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庶到來的第二日,陸安的大軍再次從江夏出征,往南陽郡進發。

南陽郡治下一共有37個縣,是荊州的第一大郡,雖說宛城的那一片附近被曹操霸占了,但依然屬於荊州最為重要的一個郡。

不過,當陸安的大軍開到時,卻發現這荊州最為重要的南陽郡,現在也和江夏郡一樣,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量,所有的守軍全部被劉表給集中去了襄陽,這其中,也包括劉備所駐的新野城在內,而經過陸安的一番暗中調查,他發現南陽郡的世家們也都將自家的私兵全部讓劉表給帶走了,顯然是想要聯合劉表進行最後的一搏。

對此,陸安卻是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態,他隻是有條不緊的將沿途所過的縣城全部拿下,並且一一的張貼告示安撫民心,顯現出良好的耐心來。

當將整個南陽郡給全部整合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陸安終於再次有了動作,開始向劉表的最後一層防線南郡而去,並且兵鋒直指襄陽。

幾日後,陸安的大軍便浩浩蕩蕩的殺到了襄陽城下,也真正見到了這荊襄第一城,情況正如徐庶之前所說的那般,襄陽城下有一道又寬又厚的護城河,城牆又高又厚,上麵也還滿了守軍,看起來倒是頗有一種銅牆鐵壁的感覺。

劉備、蔡瑁、蒯越甚至諸葛亮等人此時便站在那高厚的城牆中心上麵冷眼看著江東軍靠近,在他們的中心,還擁圍著一個頗有些名士氣度的老者,不出意外的話就應該是劉表本人了。

“終於來了嗎?”劉表看著江東軍逼近城牆下麵,雙拳不禁緊緊的握了一下,顯得有些緊張之意。

“主公放心,襄陽城堅實無比,我軍現在又得荊州世家全力相助,共有十萬守軍,以逸待勞之下,一定可以守住襄陽的。”邊上的蒯良似是看出了劉表的不安,輕聲道了一句。

“嗯!”劉表點了點頭,卻是重新恢複了冷靜。

“景升公?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難道還想負隅頑抗嗎?”陸安之前並沒有見過劉表,但他手下卻有人見過,所以他很快的就認出了人群中的劉表,並且大喊了一句。

“陸玄通,你這賊子,我當初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奪我的荊州?”劉表望向了陸安,言語中充滿了切齒恨意。

“景升公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之嫌啊,荊州是大漢的,是天子的,卻不是景升公你私人的,而且景升公當初送了我幾艘樓船,我也回送了武陵美酒、新書和青鹽,你我隻是同僚之間的禮尚往來,並無其他恩義。”陸安臉帶微笑,不緊不慢的道。

“好,就算老夫失言,那老夫也是天子親任的荊州牧,你身為揚州牧,不去治理你的揚州,卻來攻老夫治理的荊州是何意?”劉表語塞,但很快又換了種方式問道。

“無他,隻為天子掃除逆臣罷了!”陸安淡淡的道。

“混賬,陸玄通你莫血口噴人,我乃漢室宗親,荊州牧也是天子親封,我看你才是大逆不道的逆賊!”劉表怒罵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初王司徒誅殺董卓之後,天子被董卓舊部圍攻,應該是向景升公發了勤王之令吧,可景升公卻以剿滅山賊為由按兵不動,最終讓天子被李傕郭汜二賊所挾數年,也害得王司徒身隕,不是逆臣是什麽?”陸安猛然喝道。

“你!”劉表氣急,指著陸安想罵,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什麽言辭來反駁,畢竟這事說起來,確實是他失了大義。

“玄通此言卻是太過偏激了,當初天子蒙難下令勤王,景升公雖坐擁荊州,但中間有個袁術逆賊阻攔,實在是有心無力,而且玄通不是也沒去嗎?”劉備見劉表吃癟,便主動站了出來,想幫劉表解圍。

“我沒去是因為我遠在武陵,實在是難以北上,不然哪怕天子不召我,我也定當解救天子於水火,而劉景升身為宗親,天子下令卻不尊,此事是非自有天下人公論。”陸安大義凜然的道。

“陸玄通,你這般言辭,實在是胡攪蠻纏,荊州當年內憂外患所以才沒能北上,隻是你看不到罷了,而且你是臣子,有何權力來以天子的名義出兵?”劉表此時又站了出來,憤憤的道“說到底,你不過是圖謀荊州罷了,老夫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隨你怎麽說,劉表,我知道你和荊州世家聯合一氣,除了幾萬兵卒之外還多了幾萬私兵,但我告訴你,我陸玄通南征北戰,還沒有拿不下的城池,區區幾萬私兵根本阻擋不了我軍之大勢,你若是現在投降還來得及。”陸安不再廢話,威喝道。

“想要老夫投降,絕無可能,陸玄通,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來取城吧,某必定與你魚死網破!”劉表堅決道。

“很好,很好!”陸安冷冷的道了一句,之後便大手一揮“撤軍五裏,結營劄寨!”

“哈?”看著江東軍在陸安的命令下緩緩撤退,城牆上的眾人皆是覺得有些崩潰之感,這尼瑪什麽狀況,按照之前的言辭衝突,不是該衝上來攻城的嗎?怎麽直接撤軍了?

“這陸玄通,必有詭計!”

“陸安小兒,肯定要耍花招了!”

“定是如此,咱們得小心防備!”

城牆上的眾人紛紛討論了起來,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對方在搞什麽陰謀。

、、、、

陸安率部退了五裏,便開始安營紮寨,準備讓大軍進行休整,至於強行攻城,他才沒那麽傻,那麽深的護城河,城牆還又高,要攻下這襄陽,天知道要拿多少人命去填,特別是陸安軍中還足足有好幾萬荊州軍的俘虜時,他更是不敢去折損太多的兵馬,否則要是玩崩盤了,隨時可能炸營。

不過,這些俘虜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一味的拖累,根據徐庶之前的獻策,隻要花些時間,這些俘虜很有可能會成為攻城時的最大利器。

“公瑾,那些荊州俘虜沒有什麽動亂吧!”結好了營寨,陸安便在帥帳內與眾文武商量著之後的策略,對於計劃最關鍵的一部分,陸安顯得十分的關心。

“主公放心,根據主公所定律令,我軍待那些俘虜甚厚,他們除了受我軍看管之外,和我們的士卒吃著一樣的夥食,自然是十分的順從,許多人還對主公心有感激!”周瑜回道。

“很好,那麽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對那些俘虜進行洗腦,並且從其中挑出一些乖巧的,過幾日就去城下勸降去!”陸安微笑道。

“洗腦?”眾人疑惑不解,不知這是何意。

“哦,簡單的說,就是讓他們知道下我們江東軍的政策,並且讓他們心悅誠服的為我軍效命,之後再讓他們去城牆下吆喝我江東的政令!”陸安解釋道。

“主公此策甚為神妙,襄陽守軍除了那些意誌較為堅定的士卒之外,還有一部分是世家大族的私軍,那些私軍都是奴籍,想必對於主公按人口分田地之政令會無比的動心,又經過他們荊州本地的降卒去宣傳,怕是立刻就會有反抗之野望,就算沒有,其軍心也會自然大亂,我軍自然就可以渾水摸魚!”郭嘉此時眼神一亮,當下就猜出了陸安的想法,拍手笑道。

“這可不是我的想法,而是新任命的行軍司馬徐庶徐元直的獻策!”陸安微微一笑,隨後便伸手一指,指向了在人群中很低調的徐庶。

“元直大才啊!”

“恭喜主公,又得一賢才!”

眾人望了過去,皆是稱讚了幾句。他們心裏明白,這人投靠主公兩天,就被封了行軍司馬,此時又獻出妙計,怕是日後也是必得重用之人。

“其實,庶也隻是仿照古時韓信四麵楚歌之策罷了,算不得什麽的。”被這麽多人圍觀讚賞,徐庶顯得相當的謙虛,客氣的一一回禮,倒是讓眾人又心生一份好感。

、、、、、

商量好計策的具體施行方案之後,過了數日,陸安便帶著大軍重新圍城,然後,一幹已經被馴服的荊州降卒正式出場,開始了嗓門攻勢。

“俺是博望縣的李勇,城上的弟兄們投降吧,陸將軍的新政會給貧苦百姓們分田地,還會將以前的奴籍契約作廢,讓那些豪強們不再有隨意打殺我們的全力!”

“俺是複陽縣的王小七,俺保證俺說的都是真的,陸將軍不但優待俘虜,還優待百姓,大家相信俺!”

“我是南鄉縣的李時,、、、、、、、、

我是、、、、、、、

這些話若是從江東軍的嘴中說出來,估計沒幾個人會猶豫,但是從一幹荊州人的口中說出來,則就有著非凡的效果了,雖然大漢十三州同屬大漢朝,但每個州的風土人情不一樣,荊州人與荊州人之間自然有著先天上的親近感,就和後世的老鄉一般,尤其是在那些守軍當中還夾帶著半數的私軍,立刻就讓人心開始浮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