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刀劍合璧，破城！（三）
火光衝天而起，皇城門外燃燒成了一片，到處都是喊殺聲，馬蹄慌亂，這個深夜注定不平靜！
腥風血雨之中，戰士們高舉著戰刀，揮舞而過，馬蹄聲奔騰如雷，踩過倒落得密密麻麻的屍體，在幾聲爆炸聲之後，將士們早已經順利的攻入了皇城。
“衝啊！”
“城門已破，弟兄們衝啊！殺啊！”
“殺啊，天聖皇要跑了！快追啊！追上去活捉他！”
“天聖皇要跑了！弟兄們快殺啊！”
天聖皇一看到幾百名黑衣死士瞬間被帝北尊消滅殆盡，心中雖是憤怒無比，手中的劍也要刺出的時候，帝北尊也策馬揮刀迎了上來，人還沒靠近，一掌已經劈了下來，天聖皇下意識的一掌接上去，而帝北尊內力之深厚其實他所能比，就連拓拔鈺都是在他的手下完敗，更何況這功力不怎麽樣的天聖皇？
一掌下來，天聖皇便直接被震下馬，狼狽的落地，險些爬不起來！
幸虧衛隊及時的衝了過去，將他扶起，眾臣見著情況不妙，連忙紛紛掉頭，大呼，“護駕！護駕！”
“快！馬上回城，關閉城門！快！”
“大家快撤回城中！”
於是，天聖軍隊頓時潰退了潮水，紛紛往城中撤退，然而此時已經太遲了，大周的將士早已經殺進城中了！
司空堇軍團旗下，女副將梅如花，副將孟奔波等人一馬當先，叫囂的怒吼一直喊衝鋒的口號，整個隊伍如奔雷一般，難以抵擋，沒一會兒，皇城之中的也傳來金戈交擊的聲音。
司空墨也跟著朝城中殺去！
隻聽到城中傳來爆炸聲，瞬息的功夫，湧入皇城的天聖軍隊都被逼了出來！
“嗯？”
司空大人正飛身上馬正想朝落跑的天聖皇追去，不想看到前方的狀況，她當下一怔，有些驚訝的看向帝北尊。
“是風揚他們從南門殺過來了！”
帝北尊神色淡淡的回道。
“看來，這場戰爭，應該也就是這麽結束了！”
司空堇抬手摸了摸鼻子，看著已經湧入皇城天聖皇等天聖眾朝臣，秀氣的臉上忽然拂過一抹淺淡的笑意，多日以來繃緊的心弦微微鬆緩了下來。
帝北尊跟司空堇兩個人都沒有追上去，因為身後的大周猛將早已經追擊而去。
僅僅兩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天聖將士的死傷已經超過一半，地麵上倒下的幾乎都是天聖的將士。
帝北軍團的戰鬥力本來就很強，他此次西征，幾乎是調集了大周大半部分的精銳，而且其霹靂戰陣本來就已經很讓人聞風喪膽。
這些天聖將士自然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對手。
濃鬱的血腥味不斷的隨著涼風吹來，司空堇看著城中越來越弱的喊殺聲，終於緩緩的吸了口氣，抬頭看了東麵的天空，方知黎明似乎馬上就要來臨了！
經過了大半夜的戰鬥，也差不多畫上終止符了。
“報！”
“陛下，風揚將軍已經控製天聖皇宮，朝臣半數被俘，天聖皇自刎身亡。”
斥候來報。
帝北尊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然後才往城中策馬而去。
……
“這裏就是天聖太子府，司空大人！”
大軍破城，控製皇城之後，司空堇便也進了城，然而，她並沒有去天聖皇宮，而是直接來到了拓拔鈺的太子府。
如今的太子府亦是被團團包圍住，半隻蚊子也飛不出來。
“確定拓拔太子就在裏麵嗎？”
司空堇利落的下了馬，淡然問道。
“啟稟司空大人，拓拔太子就在裏麵！”
門前的侍衛回道。
司空堇這才點了點頭，抬起頭望著跟前宏偉的太子府，好一會兒，才深深吸了口氣，大步流星的往裏麵走了去。
“司空大人，你來了！我們太子殿下已經等你很久了！”
司空堇剛剛走到前堂，在堂前等待多時的管家便迎了上來。
“你知道本官？”
“老奴在殿下的書房見到過司空大人的畫像，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了司空大人！”
那老管家謙和的應著，倒也能聽出其心情的沉重，“太子殿下就在後院的涼亭裏，他已經等帶大人很久了，司空大人請隨老奴來！”
這麽說，拓拔鈺是沒事了？
怎麽西風烈那廝說什麽拓拔鈺傷得很重，情況比他還差？
司空堇疑惑的聳了聳肩，然後才跟了上去。
後院，司空大人剛剛走到水榭邊上，遠遠的便聽到有琴聲隨著晨風徐徐而來，琴聲很清冽，聽著卻是有些蕭瑟落寞。
“司空大人，殿下就在前麵的亭子裏，司空大人請！”
那老管家收住了腳步，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司空堇點了點頭，然後便朝前方走了去，琴聲越來越清晰，晨風隱隱傳來一陣清淡的酒香，是天聖上好的女兒紅！
來到涼亭的階梯下，司空堇便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微微抬頭，果然看到前方亭子內正在彈琴的拓拔鈺。
一身蒼藍色的華貴袍服，銀冠束發，俊逸如昔，借著昏暗的宮燈看著，就是覺得他似乎消瘦了不少。
司空堇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提步朝階梯上走了去，來到桌前，徑自坐了下來，一手拿起酒壺給跟前的酒杯滿上，然後一口喝了下去。
這時候，琴聲亦是戛然而止，拓拔鈺微微抬起頭，便看到跟前已經徑自獨酌的司空堇。
“你們還是攻破我天聖的皇城了，我是不是應該說恭喜你？”
拓拔鈺淡淡的說著，俊逸的臉上看著有些淡漠而蕭瑟，目光中蘊含著蒼涼沉鬱，然而，看著，居然還有一些淡淡的重逢的喜悅？
“那我是不是應該安慰你？滅了你的國家，毀了你們天聖皇朝？”
司空堇秀麗的臉上浮現一道悵然，一瞬不瞬的看著拓拔鈺。
拓拔鈺起身，來到司空堇的對麵坐了下來。
司空堇倒也閑適的抬手給他倒上酒，然後端起杯子敬他。
“事實證明，你是對的，阿堇！帝北尊比我強太多，你追隨他是對的！”
拓拔鈺落寞的笑了笑，也端起酒杯，回敬，一口喝了下去。
“我常在想，當初在江西平原，要是我沒有拒絕你，答應給你借兵，現在這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
每一次想起這件事，他的心中就是隱隱作痛，他平生唯一的一次動情，觸手可及的幸福，竟然就是這樣與他擦肩而過，事後，縱然有再多的遺憾後悔，終於也隻能獨自承受這樣的沉痛。
“人生哪有什麽那麽多的要是？我當時要是真的隨你來到你們天聖皇城，恐怕你也是兩相為難，我知道你的難處，所以從來也沒有怪過你，相反，還是得感激你，真的給我準備這麽好的酒！”
司空堇說著，又喝下了一杯，才皺著眉頭道，“一直說想來你們天聖皇城看看，沒想到最後還是在這樣的境地之下來了。這裏很好，也很漂亮，比我們大雍皇城要繁華上很多，在這裏生活，想必也是不錯的。”
“我從小就在這裏長大，對這裏也有難以割舍的感情，但是如今……我沒有想到，我會輸得這麽徹底，阿堇……我很後悔當初的那個決定，不然，現在或許你應該陪伴的人，是我……”
拓拔鈺有些苦澀的說道，沉寂的目光幽幽的看著對麵的司空堇。
司空堇聽著，嫣然一笑，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又給他滿上酒。
“你不必如此，我司空堇生性不羈，也不能說腳步都為誰而留。”
“他對你好嗎？”
拓拔鈺緊緊盯著她，問道。
司空堇笑著搖了搖頭，“怎麽發現，你跟西風烈那個家夥問的問題都是那麽一致？帝北尊他要是敢對我不好，我他媽早就跑路了！他呢，脾氣是不怎麽好，但是他人長得冷豔妖孽，武功又厲害，身上有很多東西都可以吸引我，我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隻要他對我好，我怎麽樣也都是無所謂的。”
聽著她這話，拓拔鈺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艱澀的笑了笑，欣然點頭，“他是比我們強太多了，聽說他還不打算納妃了，是嗎？”
“我還不夠嗎？他要是敢納妃，看我不扒了他的皮，讓他一輩子不舉！承受一個男人最大的不幸！”
司空大人不以為然的挑眉，也不在乎拓拔鈺那驚訝的眼神，“擁有我的男人，永遠隻能擁有我這麽一個女人，拓拔鈺，這也是我知道你難處的原因。”
拓拔鈺聽著，也欣然點頭，“是，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做到，他卻都做到了，所以我也很欽佩他。我跟他交過手，險些死在他的手下，仰仗他的深謀遠略，所以這一仗，敗得是心服口服。”
“需要麵臨的境地不一樣，如何比較得了？用西風烈的話說，你也是一個英雄，對於你，我一直也都是敬重的。”
司空堇神色淡淡的，目光中依稀拂過一道淺淡的涼光，好像在回憶著很遙遠的事情似的——
“桃花樹下一美人，拓拔鈺，對於今天的事，我隻能說抱歉，我和他一樣，都是渴望成強者，我選擇了他，所以注定這一輩子要追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