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進入了八月。

秋雨連綿,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因為雨水的緣故,各地的戰事暫時平息了下來,送到金陵的戰報也少了許多,讓劉辯總算有了放鬆身心的閑情逸致。

盧植國葬結束後,劉辯果然按照承諾履行丈夫的職責,最先從皇後的椒房殿開始輪流夜宿,每個嬪妃那裏睡三個晚上,不偏不倚,不多不少,絕對的大公無私,雨露均沾。

這日一大早,劉辯就從武如意的邸苑中走了出來,匆匆趕往前麵的太極殿舉行早朝,今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宣布,絕不能耽誤了。

天色陰沉,晦暗不明,天空還飄著零星雨點。

鄭和緊跟在劉辯身後,親手撐起一把黃羅傘蓋為天子遮擋秋雨,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嘴唇張了幾次之後,最終還是開口:“陛下,臣昨晚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朕怎麽不知道?”

劉辯頓時來了興趣,昨晚一直在房間裏陪武如意下五子棋,還真不知道鄭和所謂的“有趣的事情”指的是什麽?

要問武如意為何會下五子棋,答案肯定是劉辯教的!

事實上,在劉辯的推廣下,五子棋已經成了乾陽宮中最風靡的一種遊戲,頗受嬪妃宮娥喜愛。要問劉辯為何推廣五子棋?答案隻有一個,製作簡單,容易上手,絕對是哄女人開心娛樂的不二選擇!

鄭和麵色有些為難。吞吞吐吐的道:“奴婢也不知道該講不該講,是關於廬江王的傳聞……奴婢也是今天淩晨剛剛聽說。還不知道消息是否確鑿!”

“哦……竟然是關於寄奴的傳聞?”

劉辯頗感意外,自己六天之前在穆桂英的長春殿連續住宿了三個晚上。和虎頭虎腦的愛子劉裕玩的很是開心,這才五六天沒去穆桂英那裏,竟然出了有趣的傳聞?

“三寶,你可是一向幹脆利索,今天為何囉嗦起來?講來聽聽!”

“諾!”

鄭和答應一聲,隻好硬著頭皮把這件傳聞道來:“陛下,奴婢今晨洗漱的時候聽小太監們說廬江王會走路了……”

“什麽?”劉辯被雷的外焦裏嫩,“開什麽玩笑?寄奴這今天才剛剛滿五個月,怎麽可能會走路?朕前幾天還抱著他睡覺。難道朕還會不知道?”

鄭和如雞啄米一般點頭:“陛下說的極是,奴婢也是認為此事絕無可能,已經訓斥過小的們!但他們說這件事已經在整個乾陽宮傳開了,而且有鼻子有眼,故此奴婢才把此事奏於陛下!”

按照正常的人體結構來說,嬰兒在三個月之內由於骨骼綿軟,一直都是躺著,除了四肢能活動之外,無法**翻身。到了五六個月左右。嬰兒的骨骼逐漸成長,這個時期已經可以坐起,到了八個月的時候便可以爬行了,此謂之“三躺六坐八爬行”!

嬰兒再繼續長大。到了十個月的時候便可以借助外力站起,發育比較快的嬰兒在十二個月左右已經能夠蹣跚學步,而發育比較遲緩的嬰兒則需要一歲半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學會走路。

“嘶……聽你這麽一說。朕倒是想起來了,朕在長春殿的時候。寄奴他似乎已經可以爬了!朕當時正在思考青州的戰局,竟然沒往心裏去。難不成這幾天下來,裕兒他竟然能夠行走了?”

聽了鄭和的話,劉辯仔細的回憶自己在長春殿點點滴滴,一下子就想起了兒子劉裕在**向前爬的一幕。雖然隻是很短暫的瞬間,而且被穆桂英很快的抱了起來,但這一幕卻真的發生了,隻是當時自己沒往心裏去罷了!

劉辯皺眉:“傳言怎麽說?”

“各種傳言都有……”鄭和吞吞吐吐。

“把最壞的說來聽聽!”

鄭和隻能硬著頭皮回答:“最壞的傳言說廬江王是妖孽轉世,被邪靈附體!”

“胡說八道!”

劉辯拂袖,嗤之以鼻,“愚蠢,荒唐!這叫做天賦異稟,這叫做天生神力!西楚霸王項藉還能夠舉起重達千斤的鼎鑊來呢,難道這叫做妖孽?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分明是朕的寄奴是個天生神力的曠世奇才,怎麽能稱之為妖相、邪靈?”

“是、是……陛下所言極是,誰再敢胡說八道,奴婢一定會治他妖言惑眾之罪!”鄭和點頭如搗蒜般答應了下來。

劉辯邁開大步走向太極殿:“早朝之後朕要去一趟長春殿,看看我兒寄奴怎麽個妖孽轉世?”

巍峨的太極殿內,劉辯高高端坐在鑾台的龍椅上。文武百官分立左右,文官以孔融帶頭,武將以黃琬領銜,齊齊躬身作揖,山呼萬歲。

劉辯率先把這幾天製定好的計劃提了出來:“朕決定加封徐州牧陶謙為司徒,招他入朝,諸卿以為如何?”

此事並非劉辯貿然提出,而是已經與黃琬、劉基、陸康等重臣商量了一番,所有人都明白,陶謙十有**不會放棄徐州牧的權力來朝中接任這個司徒,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為了在道義上壓製陶謙。

如果陶謙不來金陵赴任便是抗旨不遵,目無君主,將來討伐徐州便師出有名。若是陶謙肯來金陵赴任那就更好了,可以兵不血刃,不費一兵一卒的拿下徐州,簡直是個立於不敗之的兩全之策。看起來無論陶謙怎麽選擇,都是輸的那一方!

既然已經商量好了,朝堂上提出來隻是走走過場演戲罷了,在黃琬、劉基、陸康等大臣的附和下,劉辯傳下金口玉言,任命陶謙為司徒,讓他見詔之日即刻前來金陵就任三公。

劉伯溫又提議道:“臣建議讓陳珪暫代徐州牧之職!”

“妙計!”

劉辯在心裏暗自讚歎一聲,之前商量的計劃並沒有這一步,看來是劉伯溫靈機一動想出來的。下了這樣的任命之後,無論陶謙來不來徐州赴任,與陳珪家族之間必然會產生裂痕,從而達到離間的目的。在糜竺已經倒向自己的情況下,倘若能夠再把陳珪和陶謙的關係搞僵,那時候陶謙便是一個斷了雙臂的殘廢,要殺要剮還不是手到擒來?

“準奏!”

劉辯高聲應諾。

禮部尚書孔融飛快的在旁邊提筆擬旨,按照朝堂上的決議撰寫了兩封詔書,接著加蓋了煌煌大印。當然,這玉璽是石匠前年雕刻的,並非始皇帝的那塊寫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的正版貨,那塊玉璽現在還在洛陽劉協的手中。

最要緊的事情商量完了,劉辯又強調了一下防汛工作。目前正值秋雨連綿,所有的州縣必須小心應對,避免發生嚴重的汛災,讓百姓遭受巨大傷亡。又傳旨各地軍團,若是地方有汛情,應當第一時間趕去救援,軍隊的使命不僅僅是打仗,保護百姓同樣也是職責所在!

“退朝!”

隨著鄭和一聲高喊,百官告退,各自忙碌去了。劉辯則快速的起身,直奔後/宮長春殿探望兒子劉裕去了。

穆桂英此刻正在長春殿犯愁,早就知道紙會包不住火,隻是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的這麽快。看到皇帝早朝之後第一時間來到了自己這裏,不由得苦笑道:“看來傳聞已經到了陛下的耳朵裏!”

“嗬嗬……朕的兒子都被傳成妖孽了,朕能不來看看嗎?”

劉辯並不像穆桂英想象的那樣如臨大敵,而是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這讓穆桂英悄悄鬆了一口氣,之前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成長的如此之快,會讓天子產生其他看法,影響了愛子將來的前程。

“來,父皇的寄奴,五個月的廬江王,給朕走一個!”

劉辯笑嗬嗬的把正在**玩耍的兒子抱了下來,讓小寄奴走一步給自己看看。虎頭虎腦,純真可愛的劉裕不知道父親要幹什麽,咧著嘴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在劉辯挪開雙手之後,果然神奇的站在了原地……

“嘖嘖……我的兒子真是天賦異稟,天生神力,才五個月竟然就能夠站立,簡直是天才啊奇才!”劉辯雙眼放光,嘖嘖稱讚。

“來、來……走一步讓父皇看看!”劉辯張開懷抱,示意劉裕向前。

小寄奴一臉無邪的笑容,果然蹣跚著向前走了一步,雖然僅僅一步之後就歪倒了,但的確是能夠走了!縱然隻有一步,也是會走了!

“朕的兒子五個月就能走路了?哈哈……此乃天縱奇才,吾兒將來必是萬夫難當的猛將!”劉辯把兒子抱在懷裏,在他那粉嘟嘟胖乎乎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大聲笑道。

“臣妾還以為陛下會大發雷霆!”穆桂英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為何會大發雷霆?”劉辯不解的問。

穆桂英一臉憂慮的道:“裕兒剛滿三個月的時候就能夠坐立,四個月就會爬了,臣妾擔心會引起流言蜚語,所以一直讓奴婢們瞞著這個消息,即便是陛下也不敢讓你知道。陛下前幾天在臣妾這裏住宿的時候,寄奴他已經能夠扶著東西站立,隻是臣妾怕驚擾陛下所以刻意隱瞞。昨日傍晚馮蘅抱著北海王來臣妾這裏串門,奴婢們一時疏忽,沒想到寄奴忽然從**站了起來,並且走了一步,然後消息就傳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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