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氣力耗盡

我這個老丈人可了不得,他老人家要是出關的話必定引起一陣打的**,這可是鬼帝啊,閉關這麽多年,肯定要鬧出點大動靜來告訴冥界和人間,他出關了。

“你爹出關了,他老人家要是不承認我咋辦啊。”當然最讓我心慌的還是這個問題,難怪白柳柳說這個司馬印章對我們一家三口都有用,我爹現在在下麵守陣,我這老丈人就成了我們唯一的家長,而且焦木跟白柳柳本來就是青梅竹馬,但她現在卻跟我結婚生子,如果鬼帝知道這件事以後大發雷霆的話,我估計也就隻有閻王爺能頂得住了。

“你傻啊。”白柳柳看我這個找急忙慌的樣子,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跟我說:“這不是說了嗎,你要是能拿到司馬印章,我爹肯定能承認你的本事,焦木反正拿不到。”

我看了看手裏這塊不起眼的小石頭,說:“我這不是已經拿到了嗎?”

“這不是司馬印章,這玩意叫崖邊石,每次崖邊石在人間出現,都會指出一個上古法器的方向,而這次它指向的,就是司馬印章。”白柳柳說完以後點了根煙,也順便給我點了一根。

深吸了一口煙之後覺得司馬印章這個東西實在不是我這種人能擁有的,僅僅一個崖邊石,上麵帶出來的陰氣我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果真的找到了司馬印章,到時候上麵的陰氣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的了。

連鬼王焦木都拿不到的司馬印章,不知道我能不能行,因為鬼王焦木畢竟是鬼,他本來就不害怕陰氣,而且還是道行很高的鬼,連他都拿不到,那我這個道行很低的活人,怎麽可能把司馬印章拿到手。

我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啊,焦木那小子都拿不到的東西,我怎麽可能拿得到,你別忘了這小子本來就是鬼啊,他都接受不了的陰氣,放在我手上,那我還不得瞬間就灰飛煙滅啊。”

“不會的,任何一個法器都是有靈性的,它認主從來不靠看功法,而是看本心,你本心淳樸堅定,為了我連忘川河都跳過,我相信你肯定沒問題的。”

白柳柳說完以後就去收拾床鋪了,我坐在門邊上看著手裏的這塊小石頭,白天看不出來什麽,到了晚上,石頭的一個方向就會發亮,而且發亮的部位永遠指著一個方向,原來如此,原來崖邊石就是這麽指路的,上麵寫著一個繁體字的司,也就是說,他指的方向是司馬印章了。

我想了想當初為了白柳柳庫探忘川河的事情,當初我道行很低,如果不去的話,什麽都沒有了,連自己都沒有了,必須要做五年的蝴蝶,而那五年過去以後,我兒子不知道會落入何人手裏,白柳柳也不知道會落得一個什麽下場,我爹他們不知道會有多難受。

當初跳進忘川河的動力,不就是因為這個家嗎,想在同樣是為了這個家,為什麽我變得唯唯諾諾了,不敢從正麵麵對了,這還是當年的我嗎?

我明白了,因為跟白柳柳經曆了這麽多,過了一段平淡日子以後,就覺得我們的修行已經完成了,可以不必在為這些事情擔心了,該擔心的隻是該怎樣掙錢,把兒子養大,讓白柳柳過上更好的日子,可我錯了,我跟白柳柳的修行,非但沒有結束,反而是剛剛開始!

“好,我去找,老子當年忘川河都跳了,害怕他一個小小的司馬印章不成。”

我忽然喊了一嗓子把白柳柳嚇了一跳,但聽見我這麽說她還是很高興,摟著我脖子說:“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圓一十啊。”

我苦笑了一下:“看來,咱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白柳柳笑著跟我說:“隻要咱倆在一塊,什麽路走不過去。”

這句話說的我心裏暖暖的,圓清霜拿著作業本過來問我問題,本來以為小學生的數學題有什麽不會的,但是看了一眼以後,我默默地把卷子遞給了白柳柳。

“爸爸真笨,小學生的題都不會。”

我摸了摸他腦袋瓜子,說:“你以為你爹才上過幾年學,你媽就不一樣了,正牌大學生啊。”

“我那當年咋就看上你了呢。”圓清霜歪著腦袋說。

“嘿,你個小兔崽子,你是多瞧不起你爹啊。”我把他舉起來,往高出扔,這小子明顯比原來重多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長這麽大了,對於他的印象我還停留在他很小的時候,抱在懷裏吃奶的時候,轉眼之間已經可以滿地跑了。

是啊,我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兒子也快小學畢業了,時間過的是真的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全都過去了。

圓清霜在我懷裏一直樂,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這些年,把他就下來以後,就一直跟我爹忙著開飯店,我爹去守陣以後,我就到柳城跟這廳長幹活了,雖然錢掙了不少,但真的沒有多長時間陪他。

“好了,別玩了,過來把這個題寫完,我給你講。”白柳柳把他喊了過去。

台燈下白柳柳給圓清霜輔導作業,這個畫麵我看了很久,點了根煙就在那裏發呆,這不就是當初夢寐以求的安穩日子嗎,自從跟了廳長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麽有生命危險的事情,雖然人情世故見了不少吧,但從來沒有碰見過什麽危險,我已經上了平平淡淡自給自足的生活,隻不過不是種地,也不是開店,而是在外麵幹活掙錢。

我現在明白了,對於城市來說,自給自足就是能養活自己和家人,所以我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自給自足的生活,還一直沒有滿足,直到現在鬼帝要出關,這種日子即將失去的時候我才剛剛明白,隻有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給他講完作業以後,圓清霜就回到屋子裏去了,我們兩個也該睡覺了。

躺在床上我問她:“你怕不怕。”

“怕什麽,怕我爹?”

“就是馬上要來的事,你怕不怕。”

“說實話,我還真是挺怕我爹的,在下麵恢複記憶之後,才想起來,我爹那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麽人形,他嗜殺成性,所以我在陽間私自成婚,不知道他會不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保住你的性命。”白柳柳跟我說。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害怕的不是這個。”

“那你還怕什麽?”

“你說呢?我還能怕什麽,這半輩子死死生生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都是為了這個家,我隻是怕我們一家人以後不能一起過日子。”

白柳柳說:“隻要你能拿到司馬印章,就絕對不成問題。”

“好,那我就去找司馬印章。”

“恩,睡覺吧。”

“好。”

第二天一大早,聶文在院子裏敲鑼打鼓一樣的喊:“快起來,邱晴,王立崴,老圓,廖詩雲,出事啦,快起來!!!”

我出了屋就跳著腳的罵街:“你他娘的有毛病啊,天還沒亮呢,起來你妹夫啊。”

“廳長出事了,快,咱們得趕緊回柳城。”

什麽!廳長出事了?他不是在給老太太守靈嗎,守靈能出什麽事啊,難道五心堂的人已經把手伸到廳長身邊了?不可能啊,給他們兩個膽子也不敢幹這種事啊。

“他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有人看廳長黑眼圈相當嚴重,一開始以為是累的,後來發現越來越不對勁,臉上皮膚沒有一點血色,走起路連飄飄忽忽的,嘴唇慢慢的變成了灰白色,他知道不對勁了,這才剛剛給我打的電話。”聶文點了根煙說。

“吳秘書說的?”

聶文點了點頭,那我們還真得早點回去。

我跟聶文說話的這一小會功夫,王立崴他們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就準備出發。

白柳柳還沒有起床,我跑到屋子裏去跟她說:“我要去上班了,有急事,司馬印章我一定會拿到手的,放心吧。”

她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跟我說:“盡快啊。”

我回答了一聲就趕緊跑回了車上,聶文王立崴和邱晴三個人已經開車走了,我跟廖詩雲一輛車,回去的時候運氣也不錯,沒有人差我,要不然我這駕齡根本就不夠上高速的。

與其說沒有被查到是運氣好,倒不如說沒有出交通事故是運氣好。

到了柳城之後沒敢耽誤,直接去了別墅後山,靈棚就立在哪裏,聶文他們已經過去了,我們走到以後,發現廳長臉色慘白的跪在老太太的棺材旁邊,好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最後一絲力氣跪在那裏。

我剛想喊一聲,就被聶文給攔住了:“千萬別分他的心,現在他隻剩下給老太太守靈的力氣,根本就不能在幹別的事,回答一聲都不行,否則耗盡氣力,就隻剩下死路一條了。”

我點了點頭,小聲的問邱晴:“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邱晴搖了搖頭,說:“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連相關的資料都沒見過。”

這時候王立崴在旁邊說話了:“老太太說,這附近墓穴太多,陰氣太重,而且這些墓穴裏的死者一直在吸收廳長身上的陽氣,所以才會這樣的。“

聽他說完以後我自己看了看周圍,不對啊,這裏一個墓穴也沒有啊,怎麽**氣太重呢,當時選穴的時候已經選好了啊,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時候邱晴戰戰兢兢的說了一聲:“樹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