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安排好了賑災的事,便和晏雪一起回到重慶。

家裏還有一對小兒女,咿咿呀呀的需要人照顧呢!

秦漢承和朱婉將這對雙胞胎視作掌上明珠,不但請了四個奶媽,而且他們還親自下手,抱著他們轉來轉去,即便睡著了,也經常過來看看!

可以說,當年他們養秦笛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盡心啊!

對於很多家庭來說,往往都是這樣。一對小夫妻,因為沒有經驗,所以對新生兒大大咧咧,並不怎麽上心照顧。而對於祖父母則不然,他們有閑心有愛心,生怕孩子磕著碰著,哪怕孩子受一點兒委屈都不行!

比較而言,秦笛和晏雪對小兒女更不在乎,因為他們都是經過祭煉的靈體,早已經過了伐毛洗髓,遠比一般的孩子強壯,不但百病不生,而且聰慧過人,根本不需要太多的關注,不哭不惱,自然而然,就能長大!

但是,秦笛並沒有給他們灌輸記憶,也沒有將修煉的法門傳過去。這對小嬰兒要想“開悟”,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呢。

按照秦笛的估計,他的分身秦鴻,因為有深厚的仙基,大概18歲就會自動覺醒;而晏雪的分身秦櫻,則要等晏雪本人進階金丹,然後分裂出神識,才能讓秦櫻真正的覺醒。

對於秦笛而言,分身是否覺醒並不重要,這才是1942年,如果等到18歲覺醒,那時候是1960年,正好可以代替自己掌管家業,而他則可以深度閉關修煉了。

要不然他一次閉關三五年,長時間不見人影,父母不急瘋了才怪。有“孫子”在跟前露麵,總歸要好一些。

1942年4月15日,秦笛在重慶召集手下,叫來趙昌、錢榮、李辰,分別交給他們一個任務,每人召集20名手下,分別前往全國各地,將100萬法幣兌換成日本軍票。

這些人都覺得詫異,因為法幣是國民政府的貨幣,軍票是日本人強行推出的貨幣代用券,軍票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法幣卻是有跟腳的,所以在國統區很少有人願意用法幣來兌換軍票。

秦笛也不解釋,隻是吩咐下去,誰能完成這個任務,每人獎勵1萬元法幣!

於是,隨後的幾個月,有不少人完成了任務。

秦笛順利拿到跟一批日本軍票。然後他把周明叫過來,派他前往香港、澳門,趁亂購買房產。

珍珠港事變爆發後,日軍強行攻入香港,當即頒布法令,此後三四年內,不準英鎊、美元和港幣流通,隻準使用軍票交易。

這也正是秦笛兌換軍票的原因。他從魔都15家銀行搶到3億多法幣,這些法幣將會迅速貶值,隻有換成房產和金銀才能保值。

但是他也不敢將3億多法幣都拿出來,否則就暴露他是驚天大盜賊的身份了。

數千萬法幣還是好解釋的,因為國泰藥業、渡口鋼鐵廠、慈安醫院一直有法幣進賬,沒有人能搞得清,秦家究竟賺了多少錢。

秦笛計劃利用3年的時間,將搶來的法幣慢慢洗白,轉化成香港、澳門的房產。

“喔,對了,還有新加坡!”

這時候新加坡還沒有獨立,但是這個地方已經開始繁華起來。

隨著日軍太平洋戰爭的進行,軍票的使用擴張到台島、緬甸、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尼、新加坡。日軍占據新加坡達3年之久,同樣強行推行軍票來掠奪財富。

仔細說來,軍票還有所不同,上麵有適合各地交易的標記,但既然是軍票,就可以相互兌換,特別是到了戰爭後期,日軍占領了廣大的區域,軍票也可以各地區流通。

日本人隻管開動印鈔機,呼啦啦印製軍票,並不在意流通的範圍。

5月3日,秦笛閑來無事,在重慶街頭散步。

走著走著,他看見街邊有個小麵館,沒什麽生意,門可羅雀,一個年過三旬的漢子,百無聊賴的坐在門口,無奈的看著來往的人們。

秦笛一眼便認出來,這漢子便是李朝庚,是刺殺弓某人的凶手。

但是李朝庚並不認識秦笛,因為秦笛與他接觸的時候,用的不是本來麵目。

秦笛停下腳步,不緊不慢的走向麵館,說道:“來一碗擔擔麵!”

李朝庚站起身來,回到麵館裏,幫著婆娘張羅著。

不一會兒,他端上來一碗麵,道:“先生,您請慢用。”

秦笛微微一笑,道:“老板,我看你這麵館,生意不行啊!”

李朝庚歎了口氣,道:“不光是我的麵館不行,整個四川,每家麵館都不好過。”

秦笛問:“為什麽不好過?”

李朝庚道:“還不是因為戰爭的緣故?”

秦笛道:“我看老板不是普通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一股英氣,應該不會久困於茶寮麵館之中才對。”

李朝庚一屁股坐在不遠處的板凳上,一麵拍打著左腿,一麵連聲哀歎:“都怪我這條腿,昔年跟日本人打仗受了傷,要不然,我也不會蹉跎到這種地步。”

這時候,店裏老板娘走出來,身後還有個小姑娘,大約五六歲的樣子,從後麵扯著她的衣襟。

老板娘說道:“這年頭兵荒馬亂,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不過,要想不挨餓,越來越難了。”

李朝庚又歎了一口氣,想想當初做凶手賺了3000多法幣,如今也快花光了,接下來日子怎麽過,他心裏也沒譜。

秦笛一眼看出麵館的窘迫,於是說道:“老板貴姓?我與你一見投緣,想給你介紹一條活路,不知道你願不願幹?”

李朝庚猛然抬頭,瞪大眼睛瞧著他,覺得萍水相逢,對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

“我姓李,先生在哪裏公幹?”

老板娘露出警惕的神色,麵上依然笑道:“客官,您有什麽活路,不妨說說看。”

秦笛的目光落在老板娘身上,心裏也覺得有些詫異,問道:“老板娘,你也不像是尋常女子,莫非出自袍哥的某個堂口?”

袍哥不全是男人,四川還有女袍哥呢!

老板娘麵色微變,但卻笑道:“袍哥也是百姓人家,請問先生是何來曆?莫非來我店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