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立刻給了過去,隻見一個小和尚拎著油條,皺著眉頭走在人群中。

別說女記者了,電視機前的人眼睛都亮了,這小和尚也太可愛了。

女記者更是一個健步跑了上去,用她自認為最漂亮的笑容對小和尚道:“小法師,你好。”

小和尚一愣,抬頭看了看她,先看頭發,再看臉,然後看胸口,最後鬆了口氣:“頭發短,五官端正,平胸,應該是男的。”

女記者的臉瞬間就黑了!

電視前的觀眾再次噴飯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女記者咬牙切齒,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道:“你看錯了,我是女……哎哎哎,別跑啊!”

那小和尚一邊跑一邊喊著:“救命啊,有女色狼啊!”

女記者站在原地,如遭雷擊……

電視前,人們笑的是前仰後合。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紅袍的男子溜溜達達的從鏡頭前路過,大家直呼:“又一個穿袍子的,趕緊采訪啊!這貨準是個逗逼!”

甚至有人直接給電視台打電話了,台長第一時間給女記者打了電話:“陳悅啊,別發呆了,趕緊追上去吧。別拒絕,你忘記你當初入台的時候,說過什麽嗎?群眾想看什麽,我們就采訪什麽。上吧,最多就是被嫌棄一下……哎哎哎,不是說你不好看。你當然漂亮了,你可是咱家當家花旦,有點信心,去吧。”

陳悅深吸一口氣,咬咬牙,然後鼓足了勇氣追上了那個拎著油條一邊走一邊吃的紅袍子小哥。

“先生,能采訪一下麽?”陳悅用一個漂亮的笑容問道。

紅袍的自然就是餘會非了,餘會非回頭一看,是個女記者。這女記者頭發很短,幾乎就是毛寸了,但是五官很好,是個美女。

餘會非笑道:“給錢麽?”

陳悅的笑容瞬間就僵硬了……

電視機前又笑趴下一批觀眾。

陳悅真的很想罵娘啊,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麽奇葩啊?

電視台采訪他,幫他出名,露臉,還問給錢麽?MMP!這貨腦子進水了麽?還是一輩子沒見過錢啊?

就在這時,一人衝上來:“給錢,給錢,三百咋樣?”

餘會非愣住了,他就是隨口調侃一句而已,沒想到對方真給錢啊。

但是餘會非可沒時間上電視,他剛剛付錢結賬的一會功夫裏,一個轉身,那幾個家夥全沒影了。他現在還著急上火呢,生怕那幾個對凡間沒啥了解的家夥,鬧出幺蛾子來。

於是,餘會非大方的拒絕了:“就這麽點啊?算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餘會非就走了。

看到這一幕,女記者氣得大叫道:“就采訪兩句不行麽?”

餘會非揮揮手道:“不行,沒空。”

男記者跟這喊道:“加錢行不?”

餘會非剛好看到了遠處牛郎等人跟崔玨、錢有道匯合了,頓時鬆了口氣,也不著急了。

他笑嗬嗬的回頭問道:“加多少錢啊?”

電視機前的觀眾是一陣無言啊,這貨也太直接,太不要臉了吧,簡直把坐地起價,小人嘴臉發揮的是淋淋盡致啊!

兩記者也是一連的無奈,男記者道:“五百,行不?”

餘會非微微一笑:“再加點?”

“不采訪了!”女記者陳悅直接氣得大吼。

餘會非見她要走,趕緊道:“別的啊,談談唄?不行,五百就五百吧。”

觀眾們再次無語了,這貨還真是……不要逼臉!

陳悅最終在男記者的拉扯下,回來了,她是橫豎看眼前這貨不順眼啊,帶著幾分不爽地問道:“你……來參加比賽的?”

餘會非點頭:“對啊,要不然來這裏幹嘛?”

陳悅笑道:“你不會也是來爭第二名的吧?”

餘會非搖頭:“我有自知之明,第二名就算了吧。”

陳悅有些驚訝,這家夥竟然有臉皮了,知道要臉了?

然後餘會非悠悠然道:“我覺得,我隨便拿個第十名就行了。太往前的話,太高調了。”

陳悅仰頭看看天,仿佛在說:“不要臉……”

電視機前的人們差不多也在罵不要臉。

陳悅壓製著不爽,道:“先生,你知道這次參加比賽的都是些什麽人麽?”

餘會非想了想:“聽說好多專業的。”

陳悅點頭:“對,很多專業的,很多人甚至在各個地方的馬拉鬆大賽上拿過名次。還有人在世界舞台上拿過第二第三名的好成績。你現在還覺得自己能拿下前十名麽?”

餘會非摸摸下巴,咧咧嘴道:“哎呀……本打算衝刺一下前五六的,看樣子還是隻能第十了。”

陳悅已經有摔話筒的意思了,眼前這人怎麽就不明白呢?

陳悅開始將話挑明了:“先生,您看一下。那些專業運動員,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快更好的完成這次的馬拉鬆,他們是盡可能的少穿衣服,降低風的阻力和自身的負重。

而您……”

意思很明確,你不專業,你就是瞎胡鬧的,別想名次了。

餘會非看看那邊穿著各種褲衩,小背心的運動員,點頭道:“你說,他們要是感冒了,算工傷不?”

女記者直接要炸了,眼前這貨是腦子有病麽?感冒和工傷,是兩人聊天的主題麽?

她聊的是體育精神,是專業!

餘會非看著眼前這女記者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了,知道不能再聊了,趕緊搖頭道:“五百塊的時間到了啊……不聊了。那個誰,把賬結一下……我相信你們不會當著全國人民的麵,拖欠農民工的工資吧?”

那男記者一聽,氣得也想打人了,他不就是掏錢慢了點,猶豫了點麽?至於上綱上線麽?

男記者十分不情願的給了餘會非五百塊。

餘會非也不避諱,直接當著他的麵,舉起手裏的紅票票對著太陽挨個看起了真偽。

男記者的臉是烏黑烏黑的,當著天下人的麵,他至於給假鈔麽?

他的人品就這麽垃圾麽?

就在這時,餘會非道:“兄弟,你那個同事是不是更年期了?幾句話沒說完,就跟要炸了似的。這種性格,不適合當記者,真的……”

“你說什麽?!”陳悅暴怒。

餘會非趕緊撒腿就跑……

陳悅想追上去,手裏還提著話筒呢,背後是鏡頭,她最終忍住了。

電視前的觀眾們,直接笑的是前仰後合,直呼:“人才啊!”

不過大家也明白,剛剛那幾個混蛋玩意,八成和奪冠沒關係,畢竟太不專業了。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附近的運動員們,看到這些寬袍大袖的人過來,也都是抿嘴偷著樂。在場的專業的,不專業的,還是看熱鬧的,都是一個想法:“這幾個,湊熱鬧的吧?”

餘會非已經找到了崔玨他們,大家站在一起,正在從錢有道那領取參賽的牌子呢。

宋清也到了,她穿著一身將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的貼身運動裝,一出現,就瞬間將所有異性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就算是女人看到這麽靚麗的女孩子,也是眼前一亮。

甚至有人認出了宋清就是銀行大劫案裏,見義勇為的女主角,想要湊上來。

結果,牛郎往那一站,臉一黑,就跟個門神似的,愣是沒人敢靠近。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牛郎臉黑不是在嚇唬他們,也不是看他們不爽,而是覺得自己那純潔的隊伍裏混進來一個女人——晦氣!

餘會非不理他,而是問宋清:“孫女,你真跑啊?能行麽?不行趁早啊……”

宋清白了他一眼道:“我沒跑過馬拉鬆,不過平時也沒少鍛煉。十公裏沒問題,四十二公裏的確是個挑戰。不過無所謂了,能跑就跑,跑不動就休息,實在不行走完全程唄。到是你……”

說到這,宋清不說了。

因為她想起來,當初在長城那邊,餘會非一個人將十幾個黑車司機給溜成狗的彪悍戰鬥力了。

最終,宋清道:“加油。”

餘會非等人也是齊聲呐喊:“向錢進!”

他們這一喊,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時候,餘會非看到有誌願者在發水,立刻道:“我去給大家拿瓶水喝啊。”

眾人點頭。

餘會非伸手去拿水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大手先一步抓到了水瓶子。

餘會非抬頭看去,那一瞬間餘會非的眼睛也有點亮了。

雖然是個黑人,但是這黑人卻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很帥氣,眉宇間帶著一種飛揚和自信,卻又不失謙遜。

看到餘會非看過來,黑人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將手裏的水遞了過來:“抱歉,你先喝。”

餘會非笑了:“原來是客,你喝吧。哥們,漢語不錯啊。”

黑人道:“我喜歡中國,學過兩年漢語,勉強能溝通。”

說話間,兩人一人一瓶水,站在那喝水的同時,聊了一會。

讓餘會非意外的是,這個黑人就是之前錢有道說的那個拿過世界大賽第二名的專業選手——喬納多。

這時候,一名白人選手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喬納多,然後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至於餘會非,他直接無視了。他眼神很淡漠,對於餘會非沒有鄙夷,也沒有任何色彩,也不是無視到徹底無視,而是帶著一種落寞、蕭索。餘會非在他眼神深處,還看到了一抹瘋狂和焦躁。

不僅僅是麵對餘會非,就算是其他的選手,他也是那般冷漠,縱然打招呼,也是如同喪失了靈魂一般。

但是餘會非知道,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但是內心對第一的渴望可能超越了在場所有人!

餘會非問:“這牛逼哄哄的家夥,是誰啊?”

喬納多道:“安智,曾經的王者。後來家庭出了些問題,退出圈子一段時間。這次回來,應該是想拿個名次重新殺回圈子裏吧。”

餘會非恍然:“原來他就是安智啊?這第一要我選的話,我覺得我會投給你,而不是這個家夥。”

喬納多聞言,大嘴一咧,一口潔白的牙齒顯得格外的白皙:“謝謝,你呢?準備跑第幾名?”

在自己人麵前,餘會非喜歡扯嘴炮,但是在外國友人麵前,這貨還是保持了華夏人謙虛的優良傳統,笑道:“你看看我這一身行套,像是要爭奪名次的麽?就是跑著玩而已……開心就好。”

喬納多笑了,顯然他也不覺得餘會非這身行套能跑出個名次來。

這時候那邊有人喊喬納多,喬納多就過去了。

餘會非拿好了大家喝的水後,正要走呢。

眼前多了幾道人影!

幾人瞬間將餘會非圍了起來。

餘會非一看,頓時樂了,正是前幾天在酒館裏被他收拾的那幾個黑人。

餘會非還記得,眼前這個瘦高個,也就是調戲宋清,自稱是什麽國家王子的家夥,叫馬吉利。

讓餘會非無比無語的是,那個為馬吉利出頭,結果被揍暈過去後,又被馬吉利當作垃圾扔下的女人竟然還站在馬吉利身邊呢。

仿佛渾然忘記了對方的所作所為……

看著對方摟著馬吉利的胳膊,餘會非頓時覺得惡心!

這種女人是沒腦子呢?還是沒腦子呢?還是受虐狂啊?

不過餘會非懶得在意這些事兒,而是眯了眯眼睛看著馬吉利:“有事兒?”

馬吉利雙手抱在胸膛,揚起下巴,仗著身邊五六個黑人助陣,一副藐視餘會非的樣子,道:“小子,上次你跑得快。這次,我看你往哪跑!”

餘會非一聽頓時樂了,這家夥竟然還要臉,知道顛倒黑白給自己臉上摸金呢。

餘會非就納悶了,同樣是黑人,瞧瞧人家喬納多多紳士有禮貌,再看看這貨,簡直就是黑人中的糞渣啊!

餘會非道:“我不跑,來吧,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餘會非一臉的輕鬆。

馬吉利哼哼道:“小子……”

“小黑娃娃,你叫誰小子呢?”一個粗狂的聲音從馬吉利身後響起。

馬吉利眉頭一皺,猛然回頭道:“誰他媽的多管閑……咳咳……你好先生。”

站在馬吉利身後的正是牛郎,這家夥兩米高的身高,全身的肌肉隆起,往那一戰就跟一座小山似的,帶給馬吉利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