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來自頭頂的危機

寒朗並不知道外麵其實大網鋪開,正等他露麵。

要不是等布雷迪給弄身份離鏡,他也不會蟄伏小村落。

雖然沒得到想要的信息,但連續端了對方兩個據點,還重創了鐵蠍傭兵團,對方就是鐵打的,也傷筋動骨了,不憤怒,現實嗎?

隻是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快,還是大撒網的動作,差點被包圍還不知道。

這會,對方既然有了大概方向,用腳後跟想,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雷聲大雨點小的晃蕩一圈就走。

他分析,對方肯定會拉開大網,至於什麽方式無從判斷,蟄伏就對了,不露麵,對方就無法鎖定,等突出去了,就算跟對方再碰麵對方也認不出四人。

不,藍寶石這個小丫頭要除外。

琢磨中,想起必須要給小丫頭改頭換麵,沒找到對方是誰之前小丫頭不能先被鎖定。

昨晚怎麽沒提前發現危險?

寒朗突然想起小丫頭並未示警,從埋箱子到上到山頂,再返回小村落,她一直沒反應。而被追逐,按著之前的幾次來看,似乎這跟加油那次一樣,都是看到人,或者近距離了才感覺到危險,但肯定是那幫人就是了,隻是沒有提前示警。

琢磨中,大媽頭微微晃動了下,緊接著從熟睡中醒轉,扭頭看向寒朗,見寒朗看來,不知道這會什麽時間,在昏暗的光線下,小心做了幾個手勢。

寒朗點了點頭,小心活動了下,慢慢閉上眼睛,很快睡去。

再醒來時,小丫頭他們都醒了,但沒有人動。

寒朗清醒了下,喝了點水,默默掏出牛肉幹,放進嘴裏慢慢的磨著。

壓縮餅幹就算了,吃壓縮餅幹一個會增加上廁所的次數,一個有聲音,就算慢慢濕潤了咬下,也需要水來吞咽,那樣尿就會多,他們要盡量避免這些,他們要在這待不是一天呢。

小丫頭一直扭頭盯著寒朗,見寒朗吃東西了,也慢慢從兜裏掏出撕開包裝放進兜裏的牛肉幹,學著寒朗用唾液軟化,慢慢磨著,緩解饑餓感,多少補充點鹽分和熱量。

寒朗慢慢咀嚼著,伸手小心比劃。

大媽很快做出回應,告訴寒朗,他大概睡了三個小時那樣,這期間沒有聽到動靜。

“繼續蟄伏。”

寒朗連續幾個手勢。

“明白。”

大媽用手勢簡短回應。

鬼少則隻是微微點頭,表示明白,連動作都無。

都是老鳥,當然清楚這會有多危險,他們,還無法跟大軍對抗,哪怕幾十人,正麵對抗他們也沒什麽勝算。

時間,就這麽慢慢流逝,進氣口那一絲縫隙慢慢暗了,天黑了。

就算天黑,寒朗依舊下令不要輕易活動,避免觸碰到頭頂已經穩定的沙子,再出現流動導致露出隱藏痕跡。

這會,這裏平整的跟一體一樣,如果出現流動,還不是大麵積整體流動的話,溝壑會露出下麵的帳篷,那就完蛋了。

時間,靜靜流逝,黑暗中,寒朗和大媽輪流值班。

因為倆人在中間,可以照顧到左右,而鬼少和藍寶石在最外側,一有人打呼嚕或者其他動靜出現,沒辦法及時阻止,動作幅度過大,又會震動頭頂的沙子,加上倆人緊挨著,就算交流,也可以在手上無聲敲擊,兩邊卻做不到,所以,隻能是寒朗倆人值班,穩妥些。

一夜,沒有任何情況出現,這裏安靜的跟鬼蜮一樣。

天亮前,鬼少終於憋不住了,側身小心將尿液排出,就在身邊,半小時後,大媽同樣動作。

寒朗背對著小丫頭,也完成了這個動作,排出體液,避免**壓力過大,但時間都間隔開,避免太集中味道太大。

小丫頭似乎早先也這麽幹過,微微的悉索聲中,在寒朗睡覺時,也完成了排出尿液的動作。

密閉的空間裏,除了惡臭,這會多了尿騷味,雖然不濃鬱,但也並不好聞。

天,漸漸亮了,那一絲進氣的縫隙露出些微光亮。

四人這會都睜開了眼睛,不活動,加上要控製不打呼嚕,不移動,所以睡的並不踏實,也睡不太久。

幾人默默咀嚼牛肉幹,其實隻是避免胃裏咕嚕嚕作響,吃點,喝點水,讓這個動靜消失,要不,很容易被外界聽到。

正咀嚼呢,寒朗突然動作,手輕輕觸碰大媽和小丫頭,在倆人看來時,小心做了兩個手勢。

大媽眼中利芒一閃,扭頭示意鬼少進入蟄伏,緩慢咽下嘴裏的肉糜,手搭在了槍身上。

小丫頭一動沒動,扭頭看著寒朗,兩手按在臉前,保持靜默狀態。

他們,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但相信寒朗的判斷。

此時,頭頂斜上方,兩個人影正抱槍小心走在沙丘頂端,對麵百十米外的沙丘上,同樣有倆人抱槍走在沙丘頂端,夜視儀開啟,正搜索熱源。

腳下發出隱隱的沙沙聲,慢慢靠近寒朗他們藏匿的位置。

太陽就要升起了,用不上十分鍾,溫度下,熱源搜索就會失去作用。

隨著倆人靠近,偶有流沙順著頂端流下,或長或短,近乎無聲的流淌,直到根部堆積,上部才停止流動。

隨著倆人靠近,大媽和鬼少也聽到了沙粒流動的細微聲音,立時明白沙丘頂端有人。

但倆人呼吸平穩,沒有出現心髒劇烈跳動的跡象。

小丫頭呼吸微弱,就連寒朗也幾乎聽不到,微弱到寒朗的耳力都要細致捕捉,很安靜。

時間近乎凝固,四人靜靜趴臥,靜靜傾聽,有在潛水艇裏傾聽頭頂深水炸彈的感覺,都微微側頭,一動不動。

莎啦啦流淌的動靜慢慢靠近,聲音漸漸清晰。

他們頭頂是空的,所以流動的聲音就算二三十公分厚的沙層,依舊比別的地方大。

敵人果然沒走!

這一刻不管是否暴露,寒朗都有了判斷。

兩個晚上了,對方竟然還在守候,對手的耐心讓他心裏發緊。

對手,不是簡單人物,判斷準確,是個難對付的家夥!

但這會他不能動,更不能鑽出藏匿位置幹掉靠近的人。

暴露與否,他都要挺著,在昏暗中靜靜蟄伏,細微的莎莎聲中,跟猛獸一樣等待獵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