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瞎掰

司空堇也明白長風的處境,他們風雲樓曆來不與各朝間的官府朝堂之人有任何的牽扯,所以趕在七屆四星全會之前離去是必然的,會議期間,整座皇城都處於關閉的狀態,皇城外還有十萬禁衛軍,十幾萬追隨各自的主子歸來的將士們共同把關。

“想不到,你對你弟弟倒是關愛有加。”

帝北尊不冷不熱道,沉寂深幽的眼神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優雅的喝著酒。

喝下杯中酒,沉默了許久,司空堇低垂著眼簾,苦澀的開口,“你這不廢話嗎?我就這麽一個親弟,不關愛他,難不成我還關愛你啊?”

帝北尊的臉色頓時一沉,冷漠的將視線收了回來。

察覺到帝北尊臉色不對,這下司空堇才一怔,隨即臉上有浮出一抹很單純的微笑,殷勤的給帝北尊倒上酒,笑道,“我是說小墨是我親弟,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像太子殿下你如此風神俊秀,英武逼人,很是強大滴,你是至尊無上的強者,我對你是無限的膜拜尊崇的,哪裏需要下官的關愛?而小墨就不一樣了,他隻是一個很弱小的孩子……”

“您喝酒,喝酒,別生氣嘛,你再臭著一張臉,下官會以為你嫉妒的,太子殿下……”

司空堇笑眯眯的執起筷子,不停的往帝北尊的碗裏夾菜,還很體貼的給他剝好大龍蝦沾了醬放到他碗裏,“別這樣了,來,吃個大龍蝦,這個可是好東西,鮮美肥嫩,像下官這樣,拿起來,剝了,沾點醬,一口吃下去,然後慢慢的感受食物化為動力,這可是一件很美妙的享受……”

帝北尊沉著臉,不動聲色的看著對麵的司空堇徑自的剝著大龍蝦的樣子,再低頭看看自己跟前碗裏被堆了大半碗的好菜,卻是久久沒有動筷。

‘嗷嗷——’

這時候,一抹黑色的小影從窗口一閃而過,轉瞬間停在旁邊的高凳上,司空堇下意識的轉頭,果然看到那雙虎視眈眈的望著桌上食物的紫眸。

“你又過來幹什麽?搗亂鬼!”

司空大人嫌惡的看了貂爺一眼。

貂爺理都不理她,轉過身子,屁股對著司空大人,卻對帝北尊大獻殷勤,看得司空堇一頓惱火。

“你這小獸不會是母的吧?”

司空堇忍不住看著帝北尊驚訝的問道。

帝北尊皺起眉頭,看了貂爺一眼,頗為鄙夷的看向司空大人。

“不然這小獸為什麽一看到你就一副**的賤樣?”

‘嗷嗷!嗷嗷!’

司空大人的話剛一落,貂爺立馬對著她嗷叫起來,鋒利的獠牙在淺淡的燈光下森冷無比,司空大人禁不住縮了縮身子。

“小貂素來排斥性子頑劣的低俗人。”

帝北尊淡淡的應了這麽一句。

司空堇臉色頓時一沉——這貨在罵她低俗!

“原來這樣,下官也非常排斥品味低俗的頑劣之人,太子殿下,你我都是高品位有素質的雅人,不然你也不會特地設宴安撫下官傷離別的心情,謝謝你今晚請客啊,你的恩情,下官沒齒難忘!”

“說好付錢的是你自己,司空堇,你也就是這點能耐?”

帝北尊忽然眯起深眸,似笑非笑道。

司空大人臉色微變——

要她怎麽說?

她剛剛把身上所有的銀票都給了司空墨,現在身上是一個銀幣也沒有,她拿什麽付錢?

在司空大人窘迫的目光中,帝北尊開始優雅的用餐,忽然間好像心情非常好,還給一邊的貂爺夾菜倒酒。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

司空大人暗自罵了一句,要不是看你還有用,本官早跑了……

不知道在桌底下對著帝北尊豎了多少次中指,司空大人陰沉的臉上才擠出一道苦笑來,可憐兮兮的說道,“太子殿下,你看,下官剛剛把錢都給小墨了,你連那麽珍貴的軟劍都送給小墨了,也不缺這點錢,我們還是親戚關係呢,你來大雍這麽久一頓飯也沒有請過我,我還經常帶好酒上門拜訪你,我也沒說什麽對不對?現在外麵到處是巡邏的衛隊,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吃霸王餐,會直接影響到我在中州會的選拔的……”

帝北尊眯了司空大人一眼,終於微微收住動作,妖冶的臉上扯過一抹冷笑,“司空堇,你這嘴皮子的功夫,還真是令人發指,你在本殿這裏占的便宜還少嗎?你真是一個自以為很聰明的蠢貨。”

“你這樣明著罵人是不對的。”

司空堇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沉痛,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絢爛。

帝北尊臉上的冷笑淡了下去,他微微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街道下匆忙而過的衛隊,目光沉靜如水,許久,他才微微歎了口氣,“他們來了,你走吧,去本殿的竹屋避避風頭,小貂,你把人帶過去。”

司空堇忽然怔忡,有些反應不過來。

“今晚,本殿還能幫你這一次,接下來,能不能順利過這一關,就看你自己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耳邊忽然傳來了外麵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司空堇微微握緊雙手,感激而誠摯的看了帝北尊一眼,來不及說謝,身形一閃,便縱身躍出了窗口,隨即,貂爺那身影也消失在房內。

果然,外麵的街道幾乎已經肅清,到處是巡邏的衛隊,駿馬嘶嘯,馬蹄聲陣陣,麵無表情的近衛隊邁著整齊而匆忙的步伐往城門的方向跑去,街上往來的行人也漸漸的少了起來,整條街道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封鎖城門了!

司空堇跟著貂爺往漆黑的小巷裏穿了去。

帝北太子的行館已經不安全……

而此時,天上人間內。

帝北尊仍然端著酒杯,閑適優雅的喝著酒,大周禁衛軍統領風揚大人則是一臉疑惑的站在一旁。

“殿下,我們沒有必要趟這趟渾水,隻要隔岸觀火就行,犯不著為了他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末將不明白殿下為何要這麽做,像司空堇這樣的人,他根本就是一個見縫插針的毒物,他那麽坑了殿下您,還這麽利用……”

風揚不敢繼續下去,因為他已經看到帝北太子陰寒下去的臉色。

帝北尊漠然抬起頭,轉過視線看向窗外闌珊的燈火,深邃的眼神沉寂如深夜的海洋。

風揚大氣都不敢喘,他似乎又觸碰了太子殿下的禁忌了,太子殿下素來同痛恨別人猜忌他的心思,更排斥別人質疑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是末將多言了,請太子殿下恕罪!”

風揚惶恐不安的跪下。

房內的溫度頓時驟降,一股沉鬱的壓抑氣息逼得風揚幾乎喘不過氣來,背後都沁出一身的冷汗。

“風揚,本殿以為你跟在本殿身邊多年應該知道本殿的規矩,今晚的狀況,本殿絕不容忍下一次。”

“是!是!請太子殿下恕罪!”

風揚滿頭大汗的低下頭,地上居然滴落了幾滴豆大的冷汗。

帝北尊輕輕的揮了揮衣袖,“起來吧。”

風揚這才起身,惶恐的退到一邊,帝北尊則是淡然抿了一口酒,心中卻是有些歎喟——

要他怎麽說?

在司空堇的身上,似乎有什麽東西觸動著他,盡管他自己也不知道這麽做,是對與錯?

信念?

堅強?

隱忍?

沒有人知道答案。

……

門外的淩亂的腳步聲終於停止,敲門聲響起。

帝北尊漠然轉過視線,朝門口望了去。

“太子殿下,司空家主司空曙大人求見!”

外頭傳來了侍衛的通報聲。

“讓他進來。”

帝北尊冷淡的落下這麽一句,尊貴冷豔的容顏已經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寂深沉。

門被打開,司空曙帶著數十名侍衛衝了進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一旁的風揚見狀,立馬拔出腰間的長劍迎了上來。

司空曙那銳利的眼睛四處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司空堇的身影,臉色頓時陰沉無比。

隨著風揚腰間的佩劍一出,門外的帝北尊的侍衛也快速的衝了進來,將司空曙等人團團圍住,氣氛頓時緊張而詭異。

帝北尊緩緩擱下酒杯,目光平淡如水,抬手示意風揚等人退下,低沉冷淡的聲音聽著挺緩和,卻是帶著一股難言的氣勢。

“司空家主,這是什麽意思?”

司空曙那蒼老的臉上越發的難看,尤其是仔細的搜尋了許久仍然不見司空堇的情況下,然而帝北尊渾身的淩厲強大的氣勢讓他也暗自吃驚起來。

“老夫唐突而來,實在是冒犯了太子殿下了,這幾日皇城不太平,老夫剛剛聽聞有人在希爾頓作亂,這才趕過來,讓太子殿下受驚了!”

司空曙沉著老臉抱拳充滿歉意的說道。

“小人作亂也能勞駕司空家主,你可真是敬業,不愧是大雍的中流砥柱。”

帝北尊淡漠的開口,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位置,“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老夫打攪了,實在抱歉,老夫聽聞太子殿下與老夫那孫子司空堇在這裏飲酒敘舊,實在是擔心太子殿下跟阿堇的安危,不知……”

“司空堇?原來司空家主要找他,但是他已經離開多時,珈藍大師送了司空墨一場機緣,兄弟二人高興得連晚膳都沒來得及用便離去。”

“珈藍大師?”

不是那個風雲第一第二高手嗎?

這話是什麽意思?

“珈藍大師武功與醫術獨步天下,他能看上司空墨的天賦,也算是一件幸運之事,司空家主如此興師動眾而來,本殿是不是可以認為你是知悉此事特意趕過來歡送司空墨?”

“太子殿下是說,珈藍大師收司空墨為徒了?”

司空曙老眼瞪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帝北尊。

珈藍大師,與紫胤尊者齊名,素來為整個風雲大陸為之震撼的大人物,他老人家怎麽跑這裏玩來了?

不可能啊,他跟紫胤尊者都銷聲匿跡多少年了,甚至他們是死是活也沒有人知道,怎麽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裏?

司空曙眼底閃爍著一絲懷疑,不動聲色的望著帝北尊。

然而,帝北尊已經緩緩起身,根本不屑於與司空曙解釋,一身高貴冷漠的穿過珠簾,看都沒有看司空曙一眼,提步往門外走了去。

“帝北太子!”

司空曙這才急忙喚了一聲。

然而,帝北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司空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回想起這幾天暗衛傳回來的消息,司空堇這幾天的情況不太對,而且剛剛一出府便是有意無意的脫離暗衛的眼線,他這才覺得奇怪,馬上料想到司空堇有可能是想偷偷送司空墨出府,所以立馬就趕了過來,不想,還是遲了一步!

可是,帝北太子那番話……

難道司空墨真的是已經被珈藍大師帶走了嗎?

不行,即便真的如此,他還是不能冒這個險!

“來人,馬上派出暗衛跟護衛搜查全城,務必找到司空堇跟司空墨,馬上去!”

司空曙沉著老臉大吼一聲。

一聲令下,匆忙的腳步聲頓時大起,整個皇城又將陷入一個不眠之夜……

半個時辰之後,帝北太子行館。

“殿下,司空大人並沒有去竹屋,貂爺回來了!”

風揚大步的走進書房內,恭敬的開口。

依然跟往常一樣,一身悠閑的站在書架下看書的帝北太子緩緩抬起頭,一抹黑色的小影從眼前一閃而過,瞬間便躍上了帝北尊的肩頭。

帝北尊微微偏過視線看了它一眼,從它的眼神裏已經讀出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太子殿下,現在怎麽辦?司空曙正派人到處搜查,挖地三尺也要將司空大人跟司空墨找出來,他已經派人將新月小築包圍起來了,勢必逼出司空大人跟司空墨。連皇室的人都驚動了,派出的巡邏隊一波又一波!”

好快的動作!

帝北尊緩緩合上手中的書冊,沉默片刻,很快,沉寂幽深的眼底流過一道幽光,隻見他伸手往自己的衣袖裏探去,摸出一顆黑色透亮的佛珠,佛珠用一根紅色的線係著,黑色的光暈在昏黃的燈光下正綻放著冷豔而妖冶的光華,一如他沉寂在燈光中的容顏。

“把這個給他送過去,他現在應該在端王府。”

黑色的光弧彈射而來,風揚連忙伸手接住,冰涼的觸感傳來,他忍不住張開手心看了一眼——

似乎是一顆很不普通的佛珠!

仔細的打量了許久,風揚才抬起頭,正想問太子殿下如何得知司空堇就在端王府,然而,他卻沒有問出口,因為帝北尊已經繼續低下頭去,繼續翻開他手上的書冊。

怔了一下,風揚不敢多做停留,抱拳一拜,便轉身退出了房間,匆忙的往端王府趕了去。

端王府門前。

“大人請回吧,司空堇明日一定會盡力的。”

司空堇恭敬的對著幸崎天鞠了個躬。

幸崎天淡然一笑,笑容裏充斥著關懷和溫暖,“阿堇,你真的不在這裏避一避嗎?司空家主恐怕……”

司空堇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大人,我母親跟那幾個屬下都還在新月小築,我必須回去,臨陣丟下自己的戰友,這可不是我司空堇!”

答案也在幸崎天的意料之中,他也不再勉強,關切道,“那好吧,明天我會派人去司空府接應你,你明天一定要毫發無傷的出現在我的麵前。”

司空堇點點頭,“大人請放心,我們明天見!”

幸崎天也溫雅的微笑,點了點頭。

司空堇驀然轉身,正要離去。

“父王,就讓畫兒與堇哥哥一同回司空府吧。”

幸拂畫那清脆溫婉的聲音乍然從身後傳來,司空堇轉過頭,便看到了幸拂畫——

一身淡青色的衣裙,長發簡單的挽了一個秀麗的髻,然後披肩散下,精致美麗的容顏看上去有些憔悴蒼白,然而那雙清澈的眼睛在看向司空堇的時候卻依然洋溢著淡淡的暖意。

夜風吹起她那美麗的長發,衣裙飄飄,纖細的腰身在蒼涼的燈光下越發的顯得單薄清瘦,她的笑容綻放在夜風中,如同一朵空穀幽蘭,帶著沁人心脾的馨香……

“公主殿下……”

司空堇一怔,連忙躬身施禮,然而幸拂畫已經迎了上來,纖細的雙手輕輕抓住司空堇冰冷的雙手,清澈的眸光裏閃爍著淡淡的氤氳,“堇哥哥,畫兒願意舍盡一切,與君生死與共。不管你到哪裏,畫兒都會追隨著你,如果你覺得這些是你的負擔,你可以當作我從來都沒有說過這些話,但是,畫兒該做的事,還是會去做。”

“公主……不是……畫兒,別鬧了,我也沒什麽事,你怎麽那麽固執呢?”

司空堇艱澀的開口,一邊求助的看向幸崎天,然而幸崎天卻是饒有興味的盯著她跟幸拂畫。

“現在沒有什麽比闖過這一關更重要,司空堇,你也不是三歲小孩,固執的人,意氣用事的人是你!”

幸拂畫生氣的拍開司空堇的雙手,美眸瞪著她,“我不管,你不敢讓我跟你一起,那就說明你背叛了我。”

“我沒有!”

司空堇立馬舉手示忠!

“我不信,不然你就讓我跟你回司空府!”

“畫兒,不是我不讓你跟我回去,問題是……我們不是還沒結婚,哦,不,沒成親……這對你不公平,不信你問問你父王……”

司空堇頭痛的把包袱踢給幸崎天。

然,司空堇此刻卻是因為幸拂畫的深情而感動,明知道她司空堇的處境,還甘願與她共赴險境,這幸拂畫真是用情至深。

可是,越是這樣,司空堇心底便是充滿了愧疚與歉意。

她怎麽忍心去傷害這麽善良真誠的好姑娘?

“堇哥哥,其實你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司空家主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你就這麽回去,一定會被軟禁的。”

聰明過人的幸拂畫豈會意料不到接下來發生的後果。

“父王,給畫兒一支護衛隊吧,有我在,堇哥哥的處境就不會那麽艱難,我以拜訪司空夫人為由,將會在司空府留宿數天,直到七屆四星全會結束,這樣,堇哥哥跟司空夫人的安全就都有保障了,我就不信他司空曙敢動我。”

幸拂畫這番話讓幸崎天跟司空堇皆是一愣。

這麽一來,確實很多難題都迎刃而解了,但是,幸拂畫卻也是坐實了她司空堇老婆的名!

……

幸拂畫的堅持,幸崎天的默許,司空堇最後隻能妥協。

幸崎天讓一支三百人的護衛隊護送司空堇跟幸拂畫回司空府,並且親自給司空曙寫了一封信,大致的內容是,因為最近七屆四星全會的召開,自己無暇照看九公主,就讓司空堇代為照顧,一來為了培養兩人的感情,二來司空府戒備森嚴,他很放心。

人馬準備好的時候,風揚也將佛珠送了過來,司空堇感激的收下,然後便返回了司空府。

果然,回到司空府,司空曙跟司空家主的一些長老已經在府門前等待了許久,看到與司空堇一同回來的幸拂畫,一幹人都為之一驚。

幸拂畫將幸崎天的親筆信遞給司空曙,司空曙打開一看,臉色大變。

“司空家主,接下來的時間,就多有叨擾了,若有不便之處,請多多包涵,本宮在此先謝過了!”

幸拂畫大方得體的聲音傳來,讓司空曙繃緊的臉色微微緩和,“公主殿下說的哪裏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便好。”

“謝過司空家主,小墨突然隨珈藍大師離開皇城,本宮也擔心司空夫人一個人寂寞,索性便過來與她做個伴。說來這事情也真是讓人不敢置信,若不是珈藍大師留下的佛珠作為信物,本宮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佛珠?什麽佛珠?”

司空曙銳利的目光一閃,立馬抓住了關鍵字眼。

“就是這個佛珠啊,珈藍大師說了,三年之後,拿著這顆佛珠去大荒之境去找他,他就會帶著小墨出現……”

……

司空堇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看著司空曙那表情,十有八九已經相信了幸拂畫的話。

她,很驚險的躲過了一劫。

而,司空墨往後的大麻煩也算是解決了。

真是有點佩服帝北尊那貨瞎掰的本事,四兩撥千斤,一下子就把司空曙給打發了。

她原本還準備好幾套方案對付這司空曙,不過,眼下,這樣的結果是最理想的。

除非這老家夥有本事跟珈藍大師求證去。

不過,帝北尊怎麽會有珈藍大師的佛珠?

司空堇琢磨過,那佛珠可是真的!

她現在身上就有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