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吳敦有一座私庫,就在縣衙後堂的假山之內,民婦曾偷偷跟著他去看過,那一座密室,裏麵存放著吳敦這些年搜刮的所有錢財。”麵如死灰的八夫人,在韓烈的俯視下,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來人,把她帶上。”韓烈雖然心中大喜,但卻麵無表情的起身道。

穿過長廊,進入占地足有二十畝的後院,穿一片錦繡花田,眼前出現一座人工布置的假山,流水咚咚,蟲鳥爭鳴,說實在一座縣衙之內,竟然有如此奢華的園林布置,還真有些出乎韓烈預料。

“就是那一座假山下麵,民婦見吳敦曾經在上麵按動機關,然後出現一道門縫。”韓烈聞言,並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對左右軍士吩咐道:“陸貴,你上去看看機關在哪裏,若能開啟機關,本將軍算你大功一件。”

“不要,不要,妾身不敢了,將軍饒命。”聽到韓烈吩咐陸貴上前,八夫人臉色瞬間大變,尖叫著喊了起來。

“不就是開個機關嘛?至於這樣?”韓烈裝傻的笑了笑,督促道:“把此人押上去。”

“我不去,我不去。”到了這個時候,陸貴豈能不知道前麵的假山有陷阱,自是搖頭死活不肯上前。

“這可由不得,把此人押上去。”韓烈神色一變,冷冷的喝道。

四名手持長槍的軍士,立即衝了上來,用長槍就把陸貴架了上去,被趕鴨子上架的陸貴,在走近假山一丈之內時,看似平穩的地麵突然塌陷了下去,緊接一麵石牆上倒塌直接把陷阱給填堵了起來。

“救命……”落入陷阱的陸貴,僅僅喊出兩字,就徹底失去了聲息。

“弟弟,弟弟……”看到弟弟身死當場,八夫人淒厲的叫了一聲,目視著韓烈吼叫道:“你個魔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說的不錯,對於惡人來說,我就是魔鬼,像你們姐弟這樣的惡人,就是做鬼的下場,那也隻能墜入地獄,既然你想死,我會成全你的。”韓烈冷冷看了對方一眼,道:“把這個惡毒的女人押上去,左右用鐵盾護衛,以防暗箭。”

“喏。”一名隊率立即邁步而出,指揮著四名長槍兵,再次架著八夫人走了上去,而四名長槍兵左右,則有兩什軍士,手持長鐵盾護衛左右。

這一次卻沒有在發生意外,一行人順利來到假山麵前,韓烈見沒有危險,這才與典韋等人走了上去,而這會哪位原本姿色嬌豔的八夫人,卻早已經如爛泥般癱坐在了地上。

“把此人拖下去,交給她那些對手處置吧。”韓烈淡淡吩咐一聲,麵對眼前凹凸的石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驚奇之下,他隨即拔出腰間的泰阿劍,朝著石壁劃了幾劍,卻意外把一塊石頭給削了下來。

“主公,那是什麽?”一旁的典韋,見石塊下麵出現一塊凸起手柄,忙揚聲道。

“都退後,典大哥你拿盾牌護衛我。”韓烈揮了揮手,讓軍士退後,正準備伸手去拉手柄之時,典韋卻搶先擋在韓烈身前,道:“護衛主公退後。”

“老典,這是做什麽?你要違抗軍令?”韓烈臉色一沉。

“不敢,保護主公乃末將職責。”典韋沉聲回答之餘,對左右軍士吼道:“還愣著做甚,護衛主公後退。”

左右的軍士都是韓烈的親兵,這會麵對韓烈與典韋的爭執,雖然眾人直覺典韋的做法是對的,但韓烈的軍令同樣不可違抗,為難的親兵一時不知如何自處。

“老典,你要知道,違抗本將軍令,輕則三十軍棍,重則斬立決,你可明白。”韓烈目光銳利如劍,盯著眼前的典韋,雖然他知道典韋出自好心,但軍中自有軍規,令出如山,法出如獄,違者必罰。

“護衛主公退後。”典韋大喝一聲,奮力把韓烈推了出去,邁步上前,一把拉動石壁上的手柄。

嘎吱一聲,石壁之下,突然出現一道入口,隻見一層層台階延伸而下。至於預想的意外,卻並沒有發生,想來為吳敦修建這座密室之人,也僅僅是懂得一些粗淺的機關。

事實上春秋戰國時代的墨家手段,以及魯班機關術,在經曆了始皇帝焚書之後,很多技藝已經湮沒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主公,俺先下去探查一下。”典韋見入口在望,邁步便走了下去。

“你個混帳玩意,真是目無主上了啊。”對於典韋忠心之舉,韓烈感懷之餘,擔憂典韋會出現閃失的韓烈,推開左右親衛,邁步便追了下去。對於典韋這個大老粗,韓烈那能放心的下,這密室要是真有什麽機關,典韋這粗笨家夥,除了用他那鐵塔般的身軀抵擋外,他還能有什麽辦法?

當韓烈剛追下台階之時,下麵就傳來典韋開心的笑聲:“主公,快,快下來,裏麵足足有二十箱珠寶金餅呢。”

“滾犢子的玩意。”韓烈下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看那些珠寶金餅,而是直接給了典韋一腳,怒罵道:“你個老小子能耐了啊?竟然敢抗命,難道你就真認為,區區幾箱珠寶,就值得拿你的命來換?老子告訴你,別說就這幾箱金餅珠寶,就算是給我座金山,老子也不換,你姥姥的,待回去之後,自個去夏侯子蘭那領三十軍棍去。”

口沫橫飛的韓烈,激動的罵了一陣典韋,隻把這五大三粗的家夥,罵的目瞪口呆,反應慢了一拍的典韋,在體會到韓烈濃濃關切之心後,舔著臉道:“是俺錯了,俺回去立刻去領罰還不成?”

“滾一邊去。”韓烈看著他那沒心沒肺的模樣,無奈的笑罵一聲,這才一臉欣喜看著眼前這整整二十口大木箱內的金餅及珠寶,伸手掂量一下之後,韓烈放聲大笑道:“來人,把這些金餅珠寶都抬上去,傳令三軍,所有將士賞錢一百銖。”

雖然沒有清算,但初步估計了一下,這些金餅珠寶加上先前抄略到的金錢,加起來總價值隻怕不下一萬五千金,有了這麽一筆金錢,困擾韓烈金錢問題,無疑已經迎刃而解了。

看著那一箱箱抬出去的金餅珠寶,韓烈毫不掩飾著自己喜悅心情,暗忖道:“他娘的,看來抄家劫掠來錢最快啊,要是再來這麽幾次,老子還需要這樣緊巴巴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雖然如是想著,但韓烈也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次都能遇上,不說徐州城內那些豪紳,就是眼前的臧霸孫觀要是再傾巢而來,也夠他喝一壺的,所以抄家劫掠,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子義,由你率領五百精兵,護送這批財寶立即返回利城。”在徐晃太史慈安置好俘虜事務之後,韓烈隨即吩咐趕來的太史慈道。

“喏。”太史慈也知道這批財物的價值,對於韓烈能夠把這筆錢財交給自己負責,在感到責任重大之餘,他同樣感受到韓烈對自己那份堅定不移的信任。

“公明,通過甄別之後,凡是良家子弟,可收編進軍隊,充實咱們的實力,為了拖延時間,讓子龍帶領的大隊人馬安全返回利城,咱們很可能要在此地堅守半月。”韓烈接著又對徐晃傳達了自己指示。

“主公放心,城中有一萬七千青壯,而且這些人底子都不錯,稍加訓練,雖然無法成為精兵,但守城卻是搓搓有餘,而且城中糧草充足,足夠我們吃上一月,更重要的吳敦的軍械庫內,兵器甲胄足有一萬五千套,桑木弓五千張,羽箭五萬支,足夠我們打一場硬仗。”徐晃信心十足的應道。

“公明辦事,吾還是放心的。”韓烈欣慰的點點頭,轉而對典韋道:“典大哥,城內的治安交由你負責,確保城內百姓生活秩序穩定,對市場上囤積居奇的行為要嚴厲打擊,隻有得到百姓的擁護,咱們才有立足的根本。”

“喏。”典韋慨然應諾。

就在韓烈攻破新泰,穩定秩序,積極備戰的同時。屯兵開陽的臧霸,也與孫觀吳敦商討好了出兵之事,此次陶謙派出的使者,不但給臧霸送來了三萬石糧食的承諾,還有五千套兵器甲胄的許諾,另外並暗示了臧霸,若他此次能夠擊潰韓烈,事後可以默許他攻取泰山郡,並表舉他為泰山郡守。

前麵那些物資許諾,臧霸或許可以無動於衷,但泰山郡守一職,他卻份外的心動,開陽不過是一縣之地,這對於向來頗有雄心,立誌為成為一方牧守的臧霸來說,泰山郡守這個位置,對他來說無疑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就在臧霸躊躇滿誌,準備發兵之際,先行離去的吳敦,去而複返來到他麵前,絲毫不掩飾心中憤怒的吳敦,跪在臧霸麵前道:“大帥,請您立即發兵,奪回新泰,為屬下的兒郎們報仇。”

端坐在虎皮席上的臧霸,得知新泰陷落的消息時,一臉震驚的起身道:“怎麽會這樣?韓烈如何得知我等要與他為敵,竟然先下手為強?”

“大帥,新泰城內有吾多年的財富積累,以及精壯近兩萬,兵器甲胄弓箭萬計,若不奪回,吾數年心血毀於一旦矣。”吳敦見臧霸詢問,哪裏顧得了回答,反而急聲催促了起來。

“為時晚矣。”臧霸哪裏會不知道吳敦這些年的收獲,也恰恰知道吳敦私藏,臧霸才會一臉的苦澀,若新泰城不失,憑借他與孫觀的部隊,還能與韓烈在野外一戰,可如今韓烈得到吳敦的大批軍用物資,又坐擁新泰這座出山的要道,他們即便傾巢而去,也根本無法撼動韓烈。

如果硬拚的話,結果隻會便宜陶謙,而他和韓烈都會成為那鷸蚌,陶謙則成了那一旁的漁翁。明知道是一場無法取勝的戰爭,作為一個聰明人的臧霸,自然不會傻的衝上去。

對於韓烈來說,攻取新泰,扼守這座要衝之地,無疑是取得了這場戰事的主動權,而這顯然是一場戰略決策的勝利,這其中韓烈手下的眾將,以及郭嘉謀劃,無疑都是居功至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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