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氣氛有些不尋常,舒明煙被慕俞沉熾熱又坦**的目光盯著,感覺自己成了手無縛雞之力,即將被猛獸生吞入腹的小綿羊。

他表達的太直白,她想假裝沒聽懂就不行。

薄唇動了動,她輕聲問:“那,提前到什麽時候?”

慕俞沉淺淺笑了聲,再開口時,聲音更沉了:“你人已經在這兒了,難不成,我還能忍到明晚?你知道極限是什麽意思嗎,就是恨不得馬上立刻,晚一分鍾都不行。”

舒明煙心頭亂顫,不敢看他此刻的目光,視線落在桌上的菜上:“我還沒吃完飯呢,好不容易才做的。”

“也對,吃完才有力氣。”慕俞沉主動給她夾菜,“那你趕快吃,吃完早點去睡覺。”

睡覺二字被他咬的極重,帶著明目張膽的暗示。

舒明煙:“……”

努力忽略掉那份不尋常的注視,她盡量保持淡定,繼續默默埋頭吃東西。

沒多久,桌上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

她摸起看一眼,是大學的宿舍群。

群裏一直都挺活躍的,暑假舒明煙在《逐鹿春秋》劇組,每天比較忙,不怎麽看群消息,也就最近閑下來,才偶爾跟大家互動。

宿舍一共三個人,除了她還有常雪和莊嘉妍。

九月開學之後,那二人就回了學校。

常雪:【(圖片)】

常雪:【快看看,都大四了,都沒安排課程,居然又發下來這麽多書!】

莊嘉妍:【發就發唄,大四書本費照常交,學校不發書咱們還虧了呢。】

莊嘉妍:【明煙,你的幫你領過了,你來不來學校?】

舒明煙點開圖片看了看,學校選的教材都很好,不少對寫劇本有用的書。

她回複:【先放著吧,我有時間去拿一下。】

常雪:【聽說《逐鹿春秋》劇組都殺青了,你應該不忙了吧?楊老師都回學校了,你在家待著幹嘛呢,來學校一起聚聚唄。】

莊嘉妍:【就是呀,等將來畢了業,天南海北就聚不起來了。】

常雪:【學校附近這學期新開了一家全羊館,聽說很好吃,我和妍妍打算去呢,你來了咱們可以一起。】

舒明煙沉吟兩秒,看向慕俞沉:“等過幾天傷好了,我想回學校一趟。我室友在學校,趁現在有時間跟她們再見見麵,另外學校發了新書,我順便拿回來。”

“去長莞?”慕俞沉思索著,拿手機翻了翻,好像在看行程安排。

很快,他收起手機:“月底我要去長莞參加一個行業峰會,到時候一起去。”

舒明煙眉眼逐漸染上笑意:“好啊,那咱們一起。”

她嘴角勾著,眼瞼微垂,手指在屏幕上敲字,跟室友說月底回去。

又想起什麽,她問慕俞沉:“那你到時候去學校嗎?”

慕俞沉失笑:“你是希望我去,還是不希望我去?”

舒明煙認真思考著:“看你的時間吧,我和室友關係還是挺好的,也不用刻意隱瞞。”

她以前是沒計劃把自己和慕俞沉的關係告訴室友的,因為她覺得和慕俞沉的這場婚姻,隻是她為了逃避嫁給慕知衍的一個選擇,兩人之間也沒感情。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知道慕俞沉喜歡他,她也喜歡慕俞沉,那就沒什麽不能說的。

慕俞沉沉吟著:“到時候,我請你室友吃飯。”

舒明煙笑:“好。”

她偷瞄一眼慕俞沉,“其實,你在我們學校挺有名的,我室友都知道你。”

“嗯?”慕俞沉也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嘴,饒有興味地看她,“怎麽有名了?”

“耀起影業每年都會去我們學校挑選演員,你是耀起的老板,又年輕有為,大家當然知道。”

其實慕俞沉在她們學校的名氣,並不全是因為這個。

耀起旗下有個女明星叫姚怡晴,她在一檔綜藝節目裏公開表示過,自己的擇偶標準是慕俞沉這樣的,當時在網上火過一陣,就把慕俞沉的名氣帶起來了。

姚怡晴的好多粉絲希望她能和慕俞沉在一起,衍生出不少CP粉。

不過這些舒明煙覺得還是不跟慕俞沉說了,免得說出來讓他覺得自己在吃醋,沒準又要逗她。

“你吃好了嗎?”舒明煙結束掉剛才的對話,起來準備收拾碗筷。

慕俞沉跟著起身:“我來吧,你歇會兒。”

見她不聽,慕俞沉搶下她手裏的活,“做菜我不行,收拾衛生我還是會的。”

舒明煙樂得清閑。

趁慕俞沉打掃的時間,她在公寓裏四處看了看。

這套公寓麵積很大,一樓有客廳、廚房、健身器材室,還有一間私人影廳。

二樓是臥室、書房、客房和一個觀景大陽台。

這裏是市中心,站在陽台上,整個安芩的繁華盡收眼底。

溫涼的風吹拂而過,舒明煙的長發飛起。

慕俞沉收拾完上樓,找一圈才在陽台看到她。

她穿的單薄,背影纖瘦,看起來弱不禁風,總能輕易激起男人內心的保護欲。

慕俞沉緩緩走過去,從後麵擁住她。

舒明煙身形微微僵住,轉頭看過來,對上他溫柔繾綣的目光。

四目相對,舒明煙匆忙轉過身去,繼續看遠處的夜景。

他仍抱著她,舒明煙能清晰感受到他懷裏的溫度。

他們倆心意相通之後,難得這樣靜靜地待在一處,即便什麽都不做,便格外讓人依戀。

嗅著他身上那抹熟悉的清淡冷香,舒明煙覺得心安。

慕俞沉幾天沒有回老宅,她決定來公寓找他其實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如今的結果來看,她來的正是時候。

現在回頭想想,對待感情時,勇敢的往前邁出一步並不是什麽難事。

舒明煙朝他懷裏靠了靠,有種難以名狀的幸福感一點點漫進心底。

正想的出神,男人的手臂不自覺把她越摟越緊。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身上的體溫似乎比先前燙了些。

舒明煙剛有所發現,便感覺有什麽東西抵住自己。

她眸中閃過一抹驚詫,身形徹底僵滯住,一顆心不受控製地瘋狂亂跳。

這都還沒開始睡覺呢,他怎麽在陽台上就有了生理反應??她不自在地想躲,男人卻跟上來,意圖很明顯。

慕俞沉俯首把臉埋在她的側頸,貪婪地嗅著她身上那抹清甜的氣息,鼻尖依戀地在她肌膚上輕蹭,聲音啞而呢喃:“噥噥,我想要你。”

舒明煙慌了神,忙推他:“那我們能回房間嗎?”

她聲音很小,伴隨著耳邊呼嘯的風聲,慕俞沉隱約聽到,莫名有些樂。

他眯了眯好看的眼眸,眼尾狹長好看,黑色瞳仁裏明亮的像點著兩盞燈。

男人唇靠過來,聲線透著愉悅:“你這話問的,我也沒說是在陽台上要你。”

舒明煙聽完當即一窘,還未緩過神,慕俞沉驀地把她打橫抱起。

她隻覺腳下一輕,嚇得登時抱住他的脖子。

臥室的風格以高檔灰色為主,內斂卻不失細節裏的奢貴,地上是鉛灰色的鵝絨毯,遠處有一整麵落地窗,旁邊擺著環形沙發,是很好的觀景地。

慕俞沉一進屋,抱著人大步就去**。

剛才做飯了,舒明煙感覺身上有油煙味,在要被他丟**的前一刻,揪著他衣領慌忙說:“我想先洗個澡。”

慕俞沉幽幽凝著她:“能一起嗎?”

“不要。”她紅了臉,果斷拒絕。

慕俞沉把她放下來:“浴袍在衣帽間第一個櫃子裏,自己去拿。”

舒明煙點頭,緩慢走進衣帽間。

打開衣櫃,果然有浴袍。

但展開一看,是慕俞沉的尺寸,太大了,他那麽大的個子都快到腳踝,讓她穿身上肯定得拖地,根本沒法穿。

又找了找,沒有女款的。

舒明煙努了努嘴,把浴袍重新放回去。

打開別的櫃子找了找,也沒有其他能穿的浴袍。

舒明煙有點無奈,她總不能待會兒洗了澡,還穿身上的衣服吧?

眼珠微動,她想到什麽,打開慕俞沉放襯衫的衣櫃,從裏麵隨手拿了件白色的出來。

放在身上比了比,長度可以湊合著當睡衣穿。

拿著襯衫從衣帽間出來,她想給慕俞沉說一聲,卻發現臥室早沒了慕俞沉的身影。

從臥室出來,她樓上樓下找一遍,慕俞沉居然出去了,沒在家。

他不是說早點睡嗎,人去哪了?

舒明煙正有些疑惑,猛地反應過來什麽。

今晚跟著慕柚和尹默進小區的時候,她注意到小區內部有個便利店。

慕俞沉這裏肯定沒備小雨傘,他是去買東西了吧。

這個猜測讓舒明煙心跳加速。

也不知道這個猜測是真是假,她不敢再想,重新跑回臥室,還是決定不管他了,先去浴室洗澡。

她頭上的傷還沒好,這幾天每次洗頭發都是先用保鮮膜把傷口遮起來,再由容姨幫她洗。

今天早上才剛剛洗過,舒明煙直接用浴帽把頭發完全罩起來,直到洗完澡穿上衣服,她才又將頭發重新放下。

趿著拖鞋從浴室出來,依然沒見慕俞沉的身影。

隻是去買那個東西,不用這麽久吧?這個小區不少商界精英,或許是在下麵碰到熟人了?

舒明煙看一眼不遠處的大床,她自己沒好意思去**等,拿著手機去落地窗前的環形沙發上坐下。

點開手機屏幕,她看到宿舍群裏,莊嘉妍和常雪正在聊天。

莊嘉妍:【常雪,這個點了你還不回來?你今晚是不是要跟你男朋友住外麵,不回宿舍了?】

常雪:【害羞.jpg】

莊嘉妍:【……】

莊嘉妍:【我命真苦!】

莊嘉妍:【狗糧不能我一個人吃,明煙你快點回來呀!!!】

舒明煙看著群裏的消息,一時有點好笑。

如果讓莊嘉妍知道她結婚了,她命豈不是要更苦?

舒明煙給她發了個摸摸頭的安慰表情包。

莊嘉妍:【跟你們倆說,我磕的CP,be了,沒希望了!】

莊嘉妍:【嚎啕大哭.jpg】

舒明煙盯著她新發送的消息,唇線微抿,一時接不上話。

手機又震動,常雪回她:【不會還是姚怡晴和慕俞沉吧?】

莊嘉妍:【嗯呢。】

莊嘉妍:【有網友說,慕俞沉現在出入任何社交場合,手上都戴著婚戒。】

莊嘉妍:【想不到吧,他在商界不近女色這麽多年,居然結婚了!】

莊嘉妍原本是姚怡晴的路人粉,姚怡晴公開表達對自己老板的喜歡之後,莊嘉妍覺得她大膽直爽,又見慕俞沉顏值出眾,符合萬千少女對另一半的絕對幻想,突然磕起了姚怡晴和慕俞沉的CP。

舒明煙之前在宿舍,時不時就會從她口中聽到姚怡晴和慕俞沉的名字。

隻要二人同時出席某項活動,她就很激動,覺得姚怡晴有了接近慕俞沉的機會,距離兩人官宣又進了一步。

常雪:【我早說過他們倆不行,姚怡晴雖然保養很好,演技也不錯,但她都30+了,年紀比慕俞沉大。慕俞沉這種氣場很強能力又出眾的人,怎麽可能接受姐弟戀?他肯定喜歡比他小的,姚怡晴沒戲。】

常雪:【再說了,慕俞沉可沒在公共場合提過姚怡晴一字半句,你們就是在亂磕。】

莊嘉妍:【這你就不懂了。】

莊嘉妍:【其實姚怡晴和慕俞沉的CP粉裏麵,還分兩個幫派。一波是姚怡晴的粉絲,希望自己的愛豆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得到幸福。】

莊嘉妍:【另外一波,是因為姚怡晴而喜歡上慕俞沉的顏粉,大家都是普通人,知道自己沒機會接近慕俞沉這種大佬,當然就找姚怡晴這種稍微有點機會的大明星來代入一下女主,想看甜甜的戀愛。】

莊嘉妍:【我隻是喜歡姚怡晴的劇,沒正經追過星,也算是第二種。主要是閑著沒事幹,想當偶像劇追,消遣而已。】

莊嘉妍:【話說回來,你們覺得慕俞沉這種身份突然結婚,他太太得是什麽樣的人?】

常雪:【門當戶對?富家千金?又或者是商業聯姻。】

莊嘉妍:【商業聯姻應該不會,據一個網友爆料,慕俞沉姐姐當初聯姻,他本人是反對的,所以他娶的老婆一定是真愛。】

莊嘉妍:【也不知道那位神秘的慕太太是誰,要是能換個女主來磕CP,磕到真的肯定更甜!】

常雪:【你還真是牆頭草,快消停一下吧。豪門圈跟娛樂圈可不一樣,不是你想扒就能扒出來的。】

莊嘉妍:【也是,我自己都還找不到男朋友呢,天天操心別人。】

莊嘉妍:【明煙怎麽不說話了?】

常雪:【可能忙著寫劇本吧。】

莊嘉妍:【明煙都進過《逐鹿春秋》這種大劇組了,前途一片光明,咱們全宿舍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

常雪:【格局小了,咱們全專業的希望,都在她身上。】

莊嘉妍:【哈哈哈還真是,想到咱們優秀的係花都還沒對象,我覺得我不用著急,還可以再躺躺。】

常雪:【寶,你快醒醒,係花沒對象是她不想找,咱們專業多少愛慕者你還能不知道?就說她書裏夾的情書,數得過來嗎?】

常雪:【今天去領書,還有男生追著問我明煙怎麽沒來學校。】

“什麽情書?”

舒明煙正盯著群裏的聊天內容看,冷不防身後傳來一抹聲音。

她下意識回頭,撞進慕俞沉漆黑的眼眸。

男人穿著家居服,細碎的短發上帶著水汽,像是剛洗過澡。

他視線在舒明煙手機屏幕上掃過:“這個年代了,你們學校的男生還給你寫情書呢?”

舒明煙愣神間,手裏的手機被他拿走,他把聊天記錄往上翻。

上麵是他和姚怡晴的,舒明煙眼皮突突跳了幾下,急得伸手去奪。

慕俞沉手臂一抬,舒明煙撲了個空。

她沒辦法,直接赤腳踩在沙發上,這次輕鬆奪過來。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舒明煙把手機息屏,有點不悅:“你怎麽亂翻我手機?”

慕俞沉挑眉:“我這不是得看看,在你們學校我還有多少個情敵?”

話音剛落,他注意到舒明煙身上穿的衣服。

她如今踩在沙發上,個子比他還要高些。

身上一件白色男士襯衫,領口處上麵的紐扣開著,顯出性感纖細的鎖骨。衣服下擺及至大腿,露在外麵的兩條腿纖長又筆直,帶著點純欲的**,讓人想入非非。

慕俞沉看著她,漆黑的眸底一片晦暗,喉結緩慢滑動兩下,開口時嗓音微沉:“被家裏傭人傳你懷孕那次,你就是這麽穿著我衣服出去的?”

舒明煙愣了下,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頓時有些囧:“我今晚不是故意穿的,你的浴袍太大了,我穿不了……”

話音還未完全落地,慕俞沉繞過沙發靠背,托著她的臀把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舒明煙驚呼一聲,兩條腿分別盤掛在他腰側,嚇得雙手去勾他的脖子,有些驚魂未定。

這樣的抱法太過羞恥,舒明煙感覺自己好像坐在他手掌裏,臉頰頓時有些粉,濃密卷翹的睫毛垂下去,不敢去看慕俞沉的表情。

慕俞沉聲音聽上去很平靜:“浴袍的事是我剛才考慮不周了,回頭帶你去買新的。”

說到這兒,他掃了眼她身上的襯衫,唇角淺勾,“不過這樣穿也不錯。”

舒明煙:“……”

慕俞沉想到剛才在她手機上看到的內容,頓了會兒:“你室友說的那個姚怡晴……”

舒明煙順勢抬頭,忙道:“就是網上隨便傳的而已,我室友比較閑,磕著玩的。”

慕俞沉俯首湊在她耳邊:“她不是想磕真的嗎,那你告訴她,你才是慕太太,讓她改磕咱們倆,保真。”

看到她變紅的耳尖,慕俞沉勾起得逞的笑,牙齒輕輕叼住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咬著,像是在調情。

舒明煙被他弄的有些癢,瑟縮著脖子躲避。

慕俞沉放開她的耳垂,唇順著下頜的線條往上,尋到她的唇,纏綿地吻上去。

他親的專注又溫柔,抱著她一步步走向身後那張大床。

人放在**,慕俞沉壓過來時,舒明煙雙手撐在他胸前,氣息不穩:“你能去把燈關掉嗎?”

慕俞沉長臂一伸,關掉床頭的燈。

然而浴室的燈還開著,有光亮順著敞開的門瀉進來。

對上舒明煙無辜的眼神,慕俞沉朝那邊看一眼:“也要關掉?”

他無奈歎了口氣,起身走向浴室。

舒明煙趁著這個間隙,迅速鑽進被子裏,想著接下來的事。拖了這麽久,終於要到那一步,她緊張的心跳如擂鼓。

浴室裏的燈關掉,眼前驟然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清了。

慕俞沉摸黑慢慢挪過來,掀開被子上了床。

躺下後,他順勢將人扯進了懷裏:“真的不能開燈嗎?”

舒明煙搖搖頭:“不要。”

慕俞沉靠近她耳邊:“開始之前,我想先看看怎麽辦?”

他壓著聲音,像是在同她商量,“這麽久了,我還沒親眼見過。”

舒明煙聽出他話裏的意思,臉更紅了,她轉過身去:“你不願意就算了,睡覺吧。”

都這個時候了,怎麽可能直接睡覺?

“不看就不看。”他又貼上去,繼續親吻她。

舒明煙被他壓著,吻的動情時,感覺後腦勺的傷口被壓的有些疼,她皺了皺眉,不適地低吟。

慕俞沉清醒過來,著急去看她的後腦,壓抑著粗沉的呼吸:“怎麽了,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舒明煙嗯了一聲。

她受傷的位置在腦袋正後方,最近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側躺著,現在平躺著,容易不小心牽動到。

慕俞沉忽而翻了個身,躺下來。

他平複著呼吸,略顯歉意地開口:“對不起,怪我太著急了。”

他原本也沒打算今晚對她做什麽的,是先前好不容易聽到她的表白,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他心中歡喜,就一直有些克製不住,情難自禁。

慕俞沉心中懊喪,覺得自己實在禽獸,這時候還隻想著自己。

他把旁邊的舒明煙拉過來,整理一下她的發,將人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還疼嗎?”

舒明煙輕輕搖頭:“就剛才牽扯一下有點疼,現在不疼了。”

慕俞沉歎氣:“你現在身體還沒好,今天晚上早點睡。”

他的語氣,明顯是放棄了。

舒明煙臉埋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此刻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克製且隱忍。

他處處為她考慮,這讓舒明煙有點過意不去,如果不是她莽撞,他們倆已經辦過婚禮了,他也不用像現在這樣。

默了好一會兒,她主動環上他的窄腰,往他懷裏又貼緊了些。

她這時候的投懷送抱慕俞沉哪裏禁得住,身形明顯有些僵,隨後慢慢把人越收越緊,開口時卻暗含警告:“別亂動,否則我可不保證後果。”

舒明煙察覺到他的異樣,臉驀地有些發熱,她垂下眼瞼,遲疑片刻,小聲開口:“其實我的傷已經快好了,剛剛就是不小心撞到了,也沒有很疼,我們可以……再試一下。”

慕俞沉因她的話怔愣兩秒,靜靜凝視她:“嗯?”

夜幕下,那雙深邃的眼眸熾烈纏綿,身上緊繃的肌肉似乎也在驟然間有些鬆動。但片刻之後,理智把他內心齷齪的念頭拉回,沉聲道:“沒事,等你傷好了再說,不會很久了。”

他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顯得更加低啞。

舒明煙咬了咬下唇的軟肉:“可是剛才吃晚飯的時候,你不是說已經到極限了嗎?”

慕俞沉沒有說話,隻不動聲色把人往懷裏摁了摁。不知隔了多久,他才很輕地回一句:“那就,挑戰極限。”

舒明煙:“……”

舒明煙還真怕他忍出什麽問題,但他堅持,自己又不好再說什麽,隻小聲囁喏一句:“我覺得,隻要那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碰到頭就真的沒事。”

她說完忽而覺得自己過於主動了,明明是心疼他,沒準會讓他誤以為是她想要。

怕他出言調侃,戲弄於她,舒明煙頓時有點後悔。

好在慕俞沉一直沒開口,似乎壓抑太久,此時沒有玩笑的興致。既然他已經決定了,舒明煙也不再多說什麽。

正想離他稍微遠一些,讓他自己緩和,誰知舒明煙剛動了下,驀地被她扣住了腰肢。他手掌寬厚而有力,舒明煙失神片刻,他已經使力將她抱起,使得她整個人都伏在他身上。

舒明煙驚魂未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幹什麽?”

慕俞沉笑了聲:“你不是說,隻要不碰到傷口就沒事嗎。那你在上麵,我就不會傷到你,這個法子我覺得可以試試。”

舒明煙:“???”

夜幕下,慕俞沉食指纏繞著她的一縷長發,眸光深深凝向她,與她說著纏綿露骨的情話:“寶貝,知道你有多磨人嗎?每和你親密一次,我的自製力就要下降一點。”

男人薄唇掠過她的粉嫩的耳垂,呼出來的氣息滾熱,聲音帶著惑人的磁性:“是你自己主動的,一會兒可別哭著說我欺負你。”

不等舒明煙再說什麽,他扣住她的後頸,帶著積壓已久的渴望,強勢而霸道地吻住她。

夜幕越來越深,霓虹的燈光將天穹照亮,便是在晚上,也能看到浮動的灰白色雲團。

站在落地窗前,遠處的建築聳立巍峨,外緣燈帶閃爍著,繁花迷人眼。

舒明煙手掌撐在玻璃上,隨著彎下的腰肢,在鏡麵留下兩道劃痕。幸好以前她練過一點點舞,有些功底,不然這樣長久下去,腰肯定要斷掉,那就是新傷添舊傷。

房間裏一片漆黑,連微弱的光亮都沒有,樓層又高,明知道外麵什麽也不會看到,但她還是沒來由緊張。

先前慕俞沉說讓她去上麵,她無法接受,就有了如今的情形。

確實不會磕碰到她後腦的傷了,他可真是……為她著想,貼心至極!

站不住時,慕俞沉抱她去了沙發。她背靠在沙發扶手上,臉頰泛著淺淡的桃紅,那雙眼眸澄澈,水汪汪的,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越發顯得我見猶憐,楚楚動人。

慕俞沉一滴汗水順著鬢角低落,淌在她白皙的鎖骨上,男人順勢低頭吻住,又溫柔地親吻她眼角的淚。

舒明煙完全沒力氣,任由他抱著,兩個人爭相呼吸,像是一個個剛跑完馬拉鬆。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響起震動,舒明煙看了眼亮光,是自己的手機。

她推了推慕俞沉:“你起來吧,有人給我打電話。”

剛才哭過,她聲音有不自然的啞。

慕俞沉歎了口氣,本來還想多待一會兒,如今不舍地與她分離開,過去把**的手機拿起。

掃一眼備注,他回頭:“是容姨。”

慕俞沉這麽久沒回家,容姨雖然話不多,但舒明煙能看出來,她最近一直都很為自己和慕俞沉的關係擔憂。

舒明煙今天主動來找慕俞沉,容姨大概關心她,所以打電話問問情況。

興許因為舒明煙是孤兒,容姨對她格外關照,生活上也處處上心。她雖然是慕家的傭人,但舒明煙心裏,一直把她當成長輩。

舒明煙伸手:“你給我吧,我接一下。”

慕俞沉遞過來:“接吧,我先去衝洗。”

他進了浴室,舒明煙撿起地上的襯衫裹在身上,清了清嗓子,才淡定地接起電話:“容姨,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