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慧思考了一下,才道:“有些像……鬼子母偶。”

“鬼子母偶?”蘇黎看向了徐雪慧,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徐雪慧嗯了一聲,道:“傳說,有一種特殊的寶物……”

“是用……鬼子母的遺骨雕刻……有鬼子母神的力量……”

“分鬼母偶與鬼子偶一對……”

蘇黎越聽越覺得不安,道:“這鬼子母偶有什麽特殊能力?”

徐雪慧微微偏頭,似乎在腦海裏回憶著關於這鬼子母偶的能力。

想了想,才繼續道:“鬼子偶隨身攜帶,鬼母偶則存放某處。”

“如果攜帶鬼子偶的人遭遇不測,隻要鬼母偶不被破壞……”

“這人,還能活過來。”

聽得這話,蘇黎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剛剛這化為了飛灰的定然就是那鬼子偶,被絕美女子隨身攜帶著,雖然在石器那毀滅性能量之下,她與那鬼子偶都飛灰煙滅了,但隻要鬼母偶存在,她還會再次活過來。

“難怪……我沒能獲得她的靈源,原來,她並沒有真的死亡。”蘇黎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

剛剛他能殺得了絕美女子,可以說十分僥幸,如果再來一次,絕美女子想要殺死他的機會實在太多了。

現在他的手段和底牌都完全暴露了,包括徐雪慧的特殊能力,絕美女子不可能再給徐雪慧定住她的機會。

現在已經不隻是他危險,包括徐雪慧,隻怕這絕美女子恢複後都不會放過。

想到這絕美女子利用鬼子母偶的神秘能力,一旦再次活過來,隻怕第一時間就會趕來殺死自己和徐雪慧。

“她如果再次出現,隻怕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大意了,她完全可以突然出手,甚至采用偷襲手段,憑我和雪慧的能力,根本防不勝防……”

蘇黎越想越覺得恐怖,以絕美女子的實力,她如果真的突然偷襲,自己和徐雪慧,根本不會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鬼子母偶……十分珍貴……罕見……想不到,她會有……”徐雪慧喃喃說著,像在對著蘇黎說話,又像在自言自語:“她的身份……不簡單……”

“雪慧,我們有大麻煩了。”蘇黎深深吸了口氣,讓處於混亂中的自己變得冷靜一些,雖然他的力量相比起絕美女子,微不足道,但他的性格絕不甘心束手待斃。

徐雪慧聽得他的話,才像想起什麽,抬頭道:“她想活……需要時間……”

蘇黎心中一動,道:“她想活過來需要多長時間?”

“完全恢複……半個月到一個月……”

聽著徐雪慧的回答,蘇黎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就算擁有這鬼子母偶,絕美女子想要完全恢複過來,也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並不是立刻就能完全恢複。

“最短半個月,最長一個月嗎……那我們還有時間。”

蘇黎心裏重新湧出一股強大的鬥誌,就當這絕美女子在最短的半個月內完全恢複,然後找上自己來複仇,那麽自己至少也還有半個月時間,甚至還有更多時間來準備。

自己現在與她最大的差距就是等級上的差距,隻要自己將等級提升上去,可以說,就算不借用石器的力量,他也根本無懼她。

這絕美女子在同級中的評價,也隻是“上等”,自己連同級中的“上等”頂級強者都殺死過,如果自己也能夠晉升為20級的神聖騎士,蘇黎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打敗這絕美女子。

蘇黎在與這絕美女子兩次的交手中,已經看了出來,她雖然擁有頂級的天賦和寶具,甚至還掌握著多種的寶物,但是,她的戰鬥天賦才能實在有些差強人意,可以說擁有著最好的配置,卻不能完全發揮這配置的能力。

便如同一個車手,明明駕駛著一輛頂級的跑車,但是車技實在令人慘不忍堵。

隻是,自己想要晉升為20級的神聖騎士,得需要多長時間,現在自己最短就隻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自己能夠晉升到哪一步?

蘇黎雙眼泛著光,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性的瘋狂升級,隻要等級上去了,就算那絕美女子真的再次出現了,自己也無需懼怕。

確定了這絕美女子的情況,而且自己最少還有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時間準備,蘇黎反倒心神平靜下來。

休息了一會,體能慢慢恢複,之後兩人都站了起來,再次看向那巨型十字架和釘在上麵的王冠巨人。

蘇黎打開過“第三隻眼”觀察,想要捕捉到一些資料,可惜,沒有任何反應,就算是“第三隻眼”都捕捉不到絲毫訊息。

徐雪慧拿著那石片符紋,走了上去,她將石片符紋接觸到了這王冠巨人胸膛那傷口處,沾染到了裏麵湧動著的鮮血。

說也奇怪,這王冠巨人的鮮血裏蘊含著可怕的能量,但卻並不抗拒徐雪慧和她拿著的石片符紋,這鮮血反倒是源源不絕的湧入石片符紋中。

很快,原本殘破不堪的石片符紋,慢慢恢複完整,表麵隱隱有著光澤在流淌著,看起來,這把號稱可以打開真正地府的鑰匙,已經完全恢複完整了。

體內流淌著的最後一點鮮血都完全被徐雪慧手裏的石片符紋汲取後,這釘在十字架上的王冠巨人的屍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

這些腐爛的血肉化為了虹光,往四麵八方擴散,便如同傳說中的得道高人死亡時的虹化現象。

蘇黎靜靜的看著,看著這王冠巨人最終化為了一具巨型骸骨,這骸骨依舊維持著被釘在了十字架上的姿態,連那頭上的王冠都似乎與頭骨融合在了一起,依舊戴在那頭骨上。

王冠巨人變成了一具戴著王冠的巨型骸骨。

蘇黎看到這石質的十字架也像在隱隱發著光,他感覺自己存放進蜃界裏的石器,突然隱隱有了反應,似乎與這十字架有些反應。

這讓他微微凜然,難道這石器和這十字架,有某種關聯?

隻是這種反應並沒有維持太久,十字架表麵的光很快就隱去了,徐雪慧拿著完全恢複了的石片符紋,繞開了十字架,開始繼續朝著更深處走去。

蘇黎深深看了這依舊固定在十字架上的王冠巨人一眼,明白這巨型骸骨能維持在十字架上,應該是這十字架的力量發揮了作用,否則這骸骨應該與之前那牛頭和馬麵的骸骨一樣,飛灰煙滅。

“看來……它依舊沒有得到徹底的解脫……它的身份隻怕很不一般。”

蘇黎沉吟著,跟著徐雪慧,繞過了十字架,朝著更深處走去。

對於這樣的巨型骸骨和十字架,他敬而遠之,明白這些都是現在的他不能觸碰的存在。

最終,兩人走出了這被削掉了一大半的宮殿,走出宮殿後,出現在兩人麵前的是一座更宏偉的宮殿。

這座宮殿卻是保存完整,看不到有絲毫損毀破碎的地方。

隻是這座宮殿實在太巨大了,龐大到了以蘇黎現在的眼光,竟然都看不到它的全貌,他能夠看到的隻是迎麵的宮殿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往上,看不到頂,不知道這宮殿有多高,因為往上約百米後,便被黑暗的陰雲吞噬了,往左,同樣是超過百米後,被無邊的黑暗吞噬,往右也一樣,光隻是現在他能夠看到的顯露出來的一角,就已經超過百米高,左右長度超過兩百米。

而這一切還有可能隻是這宮殿顯露出來的一角而已,蘇黎根本不知道這座宮殿到底有龐大。

“這世上怎麽會有如此巨大的宮殿?這樣的宮殿,該如何住人?”

蘇黎十分震驚抬頭四看,就算打開了“第三隻眼”,也看不透那上方的烏雲之中,也看不清兩邊的無邊黑暗。

相比起這宮殿的龐大無比,在兩人前方的宮殿大門,倒是比較正常,並沒有那麽誇張,迎麵的殿門高度約十五米,寬度超過了十米,這樣的門原本也算得十分巨大,但和這龐大無比的宮殿相比,這宮殿大門就顯得太小了,小得完全不成比例。

這宮殿通體呈青色,也不知是用什麽材質所建造,表麵看不到有絲毫破損,迎麵是兩扇同樣呈青色的石門。

石門緊緊閉合,中心處有一個巴掌大小的槽,正好和徐雪慧手裏拿著的石片符紋吻合。

以這個槽為中心,往四麵八方延伸出無數條的細溝,密密麻麻形似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布滿了這兩扇巨型石門。

徐雪慧拿著石片符紋,抬頭看向了巨型石門中心處的槽,然後將手裏的石片符紋交給了蘇黎,再指了指那個槽。

蘇黎明白她的意思,縱身而起,瞬間便跳到了七八米高,右手拿著手裏的石片符紋,準確無誤的將這石片符紋放進槽裏。

隨著石片符紋放了進去,立刻,便見這石片符紋上亮起了一道淡淡光芒,這光芒順著這槽往四麵八方的細溝擴散,很快兩扇青色石門表麵便亮了一道道縱橫交錯著的白色光芒,這兩扇石門傳來了隆隆聲響。

隨著這隆隆的沉悶聲音響起,這兩扇青色石門在搖晃震動,慢慢往兩邊收縮起來。

中心處剛剛放進去的石片符紋又一次掉落下來,徐雪慧伸手將其接住了,隻見其表麵顯得黯淡了很多,似乎剛剛打開這兩扇青色石門,損耗了裏麵大量能量。

很快,這兩扇青色石門完全收縮進兩邊的牆壁裏,蘇黎入眼就從這打開的石門裏看到了一根聳立著的巨型圓柱。

不知裏麵情況,蘇黎並沒有立刻走進去,他正在謹慎觀察,反倒是徐雪慧徑直就當先往裏走去。

蘇黎隻能召喚六臂惡魔虛影,護衛在前方,以防裏麵出現意外,也好有六臂惡魔虛影能夠抵禦一下。

他跟著徐雪慧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這空間有多廣闊,蘇黎根本無法去形容,隻知道自己目力所及,看不到四周的宮殿牆壁,能夠看到的便是廣闊無邊的空間。

在這廣闊無邊的空間裏,蘇黎看到了一根根的圓柱拔地而起,這些圓柱也不知是什麽材質所建造,通體烏黑,表麵隱隱泛著玄光。

每一根圓柱都粗大無比,其中他看到的最細的直徑都超過了十米以上。

而高度更是超乎想象,蘇黎抬頭往上看去,發覺這些粗細不等的圓柱上,全都套著齒輪,這些齒輪同樣大小不等,越往上,齒輪越多,也顯得越巨大。

無數根的通天圓柱,數不清的大小不等的齒輪,在上方看來,密密麻麻,開始蘇黎還能看到一些齒輪間的間隙,最終密積得讓他看不到上方的空間盡頭到底有多高,因為全都被無數重疊而複雜的齒輪給遮擋了。

這些齒輪,大小不等,轉動的速度也不等,有些慢得似乎靜止,有些快得隻餘一道幻影,更有一些快得連幻影都看不到,因為其速度已經遠遠超越了蘇黎現在視力能夠捕捉到的極限,所以在他看來,便如同這些齒輪不存在一般。

眼前這一幕完全震撼住了蘇黎,他沒有想到,憑著這石片符紋,打開這所謂的真正地府,進入這宮殿之中,看到的會是這令人震驚之極的一幕。

建造這樣的地方,需要的能力和工藝,簡直超乎想象,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無法想象這些圓柱和那數之不盡的齒輪是誰創造的,又是什麽樣的能量在一直維持著那些齒輪在持續不斷的旋轉著,還有就是這些圓柱和那無數的齒輪,其最終想要達成的目的就是什麽?

又或者,眼前他能夠看到的這一切,難道隻是某種機器的冰山一角?

如果真有這樣的機器,那這機器的龐大和複雜,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徐雪慧和蘇黎一樣,都在抬頭呆呆看著麵前的一切,好半晌,徐雪慧才像回過神來,然後繼續朝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