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死,窮途末路的公孫瓚也不例外。

冷酷無情的殺掉了妻妾兒女,公孫瓚提了佩劍打開朱漆大門就想離開,卻發現門外已經被數百名手持陌刀的唐兵堵住,為首大將正是手提三尖兩刃戟的李嗣業。

“哈哈……想不到公孫瓚竟然在家中?”李嗣業認得公孫瓚,對於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喜出望外,“來呀,給我拿下!”

對於唐軍陌刀兵的戰鬥力,公孫瓚這幾天在城頭看的清清楚楚,知道憑自己的武藝最多也就是對付二三十個左右,看來今日死期將至,仰天大笑一聲:“哈哈……就算你們能夠拿下薊縣,也不過是一座空城罷了!”

話音未落,劍光一閃,就將自己的頸部剖開,鮮血頓時像噴泉般濺射了出去,涼風“嘶嘶”的灌進公孫瓚腔子裏,這才發現死亡的滋味竟然如此痛苦。

“孩……子……們,我……來……”

公孫瓚捂著血流如注的咽喉,在院子裏踉踉蹌蹌轉了幾個圈,麵朝著滿地屍體,跪倒在庭院中,看起來更像是對妻妾兒女的懺悔。

“哎呀……竟然讓公孫瓚自殺了!”李嗣業懊惱不已,上前探了探鼻息,已經是神仙難救。

放眼望去,隻見滿園屍體,大多都是婦孺,上至三十多歲的美豔夫人,下至兩三歲的幼童,甚至客堂裏還有人懸梁自盡。李嗣業頓時恍然醒悟,這公孫瓚是虎毒食子,親手屠殺了全家啊!

“想不到這公孫瓚竟然心狠手辣至此!”李嗣業感慨不已,搖頭歎息,“我大唐以德待人,就算抓了你全家,也不會這麽殘忍的。”

就在李嗣業查看公孫瓚屍體的時候,正在搜索公孫瓚府邸的唐兵忽然大喊一聲:“將軍,快來看,井裏麵有個幼兒!”

“幼兒?”

李嗣業大步流星的飛奔到井邊。探頭望去,發現水井裏麵果然有一個看起來兩歲左右的孩童正在冰涼的井水中撲騰掙紮。由於天氣轉涼,孩子的身上已經穿上了棉衣棉褲,浮力的作用讓他沒有沉入井底。

“救人!”

李嗣業二話不說。用雙腿劈開叉,順著井壁潛入井中,把奄奄一息的幼兒抱在了懷中。然後就有唐軍士卒找來繩索,垂入井中,把李嗣業拉了上來。

隻見這幼兒已經被凍得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口中不停的向外溢出井水來。李嗣業給幼兒做了幾下人工呼吸,“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水,然後閉著眼睛嚎啕大哭起來。哭聲撕心裂肺,讓人聳然動容。

有痛恨公孫瓚的百姓給唐軍引路,帶著前來包圍公孫府邸,此刻卻認出了被李嗣業從井裏麵撈出的嬰兒:“咦……這不是公孫瓚的外孫,羅成的兒子羅通麽?”

李嗣業感慨道:“這是羅成的兒子?倒是命大!大難不死,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來人。給我抱回大營,尋找醫匠救治。”

薊縣城內大火熊熊燃燒,整個糧倉及庫府、兵器庫俱都被衝天的火光吞噬,想要用人力救援已經不可能了。而李嗣業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斷開大火與民宅之間的聯係,把馬廄裏的兩萬多匹馬保留下來,保住薊縣的民宅,否則得到一個化為灰燼的薊縣又有什麽意義?

李嗣業顧不得逗留,傳令把殺進薊縣的所有唐軍集結起來救火,任由公孫瓚的士兵逃出城去,反正城外還有六七萬大軍。而且固安、安次兩個方向都有重兵駐守,不怕公孫軍插上翅膀飛走。

在李嗣業的指揮下,唐軍並沒有正麵救火,而是拆房屋。挪走易燃物,在熊熊燃燒的大火與民宅之間製造了一條隔離帶。這樣的話,糧倉、庫府、兵器庫燒完之後大火就會慢慢熄滅,雖然物資糧草保不住了,至少還能夠得到兩萬多匹戰馬,與十幾萬百姓。

看到糧倉方向火光衝天。羅成在南門坐立不安,決定調頭回去看看,把自己的妻子與女兒接出城來。公孫瓚怎麽處置他的妻妾自己不管,但是自己的妻兒一定要帶出來!

由於唐軍集中力量去救火,羅成一路走街過巷,倒是沒有遇見阻擋,距離公孫府邸還有三裏路的時候,突然迎麵遇上了一個公孫瓚的心腹校尉。

公孫瓚的這個心腹看到公孫瓚的馬匹在府邸門外徘徊,便悄悄爬上牆頭朝裏麵觀看,正好親眼目睹公孫瓚屠殺全家的一幕,羅成之子被拋入井中的一幕也沒有逃過他的雙目。登時嚇得魂飛魄散,跌跌撞撞的奪路而逃,好大會功夫才鎮定了下來,卻與羅成不期相遇。

“羅將軍……”

看到羅成之後,這個心腹就跪地嚎啕大哭:“將軍啊將軍,主公已經瘋了,他……他把所有的夫人全部殺了,就連少夫人與小公子也沒有幸免於難?”

“哪個少夫人?哪個小公子?”羅成又怒又急,在馬上伸手抓住這個校尉的衣襟,心急火燎的喝問。

“當然是你的夫人,主公的長女,以及將軍你的獨子!”校尉又驚又怕,哭喪著臉說道。

“什麽?”

羅成隻感到五髒翻滾,眼前一黑,險些墜下馬來。

怪不得公孫瓚這匹夫不讓自己跟著呢,原來他折回了斷全家性命來了,早知如此,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阻止他。事到如今,木已成舟,隻能空留餘恨!

“公孫瓚,你為何這般狠毒?”

羅成又恨又怒,將手中的長槍狠狠的戳向路邊的一棵參天白楊。

“咄”的一聲,鋒利的銀槍刺入樹幹兩尺有餘,滿樹枯黃的楊葉颯颯飄落,猶如在空中飛舞的冥紙,在為公孫瓚的家眷奏一曲挽歌。

“公孫瓚在哪裏?我去問問他為何這樣待我?”羅成又恨又怒,歇斯底裏大吼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既是自己嶽丈,又是殺妻滅子的人?

校尉顫抖著道:“少將軍,主公遭到唐軍包圍,已經自刎身亡了!”

“啊……”

羅成聞言愣了片刻,一腔悲涼在心頭彌漫,心中的滿腔恨意頓時化為雲煙,人死為大,自己還能說什麽?也許這就是命運吧,要怪就怪自己沒有本事保護妻兒!

校尉壯著膽子規勸道:“少將軍,大勢已去,咱們還是向南突圍去吧?聽說冉天王與田將軍帶了部分人馬衝出了南門,咱們現在要走,或許還來得及。”

“走!”

羅成恨恨的仰天咆哮一聲,從樹上抽回五鉤神飛亮銀槍,撥轉馬頭向南門疾馳而去。

一陣狂奔之後,羅成眼看著南城門近在咫尺,此刻城門之下已經沒了公孫士兵,大概是都跟著冉閔、田豫逃出了城門,當下雙腿使勁的在馬腹上夾了幾下,催馬飛奔。

忽聽得一陣雄渾的戰馬嘶鳴震徹雲霄,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員大將順著街巷迎麵飛馳了過來,正好與自己狹路相逢。

隻見這員大將身高一丈二,**一匹雄壯的高頭大馬,手中一對碩大的擂鼓甕金錘,不是大唐西府趙王李元霸,卻又是何人?

“嘶……李元霸?”羅成握緊了手中的五鉤神飛亮銀槍,倒吸一口冷氣。

就在羅成大驚失色之際,李元霸也認出了羅成,把一對擂鼓甕金錘用鐵鏈拖在馬下,單手一指羅成:“我認得你是誰,快把人頭還我!”

“人頭?”羅成一頭霧水,“什麽人頭?羅成的人頭就在項上,有本事來拿就是了!”

李元霸瞪眼呲牙:“嘿……想賴賬不成?去年從我手下搶了一個鮮卑大將的人頭,難道你忘了麽?”

羅成這才恍然頓悟,想起了去年秋收之際自己窮追匈奴騎兵,遭到慕容恪、慕容垂伏擊,危急關頭李元霸亂入,才讓自己僥幸突圍。亂軍中恰好李元霸一錘擊飛慕容垂,落到自己馬前,被自己順勢割了人頭,沒想到過了一年,這傻子竟然還沒忘!

“都說李唐西府趙王是個傻子,看來不也不是太傻麽!”

羅成念叨一聲,催馬挺槍撲了上去,自己**的戰馬論腳力絕對跑不過李元霸**的這匹高頭大馬,隻有決地反擊戰勝他才有逃命的希望。

“叮咚……羅成克雙屬性爆發,武力+2,五鉤神飛亮銀槍+1,基礎武力99,當前武力上升至102。遭到羅成克雙屬性克製,李元霸武力-1,基礎武力下降至108,l擂鼓甕金錘+1,千裏一盞燈+1,當前武力下降至110!”

正在交州召開軍議的劉辯猛然聽到了係統的提示,不由得詫異一聲:“咦……這是公孫瓚與李唐開戰了麽?也不知道戰況如何?羅成遇上了李元霸絕無勝算啊,但李元霸的怒氣竟然連一格也沒有爆發,這對羅成來說倒是利好消息!”

羅成長槍如電,猶如水銀瀉地般奔著李元霸連刺三槍,尤勝驚雷,快似雷霆。

李元霸沒料到正說著話羅成竟然就開打了,猝不及防之下被羅成的三槍逼的手忙腳亂,全力招架才擋了下來,嘴裏還不停的嘟囔,“你這廝真不講究,本王話沒說完呢!”

羅成可沒工夫與李元霸廢話,趁機策馬從李元霸身邊掠過,朝南門外疾馳而去。

“嘿……好你個小白臉,還想走麽?”李元霸撥轉馬頭,提了擂鼓甕金錘,叱喝**的千裏一盞燈窮追不舍。

“吃我一記回馬槍!”

看看李元霸即將趕上,羅成忽然在馬上一個回頭望月,用巨大的爆發力將五鉤神飛亮銀槍奔著李元霸的咽喉刺了過來,速度之快,猶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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