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朝陽剛剛露頭,戴子少已經來到公司,推開門問道:“Sam,許哲炎什麽時候來公司?”

Sam推推眼鏡,眉眼一抬,麵色難堪道:“子少啊,子少,你說你們還不嫌事多嗎?”

見他一副疲憊樣,桌麵文件諸多,想必昨晚通宵沒回去,戴子少知道,蘄皓打人事件正在刀口邊上,鬧得沸沸揚揚,公司難做抉擇,對於他隻能暫時封殺。

“Sam,蘄皓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你也知道他飲酒根本就是導演的意思。”

“子少啊,不管什麽原因,蘄皓就是打了人,現在可不止這一件事,你說你沒事火上澆什麽油。”

“我澆什麽油了?”

戴子少不懂,隻是想幫蘄皓評評理罷了,隻見,Sam又道:“現在外麵都傳言,你們兩個搞在一起,你說,這是什麽事,不止蘄皓名譽受損,就連你,都掛上了邊。”

“他們愛說什麽就說什麽,我不在乎。”

“你小子真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你們這樣不但毀了自己,甚至給公司帶來損失,遲早一天,害死自己的就是你們自己。”

沒錯,若他們承認了關係,下一秒定會親自埋葬了自己,不是怕,而是時機沒成熟,因為戴子少還有一位親人,那就是劉敏禾,不能讓奶奶知道,更不能讓她停止治療,他與杜薇娜的協議還沒有終止,三年,必須熬過三年。

戴子少索性岔開話題,眼下,他隻想見一個人,對著Sam急迫道:“許哲炎到底什麽時候來?”

“你找他有什麽事?”

“不能說,這是我跟他的事。”

“子少,你們都是公司走出來的藝人,自家人跟自家人鬧,是不是太幼稚了。”

“幼稚的不是我們,是他,那張照片傻子也能明白什麽意思,他根本就是無事生有。”

戴子少一想起那張骨折照片,氣就不打一處來,莫名其妙的就骨折了,一拳而已還能這麽誇張,他麵色怒氣,話音剛落,隻聽耳邊傳來嬉笑聲。

許哲炎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道:“哈哈,戴先生還真是喜歡戳別人脊梁骨。”

聞聲,戴子少回頭一看,實屬嚇一跳,怎麽回事,那白色繃帶,難不成真的骨折了?不可能啊,一拳真骨折了?

許哲炎一身黑白休閑套裝,左手繃帶纏繞掛脖,麵帶微笑,踏著步子緩緩而來,眼神從未離開過戴子少,嘴角的笑更是透著藐視,見狀,戴子少冷哼道:“真沒想到,蘄皓的一拳,高大威猛的許先生就傷成這樣了?”

許哲炎搖搖頭,笑道:“戴先生說笑了,這拍戲遇到事故很正常,怪我沒躲開,不能全怪蘄先生。”

“可你那張照片,並非此意吧?”

“怎麽?戴先生今日又要替蘄先生打抱不平了?”

“你說呢?”

兩人言語冷淡,卻也掩飾不了夾字之間的怒意,Sam見狀,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別說了,現在你們都給我少惹點事,子少,你下午三點有個通告,別忘記回劇組去。”

他剛說完,隻聽許哲炎說道:“戴先生估計對我有什麽意見,要是不介意,不如我們吃頓飯,好好聊聊。”

聊聊?戴子少心有所想,很快回道:“好啊。”

說罷,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傻站一旁的Sam一頭霧水,怎麽滴,前一秒還掐架後一秒就相約吃飯了,嗬嗬,現在的年輕人,情緒變化太快太快。

片刻後。

他們來到一家酒店,離公司不是很遠,半個時辰罷了,酒店奢華大氣,這是戴子少第一次來,除了拍戲在劇組吃飯,在家幾乎是宅著不出門吃的,左右瞅了一圈,意外發現生意不行,快午時了居然連個人影都沒。

許哲炎很快坐下,示意對方同席,不一會,兩人就這樣麵對麵點了餐,桌上幾道飯菜,色香味俱全,口感不錯,丟下筷子,許哲炎突然單手托著腮幫,一動不動的瞭望對方,這可把戴子少盯得頭皮發麻。

嘴裏嚼勁逐漸變慢,戴子少咽下飯後,不由問道:“許先生這是沒了食欲?”

許哲炎手勢未動,眯眼笑道:“我真羨慕蘄皓。”

無關緊要的一句話,可把戴子少聽懵逼了,不解道:“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蘄皓能有你這麽好的兄弟,真是讓人羨慕。”

“許先生這是讚美之言,還是嫉妒之意呢?”

“哈哈哈~~~戴先生還真是句句帶刺啊,不過,確實是嫉妒呢。”

“所以嫉妒到,許先生發文汙蔑蘄皓了?”

戴子少言語堅定,目光如炬地瞅著他片刻未動,許哲炎當然明白什麽意思,放手手臂,低頭笑了笑,很快回道:“哈哈,戴先生這樣說未免有點傷人了吧,我可沒有汙蔑蘄皓,我這手臂你也看到了,隻是實事求是罷了。”

戴子少沒給好臉色,轉眼說道:“你自己不小心摔倒受傷罷了,怎麽不說實話,那張配圖,擺明了就是黑他。”

聽完,許哲炎本麵色溫和的容顏顯然僵了,犀利瞳孔一睜散發寥寥寒意,本想發怒,可腦海一閃,將麵前的一杯酒水遞給他道:“想要我替他洗白,可以,先把酒喝了。”

他麵帶微笑,不懂在玩什麽,一杯酒就可以洗白了,戴子少不是沒有想過此事如此簡單,但最終還是不受控製的想答應他,伸手接杯道:“行,我喝,你刪文章。”

“好。”

說著,許哲炎將手機掏出,得意觀望,將那條信息亮了出來,手指停留在刪除二字上,兩人此舉就像在做一場交易,你喝我刪,對視片刻,戴子少一口作氣喝下,甩臉道:“喝完了。”

“戴先生還真是愛蘄先生。”

話中有話,戴子少冷眼道:“什麽意思?”

“嗬嗬,沒有,沒有。”

許哲炎笑笑,二話不說按下刪除鍵,他倒是爽快,戴子少看完,剛起身,準備離開,誰料腦門一暈,又坐了下去。

腦袋嗡嗡響,不對勁,戴子少揉揉太陽穴,有些吃力,隻聽對麵的許哲炎喊道:“戴先生,你怎麽了?”

該死,怎麽這麽難受,眼睛好花,不會被下藥了吧,戴子少支撐著身子,起身問道:“你是不是對酒下了藥?”

“戴先生還真是愚蠢,下沒下藥你沒感覺嗎?”

“草!”

戴子少憤恨一聲,腦袋一暈,就這樣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