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羸州1

隻是一個普通的鎮子,並沒有我想象的那種青山長流水,南海不老鬆的氣韻。但我跟白柳柳是一點也不失望,至少在這個地方我麽不會被白無常抓住。

白柳柳能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來,隻是放心不下我爹還有師父他倆,白無常找不到我們,肯定會找他們的麻煩,他倆的道行雖然高,放在白無常麵前還是兩個小屁孩子,一點用也沒有啊。

“找個地方住吧。”

“好。”先安頓下來再說,羸州的錢跟陰間和陽間都不一樣,來之前菜婆子給了我們很多,所以錢上我們根本不用發愁。

一個算命的先生把我們攔住了,這個人我看著很眼熟,帶著個墨鏡留著小胡子,舉這個小旗走街串巷的做買賣,小時候給我算的命孤和貴人相助都挺準的,可是卜算之術是正統的三清道術啊,為啥他會跑到羸州來,這裏不是隻有巫術弟子才能來嗎,他一個道法傳人是怎麽跑到這來的。

“沒點巫術,我這麽懶的人,怎麽可能算得這麽準。”他衝著我走了過來,白柳柳本能的往我身後躲,他現在身懷有孕,做什麽事都很謹慎,因為這樣才能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來,我也總是害怕生什麽禍端,有了妻兒真的就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外界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想管,能保護好他們娘倆就行。

“我說先生,正統的三清卜算不學,咋還跟巫術較上勁了。”三清道術是真正的正統道法,想修煉什麽都行,很少有人把三清道法和別的功法一起修,如果沒有調整好平衡的話,就會走火入魔,所以這個算命先生的修行方法是很危險的。

“懶得慢慢學,煩得慌,還不如加點別的東西直接速成。等會啊,來生意了。”

說著說著一個老太太從我們身邊路過了,我什麽也沒看出來,但是先生說他身上有邪氣,邪氣這東西隻修道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隻有修巫術的才能看出來,在我眼裏這老太太就是個平常人,一點異樣也沒有,如果先生沒修巫術的話,就要費很大的勁來推算這個老太太頭頂上的劫難,沒準推算出來了,老太太就走了。

“大娘,家中可有孕婦?”

“有啊,咋了。”老太太打量了一下先生:“你會算?”

“那當然,不敢說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算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那你幫我算算,我這是孫子還是孫女。”

這老太太一聽說先生會算馬上就來了興趣,我明白了,雖然這個羸州全都是巫術的高手,但是這裏絕對不會有任何修其他道術的人來,所以一聽見有人會不卜算,全都會很感興趣的過來。

“哎呦嗬,您老還惦記著是孫子還是孫女呢,您兒媳婦可危險了知道嗎。”

“怎麽了,咋就危險了,快跟我說說。”

我知道他不是騙人,但這麽說話的路數聽著就像街頭上的騙子一樣,先說你有什麽災什麽難,然後要錢給破,可是這老太太咋就這麽信他,按理說家裏有添丁進口的好事應該容不得別人說不好,看來在這個羸州真的沒有別人來過啊,全都是巫術的傳人。

“您兒媳婦這肚子裏啊,是鬼打嬰。”

鬼打嬰,不會吧,我在書上看見過這種記載,這是不亞於望泉屍尊起屍的災難啊。鬼打嬰的意思就是嬰兒出生之前就已經被惡鬼附了身,如果沒能好好解決的話,鬼打嬰吃死人肉生長的速度就會很快,一晚上就能長到七八歲的樣子。

而等他到了七八歲,就完全分辨不出來了,不管用什麽辦法,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看出來到底哪個孩子是鬼打嬰,可是他體內的惡鬼還一直在,時不時的還要通過吃人肉來修行,等到這個惡鬼修行的差不多了,就會離開這個宿主的身體。

一聽鬼打嬰這三個字,我馬上就從腳底板涼到了頭發絲,往常從來沒有這麽害怕過,但這次是帶著白柳柳來避難的,所以不管碰到什麽事都會擔心他娘倆,如果他娘倆出了什麽意外,這個坎我一輩子也過不去。

“不會吧,先生,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能破解這件事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先生故作神秘的跟老太太說,還看了白柳柳一眼。

我趕緊把白柳柳擋在身後,這種事怎麽可能還讓白柳柳出麵,雖然這裏可能就她的道行最高,但絕對不能讓她在冒這個險,身懷有孕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實力,當年白娘子不也是因為懷孕才沒能打過法海嗎。

“幹什麽你想,我告給你,你應該也能算出來我倆是為嘛來這的,所以說,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情緒有點激動,這次如果再讓白柳柳冒險,我就不是個爺們。

先生聽完我的話,搖頭尾巴晃的跟我說:“非也非也,此乃姻緣劫,根本不用動手,隻要這位白姑娘願意幫忙,肯定能化解此事。”

“園小爺,你不會不知道這鬼打嬰有什麽危害吧,如果不把鬼打嬰治住了,這個羸州可就不是你們來避難的地方了,到時候雞犬不寧也是因為你們兩個的到來,禍害的可就是一方百姓啊。”

他說的沒錯,如果這個鬼打嬰不能收拾的話,羸州我們就算白來了,按照先生的意思,如果我們兩個不來的話也不會有鬼打嬰的事,所以說我們這件事是躲不開了。

“姻緣劫,難道這個鬼打嬰是焦木?”白柳柳問了那個先生一嘴,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媳婦在地底下還有個小情人呢,這話咋這別扭,應該說是還有個一廂情願的小情人,這個小情人的本事還不小,鬼王焦木。

這麽一想焦木還是挺聰明的,羸州這個地方別人根本就進不來,想要進來隻能通過鬼打嬰的辦法,附身到一個嬰兒身上,直接在羸州人不知鬼不覺的鬧一場鬼打嬰,自然而然的就到羸州來了。

雖然說本尊過不來,但確實能聯係到白柳柳,也能把白柳柳帶過去,因為本尊過不來,所以鬼打嬰的雖然是焦木,但這次,他的道行很低,比不懷孕的白柳柳低,但這次如果一言不合打起來了,白柳柳估計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平常就衝著她流著鬼帝的血,焦木根本就打不過她。

先生點了點頭,看來確實是這樣的,焦木也夠從癡情的,這麽多年了,沒想到他還沒放下,不過這次來了應該能死心了,白柳柳都懷了我的孩子了,他說什麽也沒用了。

“那我跟你去,我跟焦木怎麽也得有個決斷,趁著他這次過來道行不高,打起來也不怕什麽,直接把這件事說了就得了,我跟他的緣分已經盡了。”

先生哈哈大笑:“白小姐果然是個灑脫之人啊,一般這種事都會磨磨唧唧好半天。”

“請把那就。”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們就跟著先生和老太太走,這老太太一直在旁邊千恩萬謝的說個不停。

“大娘,這不光是你的事,如果我不來,你孫子也不鬼打嬰的。”

“那不是,我孫子這是有貴人相助的命相,遭遇鬼打嬰是他自己命理該有的劫數,所以說您願意幫忙是我們的福分。”

你看這老太太,同樣都是修巫術的老太太,跟菜婆子咋差距就這麽大呢,雖然現在菜婆子已經不再敵對我們圓家了,可她以前做的事真的是能有多缺德就有多缺德,這種人品憑什麽能當上巫術的祖師,更讓我納悶的是這種祖師怎麽能帶出這麽通情達理的弟子。

老太太家在羸州的西南方向,地方挺偏的,離得老遠我就看到他們家院子裏升騰著陰氣,這股陰氣很重,白柳柳身邊也開始升騰起黑起來了,我們剛進門接生婆就拿著個臉盆毛巾進去了,看來鬼胎要出世了。

“媽,您這是幹嘛去了,這麽半天才回來,接生婆還是我給叫過來的,等您過來啥都晚了。”

“哎呦傻小子,這個先生說她懷的是鬼打嬰···”

老太太話還沒說完,男人就直接轉身進屋了,過了一會從廚房裏拿出一把菜刀來,衝著媳婦生孩子的房間就去了,老太太趕緊把他攔住:“兒啊,你這是幹啥。”

“這個喪門星,自從進了門就沒消停過,這還懷了鬼打嬰,虧我還著急忙慌的個她找接生婆。”說著說著掙脫他娘的拉扯就忘屋子裏衝,我一看這個架勢,馬上把貓妖的本事撿起來了。

“嗖!!!”的一聲,所有人還沒看清我動作的時候,一腳踹到了那小子的麵門上,而他手裏的刀已經到了我手裏。

現在看見這麽對媳婦的人我就受不了,哪有這樣的,自己命裏該有這一劫卻要怪罪到別人的身上,還是自己的結發之妻,難道他就一點也不念夫妻情分嗎?

“兔崽子,本事不小啊你,還敢殺自己媳婦,舞舞乍乍的一身能耐,就是不出息。”

我把刀扔在地上,那小子被我踹的哆哆嗦嗦的,這一腳我覺得沒用力,但是那麽快的速度衝到他臉上肯定也夠疼的,站起來以後揉著太陽穴搖搖晃晃的指著我:“你算哪根蔥啊,我們家的事關你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