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恩怨分明

妊喬的眸色一暗,動用了一絲體內五彩石的力量,發動了噬魂之術。但她的實力太弱了,隻掌握了一些噬魂術的皮毛,能否震懾住一名四品仙人,她的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羽刈輕輕晃了晃腦袋,不知自己是有點兒眼花還是真的醉了,他麵前的妊喬竟與剛剛那幅畫卷中的女子慢慢重合,變成了同一個人,正微笑著向他走來。

“你真的是茲兒……”

羽刈的話音剛落,就見麵前冷芒一閃,一把彎刀擦著他的麵頰架到了他的脖頸上,幾滴鮮紅的血珠沿著刀尖兒向下滴落。與此同時,妊喬極具魅惑的聲音在羽刈的耳畔響起:“羽靈主,承讓了!是妊喬僥幸得勝了!”

羽刈回了回神,反手一把抓住了妊喬的手腕,一陣劇痛襲來,妊喬感覺自己的手腕好像都被羽刈掰斷了一般,手中的半月彎刀也“嗆啷”一聲掉落到了地麵上。她的眼中含著淚,委屈巴巴地道:“羽刈!你這個無賴!是你提出要打賭的,還說隻要我在十招之內傷了你便算獲勝!這還未滿十招呢,你要是輸不起就直說好了。”

聽了妊喬的話之後,羽刈怔住了,他鬆開了妊喬的手腕,但他心中激**的情緒卻仍未平複。

“噬魂之術……你是女媧的後人?”

妊喬揉了揉有些發痛的手腕,沒有回答羽刈的問題,而是抬起頭怒視著他,道:“是我獲勝了!按照約定你要交出兩枚進入閬風城的令牌,並且放我離開這裏!”

“我從不食言,可此刻我身上也沒有閬風城的令牌。”羽刈從腰間解下了一塊赤紅色的玉佩,遞到妊喬手上,道:“琊兒就快撐不住了,我需要你身上的解藥!你若是信不過羽某,這塊鳳血玉佩是鳳鳴山靈主身份的象征,我暫且將它交給你來保管……三日後,再用兩枚令牌將它贖回來,你意下如何?”

妊喬看著手中那塊鳳血玉佩,著實有些吃驚,羽刈為了救雪琊,竟然將鳳鳴山靈主的玉佩交給了她。其實,妊喬也沒有想要殺死雪琊,不過是想挫挫他的銳氣罷了。

見妊喬收下了那塊鳳血玉佩,羽刈的話鋒一轉,聲音冰冷地道:“如果琊兒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和你的那幾位朋友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妊喬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前麵帶路吧!我們現在就去救人。”

羽刈見妊喬終於答應去救人了,眸色一亮,一把撈起妊喬,向寒潭冰洞的出口疾奔而去。

一眨眼的工夫,兩個人就出現在一座仙宮門前。妊喬抬起頭,被眼前這座宮殿的氣勢震撼住了,沒想到整座鳳鳴仙宮都是用紫玉雕刻而成的,一眼望去,既奢華又不失清雅。這座仙宮的門庭上麵掛著一塊赤金的匾額,上書“落雪軒”三個大字。

羽刈抬起腳,猛地一腳踹開了落雪軒的大門,拉著妊喬快步踏入了院內,神色焦急地道:“子殷、子盈,解藥來了!琊兒他怎麽樣了?”

“拜見師尊!”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從內殿衝了出來,正準備行禮,就被羽刈抬手製止了。

子殷穿了一襲白衣,他的雙目微微有些泛紅,聲音嘶啞地道:“師尊快去看看吧!隻過了一個晚上,琊哥兒已經吐了七八回血了,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身穿黑衣的子盈雖然一言未發,但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嚴肅。羽刈心下焦急,拖著妊喬就向內殿走去。

“放手!你扯痛我了,我自己可以走!”

羽刈目光凶狠地瞪視著妊喬,道:“臭丫頭!我的耐心就快被你耗光了!”

妊喬也倔強地回瞪著羽刈,眼中毫無懼意。

羽刈鬆開了手,極力壓製住心頭的怒火,道:“好,你自己走總可以了吧?”

妊喬這才不疾不徐地踏入了內殿之中。內殿內的裝飾更加奢華,一行人穿過了一扇金漆點翠的屏風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淡紫色的幔帳和一張巨大的白玉床榻。此刻,雪琊身穿中衣躺在那張白玉榻上,他麵色灰白,雙目緊閉。

“琊兒!”

羽刈低喚了一聲,撲到了白玉床邊,輕輕握住了雪琊的手。

雪琊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羽刈一眼,聲音微弱地道:“師尊……都怪雪琊當初沒有聽師尊的話,日後怕是不能在師尊的身旁盡孝了……”

羽刈搖了搖頭,道:“休要胡言亂語!為師已經把給你下毒的那個人帶來了,她身上有五毒丹的解藥,你服下之後,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雪琊的視線越過羽刈,落在了他身後的妊喬身上,頓時瞋目切齒、神色激動地道:“是你這個賤人!師尊,替徒兒殺了她!快替徒兒殺了她啊!”

羽刈按住了雪琊,低吼道:“琊兒!你冷靜一些,她是來救你的!”

“救我?我雪琊就算是毒發身亡了,也不用這個賤人來救……”

雪琊的話未說完,就被羽刈一掌劈在後頸上擊暈了。羽刈轉頭看向妊喬,道:“你還在等什麽?還不趕快過來給琊兒解毒!”

妊喬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指床榻上的雪琊,道:“你也看到了,他那麽恨我,我又打不過他,若是給他解了毒,他又要殺我怎麽辦?”

羽刈沉了沉氣,道:“放心吧,我會護著你的!再則說,隻要那樣東西還在你的手中,整個鳳鳴山上下就沒有人敢動你!”

妊喬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從袖袋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遞給了羽刈。羽刈正準備伸手去接那個玉瓶,妊喬又迅速地將手縮了回去。

羽刈磨了磨牙,低聲咆哮道:“又怎麽了?”

“羽靈主,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別人敬我一尺,我便還他一丈!別人若是犯我,我也會加倍奉還!就因為我長得與你心儀的女子有幾分相似,你的好徒兒便一再找我麻煩,還差點兒殺了我,幸虧我逃得快,才保全了性命!”

妊喬將手中的小玉瓶向前遞了遞,道:“這一次,我可以把解藥給你,但若還有下一次……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子殷和子盈聞言,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怒視著妊喬,道:“大膽狂徒!竟然敢對師尊不敬!”

羽刈對子殷和子盈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