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葉眉在辦公室是很注意形象的,這天也是確實出於好奇,就伸手進去摸了一下。當她的小手攥住了那光滑的東西,她的臉忽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聲音也有點兒不平穩了,“這,這該不會是那個……”

“嗯!”季子強鄭重的點了點頭。

“卑鄙!真卑鄙!”葉眉咬牙切齒的同時,心也不由得砰砰亂跳。是因為她正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嗎?好像最近,隻要單獨靠近季子強,她都會有些克製不住的蠢蠢欲動。而且,今天還更強烈。

“好了,你也別生氣了,找個機會反擊就是了。”季子強輕聲說。

見葉眉還是沉著小臉兒,臉上又布滿淡淡的紅暈,季子強心悸蕩漾,真恨不得這裏就是可以讓他為所欲為的地方。他壓低聲音湊到她耳邊說:“下回,咱們用這個試試?”

葉眉渾身一熱,眼睛裏多了一些春色,然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快就收斂了不該有的情緒,正色道:“別開玩笑。”

“是!”季子強立即一本正經起來。

葉眉隨後回到辦公桌前坐下,若有所思地說:“子強,你說今天這事,跟華書記有關嗎?”

“不管有關無關,都是一丘之貉。”

“那倒是,而且多半跟這老狐狸脫不了幹係,看來我也該給華書記上上眼藥了,不然……”

葉眉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們兩個人也都懂。

過後的幾天,葉眉就在尋找機會,因為有心,機會很快也就來了。

這天,省委來了領導,是省委季涵興副書記,接待時,剛好葉眉跟他一桌。

嬉笑中,有人說起了文件簽字什麽的,葉眉就狀似無意地說:“季書記,以後你那簽字寫好點,我們市上華書記那次在會議室就說:怎麽季書記的字這麽難看。嗬嗬嗬。”

當時季涵興副書記臉色沉了下去。

也不是別人說,這季書記的字在幾個市上領導中,確實要差點,不過也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差,隻是其他幾個省裏主要領導都每天練字呢。

這個話好像華書記也說過,是在會議室說的,但是當時會議室也就隻有華書記和葉眉兩個人,而且華書記說的難看不是字寫的差的意思,是字太潦草,看不清楚。

但季涵興副書記就不會這樣理解了,他從葉眉的玩笑裏聽到的意思就是柳林市的華書記在會議室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字難看,季副書記當然心裏不痛快了,他就冷哼了一聲,沉下臉說:“他華成飛的字是比我寫的好,我承認,以後我要多向他學習。”

應該說葉眉這一炮點的確實恰到好處,以後隻怕季副書記就和華書記把這梁子接上了。

當時季子強也在,隻是不好跟葉眉交流什麽,第二天到了辦公室,季子強才對葉眉說:“這件事你處理的真不錯。”

葉眉哼了一聲,“我要是不做點兒什麽,華書記隻會覺得我軟弱。”

對官場中這種明明暗暗,若隱若現的鬥爭,季子強是很有體會,他深諳世道,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這除了自己學習思索以外,更多的是一種天賦,季子強可以隨便的就洞悉很多常人看不懂的套路,但季子強在更多的時候,又是讓自己隱藏住鋒芒,含而不露,胸藏珠璣,季子強就像一個老練的獵人,用野草包紮住閃亮的搶管,默默的,耐心的,靜靜的等待機會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