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癡心妄想

藍珞和青玄欲上前扶住火鳶,火鳶卻向後退了退,大叫道:“不要碰我!”

她的一條手臂和半邊身子都已經潰爛了,墨綠色的汁水順著她的手臂流淌到地麵上。

數道金色的符印打入了火鳶的身體之內,封住了那些四處蔓延的墨綠色毒液。妊喬一甩手,將一株淡綠色的靈草丟向了藍珞,正是剛剛得到的那株中品的山生神芝草。

“藍珞!快助姐姐服下這一株山生神芝!”

藍珞接過那株山生神芝,抱住火鳶,將靈草送入了火鳶口中。

火鳶正疼得渾身抽搐,靈藥入口之後,她身上墨綠色的毒液便停止了擴散,被一點一點地逼出了體外,那些潰爛的傷處雖然沒有完全恢複,卻也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妊喬仍然在神色痛苦地掙紮著,她麵色時而青黑,時而灰白,氣息十分紊亂。

眾人此刻卻顧不上妊喬,他們正忙著應付眼前的那一頭凶獸。

雙頭冰虺兩顆巨大的頭顱連擺,躲過了昆侖鏡反射回來的那道毒液,它龐大的白色身軀從冰潭之中緩緩地浮現了出來,像一座巨塔一樣盤臥在眾人麵前。

“先毀了那片封靈草!”

青玄也吞下了一顆封靈藥的解藥,他對著眾人大喝了一聲。眼中金芒一現,兩道金光分別向雙頭冰虺的兩顆頭顱射去。雙頭冰虺中了三眼冥貓的這一擊,血口大張,嘶叫連連,巨大的頭顱不斷地砸向地麵,神色痛苦不堪。

包璽伺機上前,揮動著手中的火蝠骨鐮向那片封靈草急斬而去!他恨透了這些封靈草,早便想將它們毀去了。數鐮下去,那片封靈草被包璽齊根斬斷,從火蝠骨鐮上竄出了一簇火苗,將那片封靈草引燃了,隻剩下點點飛灰慢慢卷入了半空之中。

封靈草被毀,眾人體內的靈氣封印便解除了。

藍珞拉開銀弓,數支銀白色的冰箭蓄勢待發,瞄準了獨眼蟒頭剩餘的那隻獨眼。柳飛花雙臂一振,手中的銀色繩鏢也朝著雙頭冰虺的兩顆蟒頭纏去。

獨眼蟒頭獨目圓睜,對著眾人發出了一聲戾嘯。

眾人的行動再次變得遲緩了起來,但雙頭冰虺卻絲毫不受影響,它巨尾一掃,便將柳飛花擲來的銀鏢和藍珞射來的冰箭彈開了。它的另一顆蟒頭巨口張開,噴射出了數十道墨綠色的毒箭,向眾人疾射而來!

眾人看著滿天墨綠色的毒箭朝著自己射了過來,麵上都露出了絕望的神色。剛剛隻是一支毒箭,他們便已經拚盡全力抵擋了。此刻,這麽多的毒箭同時射來,他們更是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小蠻從眾人身後緩緩走上前來,她竟化作了一隻人麵獸身的青鳥,揮動著一對巨大的青焰翅膀對著雙頭冰虺猛地一扇。

“呼”

一團團青色的火焰卷向了那些墨綠色的毒箭,那些毒箭一遇到這些青焰,便化作一灘灘墨綠色的毒液,少頃,連這些毒液也被青色的火焰焚燒殆盡了。

眾人目瞪口呆,這個小蠻平日裏很是乖巧,話並不多,總是喜歡跟在歡疏身後。沒想到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然這般厲害!那些青色的火焰也太強悍了!

幾團青色的火焰落到了雙頭冰虺龐大的身軀上,緩緩地燃燒了起來。雙頭冰虺皮厚甲硬,唯懼怕火,更何況是可以焚天滅地的巫靈身上的靈火!

雙頭冰虺被靈火焚燒,不斷地嘶鳴著,龐大的白色身軀在青色的火焰中不停地來回卷動。大片大片的鱗甲從它的身上脫落而下,露出了青白相間的血肉。

“好時機!”

包璽飛身一躍,手中的火蝠骨鐮上麵騰起了一團赤色的火焰,他揮動著火蝠骨鐮猛地砍向了那顆獨眼蟒頭。

“唰”

手起刀落,那顆蟒頭骨碌骨碌地滾落到地麵上,一隻藍色的獨目瞪視著包璽,神色十分不甘。

柳飛花手中的繩鏢纏住了雙頭冰虺的另一顆蟒頭,猛地一拉,繩鏢越收越緊,眼看著便要將那一顆蟒頭勒斷了。

雙頭冰虺猶不死心,還想張口噴出毒液,卻被藍珞一支冰箭射穿了喉嚨。它僅剩的那顆蟒頭瞬間便被冰凍住了,一雙墨綠色的眼眸之中,神采盡失。“嘭”地一聲,那顆蟒頭爆裂開來,碎裂成無數塊顏色各異的冰塊,散落一地。它龐大的身軀也癱軟了下去。

一顆透明的珠子從它的身軀之中飄了出來,數道灰色的鴻蒙元氣射入了眾人的身體之內。

藍珞收起了那顆透明的珠子,遞給了火鳶,道:“你負傷最重,這顆仙晶便交由你來處置吧!”

火鳶盯著那顆透明的珠子看了一眼,緩緩搖了搖頭,道:“小蠻妹妹救下了眾人的性命,還是將這顆仙晶贈與她吧!”

小蠻又化成了一個青衣女子的模樣,她急急地擺了擺手,道:“眾人都出了力,小蠻並沒有做什麽!還是交給火鳶姐姐吧!”

火鳶見這樣推來推去的也不是辦法,便道:“此物異常珍貴,我不敢冒功領賞,先代為保管著,等妹妹醒過來了再做處置!”

火鳶見眾人都無異議,才接過了藍珞遞過來的那顆仙晶。

妊喬雙目緊閉,身上金色和黑色的光芒交替閃爍著,眾人雖然有心幫她,卻不敢貿然上前。

歡疏看著苦苦掙紮的妊喬,走上前來,朗聲道:“九天任女,六千年前的那場仙魔大戰之中,你便已經戰死了,魂飛魄散了!何必還守著一絲執念,你放過小丫頭吧!”

妊喬眼底金芒湧現,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向歡疏,怒斥道:“避火雷獸!當初在昆侖虛若不是我發現了你,你早就凍死在那片荒嶺之中了!你不知恩圖報倒也罷了,還敢來指摘我的不是!”

歡疏單膝跪地,對著妊喬抱了抱拳,道:“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你若是想取走我的性命,拿去便是了,歡疏決不會皺一下眉頭。隻是如今,這具身軀已經屬於那個小丫頭了,你不能就這樣奪走!”

“哈!你懂什麽!這具軀體本是我經曆了百世輪回才修來的先天靈體!怎麽可能屬於一介平凡的人間女子!是那個女子癡心妄想,想要奪走我的身軀!奪走我的夫君,奪走本屬於我的一切!”

妊喬的雙目血紅,麵目猙獰,好似已經失了神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