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韓烈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麽陰差陽錯的一麵,畢竟是兩世為人,稍稍那麽一愣神,他便飛身下了馬背,一臉平靜的問:“公明兄怎麽也來了此地?”

徐晃雖然驚奇韓烈與這新娘子的身份,但這會見韓烈詢問,遂道:“碼頭被賊軍占了,我和幾名兄弟也隻得撤下來,卻不想趕巧看到韓公子大戰賊寇的雄姿。??火然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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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明兄下一步準備去哪裏?”被韓烈這麽恭維著稱呼,徐晃多少有些不習慣,但還是回道:“我們幾個都是大陽邑的門下遊繳(就是差役),這次也是奉縣令大人之命,前來聚攏周圍的百姓回城裏據守,但眼下賊軍勢大,我等隻有先回城複命。”

就在徐晃說話的功夫,附近幾個燃燒的麥稈堆後麵,又有幾名衙役走了出來。

“多謝諸位仁兄援手之恩,韓烈感激不盡。”韓烈見到其餘幾人,忙作揖告謝。

“韓公子不用客氣,這都是我們份內之事。”三人紛紛抱拳道。

“公明兄既要回城,不知可否結拜而行?”韓烈對於徐晃這個三國名將,還是頗為仰慕的,現在見有緣同行,遂開口問道。

“晃觀公子武藝高強,若能同行,自是再好不過。”徐晃剛才在火光之下,親眼見識到韓烈淩冽的刀法,已然心生結交念頭,這會見韓烈開口,自是表達歡迎之意。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點,那就是韓烈刺殺董卓一事,如今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向來忠義的徐晃,對韓烈這樣的忠義之士,自然也是心存敬意,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冒險施救。

“對了,這位是蔡小姐,乃當朝侍中蔡邕大人的千金。”韓烈這會牽著馬,向眾人介紹了下馬背上的蔡琰身份,至於她新娘的身份,他因不知如何解釋,也就直接給忽略了。

“莫非是衛大人府上迎娶的少夫人?”韓烈不提,卻並不代表沒人提,這不徐晃身側的一名青年差役,抬頭看了眼蔡琰,好奇的把這事給問了出來。

“咳咳。”徐晃剛才可是看到韓烈與蔡琰親吻的,在他看來這二人舉止親密,必然是有私情的,隻是他卻沒有想到剛才二人的親吻純屬於意外,這會見手下兄弟卻提起蔡琰的身份,為了不引起尷尬的他,忙低頭咳嗽了下,道:“如今這附近到處都是賊軍,實在不是敘話之處,莫如先趕路要緊。”

“正好村落中尚有幾匹馬匹,可以用來代步。”韓烈向徐晃投去感激的眼神,忙把話頭接了過去。

村落中這會迎親的幾輛馬車除了蔡琰那輛損毀外,其它幾輛都還尚好,所以幾人收拾一下,隨時都可以駕馭,車中的幾個女仆此時仍然還躲在車內抖呢。

“韓公子,這些護衛都是為了保護妾身而死,能否把他們掩埋立塊墓碑,以便將來家人尋找祭奠。”坐在馬背上的蔡琰,看到戰死的衛明等人屍體,眼眶中不由泛出了淚光。

“理該如此,這些護衛皆是忠勇之士。”韓烈點點頭,隨即村口的山坡上,挖了一個大坑,把衛明等人給掩埋了,甚至被他殺死的楊奉,也被韓烈一並掩埋了。

徐晃等人在韓烈挖坑之時,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紛紛在村裏找來鐵器幫忙。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韓烈等人方才得以啟程,眾人一人趕著輛馬車,唯獨徐晃騎著馬匹,與韓烈並駕齊驅。

“公明兄是不是早知道在下身份了?”趕著馬車的韓烈,見徐晃一直沒有開腔,反而有些忍不住開口了。

“雖然你在碼頭隱瞞了名字,但某卻看過你的圖像,所以隻得並不奇怪。董卓這個屠夫雖然自封相國,實為漢賊,人人得而誅之,韓公子刺董乃義舉,吾輩敬服還來不及,又豈會告密?”徐晃性格沉穩,卻不是一個健談之人,更不是喜歡刨根問底,若韓烈不開口,他是斷然不會主動聊這些的。

“公明兄繆讚了。”韓烈老臉一紅,雖說刺董一事是有,但實際上若不是董卓想對自己施暴,他也不會急於出手刺殺的,所以這事他實在沒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兩人一路就說了這麽一句,又恢複了沉默,韓烈還真沒有想到,這徐晃竟然這麽悶,苦笑之下,他隻得再次開口道:“公明兄,我若記得不錯的話,這河東應該是董賊的地盤吧?為何這白波賊作亂,董賊的人馬沒有前來討伐呢?”

“這河東的白波賊,其實大多數還是河東的百姓,要說這都是董卓橫征暴斂給逼反的,這幾年董卓在河東擔任太守,對河東百姓可謂是刮地三尺,使得百姓苦不堪言,以前董卓大軍駐紮,數次反叛的亂民都被鎮壓,這次董卓大軍全部開拔去了洛陽,河東空虛,民亂自然如燎原之火,迅波及了整個河東,如今河東十餘縣,也僅有府安邑和大陽邑尚在官府手中。”作為河東本地人氏,又是縣衙的衙役,徐晃對河東之亂的始末,自是知之甚深,故說到這些的時候,心情也是頗為沉重。

“唉,可不是嘛,這世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想起即將到來的亂世,韓烈的心情也一下變得沉甸甸的。

徐晃默默念了一句韓烈的原話,心靈仿若受到重錘般的難受,原本遠眺的目光,卻不由掃過了韓烈臉龐,他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俊美如女子的韓公子,竟然有如此博大的憂國憂民的思想。

原本徐晃是不想管韓烈與蔡琰之事的,但這會卻忍不住道:“韓公子可知,衛家乃是河東望族?”

“公明兄看來是真誤會了,如果我說我與蔡小姐僅僅隻有數麵之緣,甚至說過的話沒過三句你信嗎?”韓烈揚了揚頭,笑著看了眼徐晃。

麵對韓烈坦蕩的目光,徐晃堅毅的臉龐卻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信,既然如此,我勸韓公子還是不要去安邑了,衛家人隻怕未必希望看到韓公子的出現。”

馬車內的蔡琰,聽到韓烈和徐晃的對話,心情一下子變得惡劣起來,至於為什麽會這樣,她自己也不明白。

“哈哈,大丈夫行事,行得正,坐得直,有何去不得的?”韓烈放聲一笑,道:“實不相瞞,這次刺董,全靠蔡大人襄助,烈才得以進入禁宮,所以脫困之時,我就對自己說過,定要護的蔡小姐周全,以報大人恩情。”

“啊!韓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父親……”原本蔡琰是不想參合到他們男人之間的對話的,但這會得知父親的消息,她卻再也坐不住了。

“實不相瞞,蔡大人的消息我烈真不知道。”韓烈有些愧疚望著一臉焦急的蔡琰道。

“我要回洛陽。”蔡琰語氣突然堅決的喊了起來。

“蔡小姐請不要太擔心,蔡大人乃名滿天下的名士,董卓斷然不會輕易加害於他,起碼某隻接到海捕韓公子的公文,而沒有看到半點關於蔡大人不利的消息。”徐晃話雖然不多,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言之有物。

“你放我下去,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自己可以走。”蔡琰這會卻神情激動的推了韓烈一把,就要往馬車下跳,要不是韓烈一把拉住,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卻真的跳下了馬車。

“姑奶奶,這又是幹嘛?”韓烈皺眉道,說實在他一時還真不知道蔡琰又犯了什麽毛病。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管,原來我還當你真是好心,原來是因為利用了我阿爹,心理負罪過不去,才尾隨來保護我的是吧?我告訴你,若我阿爹有什麽事情,你就是殺人凶手。”麵對蔡琰責問,心存愧疚的韓烈,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蔡小姐,我韓烈在此誓,若蔡大人真因我而死,我韓烈定會給你個交代,哪怕賠上我性命亦在所不惜。”韓烈深吸一口氣,方才一臉堅定的道:“但現在你必須聽我的,不管你願不願意去安邑,咱們都先找個地方安身下來再做決定,到時你要回洛陽或者安邑,我都護送你去。”

麵對韓烈堅定的語氣,看著他那如汪洋一般深邃的目光,蔡琰芳心意亂,最終返身回了車廂,顯然她最終還是接受了韓烈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