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深入虎穴

妊喬看著麵前那名身姿挺拔的男子,飛快地眨動了一下眼睛,這名男子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可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到的,她又有些想不起來了。

還好那名男子沒有讓妊喬疑惑太久,主動開口介紹道:“鄙人公孫晏,敢問姑娘高姓大名?”

公孫晏!妊喬雙眸輕眯,她想起來了,這個公孫晏是散人幫義宗戌字堂的堂主,自己在冰雪之界時曾與此人有過一麵之交。看來散人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四宗十二堂的堂主還沒有死絕……

“公孫公子喚我小喬好了,公孫公子是這處地下賭坊的管事麽?”

公孫晏連忙擺了擺手,歪著頭靠近了妊喬,在妊喬耳邊悄聲道:“這裏是魔宗的地盤兒,在下同小喬姑娘一樣,隻是來看熱鬧的,真正的管事在那裏呢!”

妊喬順著公孫晏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名紅衣女子一隻腳踩在賭桌上,香肩半露,細腰不盈一握,藕臂上麵還掛著一條輕薄的綃紗披帛。她高高舉起了手,對著掌心吹了一口香氣,將手裏的幾顆五木骰子擲到了骰盤中。

“盧!盧!盧!”

“雉!雉!雉!”

“……”

在一片高呼聲中,那幾顆骰子在骰盤中“骨碌骨碌”地滾動著,纏綿相撞,響聲清脆。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那幾個骰子晃動著,根本沒有人注意站在不遠處的妊喬和公孫晏。

妊喬見到那名紅衣女子,神色微怔,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公孫晏沉眸看著妊喬,幽幽道:“怎麽?小喬姑娘認識鮫女彩衣?”

“她叫彩衣?”妊喬滿臉疑惑地看向公孫晏,因為眼前這名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水舞的姐姐火鳶!可火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給自己改了名字?她又是什麽時候加入魔宗的?一連串的問題都快把妊喬弄糊塗了。

公孫晏微微頷首道:“彩衣姑娘是魔君猶的貼身侍女,據說她受了很嚴重的傷,之前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是魔君猶救下了她,並把她帶回了熔岩魔城。”

“原來如此……”

妊喬眸色微沉,緩緩道:“我不認識她,隻是覺得她美貌驚人,便多看了幾眼。”

公孫晏眯著眼睛笑了笑,心中知道妊喬沒有說實話,卻也沒有點破。

骰盤中的五顆五木骰子終於停止了轉動,花色為兩黑、兩犢、一白,周圍圍觀的眾人拍著手,神色振奮地大叫道:“出采了!彩衣姑娘一出手,果然不一般!”

“黑、黑、白、犢、犢,是禿采,彩衣姑娘可以行四步棋!”

“彩衣姑娘的手氣太好了,這一局怕是贏定了!”

“……”

眾人議論紛紛,妊喬的一雙眼睛卻在人群中不停地搜尋著,除了火鳶之外,她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其中一名男子引起了妊喬的注意,他穿了一襲青色長衣,外麵罩了一件黑色的鬥篷,他的整張臉都被寬大的帽簷遮住了,看不清楚臉上的神情。那個人沒有參與賭博,隻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安靜地品著茶。雖然此人改變了容貌,可妊喬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公孫公子,恕小女失陪了。”妊喬對著公孫晏躬身施了一禮,款款朝著坐在角落裏那名青衣男子走了過去。

公孫晏橫跨一步,攔在妊喬麵前,嬉笑道:“小喬姑娘別走啊,咱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妊喬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公孫晏,“不知公孫公子還有什麽話說?”

“這不是公孫堂主麽?”公孫晏正欲開口,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妊喬和公孫晏循聲望去,隻見來人頭戴通天長冠,身穿灰白兩色長袍,腳踏祥雲靴,手中拿著一把太極陰陽折扇遮住了小半張臉。

公孫晏見到來人,忙上前拱手道:“公孫晏參見知畫門主!”

“免禮吧!”知畫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而後,指著一旁的妊喬,道:“這位小喬姑娘是我的舊識,她是來找我的。”

“這……”公孫晏嘴角**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些許為難的神色。

知畫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折扇,從鼻腔內發出了一聲輕哼。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了。”公孫晏眼底閃過一絲冷芒,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妊喬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知畫見公孫晏走遠了,拉起妊喬的手,將她拖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見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道:“小丫頭,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這裏是魔宗的地盤兒,你居然一個人闖進來了!”

聽了知畫的話後,妊喬的麵色一沉,沒想到自己戴著幻羽麵紗,還是被知畫認出來了!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距離比武大會隻剩下兩日的時間了,自己對魔宗的計劃仍然一無所知,隻能想出這麽一個法子,來刺探敵情了。

“先不說這些……知畫,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

知畫笑了笑,伸出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妊喬的前額,道:“傻丫頭,自打你踏入熔岩魔城的那一刻起,一舉一動早就被人盯上了,隻有你自己一個人被蒙在鼓裏罷了!”

“你說什麽?”妊喬大吃一驚,這麽說魔君猶不僅知道她來到了熔岩魔城,還知道她去了哪裏,都接觸了什麽人?

知畫將長指放在唇邊,對著妊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道:“據我說知,靈魔宮的那一位還沒有收到消息,不過,用不了多久,這些消息就會傳入他的耳中。”

“這麽說,葉老幫主他也知道了?”妊喬直截了當地問道。

知畫微微點了點頭。

“糟了!”妊喬瞪大眼睛低呼了一聲,葉老幫主若是什麽都知道了,她還將無缺送到了葉老幫主身邊,那無缺豈不是危險了?

知畫眯眼看著妊喬,道:“你是在擔心扶風族那個臭小子?”

妊喬猛然抓住了知畫的手臂,激動地道:“知畫,你可知道無缺他怎麽樣了?”

“噓!小聲著點兒,免得被人聽到了。”

妊喬鬆開了知畫的手臂,神色緊張地左右看了一眼。

“你放心吧!那個小子骨頭硬得很,什麽都沒說,隻是免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

妊喬越聽越心急,十分悔恨自己當初為什麽沒有考慮周全,“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