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陸續的又有幾人趕到,再之後郭嘉也姍姍來遲,陸安往下望了一眼,見人已經來齊,便放下了手中的文書,開始了會議。

說是會議,其實隻是陸安要下軍令罷了,他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便緩緩的開口道“召集大家來,其實是想告訴大家,這是我們第二次北征了,大家也知道這一次意味著什麽,我陸玄通絕對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更不能在別人?大肆擴張的時候自己寸步未進,明天,咱們就開始再次進軍,這一次,咱們必下荊州!”

“必下荊州,必下荊州!”眾人齊聲附和道。

“如今劉表擺在江麵上的大軍有二十萬,這幾乎是他全部的兵馬了,也就是說,咱們隻要擊敗他這二十萬大軍,荊州的防線將全麵崩塌,任由我等驅入,所以,此戰我們一定要大獲全勝!”陸安又道。

“主公放心,這一次,我等必當死戰,定要擊潰敵軍!”甘寧站起身道。

“必當死戰,擊潰敵軍!”眾武將也齊道。

“難得你們有這樣的決心,那麽接下來我就和大家直說了,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周公瑾精通水戰,所以這一次大戰,我會將臨戰指揮權全權交給周公瑾,奏時咱們全軍包括我在內,都必須聽他的指揮,爾等謹記。”見眾人鬥誌高昂,陸安點點頭,又一字一頓的道。

“、、、、!”陸安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僵在了那裏,雖說陸安在召周瑜同坐的時候,眾文武就已經隱隱的有所猜測,但真正說出來的時候,他們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讚同吧,那十幾萬大軍的生死交給一個投靠已方不到一年的人豈不是如同兒戲?不讚同吧,看主公那樣子明明已經是下定了決心。

就在帳內氣氛為之一凝的時候,出乎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在一眾武將當中,之前最反感周瑜的甘寧,此時卻是第一個站出來讚同了陸安的決斷“主公既有決斷,寧無異議!”

甘寧說罷,似乎覺得自己不夠誠懇似的,又向著周瑜拱手道“周將軍,明日起,我江東軍十八萬兒郎的性命皆掌控在您手中,請您務必不要辜負主公的期望,為我軍血洗去年的恥辱!”

“請周將軍務必為我等血洗去年的恥辱!”在眾人當中最有職權的甘寧都發話了,台下的眾將也沒什麽好說的,當下齊齊朝著周瑜拜道。

雖說是儒將,但周瑜也是豪情之人,見此場麵當下就感覺到一陣陣熱血沸騰,他從坐席上走了下來,先是朝著陸安一拜,又朝著台下的眾將拜了一拜,接著就從邊上的兵器架子上拿出了一把短劍,直接從自己的手腕處一劃,一陣鮮血飆出之後,周瑜才扔下了手中的短劍,大聲道。

“蒙主公信任與厚愛,蒙各位弟兄不棄,我周瑜才能擔任這個三軍統帥之職,今日我周公瑾便歃血發誓,明日若是不能勝那荊州水軍,便血灑長江!”

周瑜這話說的相當堅決,更是直接斷了自己的後路,但他那堅定的語氣給了在座的眾將平添了幾分信心,讓眾人紛紛道“我軍必定會凱旋而歸!”

“好,我軍上下一心,必當戰無不勝,望眾位今日回去好生歇息,明日我軍將揚帆而上,進擊敵軍!”陸安最後也站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心中極度的期望著明日的到來,到那時就可以和荊州來一場真正的大決戰了。

、、、、

翌日,清晨的陽光折射在江麵上,展現出一種虹色的彩光,此時江東軍已經在江麵上乘風進發了,一片又一片的樓船幾乎鋪滿了整個長江水麵,並且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前進著。

“咦,咱們的船速怎麽比起以前快了好多!”行軍沒多久,邊上就有士卒和將領們十分驚奇的道。

“你也有這種感覺啊?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有呢?”

“可能是以前那些踩船的舵工們偷懶了吧,今天要打仗,估計他們也變得勤快了!”

“有可能,大戰在即,大家還是不要想這些了,專心的等待接下來的戰鬥吧!”

聽著一幹校尉士卒們的議論,甘寧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眾人當中,除了主公之外,恐怕也隻有吃過周瑜虧的他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甘寧忍不住把目光瞟向了安坐在船隻中央的周瑜,到現在他都還記得幾年前那悲慘的一天,當初就是這個家夥,在江東爭奪的水戰當中,一下子將自己算計的輸了個精光,若非老夥計發威,天下間就沒有甘興霸這一號人物了,不過換一個角度來看,若是水戰由這個家夥指揮,那麽確實為已方大大的增加了勝算,畢竟對方對於水戰的指揮,確實是已經達到了常人根本無法達到的高度,對於這一點,他甘興霸不得不服。

在眾人正討論船速間,陸安此時正靠在樓船上的甲板上,他的臉色一片平靜,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這一次進軍是否還有著那些有破綻的地方,可思來想去,卻覺得自己將各方麵都已經考慮進去了,上一次戰敗,因數有很多,輕敵、沒有讓江東軍進行正規的水戰訓練,自己作為統帥在水戰上的不足等等,構成了自己的失利。

而這一次,自己請來了水戰第一名將周瑜,又為江東軍做了一年的水戰訓練,也注意到了對方有劉關張和臥龍鳳雛的存在,若是還不能勝,那麽就真的隻能說奈何了。

一份海風吹來,打斷了陸安的思緒,也讓一向冷靜的陸安此時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他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的道“上蒼,這一次我陸安的命運,就賭在這一把了,我已經做到了最好,若是還不能勝,那隻能說我陸安失去了天命!”

這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由不得陸安不緊張,以前少年時的陸安從來不會有這些思慮,那是因為那時的他一無所有,而現在他已經步入了青年,有了自己的基業,有了自己要守護的一方百姓,有了自己要保護的女人們,還有了一個才兩個月大的兒子,這一切,都無時不刻的提醒著陸安,此戰,他絕對不能再敗了,再敗,他就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家中那一幹心愛的女人們,畢竟在亂世當中,紅顏多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