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這一切之後,蘇黎意外的發覺自己竟然變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靜得多。

看著麵前地上栽倒著的這具浮腫而醜陋不堪的女屍,他心裏若有所悟。

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完全不同了,不隻是有滔天的洪水可以淹沒整座城市,還可能會出現屍變,甚至於是這種神秘的“靈源”。

“所有一切都變了,這還是我之前所在的世界嗎?現在已經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了。”

“不知道這女屍的屍變隻是偶然的一例,還是說所有屍體都會出現這種屍變,如果是這些屍體都會屍變,那這座城市,將變得非常危險,這場大洪水也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這座城市……可是居住著幾百萬的人口……”

蘇黎想到這個數字,頓時打了一個寒戰,隱隱感覺到了毛骨悚然。

他不知道這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裏,有多少人活著逃離了,又有多少人被淹沒變成了屍體。

“這裏看來很不安全,必須要早點找到救援隊。”蘇黎提著錘子和菜刀,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屍,讓他感覺到慶幸的就是這女屍雖然力氣很大,但動作比較僵硬,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黎意識到了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可怕,他很快就重新回到了家裏,關好了防盜門,拿著菜刀和錘子走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看了看額頭的傷口。

發覺傷口有些紅腫,還好隻是破了一點皮,並不嚴重,傷口處微微有著清涼感覺,隻短短時間,這破了皮的傷口已經收起了口子,傷勢恢複的速度有些驚人。

蘇黎拿著毛巾將傷口剛剛流淌到了臉上已經快要凝固的鮮血小心的拭擦掉,又將菜刀和錘子清洗幹淨,卻發覺水龍頭的水越來越小,最終隻餘水滴往下滴淌。

“真的停水了。”蘇黎歎了口氣,倒也不意外,還好他提前燒了不少開水,裝滿了幾個水瓶,除此之外還放滿了一大一小兩盆水,暫時倒不用擔心缺水。

至於外麵世界雖然全都是水,但誰也不知道幹不幹淨,有沒有寄生蟲和病菌,蘇黎不敢使用。

拿著洗幹淨的刀和錘子,蘇黎抱著那一捆棉被衣物走了出去。

到了樓頂,蘇黎將棉被放在了地上,縱目四顧,在這樓頂沒有視線阻隔,蘇黎放眼能夠看到的便是廣闊無邊的水麵,這水麵寬廣得如同海洋,根本看不到邊界,如同這整個世界,都變成了水的世界。

“這得是多麽恐怖的大洪水,才能造成這樣的後果。”蘇黎禁不住握緊了雙手。

又遠眺著距離自己這裏最近的另一幢冒出水麵的大樓,那也是一幢三十層高的大樓,彼此間的距離不過四五十米,蘇黎看著那露出水麵的三十層,想著那裏是否有和自己一樣的幸存者?

“不論如何,總要想辦法去看看。”蘇黎默默想著。

之後他點燃了棉被,製造出了大量濃霧。

看著濃霧升空,蘇黎心想如果那幢大樓裏真有幸存者,一定能夠看到這升騰著的濃霧,也許會做出反應。

可惜他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觀察到那幢大樓裏有活人跡象,更別說有什麽反應,最終隻能放棄了等待,順著樓梯返回。

當順著樓梯下到了三十層,眼光隨意一掃,突地心頭一動,讓他停了下來。

通往二十九層的樓梯已經完全被水淹了,水位即將要淹到三十層的地麵了。

“我清楚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這水位距離這層的地麵還有四五厘米,現在怎麽就快要淹到地麵了?隻這麽長時間,這水位又上升了好幾厘米,這水位……還在慢慢上升?”

這個發現讓蘇黎頭皮發麻,這意味著他現在待著的這第三十層並不安全,這水位隨時都有可能變化,甚至將三十層淹沒。

這讓他心頭焦急起來。

“不行,必須要盡快弄好木筏,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變化。”

感覺到了事態緊急,蘇黎哪裏還敢擔擱,三步並著兩步,就順著走廊衝了回去,忙著開始動手製作木筏。

除了自己臥室的門外,他將家裏的另兩扇木門都拆了下來,他決定將這兩扇木門並在一起製成一個簡易木筏。

他估算著這兩扇木門應該能夠承受得住自己的重量,不至於會在水裏沉下去。

他記得小時候在鄉下,村裏有人站在一扇木門上,手上拿著一根竹篙,都能在水上浮行,自己將兩扇木門並在一起,應該可行。

之後他又將床墊掀開,將下麵的木板都一塊塊的拆了下來。

將這些木板橫著放在兩扇木門上,再用鐵釘釘死,如此一來,一個簡易木筏就完工了。

家裏沒有繩索,他就找到了床單和被套,用剪刀將床單被套一一剪開,剪成一條條的長長布條,再將這些布條編成繩索。

很快這一天就過去了,他足足編了好幾根長繩索,將其中一根長繩索固定在了木筏上,其它的留著備用。

等他忙完後,天色陰暗了下來,蘇黎吃了兩塊麵包充饑,走到了陽台窗戶邊。

他要確定窗戶是否都關好了,夜幕馬上就要降臨了,白天出現的那具會移動攻擊的女屍,讓他感覺這裏不安全。

剛剛走到陽台邊,突然看到陽台窗戶外麵,那水裏飄浮著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頭臉朝著水下,他隻能看到後背,飄浮在水中,距離他的陽台窗戶,不過一兩米遠。

蘇黎心頭一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清楚記得白天還沒有發現這具屍體,現在這是從哪裏飄浮過來的?

“該死的,這屍體不會也屍變吧?”

蘇黎看著這距離窗戶這麽近的浮屍,怎麽看怎麽覺得難受,終於忍不住拿起了晾衣杆,打開一扇窗戶,將晾衣杆伸了出去,朝著這浮屍戮去,想要將這具屍體遠遠推開。

他的晾衣杆剛剛戮中這具屍體,正想要將其推開,突然這屍體的頭猛地往上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