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七章 入虎穴

琢磨中,寒朗快速檢查傷勢。

肋間,一道傷口倒是不深,隻是割開了皮丘,沒有傷到肉,簡單上了點藥粉,連縫合都不需要。

腹部,一個比針眼大點的傷口滲出血珠,按著,判斷也不深,沒有刺破肚皮。

至於手,抓刀手套已經不能要了,一道口子險險割到肉,血珠滲出不快,算不上大傷。

這些,都沒有鼻尖那道淺淺痕跡讓寒朗心驚,要不是距離恰好避開刀尖,這會腦袋就被劈開了。

還真夠狠辣的!

寒朗檢查完傷口,暗道僥幸,要不是自己反應足夠快,今天絕對滿難以幸免。

吐出一口濁氣,在燈光裏看到MP7,過去撿起,嘩啦檢查了下,發現沒有劈壞,隻是槍口後麵點一道鋥亮的刀痕。

收起MP7,跟著看到那把格洛克19,撿起,發現也是槍口後麵點一道痕跡,連上麵的導軌都沒有碰到。

這麽鋒利嗎?

看著深深的刀痕,寒朗不由看向腦袋被劈開的屍體。

是刀……

那家夥手裏還攥著那把刀。

那把刀刀身黝黑,跟他見過的腰刀有點像,但又不是,不是華夏風格。

哈腰掰開那人手指,拿起刀細細看去。

刀刃一點痕跡都沒有,衝著燈光也看不到刀刃有亮處,顯然剛才劈中槍,並沒有對刀刃造成影響。

好刀!

感受到刀身一股冷冽氣息,輕撫刀刃更有冰冷的鋒銳,寒朗暗讚。

這把刀全長六十公分那樣,刀頭最寬的位置六七公分,刀尖修長,刀柄有護手,下方一體打造出並不相連的護手,跟華夏風格截然不同。

怎麽感覺有點眼熟……

攥著舒適的刀柄,揮舞了下,腦海裏念頭一閃,視線轉動中,看到扔在地上的刀鞘,上前撿起,收刀入鞘。

見不知道什麽材料的刀鞘有兩根繩索,比量了下,正好可以捆在後背,於是利索捆上,背在後背。

另一把刀扔在那邊房間了,但不是這種,更像一把武士刀。

拎著刀鞘,快速檢查屋裏,人死了,總會有線索或者信息吧。

一搜查,才發現最後死的這人居然是東方麵孔,看樣子應該是島國人,不是華夏人,更不是棒子。

忍者嗎……

寒朗嘴角牽動了下,視線掠過屍體,直奔倆人的衣褲。

床鋪上除了背包就是兩把突擊步槍,槍跟手裏的一樣,隻是有點奇怪,判斷不出是什麽槍。

說是刀疤M17吧,槍管又略長,整體風格是有點刀疤的味道,但顯然不是,跟那把M14一樣,沒有任何生產標記。

瞄了一眼,寒朗放下槍,快速翻兜,尋找信息。

可這倆人的兜裏除了必須的戰鬥用品,什麽也沒有,幹淨的連一毛錢都都沒。

倒是一個一紮寬的腰帶很新鮮,像是飛鏢的東西插在上麵。

寒朗抽出一個看了看,見是錐子一樣,帶著血槽的暗器,收起,扔進背包。

提溜起最後一件衣服,快速翻找,同樣沒有有信息的東西。

扔掉衣服,拽過一個背包,細細翻找,快速將倆人的背包檢查一遍,眼睛慢慢虛起。

這倆人的背包裏有夜視儀,還有槍用夜視儀和瞄準鏡。

這倆東西寒朗不陌生,反倒非常熟悉。

夜視儀,跟他被劈壞的一樣,瞄準鏡和槍上的夜視儀也一樣,都是跟之前幹掉那些開路虎的,順便繳獲的夜視儀和瞄準鏡一樣的東西,隻是瞄準鏡倍數稍微小點,不是遠距離狙擊使用的。

這些人是一夥的!

拿出包裏的耳麥,寒朗眼中精光迸射。

這些,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生產標記,形狀絲毫不差。

看來是了!

寒朗念頭一閃,倒空一個背包,將這些全部塞進去,見房間裏沒其他東西,轉身來到另一個房間。

又是一個毛子……

看到第一個被擊斃的那人時,寒朗之前的判斷動搖了。

之前悍馬那夥人裏就有一個毛子,這裏,又有一個,這說明這些人不是米國的精銳。

毛子,絕對不會加入米國軍隊的,米國軍隊也不會要。

這是一股什麽勢力?

寒朗念頭一閃,一步跨過去,拎起在地上的刀,這才發現並不是忍者刀,而是同樣有刀頭,隻是僅有四公分那樣的寬度,區別忍者刀或者唐刀。

刀身並不是黑的,而是布滿暗紅色的,不規則的花紋,讓刀看不到金屬光澤,整體像是紅色的刀身。

細細看了眼,寒朗暗暗稱奇。

刀身上並沒有血跡,剛才可是又是劈頭,又是刺穿身體的,居然沒有絲毫血跡,用手摸上去,除了冰冷,還相當滑潤。

怎麽會這樣……

寒朗奇怪的多看了幾眼,雖然沒有真正使用過刀,但他學過,隻是是那種類似清朝時代的腰刀,略有弧度,刀頭更寬,進入部隊後,就算再沒碰過,也了解刀的。刀,怎麽可能不沾血跡?

看了幾眼,收刀入鞘,塞進背包,豎在一邊。

這些,都沒時間細研究了。

房間裏,那倆人的衣褲同樣,也是啥也沒有,背包裏,同樣有全部的作戰裝備。

將夜視儀,耳麥,瞄準鏡都收起,拎起兩把槍,走出房間。

斜對麵還有一個沒搜索的房間,寒朗進去一看,水泥地麵,有噴頭有水箱,還有兩個坐便器,居然是洗手間。

不知道這裏的糞便是不是直接在下麵弄個化糞池,還是通往了小城市的排汙網。

見除了洗漱用品沒有其他,記住洗漱用品的產地,寒朗走向第一個搜索,但隻是空房間的門洞。

放下背包和槍,小心打開一個箱子。

箱子一打開,裏麵冒出金屬光澤。

破布裏,居然包裹著幾樣金器,隻是灰突突的,顯然不是經常有人把玩的,或許就是大媽說的生坑吧。

沒有拿出來,隻是看了眼,就蓋上箱子。

東西雖然不算多,但顯然不會差。

另兩個木箱裏,一箱子彈,一盒一盒的,滿滿的裝在裏麵;一箱手榴彈,手榴彈到沒啥新鮮的,是這裏能夠見到的毛子二戰時期的F1防禦手雷。

這玩意笨重了點,但殺傷半徑足有三十米,裏麵的鋼珠加上彈體破片,其實三十米都不安全,投擲的時候,距離近了都會傷到自己。

另外幾個紙殼箱裏,則全是軍糧和方便麵,

子彈看來帶不走了……

寒朗翻看完,見沒有自己想要的信息,準備離開了,這都過去十分鍾開外了。

一抬頭,他看到牆壁上掛著的音箱,立時明白了,之前那個哈格就是要按響警報,這裏四個人,突出的話,以這些人的身手,他和鬼少沒機會離去,最起碼不可能全身而退。

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站起身拎著背包就走。

上麵鬼少接到信息,已經悄然挪開油桶,接過寒朗遞出的背包,接過四把突擊步槍。

鬼少剛要問寒朗受傷沒,寒朗在洞口直接在耳麥裏說道:“大媽,地下有四個人,都擊斃了,沒有任何信息,這些人我跟藍寶石接觸過,狙擊槍和夜視儀就是那次繳獲的,地下還有一些金器,看著挺古老的,這裏的子彈無法帶走,槍支應該很先進,起碼瞄準鏡跟M14的應該是一個等級,大媽,鬼少,這裏是不是需要全部帶走,是不是繼續尋找目標,我想聽聽你們的想法。”

寒朗話音落下,那頭大媽說道:“我覺得應給先倒空那裏,再研究是不是繼續尋找,畢竟這會沒有具體信息,找,也沒方向。”

“我也覺得是,不是因為東西好壞,是沒有具體目標。”

鬼少接著讚同。

“那好,我們要出去了。”

寒朗見倆人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滑下,短短時間就將金器裝進背包,裝了些子彈,這才鑽出洞口,蓋上油桶。

倆人一人兩把突擊步槍,一個背包,悄然離開加油的這裏,炸藥沒動,無聲摸向城市外。

當一身血腥氣的寒朗倆人站到大媽近前,大媽不用問都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麽。

尤其寒朗身上衣服破碎刀痕,更讓大媽暗暗心驚。

這是多慘烈的一戰?

其實鬼少更清楚地下的凶險,連手雷都用上了,戰鬥烈度能小?

“怎麽還有兩把刀?”

大媽接過背包,看了眼寒朗的後背,不解的問了句。

“這兩把刀應該不錯,很鋒利。”

寒朗說著,將子彈從包裏拿出,把包遞給看著他的小丫頭。

小丫頭低頭看了眼包裏,爬起來就鑽進偽裝布,拉開車門放進車裏。

“接下來怎麽尋找,撤離是不妥,再來就沒機會了。”

大媽一邊擺弄手裏的槍一邊說道:“我的建議是繼續找。”

鬼少同樣擺弄手裏的槍,將夜視儀和瞄準鏡按上,開機,看到效果,嘖嘖稱奇,沒有參與討論。

“就從這裏的首領找線索吧。”

寒朗也裝上一個瞄準鏡,按上夜視儀,說道:“目標既然能在這裏做高層,首領脫不了幹係,我懷疑追襲我們的那些人,就藏在那的地下,隻是奇怪裏麵的建築陳舊,除了洗手間浴室是水泥地麵,其他都是石頭砌的,不知道他們在多少年前就住在這裏了。”

“這點很奇怪。”

大媽在小丫頭趴回警戒位置後,放下槍說道:“他們在這幹嘛耐人尋味,要說是攪屎棍子,又不太肯能改頭換麵,他們擅長的就是扶植傀儡,不需要自己改投換麵親自上陣,至於那些建築,聽你說的,格局更像是酒窖,隻是這裏人可不喝酒的,雪茄屋也不對,不知道幹嘛的地方。”

“頭,這槍太好了!”

大媽話音落下,鬼少放下槍,試了試扳機,說道:“這比M16強多了,拿著就舒服,就是彈夾少了點,跟M16的還不通用。”

“彈夾有,我嫌沉沒拿,裏麵還有一箱FI防禦手雷,大半箱子彈,要不一會全帶出來,埋在那裏可惜了。”

“手雷可以用在那,當詭雷,F1非常不錯,殺傷力大,引信還可以調,從0秒到12秒都可以控製,子彈和彈夾咱倆要不再去一趟吧,順便帶出些手雷調好時間好一會用。”

鬼少一邊愛不釋手的擺弄手裏的槍,一邊說道。

“行,再進去一趟做準備,時間來得及。”

寒朗說著站起。

倆人再次回到那裏,細觀察,確認沒人發現這裏出了狀況,悄然進入,倒出地下要帶走的東西,來到之前擊斃倆人的房間。

這裏,還有十幾萬現金,都是一卷一卷的。

之前顧不上,這會扔下就可惜了。

全部帶走,門戶上留下詭雷,倆人再次沒入黑暗,跟幽靈一樣,悄然離開城市。

不到一個小時,鬼少設置好所有詭雷的引爆時間,寒朗倆人再次返回城市裏,無聲遊走,將一枚枚詭雷布置上,布置在關鍵位置,作為突圍的安全保障。

做好準備,時間也還沒到半夜,倆人無聲靠近一個房門。

這裏防禦鬆散的跟進自己家一樣,寒朗都不明白這些勢力是如何生存並成長起來的,連基本的站崗放哨,流動哨都稀疏,他們折騰了幾個小時,愣是沒人發現。

不過寒朗並不會大意,地下驚險一戰,讓他時刻神經緊繃。

傾聽數秒,確認房間裏四個人,寒朗連續幾個手勢,悄然進入。

房間裏,鼾聲如雷,四個人都在夢鄉中,渾然不知殺神來了。

寒朗和鬼少慢慢靠近,各自,慢慢捧向一個人頭。

寒朗扭頭示意了下,在鬼少看來,並做好準備時,哢嚓擰斷手前那人的脖子,跟著一撲,手捂住了旁邊那人的嘴,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鬼少同樣動作,幹掉一個,控製了另一個,在倆個家夥睡夢中驚醒,掙紮時,各自用刀逼停了亂蹬的動作。

“告訴我,見過這枚戒指嗎?”

寒朗將手裏的戒指湊近那人的眼睛,聲音森寒的問道。

“見過……阿卜杜勒……哈格……就帶著……”

那家夥借助微弱光光線看清了戒指,被捏住的腮幫子說話不利索,但卻不敢有絲毫遲疑。

“還有誰帶著?”

寒朗捏著戒指,手裏的刀就抵在那家夥的胸口上。

“還有……還有……穆罕默德……俄法爾……他是我們的領袖……”

那家夥在胸口刺痛中,哪敢猶豫。

果然跟首領脫不了幹係。

寒朗眼中精光一閃,問道:“俄法爾住在什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