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傲嬌悶騷總裁攻

――隻怪當時太年輕,是人是狗看不清。

薑離這一句話簡單粗暴到即罵了張子洋是狗,又罵了自己眼瞎看不清。江湛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軟乎乎的,拳頭的力道毫無著落,心裏憋著的那股氣不止沒有消,反而多了一種憋屈的感覺。

這種憋屈又煩燥的感覺他有生之年隻在薑離身上感受過。

這些年來,江湛身邊什麽樣子優秀的人沒有?甚至一些在粉絲眼中高冷的、清純的明星在自己麵前也是卑躬屈膝的,處心積慮想要攀點關係。

對此自己從來沒有動過一絲一毫的心,卻偏偏看上了薑離這麽個嘴欠的混賬東西。

明明兩人的相處時間不久,江湛卻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心裏被填滿的溫情卻比往年積累的都要多。

也許是因為應酬回來時薑離為自己留的那盞燈,又或者是因為那天早晨起來薑離在廚房回頭朝自己露出來的笑。那一刻心裏滋生出來的那種悸動就像是春天裏樹丫上新冒出來的綠芽,又像冬天裏迎接到的第一場雪花,讓他由心歡喜。

隻是一想到不久前薑離還願意為了別人付出身體,轉眼卻又答應自己的包養,江湛突然覺得這些日子來的溫情並沒自己所覺得的那麽美好。

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拿錢換來的泡影罷了,他出錢買了薑離,而薑離用心地扮演好情人的角色,哄得他高高興興,一時不慎沉迷其中,差點就忘了兩人是買賣關係。

薑離的演技這麽好,在麵對自己的時候有幾分是真心實意實難琢磨,說他沒心沒肺都算抬舉他了,簡直可以說是無情無義。

想到這裏,江湛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抓著薑離的手不自覺鬆了一些。

薑離察覺到他的變化,掙脫他的左手,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江湛眼神一閃,收起眼底不易察覺的情緒,鬆開薑離的手,起身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便往外走。

剛剛還怒氣衝衝要算賬的人突然就一聲不吭就走人,薑離一時反應不過來,反倒是薑糯米追了上去,擋住江湛的腳步前,抬頭朝他叫了一聲:“喵?”

江湛的腳步一頓,低頭看了小家夥一眼,一人一貓視線短暫交接。對上薑糯米懵懂的眼神,江湛心底有種摸摸它的衝動,最後還是錯開視線,直接繞過它繼續往外走。

這時薑離連忙追了過來:“你去哪兒?”

“我去哪裏需要跟你報備嗎?”江湛麵色平靜地看著他,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麽心平氣和,帶著還餘怒未消的淩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

“……”

看他又拿身份出來懟人,薑離有些無奈:“我不是認錯了嗎?你還生什麽氣啊?”

薑離這話在江湛聽著有種自己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認錯?”江湛冷笑了一聲,眼睛直看著他,“你錯哪兒了?”

“我不應該答應張子洋去和別人做交易,不應該和他有什麽瓜葛,我就不應該認識這個…………”

“夠了。”

江湛打斷他背演講稿似的檢討,不耐煩聽他講這些毫無誠意的廢話:“你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還是為了敷衍我?”

“我當然…………”

薑離對上他的視線,觸及到他眼底的冷漠和動察一切般的篤定,餘下的話突然說不出來,嘴唇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沉默。

江湛說得沒有錯,他在心底其實並沒有真的覺得自己有錯,一是因為當初答應張子洋做交易的那個人不是他,這鍋不應該由他來背;二是前世站在一定的高度上,他也積攢了一定的脾氣和驕傲,說是道歉,不如說是像做任務一般哄著江湛。

兩人沉默了半晌,江湛眼底像是有些失望,不過轉瞬即逝,抬步從他身邊走過,在錯身而過的時候,薑離突然伸手去抓住了他的衣角。

“等等。”

江湛的腳步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停了下來,心想你認錯我就原諒你,以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下一秒就聽薑離帶著擔憂和不讚同的聲音響起:“你喝了這麽多酒,酒駕不太好。”

“……”

江湛心裏一直堵著的那口氣,被他這一句話激得跟吹氣球似的膨脹到了極致,動作可以算得上粗魯地揮開他拽著自己衣角的手,轉身往房間走,打算回房洗個冷水澡冷靜一下。

薑離見他不走了,又問:“我還有一肚子話沒有說呢,你不聽我解釋了嗎?”

江湛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你自己反省吧。”

“……你都不問了,我還有什麽好反省的啊。”薑離嘀咕了一聲,怕他又一個人生悶氣,彎腰抱起了在腳邊打轉的薑糯米跟了過去,一路跟到浴室門口,被他摔回來的門差點砸到鼻子。

然後“啪噠”一聲,門從裏麵上了鎖。

“……”

薑離簡直被他這種小孩般鬧別扭的方式給逗樂了,靠在牆邊笑得停不下來。

別說當初答應張子洋的不是自己,就算是,這事兒也已經過去了,他這整得好像是抓奸似的。

聽著裏麵傳來的瀝瀝水聲,薑離料想這個情況下他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幹脆抱著貓在房間裏的單人沙發坐下,打算等他出來的時候在好好溝通一番。

係統見他什麽都不做,光坐著擼起貓來,出聲詢問:“宿主,您不做點什麽嗎?”

“我倒是想啊,他連門都鎖了。”薑離無可奈何地說,“別著急,他總不能在裏麵待一晚上。”

“可是……”係統聲音有些憂心重重,“好感度降到了51%。”

“……”薑離頭疼地歎了一聲,“怎麽又掉了啊,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非得自己生悶氣。”

昨天突然遇到張子洋,他本來就打算和江湛談一下這件事情,不料還沒來得及說,今天就直接翻車了。

想起剛才江湛說自己敷衍他的話,薑離問係統:“小可愛,你說我是不是挺沒用良心的?”

係統像是在考慮怎麽回答,沉默了一會才問:“宿主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吧。”

“……”

逗了係統一把,看它被自己噎得無話可說,薑離卻沒有往常那種愉快的感覺,麵色變得有些懨懨的,掌心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薑糯米的尾巴。

係統和薑離的精神世界是綁在一起的,自然而然就察覺到了他情緒上的低落了,大抵也知道他在意什麽,遲疑了一下,出聲說道:“宿主,其實您大可不必太在意這是一個遊戲世界,每一個空間存在都有它必然的道理,隻要用心對待,那麽這一切就是真實。”

“是真實的嗎?”薑離睜開眼睛,視線落在前方的吊頂上麵,舉起自己的左手,緩緩張開擋住眼前的光暈。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薑離說不惶恐是不可能的。

前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幾年,不說見盡眾生百態,但是人情世故卻他也見過不少。不管是小時候父母去世後親戚的冷漠,還是之被送到孤兒院後的格格不入,又或者是進入娛樂圈之後的勾心鬥角,都讓他養成了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習慣,不管是對誰,都保留了幾分防備和疏離。

這種習慣跟隨他多年,即使是換了具身體,換了個世界也改變不了。

江湛喜歡自己,薑離是知道的,有些感情就算係統不提示,也能感受得出來。隻是戴麵具的日子過得太久了,他還做不到短時間就剖開胸膛把真心交付給對方的地步,他需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誠然他是真的生起過和江湛談戀愛的心思,不是一紙合約,而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

說不清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是對方僅僅因為自己一個電話就不遠千裏趕回來的舉動,還是拍戲忙了一天回來突然收到了上輩子都沒有得到的寵物時那種感動。

又或者……是今晚江湛即使在暴怒中卻仍不忘在停車場等自己的溫柔。

隻是自己不過是外界來的一縷魂魄,被不知名的係統拉入這個空間,即使用了別人的身體活著,心底仍舊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是腳踩不到實地的虛空感,隻敢把這個世界當做任務,而不是人生。

所以在麵對自己心底對江湛所產生的那份悸動前,不免就畏手畏腳,真心裏邊夾雜了些許自我防衛般的克製。

在剛才江湛質問自己的時候,薑離的內心突然無由來地感覺到了寂寞和可悲。

重活一世,他仍舊沒有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

而剛才係統卻告訴他,隻要認真對待,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低底笑了幾聲,薑離突然覺得心裏那份枷鎖像是斷了開來,整個人豁然開朗般清明了不少,把心思放回了怎麽哄江湛消氣上麵,詢問係統有什麽好的建議。

“請稍等。”

係統的聲音剛落下,虛擬的遊戲平板便呈現在薑離的麵前,界麵切換到係統商城,情趣道具那一欄。

“鑒於上次的‘貓咪情趣套裝’效果顯著,宿主可以參考其他款式。”

“……”

薑離看著界麵上花裏花俏的“貓咪套裝”、“兔子套裝”、“小熊套裝”、“狐狸套裝”等等各式各樣的情趣套裝,想起昨晚上自己被江湛弄到雙腿發抖的窩囊樣子,隻覺得眼前發黑,屁股發疼。

“……你是魔鬼嗎?”薑離幾乎是從牙關擠出這幾個字。

“我是你的小可愛。”係統平靜無波的聲音這一刻竟聽了笑意,“所謂沒有什麽問題是一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炮。”

“……”

江湛在浴室呆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出來,他進去得急,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直接在腰間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雖然是在家裏,但他也沒有**的習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衣帽間走去,靠近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薑離模糊不清的聲音。

“……媽的,怎麽這麽難弄。”

江湛眉頭微攏,往前兩步就見薑離背對著門,半跪在地毯上,屁股往後翹起,褲子脫了一半,反手拿著一根毛絨絨的東西在往自己某個隱秘的地方塞。

這樣一個刺激性極強的畫麵讓江湛雙目微微睜大,視線在他白花花的屁股蛋上掃了一眼,隨即慢慢移到他頭頂上戴著的狐狸耳朵上,喉結滑動了一下。

“……你在幹什麽?”

突然的聲音讓薑離的手一僵,回頭看到江湛站在背後,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腦子一熱,竟然脫口衝他叫了一聲:“喵~”

江湛:“……”

戴著狐狸的耳朵,你喵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