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馮嫣然的悲慘身世

這種一對一的單體決戰,其實都是很低層次的爭鬥,也隻有地下城的具體勢力,才會采取的手段而已。

當兩個省份的地下城的統轄權,要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去爭奪,那說明每個省份裏的地下城,已經是相當動**,已經是無法維持地下城現有的大秩序了。一個誓死捍衛統轄權,一個誓死奪取統轄權,兩者的矛盾已經無以複加。

當然,地下城的曆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不過也不會在地下城進行。當兩個逆天的對手大打出手時,那破壞力實在太強。所以他們一般會把決戰的地點,選在遠離人類聚居點、遠在十萬八千裏之外的荒無人煙的地方,例如海裏的無人小島等。並且是借著暴風雨、冰雹等天氣來遮掩,盡量避免被外界發現。

馮嫣然要奪取整個粵省的地下城的統轄權,她要對魏大寬展開瘋狂凶殘的報複,不但要讓他本人不得好死,而且還要讓他的工地、二奶、私生子等都不得好過。

她對魏大寬為什麽就這樣大仇怨呢?

外公再次長長的歎了口氣:“說起馮嫣然,還真是一段孽緣!這還得從馮嫣然的母親說起了。不過龍灣村的人,造下的孽實在太嚴重了。馮嫣然對龍灣村發動‘血棺喪門咒’,毀掉了整個村子,雖然說太過狠辣,手段也凶殘了點,但龍灣村人確實也有點罪有應得。”

原來馮嫣然跟龍灣村人的恩怨,居然是牽扯到她的上一代親人!

接著外公就跟我說起了一段關於馮嫣然的,充滿殘暴和虐心的往事。

原來這馮嫣然其實也算是半個龍灣村人。

她母親陳三娘其實是經媒人的介紹,從粵省改嫁過來的,帶著馮嫣然,還有她的一個妹妹馮丹丹,千裏迢迢的從粵省來到桂省龍灣村,嫁給喪偶不久的馮達為妻。

於是母女三人就成了龍灣村人,在龍灣村居住了下來。

還沒來到龍灣村之前,那媒婆吹得天花亂墜,說馮達是如何如何的好,為人實誠勤懇,而且家境殷實什麽的。不過那時陳三娘已經喪偶三年,一直居在夫家,受盡村人白眼,兩個女兒可憐兮兮的,養得麵黃肌肉皮包骨。

為了找到個好依靠,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也把兩個女兒養好一點,陳三娘也是“有病亂投醫”,受到那媒婆的連哄帶騙,腦袋一熱乎,都不會冷靜分析了,居然是相信了那媒婆,千裏迢迢的嫁到了龍灣村。

其實那媒婆雖然把馮達吹得天上有地下無,但話中也是漏洞百出的。如果陳三娘靜下心來,仔細分析一番,拿話去細細詢問一番,就能發現問題。但那時陳三娘已經被媒婆的話鼓吹得頭腦發熱,心裏已經在想象著明天的美好幸福日子。

“其實早就在陳三娘剛來到龍灣村時,我就曾經轉彎抹角的提醒過她,馮達不是什麽好人,勸她發現有什麽不妥,就立即帶著兩個女兒走路……”

外公悠悠歎了口氣說。

那陳三娘倒也不是蠢人,隻是時不時會犯渾。她是聽懂了外公的隱晦提醒,但還是沒有聽從外公的勸告。所以她接下來的日子就苦了。

因為陳三娘是外地改嫁過來的,而且拖兒帶女。這種外地帶子改嫁過來的,有史以來都是最受龍灣村人嘲笑和歧視的。

總而言之,打從母女仨一腳踏進龍灣村開始,他們的命運就更加悲劇了。

那馮達剛開始的一個月,確實是裝出了一副老實厚道、勤勤懇懇過日子的樣子。但是日子長了,他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而且帶給母女仨更大傷害的,是龍灣村裏的人。

龍灣村人有一個早已經形成的頑固觀念,認為外地帶子改嫁過來的,不是什麽好貨,沒有貞潔,人品有問題,她們自己的命不好也就算了,而且也會影響到整個村子,讓村人倒大黴。

所以母女三人早龍灣村遭遇了種種冷漠和不公。

這不但體現在平時,每當母女三人有誰在村裏走動,都會遭到村人的白眼或口水。她們主動的跟村人打招呼、問好,村人都愛理不理的,昂著個下巴就走開。

甚至還會有頑劣沒有家教的小孩子,整天特意跟在人家後麵,衝人家吐口水、扔小石頭,編造一些歌謠來哼唱,嘲笑人家。

小孩這樣也就罷了,畢竟是小孩子,可以說是不懂事。但是就連大人都是明目張膽的歧視輕慢。

而且平時村裏有個什麽集體活,例如挖水渠、修村路等,分配給母女三人的活,都是最苦最累的,待遇卻是最差的。每當幹集體活時,村人都是有一頓豐盛的中午餐的。

而陳三娘母女仨卻是被排除在外,因為村人都說,她們跟村人一起吃飯的話,會弄得村人倒大黴、行衰運,所以她們被村人“善意”的勸回家去吃飯,並且還假意的說村裏的飯菜是桂菜,不符合粵省人的口味,村裏會給她們夥食補貼的。

其實哪有什麽夥食補貼,那隻是村人拿三個女人消遣的罷了。

這倒還沒什麽,隻是村人在“善意”勸她們時,那捉弄、促狹的眼神,以及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唾棄笑容,讓母女仨如針芒在背,傷到了心裏。

另外,不少長舌婦和閑著沒事幹的村人,一吃飽了就坐在馮達家門口不遠的樹底下,對著人家的大門口,指指點點,肆無忌憚的說長道短,惡毒的汙蔑和謾罵不絕於耳。

每到這時候,母女仨就大門都不敢出,躲在房中抱成一團,相互抹眼淚。

“其實那段時間,我也曾經苦口婆心的勸過村裏人,別對她們母女仨太過分,否則真的會有報應的。但村裏人對三個女人的歧視和白眼,已經養成了習慣,別說他們不想改,就是想改也改不掉了。”

外公說到這裏,又是歎了口氣:“我覺得嘛,龍灣村的血棺喪門咒,大概是從那時就已經種下了因果了。”

被外人如此歧視,三個女人的心情之苦悶傷痛,可想而知。本來那作為家裏主心骨的丈夫和父親的馮達,就應該站出來,為她們撐腰。

但馮達卻並沒有。

馮達這人,在陳三娘剛來到龍灣村時,確實偽裝了一段時間的好人,但是沒多久本性就全出來了。

他生性膽小懦弱,而且好吃懶做、吃喝賭樣樣來,每天不是沉溺在酒鄉裏,就是在賭桌上下不來。

因為賭和喝,馮達在村裏欠下了一屁股的酒債和賭債,連祖上留下來的屋宅都用來償還賭債了,隻能窩在他叔叔留下來的兩間土瓦房裏住。

而且那馮達,在外麵是個窩囊廢,在家裏卻是威風得不得了,一進入家門就擺出大老爺的威勢,對母女仨呼來喝去的,特別是喝醉了之後,稍稍不順意就對她們拳腳相向。三個女人隔三差五的就鼻青臉腫。

陳三娘這才意識到了自己上當了,被那媒婆哄騙了。不過這時她怨天恨地也沒用,隻怪自己一時頭腦發熱,都不會想問題了,錯信了人。

其實這時她還是有機會一走了之,帶著兩個女兒離開龍灣村,還是可以逃出生天的。

但是她也想到,自己一無所長,帶著兩個女兒能到哪裏去?說不定得餓死在路上。

而且這時她對馮達還是心存幻想的,指望自己能改變他,讓他改掉壞人品,跟她踏實過日子。

於是為了兩個女兒著想,那陳三娘咬咬牙堅持了下來,寄望於終有一天日子會好起來。

馮達的大房已經被債主霸占,他叔叔留下來的土瓦房,隻有兩間房,破破爛爛,家徒四壁,連一張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而且是近河邊,低窪潮濕,地麵整天都是濕漉漉的一片,根本就不能住人,母女仨為此都染上了比較嚴重的皮膚病,也就是濕疹。

因為這種皮膚病是家裏濕氣大所致,怎麽看病吃藥都治不好。三個女人為此十分痛苦。

可以說這房子根本就不是人住的,村裏的人也在紛紛傳言,打從馮達的叔叔離開龍灣村,搬到城裏去住後,這間全村最靠近河邊的土房,已經荒廢多年,早已經被水鬼占據。

所以鬼住的地方,被人住了,還能有什麽好結果呢?母女仨差不多是天天都倒黴,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

這仨人在村裏遭人白眼,在家裏遭到馮達虐打,日子簡直苦到了極致。

不過那陳三娘還是心存幻想,經常拿話去規勸馮達,試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改變他。

其實早就在陳三娘剛來到龍灣村時,我外公陳驚龍就曾經轉彎抹角的提醒過她,馮達不是什麽好人。

因為陳三娘是來自粵省,而我媽媽也是嫁到了粵省。陳驚龍對粵省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也就比較關注她們母女仨。

不過陳三娘並沒有聽從外公的勸告,她一來苦慣了,二來對馮達心存幻想。所以她還是在龍灣村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