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 魚腥味
不同於藍寶石隔著很遠，有時候甚至幾公裏或者更遠距離就能鎖定神衛和準神衛。沙漠蝰蛇的成員隻能近距離發現目標，比如幾十米，而且要看到，就算偽裝也白搭。
百年廝殺，他們太了解冥王了，太了解神衛和準神衛了。
其實就是一種感覺。
而他們，主要學的就是改變自己的氣息，改變自己的麵貌，讓自己變的普通不被記憶，所以，神衛無法一眼認出他們來，否則沙漠蝰蛇早就被徹底幹翻了，他們的實力真的差的太遠。
這些人很散亂，用各種身份離開蝮蛇勢力範圍，連武器都不攜帶，起碼長支武器沒見到。
這些人當然不會動，與其審訊不如順藤摸瓜。
要是以前，這種遭遇戰基本就爆發了，越打越大，人越聚越多。
現在，封平不會在這樣下令，因為寒朗的命令是找到根，方針是盡量保護自己，收集信息等待一擊斃命，不糾纏在小戰鬥上，不糾纏在對方武力上。
這，他必須執行。
而且，他見識到寒朗以弱勝強，毫發無損幹掉對方一百多精銳，這是他們做不到的，他沒問要付出比對方多得多的生命，才能做到殲滅。
跟蹤，這點沙漠蝰蛇其實很強，殺手，不就是偽裝，跟蹤，找到機會下手嗎。
這幾波人一共三十幾人，很分散。
另外還有幾十人，但實力憑借他們的經驗看要弱得多，顯然是首領說的準神衛。
這些準神衛當然也要跟蹤，不過意思不大。
這些神衛離去的很隱秘，離開蝮蛇勢力範圍後直奔沙漠，分散用皮卡穿過不設防的邊境，驅車直奔土國。
顯然，他們選擇從土國離境。
寒朗此時已經先一步趕到土國，但沒有參與跟蹤。
他們更擅長的是戰鬥，如果在這有冥王重要巢穴，那他們不會觀望，會第一時間突擊。
正是這些信息讓那個寒朗沒有著急離開土國，在一處隱秘位置靜靜等候。
跟蹤，這些人並沒有察覺，因為不是跟在身後，而是不斷變換監視當的角色，讓他們不脫離視線，又沒有被跟蹤的感覺。
這些人分散，陸陸續續趕往土國，兩天後順利過境。三十幾人一個沒缺，全部抵達土國。
而此時，BI還在盤查，試圖找到蝮蛇主力的去向。
好不容易找到三十年前的通緝犯，卻隻是拿到一個拋棄的駐紮地，幹掉幾十外圍，還因此搭上了大幾十的精銳，尤其突襲的二十人，損失大了。
但排查不那麽容易，這裏貧窮落後，別說天眼了，就算攝像頭都找不到，全靠人盯著，這太難了點。
重點的他們錯過了，神衛安全脫離。
至於那些俘虜，其實早就幹掉了。
那些人什麽價值都沒，他們隻是接到命令突襲這裏，拿到這裏的高層而已，目的，根本不知道，說白了就是執行任務，其餘什麽也不知道。
隨著這些人進入突過，他們依舊沒有聚堆，對數是一個人，喬裝離境沒有在突過逗留。
大網已經撒開，寒朗沒有同時老羅，這事老羅要是參與進來，那兩邊就必須見麵溝通，否則會出現誤判。
老羅收集信息有自己的渠道，既然沒有鎖定神衛，那就讓他繼續自己的吧。
隨著神衛紛紛離境，寒朗根據他們去的位置也帶隊離境。
而布雷迪先一步將武器彈藥運走，至於去的位置有安全屋，而且武器齊備，足夠他們武裝到牙齒。
可寒朗他們還沒有抵達那裏，神衛突然消失。
各港口，機場都遍布眼睛卻沒有發現他們離去的路徑。
這裏，肯定有貓膩。
也就是說，這個靠海的國家有冥王的勢力，或許擇地藏匿了。
寒朗帶著藍寶石，馬修負責監控網絡，鬼少跟著小偷，大媽跟著螞蟻，安頓好後，他們三組就分散排查，用人排查。
其他人保護馬修，等待行動命令。
這些人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一處貨運中心。
寒朗判斷他們是借助封閉的箱貨離開的，所以看不到身影。
但又不能抵近偵查，這是很麻煩的事。
寒朗和藍寶石遊人一般在大街流連，試圖憑借藍寶石的感知找到蹤跡。
倆人沒有靠近那些人陸續消失的位置，那裏肯定有眼睛盯著，沒準還是陷阱。
一天，一無所獲，這些人就這麽蒸發了。
線索不是一點沒有，貨運公司當時出去的車輛以及後續離去的箱貨，目的地都調查一清二楚，也鎖定了幾個卸貨的位置，等待進一步排查。
這裏沒有服務器，但馬修的侵入並不耽誤，不進入防禦級別高的部門，他的存在不會有人知道。
這些位置多是一些船舶，貨運公司是給這些船拉補給，準備出海的。
兩天，這些船盡數離港，找不到丁點線索。
一艘拉著三文魚的貨輪最後離去，駛往運河，準備趕往亞洲。
三天，寒朗他們沒有找到丁點線索。
就在這時，運河那裏，沙漠蝰蛇再次看到這三十幾人陸續蹬岸。
有坐快艇的，有坐漁船的，各種工具紛紛蹬岸。
這證實了一件事，他們就是秘密登船然後來開的，可是，卻不知道他們從哪裏下的船。
再次鎖定目標，這是不可以放過的，但沒有動用大批人力，突然出現太多陌生麵孔會打草驚蛇。
沙漠蝰蛇的跟蹤監視人員近距離接觸過其中的人，但沒有引起懷疑。
這些人上岸後再度消失，但各種痕跡表明，他們是潛入某個位置蟄伏了。
就這一片了……
寒朗聽完匯報說道：“調集人手嚴密監控那裏，他們看來不會回老巢了，找到後通知我。”
“明白，首領。”
封平聲音平靜。
調集人手需要時間。
而且對方會不會喬裝離去，或者躲開他們的視線很難說。
寒朗也趕往那裏，埃及，有他們的安全屋，那些人駐足的城市也有，還不是一個。
這些人如果不動了，那他會幹掉這些神衛，不會留著。
趕到那裏，寒朗和藍寶石依舊一組，還是撒大網，雖然是碰運氣，可沒跟住也是沒辦法，畢竟這裏人手有限。
藍寶石滿臉笑意抱著寒朗的胳膊，炸這還算繁華的城市裏東瞅瞅西看看，不時小聲跟寒朗聊幾句。
此時，藍寶石的膚色大變，其實就算神衛看到她也不會認出來。
可藍寶石卻對他們的氣息極為敏感。
溜達中，寒朗招手截停一輛出租，說了地方個人藍寶石做了進去。
這是曾經拉過神衛的出租車，司機應該是原住民。
剛坐穩，一陣淡淡的魚腥味飄進鼻孔。
“你這車裏怎麽還有海鮮味呢？”
寒朗皺了皺眉頭。
“不會吧，我清理過了。”司機聞言扭頭看向後座，說道：“昨天拉的客人一身的魚腥味，他下車後我洗了兩遍呢，怎麽還有味道？”
“那人是打魚的嗎，還是摟著魚睡覺了……”寒朗鄙夷的搖了搖頭。
“這就不知道了。”司機見寒朗沒有繼續抓著不放，回了句起步……
魚腥味……
寒朗腦海裏卻在翻騰。
那些神衛出現時，負責監視跟蹤的曾經近距離接觸過。
那倆人身上很重的魚腥味。
看來就是那艘拉三文魚的貨輪……
寒朗思索中看向窗外。
一天搜查無果，寒朗直接聯係了老羅。
電話一通，寒朗說道：“老羅，有一艘拉三文魚的貨輪，你細致調查下，挪國的……”
“好。”老羅沒有多問。
調查，馬修已經知道大概，這艘貨輪屬於一家漁業公司，挪國的漁業公司。
但這都是明麵的，寒朗沒精力細致排查。
他跟老羅簡單聊了會，剛掛了電話，大媽的聲音突然從耳麥裏傳來。
“頭，螞蟻發現目標。”
“咬住。”
寒朗眼中精芒一閃。
“頭，跑不了。”螞蟻很自信。
那是兩個不知道是離去還是剛來的神衛。
不確定是不是尋找的那三十幾人中的一個，但他是神衛錯不了。
那人一米七六左右個頭，有點枯黃的自來卷，樣貌平平無奇。
鎖定他是出於螞蟻的直覺，在倆人交錯而過，但卻隔著馬路，一邊一個的情況下，螞蟻篤定提醒大媽發現目標。
那人很專業，兜兜轉轉，似乎不著急進入什麽位置，隻是在不斷觀察身後。
可讓寒朗意外的是，大媽和螞蟻在他趕到時正在吃冰激淩。
沒錯，就是冰激淩。
要知道，這裏是熱，但兩個大老爺們不去追蹤卻在這吃冰激淩，這不像話了。
螞蟻沒解釋，大媽攤攤手，笑著給藍寶石要了一份。
寒朗耐著性子沒有追問，靜靜等待。
二十分鍾後，螞蟻示意了下，跟大媽先一步離去。
馬修已經看到他們，在耳麥裏提供著行進路徑的信息。
寒朗和藍寶石遠遠的吊著，鬼少和小偷在另一個方向趕來。
跟蹤，總要有接班的，否則會出現斷檔，會被發現。
馬修沒來得及鎖定螞蟻發現的目標，這會也隻能跟著螞蟻的腳步。
螞蟻閑庭信步，跟大媽溜達著不時聊兩句，也不知道他怎麽那麽自信，在人走後那麽久還認為自己能跟上。
走出去不到五百米，螞蟻沒有左顧右盼，徑直順著街道離去。
突然，藍寶石抱著寒朗的胳膊緊了緊。
發現目標！
寒朗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藍寶石也展顏一笑，順著街道離去。
走出百米後，螞蟻小聲說道：“八爪魚，我們身後百米靠右那棟小二樓是目標，母親目標還在。”
“收到。交給我了。”馬修淡定回應，快速敲擊鍵盤。
但這會沒時間細研究了，具體對方怎麽做到的，找到目標答案就有了。
直升機轟鳴著直奔雲雀現在的位置。
此時，雲雀和董金石依舊鎖定著痕跡快速接近發現森保隊員遺體的位置。其餘小隊除了搜索鬆林的八隊九隊和五隊七隊外，三四隊已經乘坐直升機趕奔雲雀頭裏。
現在，還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要離開大山順著原路一直到公路的位置，也無法確認對方是不是奔著訓練營地來的。
黑風口那裏對方是無法靠近的，隻有訓練營地處於小範圍的雷達保護中，屬於半開放狀態，可以靠近，但也無法靠近訓練營地兩公裏內。
而這裏，距離訓練營地十公裏開外，對方是不是衝著訓練營地來的難以判斷。
追蹤中，天空再次傳來引擎的轟鳴，跟著封朗的聲音在雲雀的指揮頻道裏響起：“雲雀，我已經抵達，目標痕跡是否鎖定。”
雲雀一把抱住樹幹，心裏踏實的同時說道：“目前沒有丟，正順著原路返回。”
小男人來了，她心裏有底了。
這不是依賴，而是自從認識小男人開始，就沒有小男人解決不了的難題，不論多危險，不論多隱秘，都難不住小男人。
封朗確認雲雀一直跟著，他略一思索就下令返回，直奔剛才越過的，已經運走遺體的位置，發現對方的起始點。
直升機一個彎轉就加速返回，短短幾分鍾就到了發現森保隊員遺體的位置上空。
封朗在艙門打開，寒冷的空氣灌進來的一刻迅速索降，短短的呼吸間就站在了雪地上。
不等隊員全部下來，他先一步直奔三四十米外那個位置。
站到已經足跡混亂的地方，封朗沒有細致的觀察，而是抬頭看了看已經有點昏暗的天空。
要起風了……
念頭一閃，他沒有看地上的雜亂足跡，而是走向對方離去痕跡的位置。
短短片刻他就在一棵樹上看到了銳器在樹幹上留下的痕跡。
他快速攀爬而上，在隊員奔來的一刻上到了樹上，一手把著手臂粗的枝杈，一手摸向了那個痕跡已經凍結但卻很新鮮的孔洞。
時間幾個小時……
孔洞邊的霜花痕跡讓他做出了準確的判斷，對方在經過這個位置的時間最多幾個小時。
對方沒有走遠！
要知道雲雀他們搜索的時候已經是上午，距離這會三個小時左右，而痕跡，就應該是淩晨，或者幹脆就是天亮那會留下的。新鮮的樹幹雖然不會有汁液流淌，但依舊比外部空氣的溫度要高，所以才會出現霜花，但又不重，可以看到木質纖維。
“鷹巢，我是雪狼。”封朗依舊把著樹枝匯報道：“我請求增派收索直升機對發現遺體位置周圍二十公裏內展開細致搜索，訓練營地停止訓練，避免腳印雜亂。”
“雪狼，有什麽發現？”01號沉穩的問道。
封朗一邊盯著那個孔洞一邊說道：“對方原路返回說明並不打算放棄來的目的，他們在被發現森保隊員遺體之後已經無法在山林裏行走，不論是樹上還是地上，他們，就藏匿在這附近。”
01號眼中利芒一閃沉聲說道：“好，我馬上增派對地搜索直升機，咬住對方，幹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