一會還得靠你拖延時間了。”

赫爾斯托斯點頭道:“放心!”

嘴上這麽說,但是大家都清楚,眼前的局麵非同小可。

斬仙飛刀發動需要時間,但是身邊可有至少四尊強神虎視眈眈,那個可以放出怪獸的詭異男人,可以讓人石化的美杜莎,戰神阿瑞斯,以及天空中凝眸而立的天後赫拉。

這還是明麵上的,暗中又有多少神靈會出手呢?

一鞠躬,一拜,一句話的時間,在神靈眼裏,已經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了。

他們真的有時間完成那一拜麽?

這不是一場真正的一對一對決,這是一場圍獵!

阿芙洛狄忒看到如此局麵,悲憤地叫道:“天後,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要如此對待我們?赫爾斯托斯是你的兒子啊!你至於如此趕盡殺絕麽?”

赫拉沒說話……

赫菲斯托斯歎息道:

“我是天生醜陋,被我她厭惡;

你卻是天生太美,也被她妒忌而厭惡。

她的眼裏容不下醜陋,也容不下美麗。

在她看來,醜陋是罪,美麗也是罪。

阿芙洛狄忒,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唯一的錯,就是你太漂亮了。”

赫拉冷哼一聲:“醜陋是罪,美麗不是罪,但是比我美麗就是罪!更何況……

阿芙洛狄忒是敵人所化,誰知道她體內是否還殘存著烏拉諾斯的殘魂。若是有一天,她重新化為烏拉諾斯,那才是一場浩劫!

赫爾斯托斯,你以為我心胸狹隘?

你可知道,我曾預見過未來,烏拉諾斯率領二代神族從地獄中爬出,諸神的黃昏,血流成河!

我的確妒忌心強,但是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經夠了,我滿足了。

但是為了神族的未來,她必須死!

縱然世人罵我冷血、妒忌又如何?

我身為天後,要做的就是扼殺一切可能的威脅。”

餘會非道:“有人跟我說過,未來存在無數變數,你說的或許是一種可能。但是不是絕對的,你不能隻憑一念便決定一人生死。”

赫拉道:“作為一個個體,你這麽想沒錯,但是我身為天後,就必須要這麽做。一切的危機,必須扼殺於萌芽之中,否則這看似堅固無比、繁盛的奧林匹斯神族,也隨時可能毀於蟻穴!地位不同,看問題的方向也不同。

世界樹上的未來之瞳看到的東西,成真的可能性太大。

諸神黃昏……

我們賭不起!”

“赫拉,你放了他們,我保證不再反抗!”赫爾斯托斯道。

赫拉傲然道:“你無需多言,今日,不管誰來,你們都死定了。”

“可是,他們是天庭的神,你也要殺麽?”赫爾斯托斯道。

赫拉嗤笑道:“天庭的神又如何?在這個世界,我才是王,他們,殺了便殺了。大不了,給天庭陪個罪就完了……

阿瑞斯,殺了他們!”

“殺!”阿瑞斯怒吼,一步上前,已然出手。

赫爾斯托斯自然不肯束手待斃,運轉力量反擊,奈何,本來實力就不如阿瑞斯。

如今還護著幾個人,如何能擋得住如狼似虎的阿瑞斯?

餘會非瞅準時機,正要動手,就聽美杜莎嘿嘿壞笑道:“小子,你再敢動那呼嚕,我和莫爾西斯就插手了!到時候,我看你一個葫蘆如何斬殺我們三人!”

餘會非無奈,隻能暫時按下手中的斬仙飛刀。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一杆長槍刺穿火焰,插在餘會非和赫爾斯托斯中間,跟這槍身一震,轟的一聲炸開!

餘會非等人和赫爾斯托斯被炸的分開了。

慌亂中,餘會非聽到白無常大喊:“小魚,頂住那蛇!”

餘會非想都不想,扔出斬仙飛刀,大眼珠子竄出,白色毫光瞬間鎖定化為一道綠色光芒,故意莫測的身影。

大眼珠子叫道:“跟我玩身法?老子要鎖定的人,還沒有人能躲的開!”

果然,白色毫光射出的瞬間,美杜莎被定在了虛空中,動彈不得。

但是同時,虛空中又出現了一些神靈,他們或許不入赫爾斯托斯強大,但是絕對比餘會非他們強!

一人嗬斥道:“你若殺她,我們必殺你們!”

餘會非無奈,投鼠忌器。

砰……

餘會非等人摔在地麵上,頭破血流。

餘會非仰頭看著大眼珠子以及美杜莎,心中百感交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殺美杜莎。

天空中,赫爾斯托斯一隻手抱著阿爾忒彌斯,一隻手揮舞著鐵錘和阿瑞斯戰成一團,兩人打的不可開交,但是明顯落於下風,他們已經到了生死邊緣了。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藏大吼一聲:“小魚,小心身後!”

隻見一人竟然偷偷的摸到了餘會非的身後,屠刀高高舉起……

餘會非此時此刻回頭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道友,請留步!”

那人身子一顫,不過隨即眼神淩厲起來,手起刀落要殺餘會非。

但是幾乎是同時,一道黃符拍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體直接炸開化為漫天血水……

崩了餘會非一身的血!

餘會非一邊擦著臉上的血,一邊努力的睜開雙眼,依稀間看到一豹臉環眼的家夥背著手,踱著步走了過來。

餘會非驚呼道:“申公豹?!”

申公豹用兩根手指撚著胡須,嘿嘿道:“道友,可好?”

餘會非一把揪住了申公豹的衣服領子,怒道:“曹,都是你幹的好事!”

申公豹輕輕的扒拉開餘會非的腦袋道:“罵歸罵,別對著我噴口水。”

看著餘會非憤怒的眼神,申公豹反問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幹了一件好事麽?你看看他們,雖然隨時可能身子,但是兩個人的心從未如此近過。你沒談過戀愛,對於他們來說,一起死遠比看著一個人去死來的舒坦。死的人固然超脫,活著的人,那才是生不如死。若是死的人不知道活著的人已經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隻怕死了也不見得安生。

我雖然置他們於險地,但是這何曾不是他們想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