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禦駕親征

帝苑雲秀眉皺了皺,有些擔心的看著帝北尊,想了一下,終於是禁不住勸道,“陛下,治理國家不能隻一味的鎮壓,暴力不是解決問題的最終辦法。即便現在你震懾住了他們,但是他們心中還是頗為的不服。你就不擔心為以後留下隱患嗎?”

帝北尊偏過視線,不以為然的看著帝苑雲,妖豔的臉上浮現出一道淩厲的肅殺之氣,“不服?他們有什麽資格不服?一幫老頑固,他們以為治理國家的就單單靠那些他們整天掛在嘴邊的仁道?這些話都說了多少年了,他們說得不膩味朕聽著也煩了,你以為大周之所以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就是靠那些仁道?”

“陛下,話雖是這麽說,但是他們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你即便要動他們,是不是也需要考慮一下?”苑雲是心思非常細膩的人,處事謹慎。

“他們便是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才變得如此肆無忌憚,朕有的是辦法治他們。新一屆的科考馬上就要開始,趁這次機會,朕就來一次朝堂大換血。所以這次你就辛苦一點,你的情報機構也該幹點正事了,把一些有潛力的考生所有的底細都摸清,然後選出我們要的人。”

說著,才淡然收回視線,負著手淡漠的看著跟前的高天流雲,眼色在一瞬間變得詭譎莫測。

苑雲這麽一聽,怔了一下,隨即才問道,“你這……”

“朕已經讓兩位丞相進宮,這次的科考之事就交給你跟他們二人,朕要去一趟邊境。”

“陛下,你這是打算又要禦駕親征嗎?”

苑雲眉頭皺得更深了,如今都是身為大周的帝王了,對於這打仗的事情,似乎……

帝北尊攏了攏衣袖,忽然轉過頭,有些鄭重而深沉的看著帝苑雲,語氣不似剛剛的淡漠,聽著倒是有些嚴肅深沉起來——

“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而且西風烈跟拓拔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翼王對上他們占不到什麽便宜。這次若是能順利打通西南通道,天下一統便指日可待。所以朕必須親自出馬……這一次,恐怕會離朝很久,朝中之事,皇姐跟幾位大臣就多費心了。”

輕歎了一口氣,苑雲拂了拂袖,“算了,你還跟我說這些話做什麽?”

“我知道你打小胸懷大誌,父皇跟母後以你為榮,什麽都慣著你,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就期待你能夠得勝歸來,帶領我大周開創新的盛世輝煌時代。朝中之事,你就放心吧,到時候父皇也會幫襯的。”

“對了,既然是去西北邊境,若是有時間就去一趟洛陽城吧,我也好些時候沒有回樓裏,況且,你未來的小舅子如今在樓裏似乎表現挺不錯。司空堇之前可是一直惦記著,把司空墨拉到你這邊,以後司空堇若是使點小性子,你還能製得住她,就她那樣的性子,往後還有你頭疼的,皇姐這是提醒你為以後多做打算!”

說到這裏,苑雲忽然有些玩味的望著帝北尊,見他那臉色變得有些不平靜,便是忍不住輕聲一笑——每次說起司空堇,她的這個皇弟就好像一個初涉愛河的青澀少年……

“朕有的是辦法治她!”

帝北尊沉默了一下,便冷冷出聲道。

這次若是有機會過去找她,就先辦了她再說!

反正現在也是名聲狼藉,他也不在乎了,探子從邊境傳回來的消息他已經全部知曉,什麽斷袖,什麽龍陽之好,等到她懷上他的龍種,謠言不攻自破!

大雍若敢放肆,打完拓拔鈺跟西風烈再揍他們!

到時候她再想如何也拿他沒辦法,再不濟,她還能動她未來的夫君,甚至她孩子未來的父皇?

想起來有點慪氣,那個可恨的女人離開之後,都不給他來信,更別說點念想之類的話了,他已經不能忍了,也等得不耐煩了。

想他堂堂帝北尊,大周至高無上的陛下,誰敢這麽放肆的對他?如今還得想出這種奉子成婚的下三濫手段綁住一個女人?

太可恨了!

北帝陛下越想越生氣,仗都打完了,別說什麽感謝,連一封信也沒見她寫過來。

一股陰冷的寒氣迅速的籠罩著周圍,苑雲也很清楚的感覺到帝北尊身上突然變得陰沉森冷,連臉色也是變了數變。

那樣的氣息,連苑雲也忍不住為之輕顫了一下,還以為自己又說了什麽話讓他聽得不高興了,穩住了氣息,便出聲道,“陛下,皇姐沒有別的意思,皇姐現在是絕對讚成你跟司空堇在一起的,你們怎麽樣折騰我也為所謂,也不發表任何的意見。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對了,我跟淩王的大婚,你不回來嗎?算了,當我沒問吧……”

看到帝北尊那張越來越陰沉的俊臉,苑雲也不敢再往下多說了,趕緊溜之大吉。

而馬蘭城這頭——

‘阿嚏!阿嚏!’

正站在校場邊上看著將士們訓練的司空大人忽然打了兩個噴嚏。

“大人,你感冒了嗎?末將那裏還有兩顆上次大人給的白加黑,要不要末將給大人拿來?”

一旁隨同的孟奔波副將很快就關心道。

司空大人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了去,而一旁的朱寺那小眼神朝孟奔波看了一眼,兩人立刻會意的上前,孟奔波小聲的問道,“大人,聽說昨天晚上有好幾個年輕俊俏的小後生翻牆進了你家的後院偷看你?”

“大人,聽說你剛剛過來的時候,伶人坊的頭牌給你寫了情書,好像還很肉麻的那種,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

“大人,你跟北帝陛下那個的時候,是誰上誰下,有沒有用吊環?是你吊他,還是他吊你?有沒有滴蠟燭?”

“大人,你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你當時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獻身的?你就老實告訴我們吧!”

“還有,北帝陛下幹那啥的時候,會不會說那種很流氓的話……哎喲!”

孟奔波還沒說完,司空大人已經氣憤的轉身一掌拍飛孟奔波,側身又是對著朱寺一陣拳打腳踢,冷厲的吼道,“本官說了!本官跟帝北尊一點關係也沒有!本官是正常人!以後再讓本官聽到這些閑話,本官就拔了你們的舌頭!”

‘咳咳!’

朱寺在飛揚的粉塵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抬起頭看著司空堇,嚷道,“我們才不相信呢,跟關係你幹嘛還直接喊人家的名字喊得那麽親熱?”

“不信也得信!本官跟他什麽也沒幹,要真幹了是孫子!”

司空大人怒氣衝衝道,如今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在馬蘭城散布謠言,說她和帝北尊有一腿,是斷袖,是變態!

搞得之前的那些對她示好的女人都不見了,一看到她出現就用那種很鄙夷的眼光看著她,而某些娘娘腔開始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

比如剛剛她過來的時候:

“堇堇,人家今晚在醉仙樓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哦!”

伶人坊的頭牌娘娘腔站在馬下,伸著蘭花指輕輕的在她的腿上畫著圈圈,還塞來了一條香噴噴的手帕!

“滾開!”

司空大人沉著臉吼了一聲。

“額哈?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娘娘腔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本官說讓你滾開!”

“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前幾天在街上還對人家笑,今天就翻臉!我不美嗎?我不迷人……哎喲!”

不等他說完,司空大人已經一拳打飛了他!

……

帝北尊,你給我等著!

下次見麵,先暴打一頓再說!

司空大人氣呼呼的喘著氣,正想再罵上幾句,這時候梅如花副將騎著馬趕過來了!

“大人!函穀關邊境探子有消息傳來!”

梅如花拿著手中的小紙條對著司空大人抱拳道。

“直接說吧,什麽事?”

司空大人壓下心中的火氣,心煩的揮了揮衣袖,說道。

“是,大人!”

梅如花站直身子,臉色有些沉重起來,沉聲道,“大人,邊境的探子來報,之前前來協助我函穀關破敵的大周二十萬兵馬在風揚將軍的帶領之下,直接改道直奔天聖跟大遼交界邊境,朝漢陽城逼近,目的很明顯,他們應該是想攻打西風烈大軍,隻是,末將有點想不到他們這麽做的理由!”

“你說什麽?你是說風揚率二十萬大周精銳直接奔漢陽城,沒有返回大周,是嗎?”

司空大人很快便捕捉住了關鍵的字眼,秀眉也在一瞬間蹙起。

梅如花點了點頭,抱拳躬身道,“是的,大人!風揚將軍他們那天離開的方向便是直接奔邊境去的,當時下官還覺得奇怪,為何非要繞個大老遠從左翼隘口回去,如今想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從那裏回去,而是直奔邊境了!”

梅如花這話落下,司空堇的黑眸頓時沉寂了下來,眼中的幽光詭譎的閃爍了幾下,如同幾個深幽的寒星浮出沉寂的海平麵一般,渾身彌漫而出的氣息也有些奇怪。

幾人不禁覺得有些詫異,正想問些什麽的時候,卻見司空大人忽然轉身,大步的朝營區中軍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