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平城的漢軍守軍隻有兩萬,而山越此次參加攻擊的則多達六萬,是漢軍的三倍之多,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麽,人數的多少,隻是可能影響戰爭的一種因數罷了。

在這落後的古代,要想正麵攻城,除了投石車衝車這一類的高級玩意,唯一的辦法那隻能是爬城牆了,也就是所謂的蟻附戰術,而很明顯,對於這些山越族來說,衝車是個什麽玩意他們都不一定清楚,所以他們隻能選擇架梯子爬城牆,這是一個危險性非常高的活計,一些山越族的戰士連梯子都還沒有架好,就被城牆上的守軍給射成了刺蝟。

“勇士們,衝!”好不容易將雲梯全部架好,山越族當中一個首領打扮的中年男子用異族的語言念了一道咒語,給那些山越族的戰士加持了一道莫名的光彩後(軍師技),就喊出了衝鋒的口號。

“放火油!”甘寧站在城牆上麵,看到那些黑皮猴子般的山越族正爬梯子上來,很冷靜的吩咐道。

火油是早就準備好放在城牆邊上的,甘寧這邊一下令,那邊的士卒們就一盆盆的澆了下去,淋落到那些山越族的戰士身上。

人體的皮膚與那高熱的火油相一相融,就如同一滴水掉入了一鍋滾油裏麵一樣,立刻就發出了一陣讓人牙酸的吱吱聲,而緊接著那些山越族戰士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整層皮膚被燙壞,那種劇烈的疼痛在那一刻幾乎讓他們喪失了所有的理智,紛紛的掉下了雲梯,有些當場就被摔死,有些則在還剩那最後一口氣時被那前撲後擁的同伴們踩死。

這種景象無疑是非常殘酷的,但這僅僅隻是開端,無論是城牆上的甘寧,還是城底下的山越族幾個首領的臉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山越族的進攻也絲毫沒有停止,一波接一波的山越戰士從雲梯上飛快的往上麵爬著,以期能夠到達那高大的城牆之上。

不過這明顯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對於早就做好了充足準備的甘寧等人來說,如果這麽輕易的讓敵人爬上了城牆,那他這個早已經聲名在外的百戰名將還不如去撞一塊豆腐死了算了,在城牆之上,那些火油一盆又一盆的往下澆著,並且除此之外,還夾帶著各種類似的石塊和檑木隨之扔下了城牆。

這算不上什麽技術活,城下的山越軍前仆後繼,幾乎將城下擠得密密麻麻,幾乎每一塊滾石和檑木都能夠砸到幾個山越戰士的身上,有些不幸的直接被砸中腦門,當場腦漿並列而亡,然而沒死的也隻是時間問題,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就算能躲過漢軍的檑木也躲不過身邊同伴們的踩壓,這就是戰爭,除了殺戳和鮮血,沒有任何的溫情。

這樣的景象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快要變暗下來,山越族的屍體在隆平縣那高大的城門下疊了一堆又一堆,四處都是鮮血,隆平縣是小城沒有護城河,所以這些鮮血大多都滲入了土裏,給那樸實無華的厚土帶來了一種別樣的妖豔和美麗,就如同染了紅漆一般。

“撤退!”在城門下兩公裏開外,幾個山越族的首領正騎著馬注意著眼前的戰爭,看到城牆上的漢軍依然還是精神抖擻,沒有絲毫不支的狀態,他們低聲嘰嘰咕咕討論了一番,終於由一個中年男子吹起了撤退的號角,命令部隊全線撤退。

無論是對於山越族的士卒還是漢軍來說,這都是一個暫時的好消息,隨著山越首領的命令一層層傳達,那些山越族的戰士紛紛的後退,他們終於不用爬那該死的城牆了,而漢軍的將士們也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不用再緊繃著神經。

“呼!”看著那些山越族緩緩退去安營紮寨,甘寧輕輕的呼了口氣,坐在原地歇息了一陣,又從旁邊的親衛邊上接過水壺喝了幾口,隨後呼喝道“淩操!”

“來了,來了!”淩操身上穿著鐵甲,帶著一陣行走時鐵甲震動發出的嘩啦嘩啦聲靠近。

“叫隨軍的文士們統計一下將士們的傷亡!”甘寧麵無表情的問道。

“已經統計出來了,咱們死了將士兩百五十七人,傷者四百七十人,其中重傷六十,殘廢十四!”淩操回答道。

“居然這麽多?”甘寧臉色有些不好看。

“大多都是被這些異族從城下射的流矢而傷亡的,隻有少許是因為山越個別人衝上城牆殺傷的。”淩操解釋道。

“這些異族久居山林,對於箭術倒是有些領悟!“甘寧歎了口氣,又問道“

那些異族的傷亡呢?”

“額,還沒統計出來!”淩操有些尷尬的道。

“根據我的估算,這些異族應該傷亡了五千左右!”魯肅此時走了過來,輕聲道。

“才五千?”甘寧聞言眉頭一簇,明顯有些不滿意。雖然他們與山越的傷亡比例是一比十,但那是因為今日火油滾石檑木等軍備充足才有著這般的效果,而經過今天的揮霍,那些東西都差不多用了絕大多半,等到明日怕是差不多就要用幹淨了。

“甘將軍莫要憂患,這些異族剛剛到來,正是士氣最強的時候,咱們能造成六倍的傷亡算是不錯了,過幾日這些山越看到占不到便宜,他們本身糧草就不太夠,那時慌的就是他們了。“魯肅倒是很滿意的笑了笑道。

“哎,軍師,我倒不是因為這些難過,隻是咱們的火油等物不多了,待得用盡時,咱們的將士們差不多就要和那些異族正麵搏殺了,雖然我有把握能夠擊退這些異族,但是將士們的傷亡恐怕也會增大!”甘寧歎息道。和自家主公呆久了,他自然也就沾上了一點主公的習性,對於士卒們一向都很愛護。

“即是戰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更何況是和這些異族抗爭,若是沒有這些將士們的浴血奮戰,到時候遭殃的就是江東那無數的百姓了!”魯肅輕聲道。

“我知道!”甘寧點了點頭,隨後對魯肅道“軍師乃是文質之身,今天一天卻能陪著我們武人來親臨城牆,真是膽識過人,甘寧算是佩服了。”

“哈哈,你可不要把我當成那種弱不禁風的士子,我魯肅雖然武藝不精,但好歹也學過幾天劍術,自保應當不成問題!”魯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