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義無反顧
司空墨瞬間怔住了，愣愣的望著眼前一身華貴玄袍的帝北尊，眼底不可抑止的浮現出一片複雜的流光，有不敢置信的，也有敬佩的，更有欣羨的。
單單憑著他這麽一招便輕而易取的化解他全力以赴的攻擊，這樣的武功境界，已經到達一種近乎恐怖的境界！
若是，他司空墨也有這樣的身手，那麽，大哥以後或許就不會一個堅持得那麽累，隻是可惜……
想到這裏，司空墨忽然有些挫敗的低下頭，不禁感覺到一陣異常的酸澀——
就他這樣的身後，又如何能幫助大哥呢？
帝北尊低頭定定的看著跟前的司空墨，淡漠的眼神裏難得的洋溢著一道依稀的溫暖，衣袖微微一動，修長好看的手已經朝司空墨伸了過去，摘下沾在司空墨肩頭的那片落葉，然後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已經很不錯了。隻要多加曆練，會是阿堇的一大助力，她一個人堅持得很累，你既然是她的弟弟，還是司空大統帥的兒子，就應該承擔一些什麽，生在這個年代，真正的男人是需要經過鮮血的洗禮，歲月沉澱的。”
他的語氣裏有異於與別人說話的那般冷漠，如今的語氣裏隻有淡淡的溫暖，甚至是憐惜，司空墨抬頭看他的時候，迎上的，便是他那雙淡漠深沉得足以洞悉一切的眼眸。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跟前的他，他腦袋裏的大哥司空堇的那張容顏就越發的清晰起來，在他身上，似乎有大哥的味道……
“我真的能夠幫助大哥嗎？”
他終於忍不住向他問道，清澈的目光裏充滿了希翼。
帝北尊淡然點頭，“朕說你能，你便能，這段時間你就跟在朕的身邊……”
司空墨遲疑了一下，抬頭望著眼前妖豔無雙的帝北尊，清澈的眼神閃爍變幻著，許久，他才問道，“你為什麽要幫助我？還有，你以後是不是也會攻打我們大雍？你會不會傷害我大哥？”
聞言，帝北尊驀地一笑，忽然收回自己搭在司空墨肩頭的手，低低道，“朕可以征服整個風雲，殺光全世界，除了司空堇。”
這話落下，司空墨忽然一陣輕顫，星子般的眸子瞬間發亮了起來，想了想，然後又皺起眉頭，剛剛長風的話又從他的耳邊掠過，還有他從別處聽說的一些流言蜚語，“你喜歡我大哥？可是你跟他都是男人，夫子說男人跟男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朕與司空堇之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還是以後讓她自己告訴你吧。”
講到司空堇，他忽然有些不平靜而煩躁的拂了拂袖——
他對司空堇的心意有那麽明顯嗎？
連一個小孩子都能看出他喜歡她？
他真的很喜歡她嗎？
她身上有哪裏值得他喜歡了？
“那你現在想做什麽？我過來的時候，在路上聽到他們說，你們大周要跟天聖打仗了！”
司空墨現在似乎也不那麽害怕帝北尊了，心裏除了對他的崇敬之外，也隱隱覺得他似乎對他有些親切而溫暖，雖然他知道是因為大哥的關係。
“朕是要收拾一下天聖，朕從大周調了幾十萬兵馬過來，不是單單過來遊山玩水。小墨，朕讓長風將你送過來，就是希望你能在戰場學到一點東西。”
他說著，忽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轉過頭看向長風，“就安排他在朕身邊做貼身侍衛吧，事情由你安排。讓他休息一天，明天朕會派人去叫他。”
留下這麽一席話，便驀然轉身朝書房走了去。
“是！樓主！”
長風應了一句，這才帶著司空墨下去。
……
天氣越來越冷，幾場大雪下來，整片西州大陸便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景象，來自深西深處的寒風呼呼的吹著，卻冷卻不了剛剛攻下帕坦城的司空堇軍團的將士的激動和熱情。
經過了兩場大戰之後，司空堇軍團總算攻下了這帕坦城，如今城內正是一片狂歡之時。
帕坦城臨時的統帥府內，司空大人正坐在溫暖的壁爐前，悠閑的吃著侍衛剛剛從這帕坦城城主家的冰窖裏挖出來的葡萄，邊看著身旁衣著暴露一臉羞澀狀的美女。
“姓啥名什麽？哪裏人，是誰讓你過來的？”
司空大人往嘴裏塞了一顆葡萄，饒有興味的望著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女子羞澀的笑了笑，香軟的身子立馬朝司空堇湊了過來，“大人，小女子嫣然，這帕坦城城主便是我爹，小女子對司空大人慕名已久，今日得以一見，甚是榮幸，所以願意過來伺候大人！”
“是麽？慕名已久？那你伺候本官完之後呢？需要本官為你做什麽？”
司空堇捏住女子朝她領口摸過來的玉手，似笑非笑道。
“大人，小女子真的隻想伺候大人而已。”女子嬌笑一聲。
“真的隻是想伺候本官嗎？那你告訴本官，這是什麽？”
司空堇邪笑了一聲，素手瞬間朝女子的大腿摸了去，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她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銀色的刀鋒一閃而過，女子那張絕美的臉蛋也在一瞬間蒼白了下去，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司空堇一掌扇了出去——
“就憑你這點姿色也想對本官用美人計，真是侮辱本官的品位！”
陰冷的聲音落下，尖叫的痛呼聲中，重物落地的聲音也響起。
“朱寺，趕快給我滾進來！”
“是！大人！下官在！”
司空堇話音剛落，朱寺那肥胖的身軀已經出現在眼前，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孟奔波。
“大人，這城主確實是太不識抬舉了，這樣的貨色也敢給您送上來，太侮辱大人的審美觀了，像大人這樣能跟北帝陛下共度春……”
朱寺還沒說話，已經被司空大人彈過來的一顆葡萄籽給強迫性的住了嘴。
“人還不是你放進來的？我就說就憑大人的品位，是不會看上這種貨色的，你還偏不信！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大人，你不要生氣……”
“行了，你們兩個，本官知道你們收刮了不少的油水，也別想糊弄本官，將三分之二充公是鐵規矩，你們趕快回去清點一下，然後乖乖的把東西送去總務部，不然等本官查到你們貪汙了，本官絕不輕饒！”
司空堇沒等孟奔波說完，便揮手打斷，一副公正不阿的樣子。
“得了吧，我剛剛都看到你拿一個黑色的大布袋裝得鼓鼓的，怎麽就沒見你拿出三分之二充公，說得自己很公正似的！”
“就是，他自己都貪汙，還不許我們多留著點！”
兩人極度不滿的看著司空堇，聲音委屈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我們要跟司法門檢舉你！”
司空堇鳥都不鳥他們，都把他們給寵壞了，這段時間這麽幾場仗下來，發了一點戰爭財，這軍中的風氣開始有些讓她不滿意了，她必須要嚴肅端正一下整個軍隊的作風和紀律。
“你去唄，司法門當權的是我哥，看看他信你們還是信我？你們太驕橫了，這革命還沒成功就爭相掠奪這些糖衣炮彈，要是往後給你們做了大官，那還了得？一點也沒有學到本官清廉為民的優秀品質。現在是由本官護著你們，倘若哪一天你們被分配到各城各郡，司法門要是查下來，你們說你們會是什麽下場？”
司空堇漫不經心的語氣傳來，然而卻如同一道重錘一般敲進兩人的心中，兩人禁不住一怔……
“大人！大雍皇城信使送來了皇上密旨，還有唐大閣領的密信。”
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外麵已經傳來梅如花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那沉重的腳步聲。
司空堇接過梅如花遞過來的兩封密信，將唐靖堯的那封來信收入衣袖中，然後才拆開大雍皇密旨，果然，上麵還是跟前兩次的內容一樣——
速撤軍回馬蘭城待命！
司空堇秀氣的臉上拂過一道冷笑，隨手將手中的信往壁爐裏扔了去，看著旺盛的爐火瞬間將那信燒成灰燼，一臉的不屑。
“大人，這……皇上讓我們馬上撤軍，我們怎麽辦？要是不執行，那就是抗旨了！”
梅如花一臉凝重的看著司空堇，這已經是皇城那邊來的第三道密旨，想必還是想他們撤軍的消息。前些天不知道函穀城那邊是誰放出的消息，說什麽早在函穀關大戰之前，朝廷便已經放棄了他們，現在他們都讚成函穀望州自治。
這個消息一傳出，大雍朝廷頓時大驚，如今朝中已經是一片風雨，尤其是司空堇還敢在不奏明朝廷的情況下擅自發兵攻打大遼，並且攻占了塔社城還有繼續發兵帕坦城。
司空堇秀麗的臉上開始有些陰沉不定起來，她之前就已經意識到會是這麽一種局麵，但是箭已經發出，便不能收回了，如今隻能咬牙繼續往前走了。隻要她能夠控製住整個大雍邊境西部，占據一席之地，成為一方霸主，她才有可能徹底擺脫司空府跟大雍皇的控製。
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她心裏很清楚，即便她現在撤軍，大雍皇跟司空府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她，即便她沒有任何的策反之心，也會被他們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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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因為私事請假了，真是對不住大家，今天恢複更新，最近狀態不是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