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點點頭,他相信這是德子的真心話,問道:“你走後,誰接替你的位置?”

白瑞德說“目前還沒有明確的人選,老謝的意思是想等省裏調整完了再說。”

這時,白瑞德的電話響了,是鄭清。

鄭清問他在哪兒,他告訴鄭清在跟老薛在一起,鄭清立刻高興地說他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白瑞德說:“一想到要調走,就特別懷念咱們仨在一起的時光,我跟你們倆膩在宿舍,有家都不回。”

不知為什麽,薛家良忽然有些傷感,他看著白瑞德,說道:“德子,千萬別說這種離愁別緒的話,我聽了嗓子眼堵得慌……想起我這條老命還是你和小鄭搶回來的,為此,還耽誤了見證兒子出生……”

白瑞德一聽,眼圈立刻紅了,他知道薛家良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就說:“你不讓我說離愁別緒的話,怎麽你自己倒說開了。”

薛家良雙手搓著臉說:“我可以說,你不能說。”

“為什麽?”

薛家良雙手離開臉,說道:“因為是你要離開我們,所以你不能說。”

白瑞德笑了,他揉揉眼睛,說道:“你還是這麽霸道!不過老薛,盡管你這麽霸道,我跟你怎麽還這麽投緣呢?”

“你那是賤氣!”

“的確賤氣。”白瑞德給他倒了一杯水,說道:“小然懷孕了,真為你們高興,但願你們能生個女兒。”

薛家良說:“敢情你有兒子了,你就希望我生女兒。”

白瑞德說:“是的,我那天知道這個消息後,回家就跟茅苗說,茅苗也希望你們生個女兒,將來咱們做親家。”

薛家良說:“你做美夢去吧,即便生女兒,我也不跟你做親家,你幾顆牙齒我都知道長在哪兒,跟你做親家多沒意思。”

白瑞德不服氣地說道:“就因為彼此了解還要做親家呢,省得你女兒嫁到別的家庭受氣。”

“哼,我薛家良的女兒誰敢給氣受,除非他們家的鍋不想要了。”

白瑞德指著他說:“你看你這水平,怎麽跟土匪似的。”

薛家良眼一瞪,說道:“廢話,給我女兒氣受,我能坐視不管嗎?”

這時,鄭清推門進來,他看著這兩位又在互相瞪眼珠子,就說:“你們倆怎麽又杠上了?”

薛家良說:“他要給他兒子搶親!”

“搶親?”鄭清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他想讓我女兒嫁給他兒子,我不同意。”

“哈哈哈。”鄭清大笑,說道:“薛哥,難道你都知道要生什麽了?”

白瑞德說:“他要是現在就知道,我馬上就給他燒香磕頭當半仙供著他。”

薛家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讓鄭清坐下,給鄭清倒了一杯水,說道:“我和你白哥抬不了幾回了,人家要高就首都了,以後想跟他抬杠,還得去首都找他,其實是不舍啊——”

白瑞德一聽,立刻伸手握住了薛家良的手,他紅這眼圈說:“老薛,你又犯規了,是誰不讓說離愁別緒的話的?你呀,就是這一點不好,隻許你放火,不許我點煙。”

鄭清知道這兩人的感情,就說:“你們這是幹嘛,白哥要下個月初才能走,還有好幾天時間呢,這麽早就說這些,我怎麽受?”

薛家良一看,鄭清的眼圈也紅,他趕緊眨巴著眼,說道:“算了算了,說點別的,小鄭,聽說你戀愛了?”

鄭清驚訝地問道:“哥,你這消息也太快了!是誰透漏給你的?”

薛家良說:“誰都應該,你再戀愛結婚,我們三個人基本就算功德圓滿了。說說,姑娘是哪個單位的?”

聽他這麽說,鄭清咧嘴笑了,說道:“看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人,沒全告訴你。”

白瑞德說:“我們隻知道你在談戀愛,對你女朋友的情況一概不知,你把她保護得那麽嚴實,我們就是想幫你打聽打聽都做不到。”

鄭清撓了撓了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忙你們恐怕幫不上,因為我是在天上認識的她,她具體情況我目前也不太清楚。”

“什麽?天上?”白瑞德問道。

鄭清說:“是啊,就是上個月我去西安那次,在飛機上認識的。”

薛家良哈哈大笑,說道:“你小子,行啊,坐趟飛機就能撈個女朋友?”

鄭清說:“當時也是事出有因,在飛機上,一位乘客想升艙,就跟商量,但他不符合升艙的規定,就跟空姐吵了起來,這位空姐不但人長得漂亮,也非常有涵養,對這名乘客的大喊大叫無理取鬧,始終是麵帶微笑,最後,這名乘客揚言要投訴這名空姐,並且記下了空姐的工號,後來,這名乘客果真將這名空姐投訴了。乘務長帶著一名乘務員來到旅店中間悄悄做調查,我感覺那名男乘客很過分,就替這位空姐打抱不平了幾句。”

白瑞德聽到這裏,睜大眼睛說:“是不是好戲開始了?”

鄭清笑著說:“的確是這樣,我後來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後才知道是那名空姐打來的,她向我表示感謝,說如果不是我和另外兩名旅客給她作證的話,她這個月的獎金就要泡湯,而是,競選乘務長也就沒戲了。”

“她怎麽知道你的電話?”薛家良問道。

鄭清說:“當時我們都在事件說明書上簽字,為了便於航空公司核實情況,我們都寫上了電話號碼和機艙座位號。”

白瑞德說:“是不是從此就開始交往了?”

鄭清說:“差不多,我們在西安辦完案子後,帶著當事人,必須當天返回,但是我們買不到當日的機票了,後來,我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了她,就按照她的來電號碼給她打了過去,還好,正趕上有兩張退票和一張剩票,她便幫我們定了票,我們帶著當事人,緊趕慢趕,總算在最後一刻登上了飛機,就這樣,我們在彼此有空的情況下,有時就打個電話,報個平安,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是我給她打,她給我打的時候很少。”

“她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嗎?”薛家良問道。

鄭清說:“我沒說過,她也沒問過。”