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陰蛆

馮嫣然還把我的工資提到了三千。這對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要知道蘇峻2之前隻有一千出頭。這一千出頭的月薪,在那個年代也已經相當了不起了。

我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今天,渾身都飄飄然的如在夢中。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麵對馮嫣然的時候,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把她當成瘋女人。她身上似乎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於是我偷偷的摸出了錢盛送的陰陽八卦鏡,在她麵前照了一下。鏡子裏的她並沒什麽變化。我才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想著,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吧。

但目前還有個問題擺在我麵前,我的魂魄不穩,必須盡快找到擁有我另一半靈魂的人,殺死他,讓魂魄合二為一!

下班後我就急急的離開了公司,打算早點找到小月。沒想到小月早已經在樓下等我了,說要和我一起去醫院探望蘇鐵。我隻得答應了。

蘇鐵的狀態已經好了很多,接近痊愈。我說起了自己剛剛當上部門主管的事情。蘇鐵和蘇小月都替我十分高興,說過幾天等蘇鐵出院後,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

從醫院出來後,小月嚷嚷著要去吃飯,我當然得答應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目光在窺視著我們,讓我脊骨發涼。當我轉身時卻並沒看見有人。

我靈機一動,對小月說要上廁所,讓小月到醫院門口等我。

走向廁所時,我偷偷摸出了陰陽八卦鏡,用眼睛的餘光暗暗留意著。

果然沒多久,在鏡子裏,我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後麵,借著花草樹木遮掩著身形。

那人戴著大帽子,還有一個大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不清他的樣子。

仿佛也知道自己被我發現了,那張臉迅速隱入了旁邊的龍眼樹林。

“誰呢?這麽鬼鬼祟祟的。”

我不動聲色的摸了摸一直藏在身上的菜刀,也走進了樹林裏。

樹林裏幾個老龍眼樹枝繁葉茂。我仔細留意,並沒有看到蒙麵人的身影。突然間右上角有一棵龍眼樹枝葉晃了一下,我條件反射般飛奔了過去。一條人影從我眼前一晃而過。

我毫不猶豫的猛追出去。前麵密密麻麻的都是龍眼樹,密不透風的。人影卻消失了。正當我小心提防時,後背一陣風,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想也不想,手臂向後一揮,菜刀就猛劈了過去,卻是被那人牢牢抓住了。

“蘇峻,是我!”

那人說話了,聲音非常熟悉。

我驚跳了起來,這聲音太熟悉了。臥槽……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嗎?

我猛的轉過身,一個高矮肥胖和我一模一樣的人,站在我麵前,隻是蒙著臉。

“我去!你是誰?”

我驚呆了。

“是我啊,我是蘇峻!”

蒙麵人扯下了黑布,顯出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眼前這個人,由頭到腳,沒有一塊地方和我不同。簡直就是我的複製版。

隻是,他整個人都病懨懨的,滿臉的灰暗之氣,額頭也是黑氣籠罩,看上去大病過一場,還沒痊愈的樣子。

“在龍灣村剛和陳穎碰麵的時候,陳穎就說我請了病假。難道說,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大病過?”

“你,就是另外一個我?”

我愣了半晌,終於明白了過來。

另一個蘇峻點點頭。

“為什麽會這樣?這世上真的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我深深的疑惑了。

“其實很簡單,還在坪山村老家的時候,外公陳驚龍使用暗黑茅山術,抽取了你一半的魂魄,再讓這一半的靈魂,奪了一個小孩的肉身。那個小孩養著養著,就成了現在的我。”

“暗黑茅山術?外公為何這樣做?不覺得傷天害理嗎?”

我表示不明白。

蘇峻就解釋說,那個小孩本來就被惡鬼奪了舍,外公隻是將惡鬼趕走,讓肉身換個魂魄而已。

“但那小孩的肉身,為什麽會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我還是不明白。

“很簡單,暗黑茅山術,咳咳咳……當然,暗黑茅山術,已經不是正統的茅山術了。暗黑茅山術中,有一種陰蛆易容術。利用陰氣培養出陰蛆,把陰蛆養在臉上、身上。陰蛆就會根據魂魄的獨特性,對人的身材、麵貌進行構造……當然,這有點難理解。首先你得明白,一個人的外貌,是由魂魄決定的。而陰蛆,就是魂魄外顯的執行者。”

蘇峻2解釋了一大通。這陰蛆易容,還是我第一次聽說,挺惡寒的。

雖然還是弄不懂,外公為何要強行將我的魂魄一分為二,培養出另一個我。但另一個我是怎麽來的,我基本是明白了。

“蘇峻,其實你的直覺沒錯的。你外公確實有些詭異。兩個月多月前的一個深夜,我在外麵玩到很深夜才回去,半路經過一條深巷,就看見你外公在咬一個少女,像個癲狗一樣四肢著地,把少女摁在地上。”

另一個我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眼神直愣愣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恐懼:“那妹子的腦袋都被啃了,胸口血肉模糊。你外公神色猙獰,喉嚨裏發出狗一樣的嗚咽聲。那條路本來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嚇得我都不敢回去了,找旅館住了一晚……”

“喂喂,你不要胡說八道吧!我外公怎麽可能是那種人?生啃人腦?大晚上的,你有沒有看走眼?”

一聽到他這樣說外公,我就急眼了。我外公怎麽會是那樣的人呢。

“那條路街燈確實有點暗,為模模糊糊的看到是你外公,還有點不相信,特意用電筒照射了一下,才看清楚的。”

另一個我歎了口氣說:“蘇峻,這個事情我沒必要騙你。不管你信不信都好,我都覺得你應該提防一下你外公。”

他的語氣和神態都不像是哄我玩的樣子。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之前那神秘老者對我的提示,外公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知不覺的已經開始動搖。但外公是我唯一的親人,內心的執著讓我不願意去相信另一個我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