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雖然嘴上說不救,但心裏卻還是狠不下來

因為顧安名義上是他的堂弟,其實是和他一奶同胞的兄弟,後來過繼給了親叔父,所以在名義上是顧雍的堂弟,其本質卻是他的親生兄弟。

“唉……這混蛋,光賺錢還不夠,竟然在天子腳下做出這樣違背王法的勾當,真是罪不可恕啊!”顧雍在乾陽宮門前轉來轉去,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最終還是決定去向德妃武如意求救,不然的話,老母親在九泉之下怕是不肯瞑目,少不得罵自己不孝。

逼良為娼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靈帝在位期間就查的很鬆,官府基本不怎麽管。而自從劉辯定都金陵之後,眼看著秦淮河畔的青樓日益增多,這才頒布了法律,對這種行為嚴厲打擊。

陸康已經死了一年有餘,武如意目前還要為這個叔祖父守喪,但因為身份特殊,所以劉辯命她在宮中為陸康服喪。

景寧宮內。

武如意聽了顧雍的話眉頭皺起:“顧尚書啊,你們顧家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微臣疏於管教,請娘娘恕罪!”顧雍急忙跪倒在地請罪。

武如意皺眉道:“不是本宮不肯幫忙,隻是陛下最恨這種拐賣人口,逼良為娼的勾當。這件事別說本宮保不住你兄弟,弄不好你這學部尚書的烏紗帽都要丟掉!”

“啊……”顧雍麵如土。

武如意沉聲道:“你速速回去,在包拯出手之前把這個什麽紅袖閣裏麵的爪牙,罪大惡極之徒,該抓的抓,該殺的殺,然後自己上書請罪!”

雖然一場秋雨一場寒,但顧雍的額頭還是滲出了豆子般的汗珠:“微臣明白了,多謝娘娘指點!”

武如意點點頭,望著殿外雨水濛濛的天空:“今兒個八月十五了?”

“莫非娘娘遺憾看不到中秋圓月了?”顧雍有些大惑不解。

武如意歎息一聲:“皇後之位至今空缺,叔祖父走了之後我們江東派係群龍無首啊!掐算著日子。穆賢妃這幾日就該生二胎了,還有上官婉兒也到了臨盆的日子……”

頓了一頓,憂心忡忡的道:“還有那甄宓,運氣真是好,陛下寵幸了她一個月便有了身孕,到現在也七個多月了。掐指算算年底就能出生,這皇後之位競爭的真是愈來愈烈啊!”

“娘娘盡管放心。論資曆與聲望,你都是當之無愧的翹楚。陛下到現在遲遲不立後。想來就是給娘娘留著的,隻要等娘娘給陸國公服喪期滿,定然能夠榮登後位!”顧雍躬身作揖,安慰武如意不必過於憂慮。

“嗬嗬……若是陛下真的這麽想,我為陛下死一萬次都心甘情願!”武如意一臉企盼的說道,隻是天威難測,她猜不透劉辯心中的想法。

揉了下臉頰,悄聲問道:“最近左慈道長怎麽說?”

顧雍壓低聲音道:“左慈道長說工部挖的運河繞過了象山,把陸家的風水徹底破壞了。先前的努力……全都前功盡棄了!”

“嗯……”武如意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這袁天罡倒是有些本事啊!”

顧雍點頭:“左慈道長說了,這袁天罡的確有些本事,以後準備和他好好較量一番。不管如何,總要想方設法扶娘娘登上皇後之位!”

武如意點點頭:“那就有勞顧尚書了,叔祖父去世之後,咱們吳郡士族的旗幟就由你來扛了。所以你可不能翻了船。趕緊去把這件事處理好,在禦史台彈劾你之前,自己請罪!”

“謹遵娘娘懿旨!”顧雍擦了下額頭的汗珠,急匆匆退下。

顧雍走後,武如意召喚張象過來,詢問道:“看起來又是個多事之秋啊。錦衣衛調查上錯花轎之事結束了?”

“回娘娘的話,經過奴婢安排,天衣無縫,黑鍋都被那些個轎夫背了。”張象懷抱拂塵,笑吟吟的說道。

武如意微微頷首:“那就好,這段日子你們可要小心翼翼!”

等張象走後,輕搖玉步走到大殿麵前。抬頭眺望陰雲漠漠的天空,感歎道:“我本想讓秦瓊與甘寧反目成仇,削弱甄宓外戚的勢力,沒想到竟然上錯花轎嫁對郎,真是太可惡了!連老天都不助我武如意啊,伯言啊伯言,快快崛起!別忘了你當初立下的扶姐姐登上後位的誓言!”

秦淮河畔,人山人海。

盡管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卻沒有阻擋住百姓們前來觀看的熱情。

剛剛從太極殿回來的包拯聲如洪鍾,高聲道:“這顧安不顧朝廷律法,拐賣人口,逼良為娼,甚至逼迫十歲少女為娼,罪不容誅,來啊,狗頭鍘伺候!”

“諾!”

隨著四聲洪亮的呐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等四大捕頭,親自抬著狗頭鍘,冒著霏霏細雨放在了街巷中央。

“你們誰敢殺我?我是江東士族!”顧安驚恐不已,歇斯底裏怒吼。

“開鍘!”包拯怒喝一聲。

眼看著明晃晃的鍘刀被掀起來,自己的脖子墊在了底下,顧安歇斯底裏求饒:“饒命啊,包大人,饒命啊,包大人!我把賺的全都給你,都給你了!”

“鍘!”

“包黑子,你不念同僚……”

顧安話未說完,便人頭落地,在秋雨中不停的翻滾,一下子出去了好幾丈。

就在包拯狗頭鍘伺候顧安之際,顧雍已經帶著家丁把紅袖閣包圍了起來,下令道:“把所有助紂為虐者全部給我抓起來,亂棍打死!”

近兩百名顧氏門客與家丁一起動手,把五六十名紅袖閣的打手與好幾個老鴇,以及逼良為娼的資深妓女全部抓了起來,押上大街,準備亂棍打死。

顧雍一邊押著這些人遊行,一邊朝街巷兩邊的百姓拱手道:“是我顧雍疏於管教,以至於族中出了這般罪大惡極之徒,今日我便執行家法,為民除害!”

包拯急忙帶人前來阻止:“顧尚書,雖然這紅袖閣是你們顧氏的產業,但他們觸犯了律法就應該以國法處置,而不是私用家法。請顧大人把這些人交給下官,讓我帶回去嚴加審訊,按罪論處!”

顧雍搖頭歎息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狗頭鍘鍘了顧安,包拯帶人把紅袖閣的這幫爪牙全部押回金陵府。紅袖閣的受害女子,以及其他的青樓女子全部交給公孫策處理,一場風波就此落下。

顧雍回過頭來,直接去找荀彧、劉基請罪:“下官疏於管教,請兩位丞相定罪!”

劉基與荀彧對視一眼,由荀彧答複道:“顧尚書乃是朝廷重臣,我二人也沒法處置你,還是飛鴿傳書給陛下,由陛下裁決!”

顧雍無可奈何,隻能七上八下的返回了家中。

夜深人靜,霏霏秋雨下個不停,敲打在蔡府的瓦礫上。

自從劉表死後,蔡夫人與次子劉琮被強製搬遷到金陵居住。好在朝廷並沒有為難她們,而劉表的許多財產也留給了這對母子,使得她們的生活還算優渥。

於是蔡夫人聯合朝廷中某位工部侍郎的親戚,也在秦淮河畔開了兩家青樓,今天的案子也把這母子二人嚇了一跳,慶幸的是包拯拿紅袖閣開刀,而她們母子經營的“暖香閣”並沒有東窗事發。

“琮兒啊,趕緊把前幾天買來的幾個姑娘處理掉!這段時間不要再做這種危險事情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蔡夫人撥了撥燈芯,告誡兒子道。

二十歲左右的劉琮用牙簽剔著牙縫,很恨的咒罵:“他奶奶的,我們本是皇親宗族,一州諸侯。現在做點這些下三濫的營生混口飯吃也不得安寧,****劉辯他祖宗!”

“噓……小心禍從口出!”蔡夫人又驚又笑,抿嘴道,“劉辯的祖宗也是你祖宗!”

劉琮繼續大罵:“我就操他了,怎麽著?我就操劉邦了!憑啥都是祖宗,劉辯當皇帝,老子卻要開妓院,而且開妓院還要擔驚受怕?這是什麽狗屁祖宗?難不成我們這一支是討來的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

蔡夫人嚇得駭然變:“壞了,包黑子派人找上門來了!”

劉琮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說啊!”

看到兒子嚇得尿了褲子,蔡夫人隻好強做鎮定,帶著下人開門去看看何人半夜敲門?

等大門敞開,便閃進來三四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人,一進門就施禮道:“我等乃是劉荊州的舊部,有要事前來拜謁夫人!”

“哦……你們是亡夫的舊部?”

看到不是金陵府的差役,蔡夫人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急忙帶著幾個人來到客堂,命令下人奉上茶水。

聽說不是金陵府前來拿人,而是父親的舊部,劉琮叉著腰大罵:“你們這些狗東西,到底是誰的舊部,想要嚇死本公子麽?”

為首之人微微一笑:“嗬嗬……實不相瞞,我們乃是奉了大魏皇帝聖旨前來金陵!”

“啊……”劉琮聞言,兩膝一軟,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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