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激戰戈壁
寒朗話音剛剛落下，視線裏就看到了他這側皮卡車鬥上的機槍。
看不清是重機槍還是輕機槍，還是高射機槍，但他清楚，那玩意一旦發威，他們的皮卡就是紙糊的。
“藍寶石，把住方向盤。”寒朗低喝一聲，在小丫頭欠身時已經鬆開方向，扭身探出車窗，槍口鎖定後方的皮卡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AK發出輕快，有節奏的爆鳴，子彈呼嘯飛向灰塵中模糊的車影。
噗！
皮卡上帶著風鏡的家夥還沒看清目標，脖子上一蓬血花被風吹起，一個倒仰，利索的翻滾而下，掉落灰塵中，不見蹤影。
兩個長點射幹掉機槍手，寒朗並沒放鬆，槍口微動，鎖定車頭扣動了扳機。
噠噠……
清脆的槍聲中，皮卡封檔砰砰炸裂出玻璃花，一個個彈孔突兀出現，不等駕駛員反應，一蓬鮮血爆開。
一枚子彈擊中他的臉，後腦一蓬血霧噴出的同時，身體後仰中拽動了方向。
車輪猛地一歪，沙土強大的阻力下，方向盤打開沒有意識的手，自動轉動，前輪猛地別死，一晃中，車尾高高甩起，攪起漫天沙塵，翻著跟鬥追趕寒朗的車影。
幹掉最有威脅的皮卡，寒朗並沒有放鬆，身軀繼續扭動，槍口貼著車棚上方，鎖定另一側模糊車影，扣動了扳機。
噠噠聲再次響起，那輛皮卡前翻立時火花閃爍，叮當聲中，封檔炸出兩朵玻璃花。
突然遭到密集射擊，開車的下意識一打方向，車速驟減。
沒能幹掉這輛車，寒朗並不會沮喪。
縮回身，接過方向，油門踩下，車速再次飆起。
“藍寶石，換上滿彈夾。”寒朗將AK遞給小丫頭。
小丫頭頭不抬的接過，利索換上彈夾，還不忘拉動槍栓上膛，放在了寒朗腿側。
寒朗目光沒有離開倒車鏡，對方還有至少三輛車，那輛轎車是不是幹掉了不確定，也就是說，戰鬥剛剛開始。
果然，小丫頭剛剛放下槍，倒車鏡裏就看到了模糊車影。
“藍寶石！”寒朗再次低喝一聲，抽出AK，上身就鑽出了車窗。
小丫頭連猶豫都沒，欠身抓住方向，銜接流暢準確。
寒朗在後麵皮卡冒出火光同時，鎖定車頭扣動扳機。
噠噠……
一串子彈打在皮卡車頭和封檔上，在駕駛員的位置炸出兩朵玻璃花，但沒有擊中早就縮頭的駕駛員，倒是後座的那人當了替死鬼。
一枚子彈穿過駕駛員位置的靠背，噗的一聲，鑽進後座探身射擊那人的肋間，翻滾著絞碎沿途碰到的髒器，在身體斜對麵炸出拳頭大的窟窿，血漿噴射中不知飛向了何處。
寒朗並沒有停止射擊，在車鬥箱板發出叮當敲擊聲中，槍口火光就沒有停歇。
“彈夾！”
寒朗在槍空擊聲傳來，鬆開托著槍的手，喝聲中伸進了車窗，沒時間考慮小丫頭是不是能聽到。
他手剛伸進車窗，小丫頭身體探起，手裏的彈夾就拍在了寒朗的手掌裏。
寒朗抽回手，彈夾掉落，手裏彈夾哢嚓就裝上，隨之一拉槍栓，槍口停頓了兩秒那樣，再次噴出火舌。
此時，翻滾的皮卡那麵，灰塵裏再次冒出一個車影，火光不斷閃爍，高速向寒朗他們追來。
之前鎖定，沒能幹掉的車影，並沒有因為有人斃命而減速，旁邊人推開車門，試圖將屍體拋下車，好接過射擊位，副駕的還在拚命射擊，隻是顛簸中，子彈不知道打哪去了。
就在寒朗開槍的同時，皮卡前輪噗嗤憋了。
彈雨中，一枚子彈擊中左前輪。
前輪憋的刹那，巨大的摩擦力讓方向盤掙脫把控，車頭往左猛地一晃，前輪一下子別死，不等車裏人驚叫，車身跟著翻滾而起，碎屑拋飛中，卷起漫天沙塵，滾滾向前。
幹掉那輛皮卡，寒朗在後麵車門玻璃嘭的炸裂，子彈穿過斜對麵副駕敞開的窗戶飛出車頭的瞬間，槍口猛地調回，鎖定那輛車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聲中，車頭火花閃爍，叮當聲有節奏的響起，目標封檔跟著炸出一朵朵玻璃花，血霧在車裏猛地爆開，裏麵三個人連帶司機身體顫動，血花噴濺，車速不減的依舊追趕寒朗，隻是漸漸偏離。
“小樣！”
寒朗嘴角翹了翹，嘀咕了句，快速縮回身體，右手連槍一起抓著方向盤，伸出左手豎起拇指，衝著小丫頭搖了搖。
小丫頭鬆開方向盤，抬頭看著寒朗，大眼睛裏看不到欣喜或者緊張，很是平靜。
寒朗收回手落在方向盤上，視線沒有離開倒車鏡，右手遞過AK，說道：“藍寶石，換上滿彈夾，補充彈藥。”
小丫頭聞聲接過槍，利索的更換彈夾上膛，遞給寒朗後，鬆開安全帶，回身費力的拽過後座下麵的一個包，掏出子彈盒，悶聲不響的給彈夾安子彈。
寒朗接過槍剛要放在腿邊，看著倒車鏡的餘光裏突然出現一個黑影。
他一扭頭，看清是什麽的同時，耳邊就傳來了咚咚的兩聲悶響。
車鬥的側箱板和後麵的門同時多了兩個窟窿。
“低下頭！”寒朗低喝一聲，槍口跟著就伸出窗外，單手持槍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
槍聲跟著響起，子彈咻咻飛掠，直撲斜對麵幾乎快並行的轎車。
此時，轎車距離不到五十米，對著寒朗的兩個車門火光噴射。車頂，同樣有一蓬火光不斷閃爍。
但劇烈顛簸中，對方的準頭很差，子彈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但這不代表就沒有威脅。
刀槍無眼，子彈碰上了就是麻煩。側麵，已經可以牢牢鎖定目標，就算槍法差點，也彌補了後麵瞄準吃力的不足。
寒朗就不同了，雖然是AK47，精度差很多，又是疾馳的狀態，但他控製著油門，一減速，車身跳動減弱，準確大大提高。
加上他不但是狙擊手，還是精確射手，不到五十米，相對又好瞄準的目標，對他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在他槍響的同時，副駕的人身上血花迸射，駕駛員同樣一晃，身上鮮血噴出中方向一歪，快速離封朗他們遠去。
“四輛……”
寒朗扭回頭嘀咕著，抽回擔在車窗的槍口。
小丫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寒朗，手裏的彈夾已經準備就緒。顯然，隨時準備給寒朗更換彈夾。
寒朗沒有換彈夾，一共三個長點射，用去了九發，還用不到更換彈夾。
目標車輛大致五輛，已經有四輛確認暫時失去追襲能力，還有一輛。
“藍寶石，趴下！”寒朗不會等著對方靠近還擊，低喝一聲，一腳刹車，方向一打，前輪鏟起大片沙塵，短短距離就站住了。
不等沙塵追上車輛並吞噬，寒朗已經推開車門，一閃就站到了車門外，抱槍鎖定後方。
果然，耳朵裏聽到發動機的轟鳴，對方並不知道隻有自己一輛車了，這會依舊加速追趕。
灰塵彌漫中，後麵的車看到了前方影影綽綽的黑影，兩側車門先後探出三個人頭，車速驟減中，抽槍就要瞄準。
寒朗靜靜的站立，貼著皮卡鎖定冒出的模糊車影，噠噠的槍聲驟然響起。
叮當聲在車身上蹦跳，子彈密集的覆蓋了整個黑影。
嘩啦一聲，封檔承受不住多個彈孔的震蕩砰然碎裂，駕駛員身體顫動，倒在了座椅上。
車門旁邊的身影同樣，鮮血飆射，槍支紛紛掉落，隨著靠近，紛紛失去反擊能力。就算看到目標距離側麵不足二十米，也沒有人直起身來反擊。
寒朗沒有停止射擊，噠噠聲中那輛減速的皮卡轟的騰起巨大火團，玻璃盡碎，車身被火焰包裹著騰空而起又重重砸落，顛簸了幾下，緩緩的站住，獵獵燃燒。
寒朗沒有上前查看，在車身落下的同時鑽進駕駛室，槍沒有塞給小丫頭，就這麽橫在方向盤上，掛擋起步。
皮卡咆哮著，在灰塵彌漫中竄了出去，呼吸間就衝出沙塵，向遠處絕塵而去。
寒朗不會回頭查看的，他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追兵不管是還是不是有通訊設備，他都不能冒險打掃戰場。
“藍寶石。”寒朗在開出去兩三分鍾後，將槍口已經不再燙的AK遞給小丫頭，餘光看著倒車鏡問道：“之前你是不是感覺到威脅了？連路障那裏是不是也是相同情況？”
小丫頭剛剛卸掉彈夾，手裏滿著的彈夾還沒安上，聞言看著寒朗，靜靜的不言不動。
應該是了……
寒朗眼睛眯了起來。
雖然沒有看小丫頭，但他感覺小丫頭並非先前判斷那樣，接近沒開化，不知道善惡的土著。
自己或許真的先入為主了，判斷出現了錯誤。
但這會無法確認判斷是不是正確，沒辦法交流，始終是個麻煩。就算以後，小丫頭還是要跟人接觸，要生活在人群裏的，不能交流這不是好事。
眼睛餘光盯著倒車鏡，寒朗徐徐吐出濁氣。
如果判斷正確，那他欠小丫頭一個道歉。
同時，他堅定了一定要跟小丫頭建立溝通的念頭。不能溝通，真的很麻煩，就算剛才小丫頭反應很快，默契的跟合作很久的搭檔一樣，依舊需要溝通。
而小丫頭絕對不是沒有經過教育熏陶，能聽懂好幾種語言，怎麽會沒受到過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