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會非剛要過去一探究竟,卻被宋清拉住了:“別亂動,出血了還亂跑,你想死啊?包紮一下再動……”

宋清也明白,占便宜那是身不由己的事情,而且作為江湖兒女,她也不是很在意這個。

到是餘會非幫她擋拳頭,弄的滿頭是血,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動要照顧餘會非。

餘會非死都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了,自然不在意這點傷了。甚至他還想一頭撞死呢,畢竟複活後,傷口自愈的速度能快幾十上百倍,比啥療傷藥都好用。

然後這貨就不管宋清的關心,跑去檢查白無常了。

這才發現,這貨手上竟然帶了個戒指!

戒指上還有個骷髏頭呢!

餘會非道:“我曹,誰給的?”

陳悅舉起手來,一臉無辜帶著哭腔道:“他看我那戒指挺好玩的,就借過去帶了一下,然後就瘋了……你們說,他是不是鬼上身啊?那戒指聽說挺邪乎的……”

餘會非看看戒指,再看看白無常,最後拍了拍陳悅的肩膀道:“放心,戒指再邪乎也不敢上他身……”

餘會非忽然想到了老白和陳悅剛剛的狀態,要是實話實說,萬一影響了兩人的感情咋辦?

於是餘會非道:“嗯……沒準真挺邪乎的,回頭扔了吧。”

陳悅連連點頭,還罵了一句:“果然地攤貨沒好貨……”

餘會非第一次有點覺得對不起擺地攤的兄弟了,擺個攤還要背鍋。

喬納多似乎是真的喝多了,到現在還沒醒呢。

他的皮膚本來就黑,被捶了兩拳後,也看不太出來,就是有點腫。

餘會非第一次羨慕對方的種族優勢了……

錢有道坐起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起酒瓶子喝了一口酒,結果牽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的道:“餘老板,你這表弟表哥咋都這麽猛呢?回頭來給我當老師吧,我高薪聘請啊。”

餘會非道:“這個……回頭再說。你看看那些踢館的咋樣了……你得謝謝他們,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起到了禍水東引,替死鬼的作用。嗯,也算是見義勇為了。”

錢有道將金則武扶了起來,這家夥因為跟牛郎硬鋼,被揍的已經麵目全非了,原本俊朗的臉,前一刻還是白板,現在已經腫的跟個紅燒獅子頭似的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結果隻能睜開一條縫隙,可憐巴巴地問道:“我……在哪?”

餘會非最後將金則武扛下了樓,送上了救護車。

金則武迷迷糊糊間死死的抓著餘會非的手,呢喃道:“以後……以後再也不來華夏了,說好切磋的,下手也忒黑了……”

餘會非語重心長的道:“你也別這麽說,人家錢有道花了二十來年練武,一路挨揍和揍人才拚出來幾塊腰帶,置辦了這麽個武館。你倒是好,上來就要踢場子,當著他那麽多徒子徒孫的麵想踢館,你就沒考慮過你要是贏了,他這武館還能不能開下去了麽?

人家這是吃飯的家夥,你砸人家飯碗,不讓人家活,能不跟你拚命麽?

你這次運氣不錯,還留口氣,下次再來估計我就得給殯儀館打電話了。”

聽到這,金則武微微發怔,自古以來踢館也是常事,但是他真沒考慮過,失敗者關了武館怎麽活的問題。

餘會非拍了拍他的肩膀,疼的金則武呲牙咧嘴的直喊:“輕輕輕輕點……”

餘會非道:“你說說你,你是不是活該?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幫你叫救護車,你還不幹,早點叫來你是不是早治療了?”

金則武兩眼翻白,他當時也不認為挨揍的會是他啊!

金則武歎了口氣,感激的看著餘會非道:“不管怎麽說,謝謝你送我上救護車。”

餘會非老臉發紅,心說你要是知道揍你的人不是我表哥,就是我表弟,不知道會不會謝我八輩祖宗……

目送著這些人上了救護車,餘會非嘀咕著:“我估計他們住院得花不少錢吧。”

跟著下來的眾人紛紛點頭……

餘會非回頭看看一隻眼睛烏黑的宋清,笑道:“要不,你過幾天再回去?你這樣回去,我怕我大哥給我來個單刀赴會啊。”

宋清噗嗤一聲笑了:“的確不能回去了,你這傷我也幫你包紮一下吧。太多血了……”

餘會非也沒拒絕,任憑宋清鼓搗。

隻不過餘會非嚴重高估了宋清的醫術,本來就是腦袋後麵裂了幾個口子,按照餘會非的想法就是,隨便消消毒,刮了頭發貼兩塊創可貼就行了。結果餘會非愣是被宋清包成了木乃伊,就兩隻眼睛漏在外麵了。

餘會非生無可戀的看著眼前的宋清道:“你……以後好好跳舞,千萬別學醫,少禍害幾個國家棟梁吧。”

宋清直接給他一個大白眼:“多少人想我照顧他們,我還不照顧呢。就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去……我賣乖?我孫女照顧我,我理直氣壯啊。”餘會非叫嚷著。

就在這時,另一邊傳來了一聲:“以後還是別聯係了,拜拜。”

餘會非抬頭看去,隻見陳悅撒腿就跑了。

白無常站在那一臉的無辜,撓撓頭後,看向餘會非:“剛才踢場子的人那麽猛麽?把你們全幹翻了?”

餘會非揉了揉眉心,這才想起來腦袋被弄成木乃伊了,摸不出來哪裏是眉心,看著一臉無辜的白無常道:“兄弟,你以後還是別喝酒了,這……容易要命啊。另外,你TM別帶戒指行不?別人帶那東西,那叫戒指,你帶那那玩意,那叫指虎啊!要命的,知道麽?”

白無常是一臉的無辜啊……

樓上牛郎也坐起來了,揉揉腦袋,看著桌上沒有被掀翻的酒瓶子,道:“來,繼續喝。”

感情這貨還沒意識到剛剛發生什麽了呢!

聽到這話,其他人一跳好幾米遠,紛紛搖頭:“算了算了,兄弟情義我領了,不喝了。”

第二天,喬納多醒了,他給餘會非打電話:“我眼眶子好像被什麽蟲子咬了,有點火辣辣的疼。”

餘會非能說啥?

幹咳一聲道:“呃……這個季節的古林是這樣的,有一種古怪的蟲子,晚上在臉上一爬,就浮腫了。不過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沒事就行了。對了,那張卡的密碼是555666。昨天忘記跟你說了……

另外,我今天中午的飛機,就不跟大家聚了。先走一步了啊……”喬納多道。

餘會非點頭:“行,你坐飛機,我就不說一路順風了。你就一路平安吧……”

“好嘞,以後常聯係。”

掛了電話,餘會非鬆了口氣,這也就是現在華夏崛起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就這兩拳,都容易引起國際糾紛來。

沒多久,宋清他敲響了餘會非的房門,打開一看,餘會非就忍不住樂了。

宋清臉上還是一片烏青烏青的呢,重點是,隻有一個眼睛烏黑,那感覺十分的別扭。

宋清白了他一眼道:“哎,你現在也有錢了,不請我玩一圈麽?”

餘會非一拍巴掌道:“玩,必須的!走著,安排!”

宋清見餘會非如此的幹脆,也有些驚訝……

但是下一刻。

宋清站在一群小朋友當中,看著前方的歡樂城堡,回頭一連哀怨的看著餘會非。

餘會非揮揮手道;“上吧,上吧,我看著你呢。加油!放心玩,大膽玩,咱有錢!玩一天都沒事……”

邊上收錢的阿姨道:“十塊錢隨便玩的東西,咱就別吹了行不?”

餘會非頓時一臉的尷尬……

就在這時,餘會非的手機響了。

“你好……啊陳老板啊?咋的了?

行了,你就別繞圈圈了,不就是想讓我還錢麽?

沒事……你稍等,我這就給你取錢去。

另外,那個啥,你把我欠錢的叔叔大爺們都喊來,對……都去我家門口等著。

我回去後,全還了。

哈哈……

發了點小財,成,那你忙乎吧。”

聽到餘會非如此聊天,宋清湊過來問道:“這麽快就有人上門要債了?”

餘會非到是不生氣,而是坦然道:“過年沒來要債就不錯了,這都過完年了,咱也有錢了,來要也正常。咋樣?還玩不?玩的話,你再玩會,不玩的話,一起去取個錢唄?”

宋清開玩笑道:“行,希望這次咱們運氣好點,可別再遇到搶銀行的了。”

這倒是提醒了餘會非,這貨立刻帶著宋清回了酒店挨個砸門。

“郎哥,郎哥,你快出來啊。”餘會非嚷嚷著。

牛郎哼哼唧唧的道:“喊毛啊?我不起來了,打死都不起來了。”

餘會非嘀咕道:“哎呀……還學會懶床了,咋的?裏麵有小妞啊?”

宋清俏臉一紅道:“沒正經的。”

餘會非瞥了她一眼:“你臉紅啥?難道你屋裏有小哥哥?”

“滾蛋!”宋清罵了一句。

餘會非見敲不開牛郎的房門,就去敲崔玨的。

果然,還是崔玨靠譜,還沒敲門呢,崔玨就出來了,笑道:“聽那大嗓門就知道是你回來了,這是要回去了麽?”

餘會非道:“還沒呢,咱們不是有錢了麽。我尋思著,一個人去取錢不安全,所以打算叫上大家夥一起去取錢。畢竟全下來將近一百萬呢,那可不是個小數字。”

宋清道:“你都取出來啊?”

餘會非道:“對啊,而且就算都取出來,最後也不一定能剩下多少呢。再說了,我們那偏僻,進一趟城五塊錢呢,一個來回就是十塊錢。再坐個公交車什麽的……”

“行了,你別算了。你趕緊叫人吧……”宋清算是服了眼前這個鐵公雞了。

餘會非開始敲地藏的門。

結果這家夥也是死活不開門,直呼:“我被被子精封印了,起不來了,你先叫他們吧……”

餘會非一陣無語,然後嘀咕道:“這麽小就找姑娘了。”

自然又被宋清甩了一個大白眼。

敲響白無常的門,就聽裏麵一陣緊張刺激的起床聲,白無常的聲音都帶著別樣的緊張,叫道:“小魚啊……那個啥,我也被封印了。有事回頭聊啊,我再跟被子精大戰三百回合!”

餘會非就納悶了,這一個個的怎麽都跟被子幹上了?

崔玨笑道:“你也別笑話他們,這些家夥自從走出大山,就沒睡過這麽好的床。難免的有些舍不得爬起來……”

餘會非恍然大悟,他家裏都是火炕,火炕雖然睡著舒服。但是火炕終究是硬啊,睡久了火炕突然睡上軟床,的確感覺不一樣。

不過反過來也一樣,一個人如果習慣了睡席夢思,忽然睡上熱炕頭,那也舒服的要死。

當然了,總的來說,餘會非家的條件的確不如這些五星級酒店的……

餘會非無奈,回頭又去敲牛郎的門,還是沒人開。

敲地藏的門,依然沒人開。

宋清笑道:“沒辦法了吧?”

餘會非嗬嗬道:“你爺爺我會沒辦法?等著……”

沒一會,餘會非帶著個阿姨來了,餘會非道:“阿姨就這三個房間,麻煩開一下。不好意思,這幾個家夥昨天喝醉了太不讓人省心了……你要是不放心,你看著我去叫人啊。”

阿姨笑了笑,拿出一門禁卡,掃開了門。

餘會非第一個衝進牛郎房間:“郎哥,你給我起床了!”

餘會非用力一掀被子,那一瞬間,餘會非仿佛置身於東海龍宮,又好像是到了花果山一般,看到了那擎天一棍,定海神針,金箍棒了!

跟著一起進來的宋清、阿姨直接臉紅了。

阿姨也算是久經戰場考驗的,隻是順勢轉身,然後出去了,嘴裏還嘀咕著:“我的天啊……”

宋清則差點就尖叫出來了,但是牛郎叫的更快:“哎呀我操!”

牛郎趕緊捂著自家定海神針,然後如夢初醒一般地叫道:“你們咋進來了?”

餘會非也知道自己掀被子有點過猛了,幹咳道:“這個……你晚上睡覺咋不鎖門呢?一推就開了。”

牛郎狐疑的看著餘會非:“我沒鎖麽?”

餘會非用後腳跟踢了一腳宋清,宋清道:“沒……沒……沒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