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殺身之禍

蓬萊仙閣的星月族人,就算是大哥巫彭見了也要禮讓三分,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仙伯真公,我們後會有期。”無塵麵如止水,沒有半分波瀾。她將手裏的麵具重新戴好,緩步向七寶宮的門外走去。

“等一等!”

妊喬鼓足勇氣,上前攔住了無塵,略微有些遲疑地道:“白澤……他還好嗎?”

三島十洲不在三界之內,而是漂浮在空曠無垠的太虛之中。隻有通過特殊的手段才能來到這裏或者從這裏走出去。妊喬受心魔所引來到了這裏,從未想過還能見到自己的相熟之人。難道從一開始她就想錯了,她真正的心魔並非幽冥神君,而是神獸白澤?

“大膽!神尊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這個災星能叫的?”無塵閃身上前,一把掐住了妊喬的喉嚨。

無塵是一名四品仙人境界的大羅金仙,此時的妊喬修為盡失,可她若是想要抵死反抗,還是有一戰之力的。但妊喬並未反抗,她的麵色憋得漲紅,瞪視著無塵,有氣無力地道:“我是白澤的朋友……身為星月族的大祭司,你難道推衍不出來麽?你若是傷了我,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和你的族人的!”

“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無塵鬆開了手,一把掀去了妊喬遮麵的輕紗:“如今你容貌盡毀,神尊大人就算見到你,也認不出你來了!”

“欺人太甚!”

巫羅飛身而起,一掌擊向了無塵的後心。這一掌並沒有留手,竟使出了七八成力氣,卻被突然出現在無塵身後的巫抵攔截了下來。無塵轉過頭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絕塵而去。

“八弟!不可呀!”

巫羅被巫抵震開了,猛地一甩衣袖,道:“七哥!你何時變得這般膽小怯懦了?就算她是蓬萊仙閣的人又如何,我們靈山十巫何時懼怕過什麽人?既然你不想見到妊姑娘和十弟,我帶著他們離開便是!”

“八弟!你知道我絕無此意!我既是你們兩個人的兄長,也是北方玄洲數萬黎民百姓的仙伯真公,不得不為他們考慮。無塵長老說這名女子是災星,將給太玄都和北方玄洲帶來一場劫難!這關乎數萬人的生死,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就算不殺她,也要將她永遠驅逐!”

巫羅冷冷一笑,搖了搖頭道:“七哥,你當真是變了!不過,這人是我帶來的,我也要平安將他們帶回去才行,七哥若要傷害妊姑娘,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巫羅說完,就拉開了陣勢,將一根顏色翠綠的玉笛放置於唇邊,指尖在玉笛上來回跳躍,悠揚婉轉的笛音向四麵八方飛散,化作一股股音浪,朝著麵前的巫抵卷去!

“八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竟然為了一名陌生的女子與我為敵?”巫抵神色大怒,隔空一抓,將一柄雙刃石斧握在了手中。周身勁氣一**,將那股音浪彈開了。

“巫羅!不要再打了,你們兩個是親兄弟,不必為了我這個外人大動幹戈。無塵是星月族的大祭司,她說的話或許不無道理,三日之內,我便會離開太玄都。”

“可是,我並不想讓妊姑娘離開……”

巫羅還欲開口替她辯解,卻被妊喬製止了,她心裏清楚這件事情很可能跟那頭七階的凶獸檮杌有關。妊喬離開那片海溝時,就將那座傳送陣法毀掉了,可那頭凶獸檮杌若想找到她也並非什麽難事。

“姐姐去哪裏,阿禮就跟去哪裏!阿禮雖然沒有親人,對姐姐卻一見如故……”

“臭小子!胡說什麽呢?誰說你沒有親人了?大不了……我們一起回靈山仙閣去!”巫羅磨了磨牙,從齒縫間擠出了一句話。

靈山仙閣?巫彭不知道巫鹹已死,應該還在四處追捕自己吧?也不知九天任女牝姒怎麽樣了,有沒有醒過來?可比起靈山仙閣,妊喬更想去蓬萊仙宮尋找白澤,可她不知道怎樣才能抵達那裏,隻能留在太玄都中好好探查一番了。

“好!還是這位姑娘明白事理,既如此,我也不為難姑娘了,你走吧!”巫抵揮了揮手道。

巫羅麵色一冷,走上前拉住妊喬和巫禮的手,道:“妊姑娘,十弟,我們走!”

“站住!”

巫羅剛想離開就被巫抵喝住了:“我隻讓這位姑娘離開,你和巫禮還不能走!”一群身穿銀甲的侍衛圍聚上前,將妊喬等人圍在了中間。

“嗬嗬,七哥,我若是想走,隻怕這幾個人還攔不住我!”巫羅手中的玉笛向前一掃,將麵前那幾名銀甲士兵掀飛了,帶著妊喬和巫禮闊步走出了大殿。巫抵並沒有追上來,隻是搖頭歎息了一聲。

巫羅帶著妊喬和巫禮剛踏出七寶宮,便感覺有幾個影子不遠不近地綴在他們身後。巫羅皺了皺眉,冷聲道:“沒想到七哥竟然派人跟著我們!看來落雅軒應該也被人盯上了。”

“大哥哥,阿禮倒是有一個去處,可以讓姐姐暫時落腳。”巫禮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抬起頭看向巫羅。

“你小子!怎麽不早說?”巫羅輕輕敲了敲巫禮的腦袋,嗔怒道。

“姐姐,隨我來吧!”巫禮拉著妊喬飛快地鑽入了一條小巷之中,他對這裏的地形特別熟悉,七拐八繞地在小巷中穿梭著,很快就甩開了身後那群人。

不大一會兒工夫,幾個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座低矮的土屋門前,巫禮“吱呀”一聲推開了院門,又轉頭向身後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人跟蹤,才動手插上了門閂。

巫禮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對著院內輕喚道:“劉老伯,我是阿禮呀!我回來了!”隻是他呼喚了半天,土屋內也沒有回應。

“奇怪!往常這個時候,劉老伯應該還未出攤,家裏怎麽會沒有人呢?劉老伯,你在嗎?”阿禮一邊說一邊向院內走去,當他推開房門的刹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地麵上滿是血跡,劉老伯就躺在血泊之中,已經身首異處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阿禮撲向了劉老伯,捧著他的一顆腦袋淚如雨下:“是誰害死了你?快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