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炸屍案2

一張符從男人頭的最裏麵掉出來了。

果然這個案子跟幽冥之事有關係,不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殺人案,聶文從地上把符撿起來,打開以後看了半天也沒明白,王立崴不懂這些東西,所以他就直接把符交到了我手上。

我接過符來一看,聶文不認識很正常,因為這是牟鎮特有的趕屍符,隻有古天一家會用。

看懂以後我沉默了,我不相信古家的人能做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古銘這小子雖然不怎麽靠譜,但人性還是靠得住的,不會幹出這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不想說出來這件事跟古家有關係,如果說出來了,就相當於為了錢把古家給出賣了,但是如果不說出來,這麽一個人間魔頭,讓他逍遙法外實在是說不過去。

最後還是說出來了,我相信古家人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來,沒準是古田手底下那個徒弟幹的。

“這是古天家的趕屍符。”我把符咒交到警察手裏:“你們去牟鎮調查吧,肯定能查出線索。”

王立崴還補充了一句:“凶手一定是死者的熟人或者親屬,看案發現場的情況死者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弄成這樣,所以說一定是一個在他家呆久了也不會讓人懷疑的人,可以排除裝修工人或者送外賣之類的情況。”

他說完以後就知道沒什麽事情了,從包裏拿出一本犯罪心理學的書來看,我有點納悶就問他:“你天生的本事還不夠用嗎,咋還看上書了。”

王立崴眼睛就沒離開那本書,告訴我:“屍體能告訴我的,隻是線索而已,然而想抓住凶手,必須了解他的心理。”

我點了點頭,到底還是國字號七人眾的人,雖然年輕,說出話來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我對這小子有點感興趣了,雖然人有點高傲吧,但人家確實有真本事啊。

“好了,收工吧。”

回去的時候聶文告訴我王立崴還是個在校的大學生,已經大三了,因為他這個能力從小就讓人害怕,長這麽大一直沒有什麽朋友,所以就慢慢變得越來越閉塞,人也變得不愛說話了,他並不是高傲,而是根本不想跟人打交道。

也是,這麽大的城市,有這麽個能力肯定被人當成怪物,久而久之肯定就不想跟人打交道了。

“你知道嗎,小時候他救過自己的同學一命,自己還受了傷,但同學的家長非但不感謝他,還不讓自己的孩子跟他玩,盡量遠離他,那麽小的孩子懂什麽,也是從那時候起,王立崴心裏就越來越孤僻。”

“你換個方向,去他們學校。”我跟聶文說:“我去找找他,這種心病還得讓我來啊。”

“呦嗬。”聶文看了我一眼:“咋地,你還是個心理醫生。”

“那可不,我這可是祖傳的手藝啊。”

“你還有祖傳的手藝,我咋沒聽說過,啥啊。”

我衝他一樂:“耍貧嘴唄。”

說完以後我們兩個都笑了,從案發現場出來以後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暢,可能是因為那間房子實在是太壓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被嚇一跳,而且都是從真人身上拆下來的零部件。

他學校離我們住的地方挺遠的,開車一個多小時才到,也正是因為這次,我才知道原來柳城這麽大。

剛一踏進他學校的大門就感覺到一陣陰氣,整個人都覺得陰冷陰冷的,跟天氣還沒關係,也就是因為學校裏年輕人比較多,所以沒事,如果人少的話,在這裏蓋房子非得鬧鬼不行。

學校一般都蓋在城郊,地價比較便宜嘛。

都不用聶文指,大老遠我就看見他了,一個人在操場的籃球架子底下投籃呢,他旁邊的兩個籃筐都沒人,有人抱著籃球等著別的籃筐也不願意在他旁邊打球。

這我就看不下去了,跑到他籃筐地下,接過籃球順手就偷了一個,歪到哪去了都。

“您這歲數,打打門球就行了,玩這個再閃了你腰。”

王立崴看都不看我,就直接摔下這麽一句話。

嘿,我才三十多歲,我這歲數咋了,打門球都是老頭老太太們玩的,這小子看不起誰呢。

“我這歲數咋了,不就比你大個不到十歲嗎,我還就不信了,給我。”說完以後我想從他手裏搶球,沒想到這小子一個轉身過人,緊接著就是個三步上籃,動作相當流暢。

“可以啊你小子,有兩手啊,哎我說,教教我咋樣。”

王立崴沒理我,聶文走上前來小聲地跟我說:“你這怎麽可能有用,當他是小孩子啊,玩到一塊去就行了?”

“我還有別的招。”

說完話之後我聽見那些打球的小孩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什麽,王立崴也聽見了,看了他們一眼,他們還自顧自的議論他。

我右手凝結出一股陰氣,從說的最歡的那個小子手裏,用陰氣托起球來,直接投到了籃筐裏。

我這一手把他們都嚇傻了,王立崴在他們眼裏就已經是怪物了,這次我直接控製著誰也沒見過的黑氣投籃,愣了一會以後就逃荒一樣的全都跑了。

王立崴看了看我,說:“你,不怕他們的嘴?”

“管天管地,管不了別人的嘴皮啊,讓他們說去唄。”

他把籃球扔過來,說:“來啊,教你打球。”

我回頭看了一眼聶文,他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們兩個人打了一下午的籃球,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太累了,擺擺手跟他說:“歇會,歇會。”

我們三個人盤腿坐在操場的草地上,聶文買了三瓶飲料,邊喝邊聊。

王立崴跟我說:“你知道嗎,長這麽大,你是唯一一個願意站在我這邊的人,哪怕是讓別人當成怪物。”

我冷笑了一聲:“要不怎麽說你還年輕呢,怪物?什麽是怪物,我告訴你兄弟,萬事萬物存在於這個世間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既然你是存在的,那你就是合理的,你的能力是存在的,那個能力也是合理的,至於別人怎麽說,他們愛咋說咋說。”

“可是,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躲著我啊。”

“可是,你學還沒上完,就進了國字號七人眾啊,那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進不去的地方,有得必有失嘛。”

王立崴沒再往下說,拿起飲料來猛喝了一口,說:“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那肯定的。”我伸出手去:“圓一十。”

這次他很激動的伸出手來,緊緊地跟我握手,臉上的表情也終於看出了笑容,很高興的說:“王立崴。”

“哥,實話跟你說吧,從小到大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你總覺得你被別人當成怪物。”我歎了口氣:“誰不是呢,我們家是吃陰陽飯的,村裏所有人都覺得我們身上晦氣,所以從小到大也沒人跟我玩,好不容有一個,還讓這位給弄死了。”

我白了一眼聶文,就是那次撬絕戶墳的時候,被變成厲鬼的董大爺害死的錘子,那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哥們。

聶文拜了拜手:“這都多長時間了,過去這麽久的事不提也罷。”

我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跟王立崴說了,他看了眼聶文說:“雖然我不迷信,但我覺得這就是那十幾個年輕人命裏該有的劫數,根本躲不過去,再說了,聶大哥也是為了孝順,他們沒本事保護不了自己,也沒有辦法啊。”

讓他這麽一分析還真有道理,我們三個聊了得有兩三個小時,天都黑了還坐在操場上說話,直到一個電話打過來。

聶文接完電話告訴我們:“好了,凶手抓住了。”

這才是正事,我們趕緊跑到聶文的車裏,直接回了重案組。

警察的意思是說,凶手確實是古天家裏的一個徒弟,死者是凶手的姐姐和姐夫,但是他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在古天家裏學趕屍術卻把自己的心神給學歪了,一心想著自己那個很有姿色的姐姐。

於是去姐姐家裏吃飯的時候,他下蠱把兩口子全都給弄死了,但為了讓他們看起來像活人,又用自己學的趕屍符來讓死者動起來,來滿足自己畸形的心理需求,對姐姐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後,還覺得不過癮,就直接分屍,剝皮,凶手還說把那些雪白的肉放在油鍋裏麵炸,看著真的很舒服,很滿足。

“那小子在哪呢?”

“你幹嘛。”重案組組長問我。

“幹嘛,老子祖業專門給人入殮,我給他挑個風水寶地!!”氣的我說話都哆嗦了,古天的門下居然出了這麽個畜生,也真是家門不幸。

說完我就往審訊室裏麵衝,王立崴趕緊把我拉走了,聶文在旁邊一個勁的道歉:“不好意思嗎,這小子新來的,不懂規矩,見諒見諒。”

把我拉到外麵去之後王立崴跟我說:“哥你這是幹嘛,咱們隻負責抓住凶手,至於怎麽處分他是警察的事,跟咱們沒關係,咱們也沒權力幹涉。”

“這小子就不該千刀萬剮?滿清十大酷刑用一個遍都不解恨我跟你說吧。”

真是把我氣壞了。

聶文拉著我上車,直接去了廳長家。

看來這件事他已經聽說了:“這次,小圓可是立了大功啊。”

“哪裏,廳長這麽說,我心裏是真慚愧啊。”

“可別這麽說。”廳長笑了:“有真本事還能害怕別人說?”

我沒說別的,廳長接著說:“接下來,我可得交給你跟小聶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