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祖的臉色變了。

他沒想到現在的蘇黎竟然真的能夠完全駕禦這柄殺器。

“不可能,這種上古殺器,就算是我拿到手裏,隻怕也需要花費很多年才有可能完全駕禦,這才兩百多年,隻憑他的實力,怎麽可能……”

玄祖有些蒙住了。

念動間,不敢硬扛這龍帝劍神鋒,玄祖往後暴退,雙手一揮,在他身下,一個冰雪世界出現,往上升騰,立刻就將蘇黎拖了進去。

這是他當年身為冰河宙之主,經曆無數歲月才修煉出來的“冰河世紀”,他也正是憑借這“冰河世紀”,才最終突破真神,晉升為祖。

現在他是高境巔峰級的真祖,這“冰河世紀”已經修煉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蘇黎剛剛斬出第二劍,就感覺四周空間猛地往下塌陷,自己就被拖進了一個冰雪世界。

在他四周,玄祖不見了,那天蛛老祖、世尊鬼槍和拿著火焰巨斧的美豔女子也不見了。

他能夠看到的隻有一重重高聳入雲的冰川,下方全都是厚厚的冰層。

“轟隆”巨響,下方的冰層破碎,無盡的浪拍打過來,挾帶著一塊塊的巨型冰塊,劈頭蓋臉的朝著自己轟來。

在遠方,還有更恐怖的雪崩正在成形,將要以雷霆萬鈞朝著他淹沒過來。

蘇黎知道眼前這一切都是玄祖力量所化,每一片雪花裏都蘊含著真祖之力,不可輕侮。

對方可是高境巔峰級的真祖,蘇黎現在不過就是九階真神,可以說對方比他足足高了三個大境界,就算手裏拿著這上古神器中龍帝劍,能否對抗,蘇黎也沒有底。

無念想域發動,集合所有力量於龍帝劍,激發這龍帝劍裏的殺意,那盤繞於龍帝劍上的黃龍虛影猛地膨脹,發出一聲裂石穿雲的龍吟長嘯,蘇黎持著的龍帝劍上疾射出一道通天劍光,順著這冰河世紀的中心,開始劃了出去。

那衝過來的驚濤駭浪和無數的冰塊雪山在劍氣中粉碎。

蘇黎虛空跨步,充塞這一片虛空的九階巔峰級的森羅象降臨,六隻手臂一起張開,如頂天立地的巨人,憑著這龐大無比的軀體,就要將這冰河世紀撐開。

蘇黎就站在這三頭六臂的巨人之上,手裏的龍帝劍隻是一揮,劍光一閃一沒消失了,而麵前的冰天雪地,從中裂開了兩半。

連同這冰天雪地一起裂開的還有玄祖。

玄祖的臉孔到胸膛肚腹,突然出現一條血線,身上的衣物、皮膚、肌肉、肚腹內髒,盡數從中裂開,鮮血如泉噴湧而出。

他一雙眼睛圓瞪,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蘇黎怎麽會強大到如此境界?

這龍帝劍被完全駕禦後,怎麽能發揮出如此恐怖力量?

他修煉了數十萬年的冰河世紀,配合他數十萬載的真祖之力,竟然不堪一擊?

蘇黎看著玄祖連同這冰河世紀一起被龍帝劍給活劈成了兩半,自己也有些愣住了。

之前他是八階真神境界的時候,在不借助外力和石屋光影的情況下,他的真實戰力堪比初境的真祖,現在晉升為了九階真神,以蘇黎自己的估計,戰力最多也就是匹敵中境的真祖,這就是極限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持著這龍帝劍,竟然一劍就將高境的真祖給活劈了開來。

雖說不能真的殺滅一位真祖,但至少也讓玄祖元氣大傷,實力衰減,想要再恢複到原本的實力,需要花費一些時間才能重新修煉回來。

這龍帝劍號稱上古第一殺器,殺性之強,號稱上古神器之首,可以說殺服了整個上古時代,威力之強,簡直難以估量。

被劈成兩半的玄祖在往下墜落,瞬間就被卷進下方深處的時空亂流的旋渦中,他腦海裏隆隆作響,在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與蘇黎作對,何其愚蠢,他也終於明白了當年自己為什麽感應那永恒宙會有那種恐怖感覺。

這個出自永恒宙的蘇黎,雖然年輕,連一千歲都不到,但是恐怖得無法用常理去猜測。

蘇黎一劍劈開冰河世紀和玄祖,脫困而出,重新回到了時空亂流,卻見那天蛛老祖、世尊鬼槍主人、持著火焰巨斧的美豔女子,幾乎是同時撲中那棺蓋打開了的金屬棺材,想要搶奪棺材裏的至寶。

兩隻手和一隻蜘蛛爪子幾乎是同時扒住棺蓋已經打開的金屬棺材,天蛛老祖、世尊鬼槍主人和這持著火焰巨斧的美豔女子,同時看到了金屬棺材裏的至寶。

下一瞬間,他們猛地雙眼瞪大,臉上露出了錯愕莫名的神色。

似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這金屬棺材裏會是這樣的東西。

“怎麽會是這種東西?”美豔女子一臉驚異,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朝著這金屬棺材裏抓去。

蘇黎的無念想域也在同一刻捕捉到了遠方這棺材裏的東西。

這金屬棺材裏看起來空空與也,隻在棺材底部,有一頁紙。

這些真祖拚命廝殺搶奪的東西,竟然是一頁平平無奇的紙?

“不可能,這終焉之棺,號稱是最終之寶,誰能獲得此寶,便能鎮壓這無盡時空亂流,諸宙都要臣服,沒有道理——”

那天蛛老祖的口器張合著,發出暴吼,那八根爪子一起彈出,朝著美豔女子和世尊鬼槍主人彈去,就算是一頁紙,它也要搶奪到手,看個究竟。

這頁紙,看似平平無奇,卻緊貼棺材底部,一動不動,看來應該有其不凡之處。

美豔女子手裏持著的火焰巨斧往下一壓,便擋住了天蛛老祖的蛛爪,隻是她實力不夠,不敵這天蛛老祖,和世尊鬼槍主人一樣,雖然擋住蛛爪,卻被其彈得倒飛出去。

天蛛老祖兩隻爪子一合,就將這貼在金屬棺材底部的這頁紙給夾了起來。

正在這時,蘇黎無聲無息降臨了。

當他利用無念想域看到這一頁紙的時候,心頭微微震動,不知為何,突然就想到了當年他心神進入古城石屋內,變成了那個普通人蘇黎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記錄著上古神魔和穢土神資料的手稿。

這頁紙看起來有些像那手稿的其中一張,甚至於連紙張材質看起來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記載著神魔資料的手稿有很多頁,而眼前這隻有一頁。

雖然這終焉之棺裏並沒有放置什麽至寶,但這頁紙的出現,反而激起了蘇黎更大的好奇心,他想要看看這頁紙上又記載著了什麽,不會也寫著一些上古神魔的資料吧?

念動間,他出現在了天蛛老祖上方,右手持著的龍帝劍一劃,嗤地一聲,一道劍光閃過,天蛛老祖突然暴吼,兩隻夾住這頁紙的爪子就從中斷裂了。

連高境巔峰狀態的玄祖都被龍帝劍劈成了兩半,元氣大傷被卷進了下方的時空亂流的旋渦裏,生死難測,更何況這實力稍遜於玄祖的天蛛老祖。

天蛛老祖一時之間還沒認出這龍帝劍就是上古十神器中號稱殺意最盛的神器,兩隻蛛爪突然被削斷,它怒發欲狂,口器張開,就噴出一股玉光,另六隻爪子一彈,騰空而起,就朝著蘇黎撞去。

“小鬼,找死——”

它怒極,當然,這也是因為它在全力搶奪這金屬棺材裏的寶物,根本沒在意就在剛剛和一秒,蘇黎一擊就將玄祖連同那冰河世紀給一劈兩半的驚人壯舉。

蘇黎左手一伸,就將這頁紙抓到手裏,右臂一震,裏麵蘊含著的原初之力發動,形成一層原初壁壘,天蛛老祖噴過來的玉光被其盡數擋住。

麵對撞過來的天蛛老祖,蘇黎右手持著龍帝劍,順勢一劃。

嗤地一聲輕響,就如同用鋒利之極的刀子剖開豆腐,蘇黎沒有感覺到有絲毫阻礙感,這天蛛老祖修煉了無數歲月,堅硬得超乎想象的雪白蛛殼,變得不堪一擊。

龍帝劍順著天蛛老祖的口器正麵切了進去,劃過頭部,身體,然後落了下去。

大量雪白如玉質的**噴了出來,天蛛老祖被龍帝劍從中剖了開來。

被天蛛老祖轟開的世尊鬼槍主人和持著火焰斧頭的美豔女子眼睛都看直了。

他們原本都沒有將蘇黎看在眼裏。

以他們的修為境界,隻一感應就能看出蘇黎的修為境界並不高深,大概率是九階真神的巔峰,極限也就是個初境的真祖,所以他們拚命搶奪棺材,根本就沒有將蘇黎算在其中。

蘇黎也如同他們猜想的一樣,連棺材朝著他飛去,他都不敢去接,反而閃身避讓,更坐實了他的實力不濟的事實。

此刻,他們才突然發覺,這個年輕人竟如此恐怖?

看著蘇黎活劈天蛛老祖,他們嚇得一個激靈,一時之間竟然未敢再次上前。

當然另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感覺估計失誤了,這所謂的終焉之棺裏麵出現的一頁紙,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某種驚天動地的至寶,一頁紙再珍貴,也不值得他們拚命了。

蘇黎一劍劈開了天蛛老祖,身子一晃,發動無念想域,便將這金屬棺材裹住,迅速遠離這裏。

隻一下,他便主動衝進迎麵一處時空亂流的旋渦裏,那天蛛老祖怒嘯不斷,但被龍帝劍劈開,傷口殘留著龍帝劍的殺意,那被劈開兩半的身體短時間內無法愈合恢複。

等世尊鬼槍主人和那美豔女人接近蘇黎衝進去的時空亂流旋渦時,發覺蘇黎已經消失了,氣息蹤影全無,誰也不知道他逃到了哪裏。

蘇黎收了龍帝劍,心頭很是興奮。

今天龍帝劍大發神威,連高境真祖都不堪一擊,對於這龍帝劍的神威,他再次有了深切認知。

“不愧是上古神器,實在太強大了,想那上古五帝中的龍帝,在上古時代,持著這龍帝劍,縱橫上古時代,何人能擋?”

蘇黎遙想上古時代那龍帝神威,深受震動,隻怕整個上古時代,也隻有同樣持著神器的神魔,才有可能抵擋得住龍帝劍一擊。

蘇黎連著閃動,很快就遠離了這片區域,收斂氣息,確定那些真祖沒有追趕下來,這才停了下來,左手一揮,就將這一片時空隔絕,形成了一個獨立真空,踏步進去,走到哪裏,哪裏就開始出現地麵,很快重新長出青色的草,形成一片草坪。

這是對原初之力的運用,將來實力晉升,獲得更強大的原初之力,那時候他的創造手段將會越發神異,也許是一個念動就可以再造一個宇宙時空,都有可能。

當然,現在的蘇黎還遠遠達不到那個境界,隻能想想,他現在能夠創造的物質還是相當有限的,隻有局限這一片小小時空。

在這青色草坪坐下,被他卷進無念想域裏的那口金屬棺材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控製,慢慢落到了他的麵前,連同那一口被玄祖給轟飛的棺蓋,他都一並給卷了過來。

就算這頁紙不算寶物,這棺材能夠經受得住時空亂流,能夠抵擋諸位真祖搶奪,卻沒有絲毫損毀變形,就可以想象,這棺材的材質就絕對是一件寶物。

如果將這棺材祭煉,當成武器來砸人,似乎倒也是不錯的武器。

蘇黎一邊想一邊揚起了右手持著這一頁紙,想要看看上麵是否寫著什麽。

這頁紙的紙張不知什麽材質所製造,相當堅韌,否則早就在能量的波動中損毀了。

展開紙張,蘇黎看到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很多的蠅頭小字,細心的看了下去。

“我是被七點四十的手機鬧鍾驚醒的,剛剛醒來,人還有些迷糊,頭有些痛,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關了鬧鍾,感覺有些內急,從**爬了起來。”

“昨晚又喝高了,以後真不能再這麽喝了,我感覺口幹舌燥,喉嚨裏像著了火似的難受,禁不住微微苦笑著,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是陪重要客戶,連喝了三場,雖然酒量不錯,也招架不住,最後徹底醉倒了,連怎麽回家的都已經記不清了。”

看到了這幾段,蘇黎心頭微微咯蹬了一聲,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繼續朝下麵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