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烈走出人群時,蔡琰的車隊已經走遠,而這時徐晃一行差役,卻在碼頭挽留百姓回城,勸眾人回家安居,並且一再表示,縣令大人已經向河東郡和洛陽求援……

雖然徐晃一行差役說的口幹舌燥,但願意留下的人卻明顯不多,顯然逃到碼頭的百姓,都對官府並沒有什麽信心,也對作亂的白波叛軍心存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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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烈雖然很想留下與徐晃聊聊,但想到剛才徐晃示警的話,他自是明白這裏不便久留,原本他是打算離開的河東的,但想到這裏距離安邑尚有二百多裏,沿途又有叛軍作亂,擔心蔡琰遇到危險的他,最後他還是決定護送蔡琰進入安邑再離開。

正午在一個叫平邑的小鎮,韓烈再次追上蔡琰的車隊,但他卻並沒有上去搭訕,主要是他不想給蔡琰惹麻煩,畢竟人家已經是準新娘子,自己一個陌生男子前去攀談,這要傳出去,對蔡琰的名聲斷然不會好。

小鎮不大,此時鎮上十有**的人口都逃難去了,留下一座空鎮,車隊的行人見沒人,也隻有自己生火造飯。

韓烈在鎮子外的河畔邊上,清洗完傷口,擦上藥粉後,打上一壺水,便吃起了幹糧。雖然呂布那一戟,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但經過這幾日的恢複,他的傷勢明顯已經好了不少,這其中固然有傷藥的作用,但韓烈還現,這跟他的體質已經修煉的《九宮幻象圖》功法也有一定關係。

《九宮幻象圖》實際上就是一卷九副動物運行的畫卷,上麵有魚躍,蛇嘶、鶴鳴、猿立、鷹飛、虎嘯、狼舞、熊攀、龍騰九副畫麵,每一副圖都是栩栩如生,其中蘊含一套吸納運氣功法,旁邊還是一些練習的注釋。

可以說這副圖卷既有道家養生練氣之法門,也有戰陣搏殺技藝,端的是神秘莫測,韓烈這副軀體的主人,苦練五年,目前僅僅掌握五副圖像功法運行圖法,後幾幅圖像無論是運氣竅門還是搏殺技藝,他都還處在摸索之中。

不過那日與呂布對了一招,韓烈這幾日卻隱隱對虎嘯這副圖運功竅門,隱隱有了一些突破,而且還摸到了一些運行的刀法痕跡。

很明顯這後麵幾幅圖像奧義,不是靠苦練就能領悟,顯然是必須經曆血與火的廝殺,方才真正領悟其中的真髓。

坐在河畔的榕樹下,韓烈拔出綁在腿上的七星寶刀,比劃著剛才腦海中閃過的一些虎嘯畫麵,心中的明悟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雖然幾次都施展了開來,但最後收刀卻總是會傷到自己,顯然這一招刀法仍然還未達到圓融無間的地步,不過練了一會,始終不得要領之下,他也隻得作罷。

在放下七星寶刀之時,韓烈想起留在王允府上的環刀,卻忍不住有些懷念了起來,那把環刀可是陳家祖上留下來的寶刀,乃是精鋼七十二煉而出的精鋼刀,直插九煉便可達到九九歸一的八十一煉的寶刀境界。

不過在與呂布對招之後,韓烈還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近戰雖然環刀威力驚人,但一旦進行馬戰,亦或者長驅廝殺,顯然長兵器更能揮出威力。

就好比在宮城上遇到呂布那會,手執一丈長的方天畫戟呂布,在十步之外就能對自己施展出雷霆一擊,現在想想那一擊的威力,韓烈還有那麽一分後怕,當時若不是他見機的快,借勢跌落下宮牆的話,憑借呂布的武力,隻怕目前自己的實力,根本撐不住十招,就會被對方斬於戟下。

想到呂布的恐怖實力,韓烈不由想起那個黑衣女子,雖然未見容顏,但能夠擁有如此冷靜眼神和身材的女子,應該也不會是個尋常之人,更難得是此女明顯也是從呂布手下逃脫的,如此看來她的實力隻怕還在目前的自己之上。

掏出當初撿到那顆飛鳳玉佩,除了瑤姬宮主四字外,韓烈實在看不出這其中有何奇特之處,就在他遐思之餘,卻見蔡琰的婚嫁隊伍,這會又再次啟程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當馬車行駛起來時,蔡琰下意識的探出頭,朝後方張望了一眼,就在她失望之餘,韓烈正好從榕樹下站了起來,二人的目光卻再次無意的遇到了一起。

韓烈這次並沒有揮手,隻是抱以微笑,邁步跟了上去。

再次見到韓烈的身影,蔡琰也不知道為什麽,心底一下子變得歡快了起來,清澈如水般純淨的眼神中,也不由泛起了一絲漣漪。

雖然僅僅是一麵之緣,她卻總覺得韓烈的眼神就像一片汪洋,能夠讓她這汪清泉般的心靈無比平靜之感。

她的婚事是三年前蔡邕入過河東時,與衛家家主訂下的,雖然她當時也在河東,但卻並沒有見過自己那個夫婿,一直到現在也從未見過,隻是依稀聽人說過,衛家幾位公子,都是才思敏捷之士。

不過還有一個傳言,那就是她的夫婿衛仲道,身體似乎有些羸弱,雖然不知道真假,但蔡琰想來隻怕傳言雖然不定屬實,但怕是也有幾分可信度。

為此她對於這次遠嫁,心中多少有幾分忐忑,既有對夫婿美好期盼,也對即將下嫁的衛家,存著幾分好奇與敬畏,因為她知道,河東衛家不但是河東望族這麽簡單,這個家族可是大漢源遠流長的世族,其祖上便是漢武帝皇後衛子夫的娘家,也是那個大漢朝赫赫威名的衛青將軍的後代。

以前蔡琰並沒有這麽多想法,但隻從在碼頭上見到救人的韓烈之後,她的腦袋就開始亂了起來,連她自己說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麽。

晃悠悠一行,不覺就走了幾個時辰,眼看天色不早,距離大陽邑又尚遠,為了不錯過宿頭,領隊的隊長,隨即在官道不遠的村落停了下來,準備明日再繼續趕路。

這依然是座沒有人口的村落,這一路走來,韓烈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這也說明河東的白波軍叛亂,對河東地麵百姓安定造成波及之大。韓烈依舊沒有進村,而是鑽進了村外的一座麥稈堆裏,這樣的麥稈堆即可防風還能取暖,自是最好的夜宿之地。

黃昏時分,寒風呼嘯,氣溫降到了零點。

“嘚!嘚!”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打破了村裏的寧靜,韓烈第一時間探出了頭,之間昏暗的官道上,一隊穿著各式服飾的軍隊,在為的幾名騎士帶領下,正一路小跑著往村落而來。

“不好,有叛軍來了。”這會村子裏的迎親護衛,也現了敵人的靠近,一時紛紛驚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