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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救命呀!”看那督郵雖然長的人高馬大的,但卻是個膿包貨,被典韋三下五除二的便打趴在地上慘叫而起。

他帶來的百名護衛,在聽到他的呼喊聲時,從外院內衝了進來,眼見凶神惡煞的般的典韋,竟然單手提起督郵扔了過來,驚嚇之下,連退了數步,卻眼睜睜看著那督郵從高出跌落在地麵之上。

“廢物,廢物,給我殺了他們。”倒在地上的督郵,慘叫一聲,看了眼身後的軍士,指著典韋和韓烈等人便喊了起來。

“老典,別打死了,留下活口。”眼看典韋伸手拔出了背上的雙鐵戟,韓烈這才退到一旁喊道。

“曉得咧。”典韋嘿嘿一笑,一步踏出,一雙鐵戟狂掃而出,衝上來的十餘名軍士,直接被掃飛了出去,打的興起的典韋,怪叫著衝入人群,猶如猛虎如羊群,區區百名如散沙般的軍士,哪裏經得起他的折騰,這不一刻鍾下來,一百名軍士全部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之聲。

而這會早已經嚇呆了的督郵,這會正哆嗦著身子,躲在大堂內的一根柱子下瑟瑟發抖。

“子揚,就這慫貨,殺了喂魚便是,留之何用?”典韋一把拎起督郵,猙獰的笑道。

“饒命,好漢饒命,饒命啊!”督郵聽到典韋要殺了他喂魚,嚇得屎尿直流的驚叫了起來。

“瑪德,臭死老子了。”典韋皺眉之餘,隨手就把他扔到了院落。

“來人,給我問清楚此人口供。”韓烈站在大堂門口,目光掃了眼那名督郵,隨即轉身朝外麵走去。

“韓大人,這些人怎麽辦?”縣令劉文忙追了上來,一臉敬畏的問道。

“驅除出境,告訴他們若敢再來,定斬不饒。”韓烈平靜的語氣,聽在劉文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這邊廂韓烈剛回到營地,夏侯蘭就匆匆而來:“大人,那督郵招了,他說他是受了韓夫人指使,前來拘捕公子回鄴城的,不過他還一再表示,這事使君大人也是默許的。另外那廝還帶來了今年秋收的征賦稅令,今年咱們縣不但沒能減免賦稅,而且比起往年還加了三成。”

“我還以為這事早該來了,沒有想到這都幾個月她還惦記著呢。”韓烈嘴角一揚,皺眉道:“增加了三成賦稅?這可是把百姓往死裏逼啊,年初受災他們一顆糧食未撥,如今剛有點收成就提高賦稅,真是豈有此理。”

“大人,我們該怎麽辦?”夏侯蘭遲疑的問道。

“先把這些人關起來,待子龍完婚之後,把那個督郵吊掛在城頭示眾三天,張貼告示,告知鄉親們州郡提高賦稅的命令。”韓烈思慮之下,決定借這事準備鬧上一鬧,如今閑了幾個月,也該活動一下筋骨了,不然還真沒有存在感了。

說實在當初得知劉備竟然被韓馥表為博陵郡太守時,韓烈訝異之下,還派人送去了一份賀禮,為感激韓烈在汜水關前的提攜之恩,劉備也派人給韓烈回了一份禮,尤其是得知真定缺糧的消息後,還派人給韓烈送了三千石糧食,雖然糧食不多,倒也顯示出劉備這個人的仁義雅量。

說實在的韓烈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接任韓馥的位置,因為他知道那個位置惦記的人很多,所以他也從未惦記,原本他還以為韓馥會念在同族的份上,把自己打發出來幾個月後,會重新啟用自己,結果卻等來了韓馥默許韓夫人把自己帶回鄴城的消息。

這一刻韓烈是徹底死心了,原來他在尋思著,報答韓馥在酸棗時提攜自己的情意,如今看來顯然沒有必要了。

“大人這告示張貼出去,怕是會引起民眾的騷亂。”夏侯蘭看著韓烈,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天下都已經大亂,咱們真定又豈能太平?”韓烈輕歎一聲,道:“你盡管去辦吧。”

“喏!”夏侯蘭這才應聲而退。

真定城中的營地,是韓烈在洪水去後,在城內北門一處空地上建立起來,這裏說是兵營,實際就是他宅院。

靠著城牆圍起來的校場四周搭建著營房和馬廄,外麵則是一排兩層的土木建築房子,兩層的房屋臨水而建,大門對麵的河對岸便是真定的主幹街道。

夜幕降臨之際,韓烈把徐晃,典韋、徐榮幾個招到了屋內,道:“如今青州黃巾餘虐四起,昔日汜水關下的孔融太守舊部,屢屢有書簡投來,希望我們能夠去青州平亂,但我卻一直猶豫不決,原由還是不希望看到兄弟們血染沙場,可如今這真定隻怕難以安身,所以我已經決定去青州,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這事子揚你決定便是,無論去哪裏,我老典都隨你。”典韋第一個表態道。

“我這條老命是將軍留下的,將軍去哪我自然去拿。”徐榮如今已經放下名利富貴之心,洗盡鉛華的他,給人一種樸實無華之感。

“說句實在的,留在真定這幾個月,我這身上都閑的快長虱子了。”徐晃聳聳肩,難得的開了句玩笑。

“韓大哥,兄長離開之時,我就說過,我跟你走的。”王淩這會也忙表態道。

兩個月前王定嫌真定窮苦,已經返回並州老家去了,貂蟬也跟著走了,為此蔡琰還哭的稀裏嘩啦的,一直拉著貂蟬的手,一直送出城外方才回來。

對於貂蟬的感官,韓烈一直都覺得這女子看似嬌媚,但卻總有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讓人難以琢磨,韓烈到現在還記得,她在臨走之前,若有所指的對自己道:“將軍今時今日的舉止,難道就不怕讓故人失望?”

如今想來韓烈仍然不知道貂蟬口中的故人究竟是誰,但他卻相信貂蟬這話絕對不是一句空話,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與她究竟有什麽故人?

不過韓烈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決定去青州之時,他與貂蟬以及那個故人的緣分一下子又牽連到了一起。

“你小子想走,我可舍不得。”韓烈打趣的笑道,王淩這小子武功雖然不咋的,但論起才學書法,卻比起他們這些人都強上不少,如今王淩可是韓烈帳下頭號文官。

“子揚,我們去青州的事情,不知子龍子蘭是什麽打算?”徐晃這些日子來,與趙雲相處也不錯,對趙雲的武勇更是敬服。

“此事暫時先不要告訴子龍,待二十八日那天子龍與甄家五妹完婚之後,我再找他商議此事。”以韓烈對趙雲的了解,這事他定然不會猶豫,反倒是他擔心若自己一旦說出去意,這小子隻怕會辜負了人家甄家五妹。

甄家五妹便是甄家第五女甄道,說來這一段姻緣,也是韓烈促成的,當初甄儼有意把妹子嫁給韓烈,不料甄儼打聽之下,得知韓馥與韓烈關係不睦,遂打消了念頭,但甄家這半年來,卻與真定往來不少生意,其中糧食護送都是趙雲前去接洽,這一來二去出入甄家,卻被甄道那個給看上了。

要說趙雲被女子看上,韓烈是一點都不奇怪,這家夥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英武的氣質,無論在那個時代都絕對屬於頂尖級的帥鍋,要是沒有女人看上那才叫怪事。

對於這事趙雲本來是不在意的,但韓烈卻從夏侯蘭口中獲悉了這事,當下他便做主,表示要給趙雲娶妻,時趙雲已經二十四歲,這個年紀尚未娶妻,已然是大齡之人。

不過當時趙雲得知韓烈要給他娶妻,當時就急道:“大丈夫寸功未立,何以家為?”

麵對趙雲的慷慨之言,韓烈則耍賴的笑道:“大丈夫成家立業,方為根本,沒有家,哪來的功業?”

麵對韓烈強詞奪理,趙雲雖然仍想爭辯,但架不住夏侯蘭,徐晃、典韋等人的起哄,他最後隻得順從道:“雲家徒四壁,甄家未必看得上我,若甄家不允,此事休要再提。”

“那是自然。”韓烈答應的爽快,不過在下聘之前他卻耍了一個心計,那就是派人事先去了趟無極城,編了一首歌謠,安排孩童在無極城中傳唱而出,以至於當韓烈帶著人馬前來無極下聘之時,無極城中大半之人已經知道趙雲與甄道兩情相悅之事。

對此甄儼自是頗為不忿,他妹子嫁給韓烈,這才符合他們甄家嫁女的門庭,至於嫁個趙雲這樣一個縣中小吏,他自是一萬個不願意,雖說趙雲儀表堂堂,可這年頭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長的好看可當不成飯吃,也揚不了門楣。

但奈何韓烈把謠言給傳開了,加上下聘當天,韓烈竟然率領三百精騎一路鳴鑼而進無極城,一路高歌道:“白馬銀槍趙子龍,千金禮聘甄氏女。”

事實上韓烈還真就為趙雲迎娶甄道,拿出了一千金作為聘禮,這份大禮,趙雲事先是不知道的,甄儼這個甄家主,當時也是大吃一驚,雖然甄家有錢,可是能夠以千金下聘,倒也算的上給足了甄家麵子,對此甄儼也隻得鬆口答應了這門婚事。

八月二十八日,是日四更時分,由徐晃親自帶隊,率領著兩百名身披大紅錦袍,馬裹紅布的騎士,護送著駕車的趙雲,舉著火把一路兼程的趕往無極,迎娶甄道返回真定完婚。

真定與無極往返兩百裏,若不是半夜出發,日落之前可趕不回真定拜堂,這大婚吉時可是很重要,自是不能耽擱。

得知趙雲大婚,真定家家戶戶自發張燈結彩,這一天的真定縣城,花團錦繡,人人喜氣洋洋,比以往過年還要熱鬧三分。

為報答百姓們的心意,韓烈也是下令宰殺了數百頭肥羊,在一條街麵上都煮了羊肉湯,凡是來者都可以喝上一碗解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