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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主公……”趙雲等人見韓烈吐血,紛紛衝了上來。

“無妨,隻是有些力竭而已。”韓烈深吸一口氣,在趙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呼,呼……”這時那女鮫人抱著嬰兒,一跳一跳來到韓烈麵前,臉上帶著敬畏之色,水汪汪的眼神中仰視著韓烈,伸手指著那白蛟,帶著訴求之色。

“你要這白蛟?”韓烈皺眉的問了句,遲疑的問道。

女鮫人一聽,忙搖頭揮手比劃了一陣,韓烈哪裏看得懂她的手勢,隻得苦笑道:“隻要你不是要這副白蛟屍體,其它東西都可以給你。”

“呼,呼……”女鮫人聽得懂韓烈的話語,卻不會講話,得到韓烈允許的她,竟然學著人族樣子,納頭拜謝了起來。

“不用如此,你起來吧。”這次韓烈本來是來捕殺這鮫人的,但經過剛才的一戰,他發現這鮫人卻頗通人性,自是不忍殺之,再加上這女鮫人還從海底給他們送上了泰阿和工布兩把神劍,若不是這兩柄神兵,韓烈他們手中的兵器,根本破不開白蛟堅硬的鱗甲,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女鮫人還救了他們一命,別說韓烈不是個窮凶極惡之人,哪怕還有點良知,就不該對鮫人生出半點殺戮之心,更何況這女鮫人懷中還有個小鮫人。

得到韓烈允許的女鮫人,臉上帶著一分欣喜,跳躍著來到白蛟屍體旁,先是在白蛟爛成一團的頭部摸索了一下,當女鮫人的手從那白蛟血肉中收回之時,韓烈等人分明看到她手中握著一顆發黃的珠子。

“主公,那好像是蛟珠,就這麽送給她嗎?”徐晃有些驚訝的說道。

“算了,這次雖然沒有收獲財物,但得到兩柄神兵,又得到一次實戰,就當是一次曆練吧。”韓烈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那蛟珠一定價值不菲,但既然答應那女鮫人,他自然也不想反悔。

不過那女鮫人卻沒有把鮫珠收下,而是直接把那顆比大拇指大一點的珠子,直接放入了那懷中嬰孩的口中,那嬰兒看起來頂多也就人類一歲多孩子的模樣,看長相是個女孩,不過發生這麽多事情,她卻一直不哭不鬧,隻是一雙烏黑清澈的目光,一直在轉溜著,給人一種靈動乖巧之感。

“呀,呀。”吃下珠子的小女鮫人,頓時興奮發出了一聲叫聲,粉嘟嘟的雙臂胡亂的拍打了起來。

“呼,呼……”女鮫人見狀,忙安撫了一下子懷中的小女鮫人,然後跳到白蛟半身之處,俯身張口就咬在了白蛟的身上,讓人驚奇的一幕再次發生,那堅硬的白蛟蛇皮鱗片,此刻在女鮫人的牙口之下,就像紙糊似得,一下子就被女鮫人張口咬破蛇皮,露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就在韓烈等人驚訝之餘,那女鮫人再次伸手,麻利的從那道傷口處掏出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膽囊,對著懷中的嬰兒口子一放,那小鮫人張口就咬出了白蛟膽,竟然就這麽吸允著把白蛟膽給一點點的吞下了肚子。

忙完這一切,女鮫人臉上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身手輕拍著懷中的小女鮫人,那聖潔的表情,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人類的母親。

“呀呀……”小女鮫人興奮的伸出小手,叫喚了幾聲,這才沉沉的睡了下去。

這會功夫,韓烈吩咐趙雲帶著軍士,開始收拾鐵網和繩索,準備把這條起碼重三百斤的白蛟拉回去吃肉,這東西一看就很補,當然韓烈不光是為了吃肉,主要還是想剝皮,這白蛟身上的蛇皮鱗片堅硬異常,就連七星寶刀這樣百煉精鋼的鋒利利刃都砍不破,可見其防禦力之強大。

若是帶回去,足可做成幾套貼身穿的兩當鎧,護住身上的要害部位,這樣一來,就算再戰場上遇到冷箭,以這白蛟堅硬的鱗甲防禦力,也不足以致命。

韓烈由於力竭所以這會倒是沒動,而是坐在一旁休息,可就在這時,那女鮫人卻把懷中的孩子放到韓烈身前,然後又指著正在忙活軍士手中的繩索鐵網比劃了一下,把韓烈搞得一頭霧水。

“啊,你要繩索和鐵網?”韓烈好一會才明白過來,有些遲疑的問道。

“呼。”女鮫人張口連連點頭。

“文向,給他繩索和鐵網。”韓烈見狀,雖然不知道她有什麽用,但也沒有拒絕。

一旁的徐盛聽到韓烈的吩咐,立即拿了一捆草繩和一副鐵網送到女鮫人身旁。

接過繩索和鐵網的女鮫人,轉身便一頭鑽入了水中。

“公子,這鮫人是何意?”徐盛一頭霧水的看著入水的鮫人,撓頭問道。

韓烈起初也不知道何意,但目光觸及到身旁的泰阿劍時,不由意動道:“海底下莫非有沉船?這泰阿劍我若沒有記錯,應該是始皇帝滅楚之後的佩劍,後來不知所蹤。”

“主公所言不錯,相傳泰阿劍那威道之劍,是楚王命鑄劍大師歐治子耗時三年鑄造而成,蘊含無窮威力,晉君得知此劍威名,遂派出使者索取,楚王不允,結果晉君出兵二十萬,一路打到郢都,眼看城破之際,楚王登城頭,拔劍而出,隻見一道磅礴劍氣發出,晉軍幾乎死傷殆盡,至此泰阿威名名揚列國。”趙雲記起以前看過的一段典籍,出口附和道:“秦末天下大亂,有人說始皇帝帶著劍殉葬了,也有人說劍被項羽從始皇帝墓中挖走了此劍,關於此劍傳言甚多,但卻再沒有人真正見過此劍,如今被主公獲得,此乃天意。”

“不錯,昔日高祖皇帝手持赤霄寶劍斬蟒蛟起義,而建立大漢四百年餘年基業,今日主公得泰阿之劍,力斬白蛟,此乃天命所歸。”徐晃這會走了上來,神情激動的說道。

“咳咳,言過了。”韓烈握拳擋在嘴前請咳一聲,表情平靜的笑道。

“呼呼……”這會去而複返的女鮫人,拉著繩索回到岸邊,扔著繩索對韓烈揮手比劃了起來。

這會韓烈卻是一下就明白了對方之意,忙點頭道:“去幾個人,把繩索拉起來。”

“好沉。”五個軍士上前拉動了一下繩索,立刻喊了起來。

趙雲徐晃聞言,忙上前幫忙拉了起來,當眾人把繩索拉了上來時,才放出繩索的一頭的鐵網中,竟然包裹著一隻長三尺與的方形鐵皮箱子。

“快看看有什麽。”這會岸上的韓烈等人,無不好奇了起來,一些軍士已經低聲議論了起來。

趙雲揮動工布劍,一劍斬斷了箱子上那鏽跡斑斑的銅鎖,當箱子蓋揭開之時,隻見偌大的箱子內,竟然擺了滿滿的一箱金餅。

看到這滿滿的一箱金餅,韓烈目光也不由一直,邁步上前,一把抓起一把就這麽嘩啦啦的撒了下來,接著又拿起一塊,張口用牙齒咬了一下,確定這箱金餅不是銅金時,他才極力克製著興奮的道:“是赤金,十足的赤金。”

“哈哈,太好了,這一箱金餅少說有三千金,主公真乃洪福齊天啊。”徐盛抓起一起,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恭喜主公。”趙雲和徐盛也紛紛躬身祝賀道,岸上的數百將士,這會也紛紛跪地喊道:“恭喜主公。”

“都是袍澤兄弟,無需如此多禮。今日諸位功勞不小,回去每人賞錢五百。”韓烈點點頭,揮手喊道。

然而事情顯然還沒有完,就在這時,那女鮫人又拉著繩索,帶著鐵網鑽入了水中,看到她的舉動,原本淡定的韓烈,也不由動容道:“難道真被我猜中了,水底下真有沉船?”

“主公,這金餅都是前秦時期鑄造的赤金金餅,比我大漢鑄造的金餅還要重上五兩,隻要咱們帶回利城,重新熔鑄之後,足可鑄造五千金,若是這海底有個三五箱金餅,那咱們利城眼下的困境就徹底解決了。”趙雲也是一臉激動的說道。

雖然這些金餅都是秦朝鑄造的,但眼下自從董卓亂政以來,大漢錢幣已經紊亂,私自鑄造錢幣早已經成了各地州郡斂財手段。

深受其害的老百姓,對於各地鑄造的青銅五銖錢,早已經深惡痛絕,打唯獨赤金鑄造的金餅不但沒有貶值,反而價格一路高漲,已然成為地方豪強唯一認可的貨幣。

所以眼前這一箱金餅若是黃銅鑄造的,價值那就真的很有限了,但是作為赤金鑄造的金餅,那價值自然也就成幾何翻倍。

然而讓韓烈大吃一驚的是,女鮫人竟然足足給他撈上了二十個大箱子,這些箱子雖然隻有三箱金餅,但卻有兩箱玉器,一箱珠寶,那三箱金餅,價值就超過萬金,至於那兩箱玉器,都是上好的西域美玉,價值隻怕也在萬金,那一箱珠寶折價同樣不下五千金,可以說有了這批財富,就算再來十萬百姓,韓烈也不用發愁沒錢養活他們了。

不過其它的那十幾口箱子裏裝的物品,就基本沒有價值了,其中五口箱子中裝的各種兵器,早已經鏽跡斑斑,幾乎成為碎屑,一點價值沒有。

另外三口箱子內裝的絹帛布匹,也早已經被海水侵泡成了一團渣子,還有三口箱子裝的秦國半兩錢幣,這些錢幣都是青銅鑄造,這會也同樣腐朽,剩下的幾口箱子,裝的都是一些書簡也已經腐朽,不過韓烈在這些裝書簡的箱子中,卻翻出一塊烏黑的鐵板,說是鐵板,不過是像鐵塊而已,能夠在水底沉浸幾百年不壞,這材料顯然不是鐵的成分。

這塊長兩尺的鐵板上,篆刻著慢慢的文字,韓烈看了一會,卻發現大部分文字不認識,隻依稀辯解出,似乎跟始皇帝派人出海尋訪長生仙藥有關。

對此韓烈也沒有深究,眼看時辰不早了,潮水開始上漲,韓烈隨即下令把那些值錢的箱子搬走,準備返航,要說這些箱子也不是尋常材料,外麵包裹著精鐵鐵皮,裏麵卻都是沉香木打造而成,若是尋常木材,在海水中早就腐朽了。

對於女鮫人這次如此大的饋贈,韓烈感激之餘,也是鄭重的對其道:“茫茫大海,雖然是你的故鄉,但也凶險無比,若你信得過我,我可以帶你們回近海生活,並且保證你們一生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