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的冰涼感瞬間傳來,戴子少虛脫無力任由他擦拭,嘴裏還嘀咕道:“好舒服,光哥哥。”

這小雞身板瘦的,讓人心疼,蘄皓為他擦拭一遍又一遍直到結束。看著入睡的他,露出前所未有的神情,想起兒時那個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動不動就哭的小子,如今變化這麽大。

“光哥哥,不要走,不要走……”

戴子少還在做夢,嘴裏不斷念叨著他的名字,眼角落下淚痕,不知做了什麽夢如此傷心,蘄皓剛抬手幫他抹淚,就被拽住了。

“光哥哥,不要走。”

蘄皓不由回道:“好,我不走。”

“真的不走?”

“真的不走。”

夜色朦朧,伴著沉睡,晨光熹微,迎來了第二天。

戴子少迷迷糊糊睜開眼,頭比昨天好很多,揉揉太陽穴,當他轉頭看到身旁家夥時,嚇得臉色鐵青,咕嚕一下坐起,眨巴眼睛,腦海如倒帶般,開始瘋狂回憶,昨天自己到底做了啥?

想了半天,他終於想起,好像是自己要求留下,可是他搞不懂,為何蘄皓會跟自己睡在一起。

片刻,蘄皓悶哼一聲,很快睜開眼,見身旁的戴子少醒了,連忙起身問道:“頭還疼嗎?”

這家夥居然光著膀子睡在自己旁邊,那眼袋有點重,好像沒睡好一樣,戴子少淡漠回道:“好多了,昨天謝謝你。”

話音剛落,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他突然大驚失色,轉頭怒道:“蘄皓,你特麽有病啊。”

蘄皓一臉茫然,問道:“怎麽了?”

“還給我裝呢,我衣服呢?”

“昨晚你高燒不退,死活不肯去醫院,為了給你散熱,我隻好把你衣服脫了。”

戴子少見他麵色嚴謹不像在說謊,片刻問道:“那你怎麽睡在我旁邊?”

蘄皓一想起昨晚他哭天喊地的不給自己走,就忍不住噗嗤一笑。

見狀,戴子少不悅道:“傻笑什麽,趕緊說。”

蘄皓恢複平靜,笑道:“還不是你,非拉著我的手不給我走,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一樣,哭著鬧著要我留下。”

居然有這種事,戴子少實在想不起昨晚所事,麵色極度難堪,蘄皓見他神情恍惚,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說完,他便下了床,穿好衣服,又將衣服遞給了他。

看他離去,戴子少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懊惱不悔,自己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本以為不想讓奶奶擔心,於是請求蘄皓收留一晚,居然還要別人陪自己睡覺,簡直太扯皮了。

穿好衣服,淡淡清香撲鼻,看來被洗過。戴子少很快走出房間,眼前景象太撩人,整間屋子透著奢侈輝煌,無論是家具,還是電器,都可以算得上是一流。

打量一圈,耳邊傳來劈裏啪啦聲,不一會,蘄皓便端著碗走了過來,連忙喊道:“桃子,你快來,把這個吃了。”

桃子?戴子少麵色不解,難不成還有別人在?

蘄皓自顧自話又道:“快來吃飯,桃子。”

喊了半天沒人搭理,蘄皓丟下碗筷,轉頭,隻見戴子少眉目緊促,東張西望的甚是好笑。

“喂,桃子,你看什麽呢,快過來啊。”

聞聲,戴子少回頭一瞅,身心不由打了個冷顫,什麽鬼,這家夥居然開心成這樣,瞧那臉笑得哪是他所認識的蘄皓,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啊。

見他半天不動,蘄皓拉下臉又道:“桃子,再不來飯就冷了。”

這一句句桃子,喊的戴子少心裏發麻,見他態度不正常,腦海裏想的就是蘄皓中邪了,特別是那雙眼睛,更是柔情似水。

戴子少瞅了一圈,疑惑道:“喂,蘄皓,你家還有別人?”

蘄皓不解道:“什麽別人?”

“你這左一句桃子,右一句桃子的,難不成你還有陰陽眼呢?”

顧名思義,陰陽陰陽,就是人與鬼,戴子少知道蘄皓的瞳色不同,見他如此怪異,直接懷疑他能看到不幹淨的東西。

“什麽陰陽眼?我喊的就是你。”

蘄皓一口否決他的想法,單手指著他,這一指可把戴子少嚇一機靈,他何時改名了,自己都不知道。

戴子少很快回道:“你傻了,我叫戴子少什麽桃子,胡說八道什麽呢。”說完,戴子少就往玄關走去,正準備換鞋。

蘄皓見狀,連忙跑過去,一把攔住他道:“喂,桃子,你別給我裝傻,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別想走。”

戴子少一臉懵逼樣,不耐煩道:“蘄皓,你沒病吧,你找的桃子不是我,你愛找找誰,跟我沒關係,別亂認親,我跟你不熟。”

“桃子,這種玩笑不好玩。”

“什麽玩笑,我不是你要找的桃子。”

戴子少屬實無奈,難不成這家夥腦子有坑,看他傻愣樣,他又再次肯定道:“再跟你說一遍,我叫戴子少,不叫桃子。”

蘄皓不相信昨晚喊了一夜的光哥哥,天一亮就不承認了,還想跟他耍嘴皮子,以為自己這麽好騙,片刻,生硬道:“戴子少,你是認真的?”

“廢話,我還蠢不到連名字都不知道。”

“那好。”

話音剛落,蘄皓一狠勁將他拽起,鞋子還未穿上,戴子少就這樣被他活生生拖著,沒等他開口,砰咚一聲,便狠狠倒向了沙發上。

“蘄皓,你幹什麽?”

剛剛還好好的,這變臉跟變天一樣,戴子少瞅著眼前壓身的黑影,火冒三丈。

蘄皓是聽不慣他那些謊話,既然他裝作聽不懂,那就索性讓他回憶起來就好了。

兩人姿勢停頓片刻,戴子少緊促眉頭,咬牙道:“蘄皓,你給我讓開。”他知道,跟蘄皓比力氣那就是不自量力,對於上次被他奪取舌吻之事,那是揮之不去。

蘄皓不禁掛起一抹笑,抬手輕撫他的額前發梢,冷麵道:“呆子,既然你想跟我玩失憶遊戲,那我就奉陪到底。”

“你發什麽瘋?”

“發瘋?沒錯,我就是被你逼瘋的。”

蘄皓剛說完,就跟失去理智的獵豹般,寒光一閃,驟然俯身低頭,瞄準戴子少的嘴唇,迅速吻去。

突如其來的激吻惹得戴子少陣陣酥麻,拚命扭動身軀就跟熱鍋上的螞蟻,手肘被他緊緊勒住,力對力的較量,明顯處於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