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你一個軍司馬,焉敢請戰,還不退下。”不等劉磐開口,一旁的裨將軍張武便喝斥了起來。

“軍司馬又如何?莫非還不如你一介水賊?”魏延雙目一瞪,毫不退卻的怒視著張武。身高八尺,麵如重棗,濃眉大眼的魏延,雖然職務不高,但脾氣火爆的他,卻因為屢屢出言獻策,多次衝撞劉磐,以至於隻混了個軍司馬的中層武官。

“匹夫安敢藐視我,找死啊!”張武冷喝一聲,拔劍指著魏延便喊道。

“住手,還不收起兵器。”劉磐見大戰在即,自己人卻先鬧起來了,不由怒瞪著二人一眼,道:“既然你們二人有力氣,那就率本部人馬出去一戰便是。”

“喏。”魏延挑釁的看了眼張武,便率先奔下了城頭。

“老子還能輸給你不成?”張武冷哼一聲,緊跟而去。

“將軍,輸陣不利於士氣,請容吾前去接應。”偏將王威見二人下城,忙出言請示道。

劉磐看了眼黃忠,見他也是頗為意動,遂道:“那就由漢升率三千人馬前往接應,傅肜、馮習、張南三將同行。”

“喏。”黃忠等人遂躬身作揖應道。

城門吊橋落下之時,陣前的韓烈遂環顧左右道:“劉磐到底有些血性,無愧為戰將之名。”

“義陽魏延在此,何人敢與某一戰。”軍陣前的魏延橫刀立馬大喝一聲,倒也是氣勢十足。

韓烈則是目光一凜,打量著陣前的魏延,剛要點典韋出戰,卻殺殺他的威風,卻不料陣中一名蔡家後輩,早已經飛馬而出喊道:“吾乃蔡通是也,汝一介無名之輩,安敢前來叫陣。”

“找死。”眼看著蔡通揮刀砍來,魏延冷笑一聲,驅馬揮刀便斬了出去,兩馬交錯而過,隻見刀光一閃,後發先至的魏延一刀斬在蔡通左臂之上,鋒利的刀鋒一下子便把蔡通連肩當胸劈成了兩半。

“還我侄兒命來。”蔡和見侄兒一個照麵就被斬殺,驟馬便要衝出去,剛才蔡通衝的快,韓烈沒來得及阻止,這會早有準備的他,手中斬馬刀一推,直接把蔡和給攔了下來。

“汝非是此人對手,還不退下。”韓烈反手用刀背震退蔡和之餘,揚聲道:“老典,你去會會此人,記住不是萬不得已,最好別下死手。”

“喏。”一上戰場,典韋的神情也變得專注了起來,絲毫沒有平時的嬉鬧性子,作為一個沙場戰將,他也是深知,戰場上瞬息萬變,一個馬虎很有可能就會身死軍滅的下場。

身形魁梧健壯的典韋,身上穿是一件鋼製兩當鎧,頭上則隻戴了一個皮弁冠,**騎得的是一匹通體烏黑的蒙古馬,這馬雖然看起來個頭並不算出眾,速度也一般,但卻耐力驚人,正好適合典韋的體型。

“陳留典韋來也,先吃我一戟。”典韋驅馬衝陣上去,單手持長戟的他,就這麽一戟突刺而出,看似平平無奇,但卻力道奇大,速度更是再最後的一刹那,猶如毒蛇吐信而出,瞬間便刺向了魏延心口。

“當!”魏延雙眸一收,手中長刀一揮,在擋開這必殺一擊的同時,打馬側身而過的他,心頭卻是一震,剛才他雖然使盡全力,但卻依舊被對方長戟手中發出的力道震得虎口發麻,若不是他及時鬆開雙掌,接住刀柄的話,就剛才一擊他手中的戰刀很可能就被典韋給震飛戰刀。

“殺!”現年不過二十六歲的魏延,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腔熱血的他,打起仗來往往都是不要命,越是難啃的骨頭,他就越狠,雖然第一個回合落入了下風,但他卻並沒有被嚇退,調轉馬頭的他,大喝一聲便再次迎向了典韋。

“當!當!當!”

魏延別看年輕,刀法卻嫻熟,加上馬術了得,借著靈活的戰術,硬是與典韋大戰了三十回合,仍然沒有落敗,但在典韋一次又一次的重擊之下,魏延的雙臂也開始逐漸的沉重了起來,手中的長刀揮出的刀招,明顯有了破綻。

“該死,這廝好生厲害。”魏延暗罵一聲,手中長刀揮斬而出,拚著受傷的他,硬是接了典韋一戟,但卻把兩人的距離給拉開了,尋得這個機會,魏延奪馬飛奔著便往本陣而走。

“鼠輩,今日饒你一命。”典韋的戰馬本來就不是以速度見長,此刻見魏延跑遠,遂喝住戰馬揚聲罵了一句。

“敵將休走。”軍陣前的張武,眼見魏延落敗,雖然明知道典韋武藝高過自己的他,卻飛馬持槍殺向了典韋,之所以張武會做出追殺典韋的決定,則是因為他看出典韋戰馬乏力,而典韋又大戰多時,必然氣力消耗甚大,而他**的戰馬更是一匹千裏良駒,百步距離當真是去若流星,眨眼就到。

這不張武話音還未落下,典韋就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已經臨近,吃了一驚的典韋反手一戟刺出,堪堪擋開了張武的槍刃,遭遇偷襲的典韋,大怒之下,一個側身,手中長戟如暴風驟雨般的連刺帶砍的落下,張武揮槍還沒擋下三擊,長槍便被典韋掃飛而出。

“駕!”驚慌之下的張武,驅馬便要逃跑。而這個時候,韓烈軍陣前的趙雲,卻早已經飛馬持槍衝了出去,就在張武轉身之際,如離弦之箭刺出的槍刃,一下子就貫穿了張武的甲胄,鋒利的槍刃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身體。

“籲!”趙雲在揮槍刺下張武之際,飛身便上了張武的戰馬馬背,一把拉住馬韁的他,雙腿一夾馬腹他,隨即俯身馬背,安撫著座下戰馬,驅使著朝本陣而回。

眼看著魏延敗於典韋之手,張武出戰不幾合便死在戰場上,陣前的黃忠目睹趙雲猶如羚羊掛角的飛馬出陣嫻熟架勢,也不由麵露異色,道:“韓烈帳下有此戰將,難怪毫不怯弱。”

“黃將軍,這兩人雖然武藝高強,但比之箭術,定然不如將軍。”陣前的傅肜這話倒不是奉承黃忠,在他看來,黃忠的若是上陣,單論武藝就不屬於二人,若是再加上那出神入化的箭術,定然可以一戰而勝。

“也好,某就借此機會,會會韓烈手下的戰將。”在黃忠看來,單論刀法,他略高魏延,比之典韋可能略輸半籌,但若是論到箭術,他自詡斷然不會輸給任何一人。

驅馬緩緩踏出的黃忠,**騎得是一匹黃驃馬,從戰馬的體型個頭來看,這馬顯然也是不俗的戰馬。手持長柄鳳嘴刀,身穿魚鱗甲,頭戴金兜某,肩挎五石破甲弓的黃忠,就這麽一亮相,就贏得身後將士們的一陣歡呼:“黃將軍威武!黃將軍威武!”

“黃漢升,此人武藝超群,箭術舉世無雙,烈當親往會一會此人。”韓烈一見黃忠出陣,遂沉聲說道。

“區區一介偏將,何勞主公出馬,某去生擒此人,獻於主公帳下。”許褚冷哼一聲,縱馬持刀便迎了出去。

許褚雖然塊頭看似粗鄙,但卻個性沉穩,平時也不喜爭風頭,自從擔任韓烈親衛將領來,經常通宵達旦守在帳下,勤勉忠勇之心,可謂人盡皆知。

為此韓烈對其也是信任備至,從最初的營校尉,到折衝都尉,一直到如今的中護軍,許褚的始終都待在韓烈左右,官職也也逐級提升。

可以說許褚比典韋晚入韓烈軍中幾年,但如今的職位卻與典韋比平,就不難看出韓烈對許褚的信任。典韋的官職是中領軍,而許褚為中護軍,這兩個職位都是執掌中樞近衛的大將,韓烈讓兩人執掌其位,其信任自是不用多言。

眾馬出陣的許褚,與黃忠並未多言,二人一上來,便猶如雙虎下山,捉對兒廝殺在了一起。

二人皆是用刀,許褚原先使用的是眉尖刀,不過自從跟隨韓烈之後,他遂轉使用起了戰馬刀,並且與韓烈的刀法取長補短,融會貫通之後,武藝也是更進一步,如今在韓烈軍中,許褚與趙雲並列第二,得到的了一流巔峰境界,與無雙也就一線之隔。

七尺長的戰馬刀,有三尺刀鋒,刀背厚重刀刃鋒利,利於大開大合,舞動起來,刀光飛舞,寒氣逼人。

黃忠手持鳳嘴刀,在許褚的刀芒之下,卻也是攻守兼備,把周身守衛的滴水不漏,足見其刀法武藝的嫻熟精湛。

戰馬奔騰跳躍,掀起一陣塵土,戰圈之中的許褚黃忠二人,刀來刀往,轉眼戰了不下一百回合,正值壯年的黃忠,卻絲毫不輸半分,在許褚威猛霸道的刀鋒之下,他不但沒有處於下風,還能夠攻守自如。

麵對沙場上二將龍爭虎鬥,圍觀的雙方將士,可謂看的如醉如癡,呐喊之聲一輪蓋過一輪,以至於一旁的典韋,嫌鼓聲不夠響亮,親自赤膊衝到大鼓前,論起臂膀便猛擊了起來。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戰鼓之聲,一下子點燃了戰場上的血性,雙方將士不約而同的高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吼道:“殺,殺,殺!”

轉眼又是五十個會合大戰下來,黃忠突然感受到戰馬腳步明顯顫抖了一下之時,心知再戰下去,戰馬必然受不了的他,一刀斬落,反手一推,刀鋒劃過許褚胸前的他,俯身馬背,飛奔而走。

“哪裏走。”許褚見狀,飛馬便追了上去。

“吃我一箭。”前方的黃忠大喝一聲,聽到弓弦聲響的許褚,想到韓烈曾提黃忠有百步穿楊技藝的他,下意識的側身避讓之時,卻發現並沒有箭矢射來,反應到上當的許褚,大怒的吼道:“匹夫安敢使詐。”

“嘭!”就在許褚直起身子之時,前方再次傳來弓弦之聲,緊接著一道破風聲傳來,大吃一驚的許褚翻身滾落馬背之際,卻見飛奔的戰馬發出一聲悲鳴,一道箭矢末羽射入了戰馬頸脖之處,帶起一片血花,轟然倒在了戰場之上。

“敵將休要放肆,也吃我一箭。”陣前的太史慈見黃忠放箭,早就在防備的他,當即彎弓搭箭朝百步之外的黃忠射出了一箭。

手持三石神臂弓的太史慈,可是韓烈帳下箭術最強的將領,善於弓騎的他,雖然沒有黃忠那種百步穿楊的技藝,但飛馬發射箭矢的他,他卻絲毫不弱於黃忠。

這不黃忠在射出第一箭射殺了許褚戰馬,正要射出第二箭之時,太史慈一聲大喝,手中箭矢如流星趕月般射將而至,來不及拔刀擋箭的黃忠,卻做了與許褚一樣的避讓之法,那就是飛身滾下了馬背。

“轟!!”狼毫箭矢同樣一下子便射穿了戰馬的後臀,雖然不至於一下斃命,卻疼的黃忠的戰馬,發狂的一下子衝了出去。

“匹夫,給我死來。”眼看黃忠也落馬,許褚箭步而出,拔出腰間的環首刀,便砍殺了上去,就地一滾的黃忠,舉起手中的破甲弓反手一擋,得以脫身而起的他,同樣拔劍而出,又與許褚廝殺在了一起。

麵對戰場上二人的玩命勢頭,韓烈擔心雙方有失,遂道:“傳令,全軍突擊。”

“突擊!”戰陣前的眾將,大喝一聲,率部分頭並進,齊驅敵陣而去。

黃忠陣前的副將王威見韓烈掩軍殺來,當即喝道:“馮習、張南汝二人立即率部接應黃將軍回陣,魏延傅肜率部結陣,準備迎敵。”

“殺!”軍陣前的五千人馬,在王威與諸將的引領下,迅速結成一個防禦的圓形陣勢。

一馬當先的韓烈,眨眼便衝殺到了許褚黃忠跟前:“仲康退後!”話語落下,韓烈手中的戰馬刀如一道長虹落在了黃忠跟前,威猛沉重的力道,斬在黃忠身前的劍刃之上,直接把黃忠手中的佩劍斬斷成了三截。

“黃漢升,再吃我一刀。”刀法已臻化境的韓烈,武道境界如今更是已達無雙境界,當時能夠與之匹敵之人,隻怕也就是溫候呂布而已。

看似漫天斬落的刀影,不過是一記虛招而已,實際上韓烈手中的斬馬刀,快速的一個旋轉,刀背一個反震,拍在黃忠胸口,直接把黃忠震飛出了一丈。

跌落的黃忠,咽喉一甜,一口鮮血噴出,身軀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文進,帶將軍先走。”馮習眼見韓烈飛馬衝向黃忠,顧不得不敵的他,硬是驅馬迎了上來,擋在了韓烈麵前。而一旁的張南則一把扶起黃忠,推上自己馬背對左營將士喊道:“護送黃將軍後撤,右營隨我迎敵。”

“找死啊!”眼看黃忠被扶上馬背,許褚怒喝一聲,一刀斬殺一名衝上來的士卒,怒吼中側身衝進了敵陣之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