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欺負人了
奸笑聲在一瞬間戛然而止。
胖子臉上還有未曾隱下去的笑意，賊溜溜的眼睛一轉，隨即才湊到司空堇的耳邊，小聲道，“大人，這女人是柳家的寶貝疙瘩，好像不能亂來，不然柳長嶽那老王八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司空堇揚眉，“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你沒看到她剛剛還對本官撒嬌嗎？”
“還穿得那麽暴露……”
“大人，這可使不得，她爺爺是柳長嶽……”
“你家老頭還是護國將軍呢，不然，你先盤問盤問？”司空堇眯起眼，低聲道，“末了本官接手，如何？”
“還是大人先上吧，下官剛剛過來的時候如花那婆娘好像也要過來，再磨蹭的話……嘿嘿，大人請放心，要是如花那婆娘問起來，下官會說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
朱大胖子曖昧的笑了笑，隨即便轉身。
……
“我是皇上密封的望州行道尋訪使，與柳信將軍協同剿匪，你們敢動我，當心皇上判你們與匪徒沆瀣一氣！”
柳仙仙的聲音略微發顫，臉色有些蒼白。
望州行道尋訪使？
胖子一怔，轉頭看向司空堇，“大人……這，好像還真沒法下手……”
司空堇垂下眼簾，不做聲，沉寂片刻，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司空堇你給本將軍滾出來！司空堇，你個王八蛋！給老子滾出來！老子跟你沒完，是男人你就給我滾出來！我要殺了你，混蛋！我要殺了你！”
剛剛走下門前的階梯，迎麵便傳來柳信那怒氣騰騰的聲音，陽光也溫暖不了他渾身叫囂的殺氣。
抬頭一看，果然看到院門前柳信帶著手下正破門衝進來，門前的侍衛根本抵擋不住他們。
“哦？柳將軍想怎麽殺了本官？你的菊花今安然否？”
陽光下，司空堇站在階梯上，負著雙手，眯著眼淡淡的望著狂衝而入的柳信，嘴角微微一揚，微笑說道。
聞言，柳信等人猛然收住腳步抬頭，便看到眼前負手而立一臉微笑的司空堇，當即，那俊臉上立馬浮起一道陰冷憤怒之色，陰冷掃過，咆哮聲大起，“司空堇！我要殺了你！”
“大人！”
“信哥哥！”
兩道身影一同撲了過來，攔在兩人之間。
“大膽柳信，你當這裏是你們柳府嗎？竟然敢公然帶人闖入大人的家中，來勢洶洶，可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朱寺伸著蘿卜一般臃腫的手指義憤填膺指著柳信斥責。
“滾開死胖子！這是老子跟司空堇的事情，你們都給老子滾到一邊去，司空堇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我要殺了你！”
柳信被司空堇那麽一刺後麵還微微作痛，那麽丟人的事情讓他到處受人議論嘲笑，這簡直比要他柳信的命還痛苦難受。
“哦？”
司空堇眉峰微挑，目光中流淌著饒有興味的幽光，精致秀氣的五官隱著一股邪肆的涼意，渾身卻是透著一股令人感到陰寒詭譎的懾人氣息，聲音淡如水，隻見他朝朱寺微微抬手，“那你是想跟我單挑了？昨晚還沒爽夠麽？”
“司空堇你這無恥之徒！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卑鄙下流！”
柳仙仙瞪著眼，滿臉慍色厲聲道。
一想到剛才這混蛋還想對她做出那事情，她就恨不得戳死他！
“三個月前落在我身上的拳頭可不輕，昨晚我也隻不過是要了一點利息，既然不服，那就進來吧。”
詭譎的目光瞥過滿臉烏雲密布的柳信，司空堇微笑的指了指自己身後的門，不緊不慢的轉身，提步往房中走了去。
“司空堇，這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得我！”
咆哮的怒吼聲衝破天地，柳信雙眸赤紅噴著熾熱的烈火，臉上的猙獰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隨著司空堇的身影隱入房中，藍色的陰風掃過，隻聽到‘呯’的一聲，眾人來不及反應，房門頓時緊閉。
“大人！”
“信哥哥！”
兩道驚呼聲響起，然而，房內卻已經拉開了大戰，騰騰的殺氣充斥滿整個院落，裏麵正進行著一場生死對決——
霎時間，叫罵聲，碰撞聲，刀劍相擊聲傳來——
“司空堇我要剁碎你！”
“怕你啊？”
“司空堇，哈哈，落在我手裏算你倒黴，今天就用你的鮮血洗去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恥辱！”
“來唄！”
“哈哈，老天有眼！我要一刀砍死你，剁成肉泥！”
“真惡毒！”
司空堇一腳踹開柳信砸來的凳子，一個迅速的後仰身子向後飄出，一手圈住身旁的柱子，月色的袍服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圓弧，避過直逼而來的寒光，靈活矯健的身姿橫掃，轉瞬間便來到柳信的身後……
而此時，門外的階梯下，朱大胖子跟管家吳伯，還有柳仙仙等人正心驚肉跳的聽著屋中傳來的劇烈的動靜，臉色皆是一片擔憂。
‘呯！’
家具翻倒，花瓶破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叫罵聲加劇——
“司空堇你個卑鄙小人！你想怎麽樣？”
“你也高尚不到哪裏去！”
“卑鄙！你要幹什麽？啊——”
“挺有質感！”
“無恥小人！去死吧！”
“你先請！”
……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房門終於被打開，司空堇一身神清氣爽闊步昂揚的從裏麵走了出來，抬手彈了彈月色袍服上沾染的塵埃，漫不經心的負著雙手走下階梯，顯然，這場決鬥的勝利不過舉手間。
而，他剛剛走下階梯，滿身傷痕累累，鼻青臉腫的柳信一撅一拐的出現在眾人眼前，一手扶著門，一手捂著屁股，用盡力氣撕心裂肺的哀嚎叫罵，“司空堇！你個卑鄙無恥小人，你太欺負人了！老子跟你沒完！”
司空堇雲淡風輕的扯動嘴角，綻放出一抹絢麗如虹的微笑，輕輕拉著自己那有些褶皺的衣袖，望著狼狽不堪，滿麵紅雲羞愧不堪的柳信，笑道，“不過是一場決鬥而已，柳將軍何必這麽較真呢？吳伯，把房中毀壞的財物統計一遍，再加本官的精神損失費兩千兩列入清單中，下午給柳將軍送去，讓他依據賠償。”
－－－－－－題外話－－－－－－
周五了，親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