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不苟言笑老幹部攻

對於薑離突然的變化,江湛並沒有覺得奇怪,隻當他是換了勾引自己的方式罷了,這種手段他見得多了。

真正讓他在意的是薑離口中的“不行”兩個字。

男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不行,尤其是剛才還在自己身下哭哭啼啼的人。

江湛臉色一沉,伸手攬上薑離的腰間,猛地將人一帶,直接按在自己的懷裏。

兩人**的上身緊緊地貼在一起,包括腰下某個隱秘的部位。江湛一手按著薑離的腰,讓他感受自己剛才看他脫衣服便已經有些微微變化的部位,語氣危險地問:“你說誰不行?”

從緊貼著的姿勢裏,薑離能感覺到對方剛衝過澡之後帶著的冰涼水汽和心髒跳動的頻率,冰涼的軀體貼著莫名有一種舒服感,這讓他有些愉悅,不止沒有因為對方突如其來的壓迫感退縮,反而迎上對方的雙眼,與之對視。

“是誰……”薑離偏頭露出一個狀似無辜卻又帶著幾絲挑釁的笑,“試試便知道了。”

被挑釁到這個份上,如果還無動於衷,江湛便不是男人,至少不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

他用手按住薑離的後腦,五指張開插入發絲中收攏,微微一使力,迫使薑離的腦袋微微後仰,在薑離吃痛張嘴“嘶”地一聲時,低頭用嘴堵住了薑離的嘴唇,力道既霸道又凶狠。

……我操,這麽凶?

薑離心裏罵了一句,倒也沒有反抗,而是伸手順勢勾住了江湛的脖子,回應同樣的力道。

雙方你來我往一番之後,江湛鬆開按在薑離後腦的手掌,轉而將人推到一邊的牆壁抵著,低頭繼續親吻,一隻手則去解薑離鬆鬆垮垮掛在腰間的褲子,手指剛碰到拉鏈,就被薑離製止了:“等等!我們先把話說清楚……”

江湛正在興頭上,對他的製止有些不耐煩,以為他又想像剛才一樣鬧什麽幺蛾子,語氣不悅:“你又想怎麽樣?錢不會少了你的。”

“錢?”薑離挑眉,“我不要錢。”

“不要錢?”江湛對他的話有些意外,嗤笑了一聲,“不為錢你為什麽在這裏?你不是來做交易的嗎?”

“我是做交易的沒錯,但不是錢。”薑離對他的嘲笑沒有在意,把做交易幾個字說得毫無負擔,“我要‘長河落月’裏柳傳燈的角色,但是必須是給我,而不是給張子洋。”

《長河落月》便是張子洋試鏡被拒的那部電視劇,由當下非常火的一部同名小說改編而成。因為張子洋的原因,原身也去看過那部小說,薑離對劇情和人物都還算有點印象。

既然要完成原身的心願,打臉張子洋以平息原身的不甘與憤怒,那麽薑離的第一步自然是從《長河落月》這部戲入手。

張子洋想要這部戲裏的角色,他便把角色拿到手,張子洋想要在娛樂圈出名,他便在娛樂圈重走一次封神之路。

張子洋想要得到的一切,他全部都會得到,想必到時候張子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薑離作為一個在演藝圈磨煉了十幾年的演技派,他最不缺的便是演技,唯一缺的便是機遇,而眼前的人,便是他的第一個機遇。

江湛沒有想到薑離不要錢,反而跟他要一個電視劇角色。以他的身份,在劇組定一個角色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讓他有些不快的是薑離這樣的一個小玩意兒竟然敢跟他談條件,不過看著薑離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一股“先說好再上床”的氣勢,竟然帶著莫名的可愛,稍微又他衝散內心的那點冒犯感。

“行。”

……

一夜下來,薑離被反反複複折騰了三遍,第三次甚至差點被江湛弄暈過去。

江湛身體力行證明了自己不是不行,而是非常行,行到薑離睡覺前甚至覺得自己要個配角的要求提低了,應該要個主角做做。

第二天,江湛醒來,一轉頭便看到睡在一旁的薑離。

薑離仍在熟睡中,以側躺的姿勢背對著他,黑色的發絲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白色的被單蓋在腰間以下的位置,整片白皙光裸的背部一覽無遺。

在薑離的背部上麵有不少紅色的痕跡和淡淡地青紫,可見兩人昨晚做得有多麽激烈。

江湛的視線在觸及到眼前旖旎的風景後,目光不由一頓,內心便又有點蠢蠢欲動,但他畢竟不是縱.欲之人,很快便將那點想法壓下。

想起昨晚眼前的人一開始主動勾引自己,上了床之後卻又技巧生疏不得章法,最後被自己弄得眼角微紅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江湛若有所思。

……果然是第一次啊。

昨晚沈玉之說要給自己找個雛的話,看來倒也沒有沒說謊。看到昨晚還算盡興的份上,他決定原諒沈玉之自作主張的安排。

在**躺了一會,江湛坐起來,伸手拿過一旁的手機想看看幾點了,發現有好幾個沈玉之的未接來電,還有幾條未接信息,隨手將信息點開來,看過之後眉頭皺了下來,目光移到薑離的身上。

恰巧這時候薑離動了動身體,醒了過來。

陌生的環境讓剛睡醒的薑離有些懵,緩了兩秒才想起來昨晚經曆了什麽,此刻腰和雙腿間都還有些不適應。

薑離心裏罵了句“禽獸”,一翻身就看到所謂的禽獸就坐在旁邊,此時正用審視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人對視了幾秒,氣氛有些奇怪。

薑離動了動酸澀的腰部,先開口打招呼:“早上……”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江湛打斷:“你是誰?”

江湛聲音有些寒,帶著隱約的怒氣,薑離對他叫自己來又問自己是誰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老實回答:“我是薑離。”

“薑離?”江湛看了眼手機,確定昨晚沈玉之說的不是這個名字,而在留言信息上沈玉之說他找的人昨晚根本沒有過來,那麽薑離又是誰?

江湛突然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臉色一沉,傾身過去,一手掐住薑離的脖子,逼問道:“你到底是誰?誰讓你過來的?”

薑離突然被他卡住脖子,下意識想要反擊,手一動便又被他用另一隻手按壓在頭頂。

薑離剛穿過來,原身的體質本就不算太好,昨晚就被江湛折騰了好幾回,一時間竟然就被簡單禁錮住了。

這種毫無反抗能力的姿勢讓薑離心裏罵了句娘,麵上卻露出了難受得表情,睜得大大的眼睛裏麵全是恐懼和不安,語氣艱難地說:“你……掐得我……好難受。”

薑離剛醒來,眼角還帶著生理性的微紅,江湛對上他眼睛裏的濕潤與害怕,想起他昨晚在自己身下輕哼欲哭的嬌氣模樣,手上的力道微微鬆了開來,語氣卻仍舊冷硬:“說,誰讓你來的?”

薑離知道自己示弱有效了,微微咳嗽了兩下,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是你讓我來的,你和張子洋做了交易,讓我過來的。”

張子洋?

江湛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昨天晚上他和沈玉之一行人聚會,結束後回酒店不久,沈玉之便打電話來說找了人給他破三十二年的處男之身,是“鳳凰海岸”裏一個沒有被開過苞的新人,保證漂亮又幹淨。

他起先對此並沒有什麽興趣,隻當沈玉之沒事找事罷了。不過當人來了之後發現長相確實討他喜歡,便將人留了下來,也就有了昨晚的經過,卻不想一早起來就收到沈玉之的信息說昨天晚上他找的人臨時逃跑根本沒有過來!

那麽和他上床的這個人是誰?

“張子洋是誰?”江湛問。

“張子洋是……”薑離停了下來,注意到江湛的表情,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連忙問:“你不是‘長河落月’劇組的江副導演嗎?”

“誰告訴你我是副導演?”江湛反問。

“……你不是嗎?”薑離再次確認。

“不是。”江湛臉一黑,副導演什麽鬼,老子是投資人!

薑離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是張子洋和劇組的副導演約的酒店地點,接電話的時候張子洋順手將房間號寫在便簽本上,當時他急著要出門去另一個劇組拍戲,把便簽給了原身就匆匆忙忙走了。

原身隻知道那位副導演姓江,其實並沒有見過本人。

薑離醒來便在這個房間了,正好男主也姓江,於是下意識地認為男主便是張子洋所說的導演,卻不料完全弄錯了人。但是昨晚他說要劇裏的角色時對方卻又應得那麽爽快,如果不是精蟲上腦瞎幾把亂應,那就多少是和劇組有些關係。

想到這裏,薑離決定先把事情弄清楚,於是開口道:“你既然不是劇組的導演,昨天晚上我說要角色的時候,你憑什麽答應?”

“我憑什麽答應?”江湛聽他這一句話裏含有絲絲指控的意味,不免嗤之以鼻,“劇組都是我請的,你說我憑什麽?”

“你請的?”薑離有些驚訝,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你是投資商?”

這個消息有些勁爆,薑離完全沒有預料到。張子洋原本隻是想拍劇組副導演的小腿而已,沒有想到被原身誤打誤撞直接拍到了投資商的大腿?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才要角色的嗎?裝模作樣幹……”江湛的話驀然停下,想到薑離剛才以為他是劇組副導演話,瞬間反應過來薑離昨晚上根本不是來找他的,而是來找副導演潛規則要角色的!

作為《長河落月》的投資商,江湛自然和劇組的製作組吃過飯,印象中確實是有一位姓江的導演,但對方已經四十好幾年近五十了,長得肥頭大耳,還是個地中海。

雖然說在娛樂圈裏潛規則是常態,但是一想到薑離為了個角色連這樣的人的床都想爬,江湛心裏不免鄙夷,連帶昨晚對他來自身體的一些喜愛都淡了不少。

不過是個為了出名到處爬床的玩意兒罷了。

江湛輕哼了聲,壓下心裏莫名其妙湧上來的不爽。

吃完東西回去後,薑離又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去研究角色。

雖然一夜沒睡,但好在這具身體年輕,隻感覺有些疲憊而已,隻是皮膚太白,雙眼下麵不免有些淺淺的青色。

在約定的前十分鍾,薑離接到了紀書的電話,對方已經到樓下了。

紀書來接自己去劇組讓薑離有些意外,即使江湛答應將角色給自己,但這種接送的活兒,一般普通助理就差不多了,沒必要紀書親自己來。

他的疑問很快便得到了解答,紀書解釋柳傳燈和柳白竹兩個角色在劇中都占有非常重要的戲份,尤其是柳傳燈。

柳傳燈作為劇中最大的反派,他的戲份僅次於男女主,可以說是全劇的核心人物之一。這樣一個重要角色非常需要演技,並非一般演員能夠駕馭,所以作為主導演的周晉對這一號人物的選角非常重視,角色人選必須由他親自來試鏡。

所以薑離此次需要先去試鏡,而不是直接就定下來了。

紀書說完,兩人對視了幾秒。

薑離想到前天晚上江湛滿口答應自己,還有昨天早上那句“劇組都是我請的,你說我憑什麽”的話,幽幽地吐出三個字:“騙炮啊……”

“騙炮”兩個字把紀書嚇了一跳,感覺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不太對,連忙解釋:“不是這個意思,薑先生千萬別誤會。主要是情況有些特殊,即使沒有通過試鏡,江總也會從別的方麵補償您,不會讓您吃虧,您放……”

“別說了,我知道了,我理解他。”薑離語氣沉重地打斷他的話,點點頭一副“我都懂,我理解,他也是身不由己”的表情。

一個身價上億的集團總裁,竟然淪落到騙.炮的地步,到底是道德的缺失,還是人性的淪喪?

同時,正在公司會議室開會的江湛突然打了個噴嚏。

薑離心裏的想法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眼神表達了一切,紀書從那一句“我理解他”中聽出了一種濃濃的“雖然對金主爸爸很失望,但是還是要理解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