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〇章 靈翼

寒朗在那比劃被院子裏的小丫頭看到了,放下空碗小跑進屋,站到寒朗斜後方空手跟著比劃。

“這丫頭……”寒朗的母親不知道小丫頭怎麽了,緊追兩步看到跟寒朗在那學刀法,笑眯眯的嘀咕了句,走進寒朗的房間,拿出寒朗很小的時候練刀用的一把柞木刀,遞給小丫頭,小聲說道:“閨女,練刀手裏沒東西不成,用這個。”

小丫頭聞言接過,看著寒朗的母親大眼睛眨巴了下,顛了顛手裏的木刀,視線再度轉到寒朗身上。

寒朗知道小丫頭過來了,也沒避諱,在這久了,小丫頭難免看到家裏人練武,所以學就學吧,早晚的事。

一直到吃午飯,寒朗練習了十幾遍,已經有點連貫。

這套刀法跟他早年學的有很大區別,還不能熟練展開也就無法看到全貌,但寒朗感覺這套刀法更簡潔,大部分的劈砍動作根據出刀的高低判斷,都是要害部位,想來應該很凶悍。

爺爺一直在看,快吃午飯的時候離開了臥室,站那靜靜看倆人比劃了一遍刀法,這才說道:“吃飯吧小狼。”

“好的爺爺。”寒朗應了聲收起刀,扭頭說道:“藍寶石,先吃飯了,下午你要泡藥浴,泡完再練。”

“明白。”

小丫頭跟寒朗學著單手背刀在後背,另一隻手快速敲擊喉麥回應。

“小狼,這丫頭從小打熬過筋骨,也學過功夫,隻是看不出學的什麽。”爺爺一邊走向桌子一邊說道。

“是嗎?”

寒朗忙放下刀挪回桌子,看了眼去洗手的小丫頭,不確定的問了句。

“那還有錯。”爺爺拿起桌子上的煙袋坐下,說道:“爺爺歲數是大了,但眼睛還有數,看不錯。”

寒朗之前沒注意過,還真不知道,爺爺一說,他細細想了想,也發現小丫頭顯然學過,而且同源,也就是學過華夏的功夫。

簡單說就是馬步一點就能說明問題。

他和大媽都沒教過小丫頭基礎的東西,但小丫頭學的很快,尤其基礎的馬步,弓步,墊步這些,一學就會,不用糾正就能做個差不多,沒有底子是沒這麽快的。

還真挺奇怪……

寒朗一邊給爺爺泡上茶一邊琢磨。

但這事沒法研究了,跟小丫頭溝通很困難,顯然得不到答案。

吃過午飯,寒朗幫母親和二嬸繼續弄藥材,將新藥材洗淨去掉泥土投進已經開始燒火的大缸裏,但缸裏還沒有加醋,隻是有半缸水,這會已經冒出熱氣,估計燒開也用不多久。

濃濃的中藥味中,三爺爺和父親趕回來了。

一樣樣藥材投入缸中,缸裏的水也慢慢的翻花,隻是不劇烈,避免燒炸了。

足足熬了兩個小時,撈出大塊的藥材,投入藥粉,最後慢慢的倒進醋,一股酸酸的中藥味飄蕩中,小丫頭很聽話的在寒朗的母親和二嬸的忙碌下,慢慢坐進缸裏。

三爺爺和五爺爺,以及寒朗的父親這會則坐在桌子那裏,看著爺爺拿出的一疊A4紙,不知何意。

寒朗也坐在一邊,負責給倒水,沒有先說話。

“這是寒家的刀法和暗器,我也是剛拿到,你們先看看,看看怎麽傳下去。”寒朗的爺爺說著將一疊紙遞給三爺爺。

沒有人問怎麽拿到的,這不重要了,都靜靜坐著喝茶。

三爺爺快速翻看,隨後遞給五爺爺,最後到了寒朗父親手裏。

半響,三爺爺先說道:“大哥,我覺得刀法可以傳授,那個梅花破風錐沒有實物暫時也練不了,先放一放怎麽樣。”

五爺爺讚同道:“我也這麽看,暗器傳授要嚴格一點,刀法嗎都練過怎麽也沒事。”

寒朗的父親沒有說話,他是晚輩,在這桌子上是沒發言權的。

“行,那就讓老大老二老三他們看看先練,會了再傳。”爺爺拍板定下了基調。

傳授,沒有弄懂的時候怎麽傳?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一旦歪了再糾正很困難。

三天時間,小丫頭很安靜也很配合,在第三天泡完的時候,三爺爺終於開始紮針。

小丫頭當然不用跟寒朗一樣光膀子,穿著夏天涼爽的衣物,三爺爺隔著衣物施針,一點不耽誤。

寒朗就坐在一邊,擔心小丫頭有什麽激烈反應,但直到渾身紮滿了針,小丫頭和沒有掙紮,連起碼的活動都沒,連眉頭也不皺一下。

“小狼,拿紗布來。”

三爺爺一邊搓攆針尾一邊吩咐。

“好的三爺爺。”

寒朗應聲起身,拿來早就準備好的紗布。

三爺爺在針包裏抽出之前給寒朗放血的三棱針,在小丫頭的耳垂,手指的十個指肚,腳趾的十個指肚快速針刺,一個個擠出發黑的血珠之後,抹上藥液。

隨著藥液抹上,小丫頭被針刺的位置緩緩滲出血漿,但並不凝結,也不快,半分鍾左右才能形成一個血珠。

寒朗按著三爺爺的要求,快速擦拭這些血珠,一個個的不讓它們滴落。

血珠沒有什麽腥臭的味道,也沒有什麽其他怪味,完全跟寒朗想象的不一樣。

直到血液血紅不再發黑,這才停止了這個動作。

“可以喝中藥了,能不能排淨這會也看不出來,半月後才能知道。”三爺爺一邊起針一邊說著。

“三爺爺,那還用去拿細鱗魚嗎?”寒朗一邊收拾那些有血的紗布一邊問道。

“你二叔三叔都回來了,還用說嗎。”三爺爺敲了寒朗腦袋一下,沒再搭理他。

也對……

寒朗自己也暗笑。

收拾完,他打電話給山子,讓山子回來,他要用車。

他該走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小狼,你幹嘛去?”母親聽到要用車問道。

“我去辦點事,慢了兩天,快了一天就回來。”

寒朗一邊往屋裏走一邊說道。

“小狼,帶著藍寶石去吧。”寒朗母親擔憂的說道:“你不知道,這丫頭晚上睡睡覺都要起來看看,去你房門那聽一聽,恐怕你走了,你去拿魚她就盯著大門,給什麽都吸引不了她,應該是剛來還不適應,別你一個人走了扔下她再病了。”

“也行……”

寒朗頓了頓,答應了。

反正去部隊很快就回來,還要紮針呢,中藥熬出兩天的壞不了,這會也涼快了。

這事就這麽定了,寒朗下午就出發了,帶著小丫頭兩天的中藥,開車連夜趕奔老部隊。

老部隊並不遠,就在鬆江,距離不到千公裏,有買機票候機的時間,連夜走也不慢。

第二天一大早寒朗就趕到了。

見老連長在門外等著,寒朗下車一個敬禮,規矩站立。

“不錯不錯,還有點樣子,沒丟了。”連長笑嗬嗬的上前拍了拍寒朗,看了眼跟在寒朗身邊的小丫頭,問了句:“這是誰?”

“這是我從國外帶回來的,叫藍寶石,不會說話。”寒朗簡單介紹了下。

“走吧,先送去。”連長也沒多問,扭頭走向陸尋。

寒朗回身拿出東西,鎖上車門坐進了陸尋。

小丫頭緊跟身後一步步拉。

到了四所,連長的叔叔接過寒朗遞來的碎片和藥渣,還有那個瓷瓶,也就是機關盒裏的東西,詢問了下就送進了實驗室。

“先回營房等著,看看化驗結果能不能盡快出來。”連長在叔叔進了實驗室後說道。

“好。”

寒朗當然不會拒絕。

老部隊他有幾年沒回來了,不是複員的關係,而是進入特戰隊後就沒再回來過。

“連長,我還有個事。”路上,寒朗拿出那個銀質的戒指遞給開車的連長說道:“我上網查,沒找到相關的信息,你看看能不能……”

“你當部隊你家……”

老連長眼睛一瞪剛要訓斥,看到戒指的一刻一腳刹車悶住,劈手奪過來,問道:“哪來的?”

寒朗沒料到連長反應這麽劇烈,身子一晃,忙安撫旁邊的小丫頭,說道:“這是在國外執行安保任務的時候得到的。”

“就這個戒指嗎?”連長捏著戒指翻來覆去看了看問道。

“還有一把匕首。”寒朗感覺連長似乎認識這個戒指,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包裏的匕首。

匕首他覺得很奇怪的造型,那個沙漠蝰蛇組織裏男的幾乎都有,說不定有什麽特殊含義呢。

“靈翼!”

連長沒用抽出就說出了名字。

“連長,你見過?”寒朗心裏一喜,忙問道。

“寒朗,你已經複員了,不是什麽事部隊都可以幫忙的,這次我幫你,但也是最後一次。”

連長沒有回應,說了句起步就走。

寒朗也沒再問,但隱隱感覺連長似乎知道這把匕首和戒指。

連長再沒說話,一路默默開車,在寒朗在門崗那簽了名字後進入軍營,徑直開到連部。

“跟我來。”

連長下車直奔樓裏,頭都沒回。

寒朗也沒問,一手把著小丫頭後背進了沒什麽變化的連部。

跟著連長進了一個鐵門的房間,寒朗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擺著的那把匕首,跟著,在旁邊的一個玻璃罩下麵,他看到了跟他帶回來的戒指一模一樣的銀質戒指。

這裏怎麽也有……

寒朗很詫異,收回視線看著連長,不知道這裏怎麽會有他帶回來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