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婚大吉

“什麽寶貝?”我下意識的捂了捂自己的衣兜,病號服的衣兜很大,雖然很能裝東西,但根本就不能一直放在這裏。

師父看了我一眼,跟我說:“不是崖邊石,也不是司馬印章,這兩件事完全不挨著好不好。”

“那是什麽?”

“是月下血。”

“月下血是啥,還有啊,這個望月錦鯉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師父歎了口氣跟我們說:“這個望月錦鯉啊,根本就不是什麽靈物,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錦鯉,但是養它的人從來不用魚食,小的時候就靠月光來曬,如果它能活下來,就能變成望月錦鯉,如果活不下來的話看,那就是死了,這個原理其實跟養蠱也差不多。”

我們點了點頭,都沒有說話,生怕打斷他老人家的思路。

“所以說,望月錦鯉是吸收月亮的陰氣而長起來的,這東西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居然連饕餮都想到了,你們這些後生啊,如果沒有閻王爺的本事,就別想接觸饕餮那樣的神獸。”師父點了袋煙接著跟我們說:“等到望月錦鯉不需要吸收陰氣了,就會以人們各種各樣的欲望為食,等真正可以做陣之後,這條魚就能把人的各種欲望勾出來,什麽貪財,好色,強取豪奪,而你遇到的那條望月錦鯉,恰恰是最危險的食欲錦鯉。”

“然後呢?”我真的沒想到這東西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師父說的很精彩,隻是有很多東西我都還沒有聽懂。

“然後?然後就像你看見的那樣,你的食欲發作了,那些被紅線牽著的人的食欲也就全都發作了。”

我點了點頭,問他:“那你說的月下血是什麽。”

“望月錦鯉陣法形成的時候,錦鯉的頭會對著月亮,尾巴會衝著一個方向,身體泡在水裏,而尾巴衝著的方向肯定有一束月光,月光找到的地方,就會形成一灘血,這就是月下血。”師父深深地抽了口煙跟我們說:“你們知道嗎,這個望月錦鯉並不是兩個陣法同時做的,而是一條接著一條的來。”

“什麽意思?”我問他。

“你怎麽這麽笨那!”師父說:“給你舉個例子吧,你吃的那條望月錦鯉,陣法形成的時候,也會有月下血,但是已經很早不到了,所以第二條望月錦鯉出現了,就是廖詩雲小區裏那條,其實第一條望月錦鯉的月下血,可以破掉第二條望月錦鯉的陣法,但現在連第二條的月下血都已經變成了紅線,那就隻能等著第三條的出現,用第三條的月下血,來破掉第四條的,才能終止這個陣法,否則這個陣法會一直延續下去,無窮無盡。”

聽到這個解釋以後我們都愣住了,我們這裏麵所有人都知道望月錦鯉到底有多可怕,尤其是我,因為望月錦鯉我的左手已經沒了,不對,應該是慶幸我隻是少了一隻左手,至少我在這個陣法中活了下來,無窮無盡的風水道法,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師父,這種道法,為什麽會流傳在這個世上。”我問他。

“所有人都覺得,是我把風水和道法結合到了一起,可他們不明白,我所謂的結合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幾百年前,就有高人把風水道法發揚光大,那時候就有了望月錦鯉,但這個道法一出現,就被列為禁術,然後就失傳了,看樣子,現在是有人又把這個東西給撿起來了啊。”

我歎了口氣,從病床上坐起來,馬上穿了衣服準備去找下一處的望月錦鯉,按理說這種是跟我沒什麽關係了,我已經從這件事裏麵活下來了,但就是因為我明白這件事到底有多可怕,所以我才要去把這個陣法斷掉。

聶文在旁邊說:“你幹嘛,剛醒過來,還不能動啊。”

“我不動能行嗎?你也聽見了,也看見了,這玩意多可怕。”我跟聶文說。

聶文歎了口氣跟我說:“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躺著吧,這樣的事情,交給總部的人去辦,咱們,根本就幫不上忙啊。”

聽他這麽說我忽然就愣住了,他說的對啊,就算我現在著急,那我也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啊,就我現在這點本事,到時候沒準有得跟這次一樣,幫不上忙不說,還會幫倒忙。

我把衣服方向,用右手點了根煙,王立崴想幫我,被我推開了,現在左手也廢了,這麽大的事情,我真的能幫上忙嗎?這一瞬間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本來就是個什麽也做不了的廢人了,為什麽還要心存大義,想著去救其他人,我現在連自己都救不了了啊。

那個司馬印章我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也不清楚找司馬印章會碰見什麽危險的事情,我看著自己滿是紗布的左手,現在這隻手隻是個擺設,根本就用不了,自己的生活沒準都習慣不了,居然還在想著去救別人,可笑。

我把窗戶推開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師父走過來拍拍我肩膀,說:“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今天在場的,除了那個拿扇子的後生,和長貓眼的丫頭,你們的修為根本就不能接觸這種事,你就好好養傷,我已經算到下一條望月錦鯉什麽時候會出現在什麽地方了。”

師父的安慰我根本就聽不進去,其實沒了這個左手也沒什麽,主要是沒了這個左手,我好多事情都不能參與了,會不會影響我的功法,我還能不能保護白柳柳和圓清霜,我們這個家我到底還能不能撐起來。

在醫院裏呆了兩天就出院了,這期間廳長來看過我一眼,他說我這算是工傷,能拿到很可觀的一筆錢,我笑了笑,錢不錢的又能怎麽樣呢,這一年來我把這輩子的錢都掙夠了,我現在缺的不在是錢,而是我的左手,還有那個司馬印章,我需要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日子。

在醫院的這兩天我總覺得出生在圓家是老天爺在懲罰我,難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嗎,非讓我出生在這麽一個家族裏,小時候我還不明白,我是那種一出生就有一隻腳已經踏進陰陽事的人,這就是宿命,我根本就逃不掉的,就跟婁明一樣,短命就是短命,不論我們怎麽救他,也拖不過這個命數。

我這兩天在家裏一直悶悶不樂,廖詩雲雖然一個勁的安慰我,但我什麽心情都沒有,現在雖然吃什麽東西也有味道了,可是卻沒了心情,吃的東西更少了,這半個月下來,受了很多斤,平常每天都要練的功法也都停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不過我還是期待一件事,就是王立崴的婚禮,我總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衝衝喜,我現在有一個很大的打算,就是王立崴結完婚以後,我就辭職回家,安心的陪白柳柳,然後一門心思的去找司馬印章。

這麽多錢已經足夠我們花了,到了牟鎮基本上沒有什麽用到錢的地方,除了給圓清霜花錢,我們兩個很少用得到,到時候給別人做做法事,也能掙點錢,這個錢就足夠我們花的了。

時間過得很快,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呢,半個月就已經過去了,明天就是王立崴大婚的日子,我在想該送他點什麽東西比較好,還是直接跟著聶文他們一塊隨禮。

晚上的時候聶文把請帖送來了,跟我們說:“明天王立崴結婚,到時候咱們都跟著去接親啊。”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結婚了。”廖詩雲說。

“你可不能去,明天你可以早點去,給南宮瑾堵門。”聶文跟他說。

“切,這還用你說,真的是,老娘早就跟南宮姐訂好了,我就是伴娘好唄。”

“好好好。”聶文轉過身來跟我說:“老圓,這回你可別掃眉耷拉眼的了啊,人家結婚,哪怕是裝的,也得高興高興明白不。”

我笑著點了點頭:“都半個月了,多大的事也都過去了,再說了,他結婚我本來就很高興,這個不用裝。”

聶文看我這樣就放心了,跟我說:“那就好,這我就放心了,明天我來接你們,咱們開車一同去。”

“好嘞。”

聶文走了以後廖詩雲看我心情好了馬上就開始跟我嘮嗑,想保持住我這個好心情能堅持到明天,我笑著跟她說:“用不著這樣了啊,都過去了,不就是少了個左手,再說了,妖骨也還在,功法也能用,廢了個手,又不是整個人都攤到床上了。”

廖詩雲聽我這麽說相當驚訝,捧著我臉說:“這才是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圓哥啊,圓哥,我跟你說,等你這一句話我等了半個多月了你知道不啊。”

我跟她隨便聊了兩句就睡覺了,今天睡覺睡得很早,雖然很期待明天的事情,但最起碼也要養足精神再說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起來了,聶文也來了,我們都換了一身喜慶點的衣服,按理說應該穿西服的,但我們並不信這一套,還是穿紅衣服參加婚禮會比較舒服點,這才是咱們華人的傳統。

頭天晚上聶文也在車上貼了紅花,裝飾的很好,這一天終於來了,就算少了隻手也沒能攔住我的好心情,王立崴這小子結婚我真的是打心底裏高興啊。

去了他們家以後,他爸媽比我們可高興多了,臉上一直掛著笑,客廳電視牆上還用紅紙貼了四個大字。

新婚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